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與現實用省略號隔開，格式略礙眼，抱歉。

這裏是黃瀨剛進入海常的時候，對於女主的感覺就是尚且算朋友但心裏有點沒來由的抵觸，原因之後具體講。而女主對黃瀨就像對其他任何人一樣，類似於哥們的感覺。

四月，天空正藍，櫻花盛開。金發模特就像個病原體，走到哪兒都觸發姑娘們心跳加速頭腦發熱分貝增高的病。開學第一天座位上便有女孩子貼心放上一顆紅蘋果附著張愛心便簽，黃瀨漫不經心地將水果拋起又接住，走路的步子挺悠閑。

結果在走廊拐角處撞到了人，手中的東西墜落，好在對方眼疾手快一矮身把蘋果接住。道謝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出口，對方就順理成章地往那顆水果上很不文雅地大啃一口，幾乎咬掉了四分之一。

目瞪口呆之餘，他看清對方的臉，於是驚訝更甚：“小海登……？”

“小心點兒啊，帥哥。”竟然還把啃過的蘋果塞回黃瀨手裏物歸原主。

“誒，原來你也來了海常嗎？”漂亮的眼睛瞪大，但口氣更像是“我希望你別來”。

對這個問句她表現出一臉莫名其妙：“否則，你以為我是來這兒觀光的？”

“也不是啦……話說回來你這個打扮，小海登你是受什麽刺激了嗎？”

指的大概是她身穿男生校服頂著頭男式短發，不仔細看性別大概很有爭議。

海登卻不以為然，學黃瀨在最近一期雜志上的照片擺個pose：“不覺得我還是這樣比較酷嗎？”

……

“不覺得還是祥吾比較酷嗎？”

彼時的帝光籃球部上下全在談論那個黃毛新人，吵吵鬧鬧的家夥，卻意外地很有天分。海登卻似乎更樂意投原本的8號的票，話說出來卻被會錯了意。

“哈？那種個性差到家的家夥，到底哪裏酷了？”青峰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

“我指的是技能，你想到哪兒去了？”不太重要的題外話，那時的海登還留著長發，還規規矩矩地穿著女生校服。

“昨天小黃仔挑戰崎仔好像又輸掉了啊——”有人嚼著食物說話，字句含糊不清。

本身技能相近就好比女星撞衫，是容易讓人反目成仇的事。灰崎和黃瀨矛盾激化到要打起來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但赤司相信存在即合理，只要不上升到流血事件便不予幹涉。

“那是因為他覺得不合理的就不會允許那存在，”海登大概也只敢在赤司背後說說評價，“話說回來，虹村前輩，新來的那位死盯著8號球衣，再這樣下去前輩豈不是更要可能被擠出首發？太糟糕啦！”

“再說閑話，揍你哦，”我說著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看見她歪起了嘴才想起對女生該差別對待，“不過黃瀨的確比想象中還要能幹，說實話始料未及。”

“黃瀨，誰？”

我梗住，原來這家夥根本還不知道談論對象的名字：“就是那個新人啊，說了半天連這個都不知道，你是用鼻孔吃飯的嗎？”好歹給我把一軍的名字記住啊。

當時籃球部經理有三個，和赤司他們同一個年級，好心會來給部員洗洗衣服置辦一些雜事的女生。而其中的本色經理只有和青峰一起來的桃井，與之相對，海登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摸魚。

“對了，明天二軍的練習賽，黃瀨和黑子也要參加，監督要你作為隨行經理一起去。”想起這一點，我向她轉達。

“不是說好讓五月去的嗎？”言下之意自己懶得去。

“她臨時有別的工作。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麽多廢話？”一不小心又差點忘記她是女生，差點又要往她背上狠拍一記。

那是她和黃瀨第一次正面對上，從表情上看黃瀨大概覺得很匪夷所思——混血的面孔不常見，這位姑娘的身高又太逆天：“那個，你說你叫什麽名字？”

“海登·奎因。”她八成沒意識到自己報上姓名時語速太快咬字不清。

還是沒聽出來，黃瀨無辜地眨眨眼：“……什麽？”

“海——登，”她翻著眼皮拖長了音尾，“好歹給我把經理人的名字記住啊。”真有臉說別人，黃瀨的表情像是希望連同指導員和隨行經理一起換掉。

說來也奇怪，後來知道這兩人事實上就在隔壁班級，一堵墻的距離，卻從沒打過照面。也許是對此的不在意，又也許是模特身邊女孩子們圍出的人墻太密。也罷，相比紫原到了國二快過完才知道黃瀨與他同班，海登不算遲鈍。很有趣，本該是同樣的概率，認識前好像從未見過面而認識以後卻擡頭不見低頭見。

甚至在換了座城市，換了所學校，仍舊如此，不禁感嘆這世界太小了。

……

“海——登，”自我介紹時男生扮相的女孩子咬牙切齒齜牙咧嘴地吐出自己名字的最後一個發音，“我以為這是個挺常見的名字。”要說幾遍才聽得清？

“小海登，這裏可不是美國啊，”黃瀨在她的話裏挑刺，“而且你到底是為什麽又申請了籃球部經理啊？”

“原因嘛，”她歪了歪腦袋，“當然是因為你在這裏啊。”

一時無言以對，黃瀨撇起嘴自言自語地咕噥起來。森山由孝則有些失望地湊到隊長旁邊，抱怨新經理個人信息有誤，明明說好了該是個女孩子。

“申請表上確實是，餵，該不會……”笠松幸男不可置信地將海登多打量幾秒，不由自主做出後退的趨勢，公主看見壞巫婆一般。顯然，與女生的交流障礙又要發作。

禍端本人尚不知隊長的頑性隱疾，若無其事地聳肩：“你可以不把我當作女生來看。”

這點我不否認，盡管國中時期她外貌尚且論不上男人婆，但仍一不小心就會把她當成男生，性格使然，無關其他。而直到她剪了短發、拋開校服短裙，說她不是男生都沒有底氣。但交流沒有障礙，我從不關心她愛把自己弄成一副什麽模樣，我只比較喜歡會做飯的女孩子。

言歸正傳，新任職的經理被當作打雜的使喚，好在海登還算任勞任怨，聽話地在不小的體育館裏東奔西跑忙忙碌碌。

“你以前認識她？”笠松問起黃瀨。

“哦，小海登以前也當過我們的經理啦，”撓了撓後腦，他如實回答，“不過……唔，怎麽說呢，我有點不太喜歡她的球風誒。”

她的球風？想多了吧，他只不過是討厭灰崎的球風罷了。同樣是善於模仿的角色，技能相撞通常只會結下仇怨而不是友誼，更何況首發小前鋒的位置只有一個。從技能本身，不得不說“奪取”該比“覆制”更強，當初監督能容忍灰崎那人見人嫌的糟糕個性而把他留在首發隊伍中當然是有考慮的。

與之相同，赤司要求灰崎退部也是有考慮的。帝光向來遵循擇優汰劣，這麽做只是因為他看得出黃瀨將會更強。

而事實就是，到此為止，黃瀨從未贏過灰崎。

海登的籃球，是從灰崎那兒學來的。黃瀨會不喜歡她的打法，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餵，我說，你們可是在同一個隊伍裏，”笠松卻一提手肘猛擊在黃瀨腰上，“給我好好相處啊！”

才不過是籃球部活動的第一天，體育館就已經被一批女生圍得水洩不通，森山由孝倒是很樂意，東張西望地找美女。笠松恨鐵不成鋼地提醒他，說她們可不是來看你的。這點沒有錯，毋庸置疑，在黃瀨周圍很少有人能找到女朋友。

而新來的經理也同樣受到熱議，很容易就會聽到有女孩子說新經理好怪，還好我和她不是一個班；而她新交的好朋友則說新經理挺帥，勉強可以接受她接近黃瀨涼太……友誼裂痕在所難免。

“因為黃瀨的緣故，今年籃球部經理的申請表多得要溢出來，”笠松堵著耳朵隔絕開一群圍觀女生太吵的聲音，小聲向小堀浩志提起，可惜剛好模特耍帥地用食指轉起了球，引來一陣掀翻屋頂的尖叫，正巧蓋過他話語的最後幾個字，“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監督是第一時間決定了人選是她。”說著用眼睛示意海登。

“所以果然是……帝光以前的經理，還是更有能力點嗎？”路人臉的前輩看見好不容易閑下來的女生正專註地看著部員的練習，還不時模仿一下他們投籃的動作，似乎挺有樣子。

“誰知道啊，但願吧，畢竟現在我們的新麻煩已經夠多了，”剛說完就看到黃瀨笑得燦爛地向女生們揮起了手，笠松臉一黑，提起腳就往模特身上踹，“你要囂張到什麽時候，給我認真訓練啊！”

被踢的人做出一張哭喪的臉，說怎麽到哪兒都會遇到虹村前輩一樣的前輩而且被揍的永遠是自己。海登見狀笑不可遏，直到笑得岔氣，她捂著肚子活像遇上了生理期。

……

“我也好想上場啊。”

他們國二那年，黃瀨加入一軍。與他校的練習賽中，模特卻暫且還只能幹坐板凳。於是他頭向後一仰，金發柔順地垂下。

“黃瀨君請不要失落，我也一樣不是總能上場的。”黑子好心安慰了一句。

海登卻潑他冷水：“就算換下祥吾也還輪不上你吧，擇優的角度，隊長肯定會先讓哲也或者虹村前輩上場。”膽子肥了，竟然敢來拍我的肩膀，下手還挺重。

“我會努力拿到8號球衣的啦。”黃瀨頗有氣勢地向海登做出宣言，金色的眼睛瞪得很堅定。無奈女生對此並不上心，與他的態度形成反差，只是隨口“哦”地應一聲。沒得到半句鼓勵話的黃瀨垂下腦袋，接著又稍帶期待地看向我。

“你還太弱了。”至少目前為止。

“唔，怎麽連前輩也這麽說……”說著他腆著臉向黑子身邊挪兩公分，接著看向球場中，“唉，還是好想和大家一起打球啊。”

……

“還是好想再和小赤司小黑子小青峰小綠間小紫原一起打球啊……”

傍晚的體育館人早已走光，本該空蕩蕩的建築物裏此刻卻亮著燈，打開門的一刻海登聽到有人唱rap一樣地拖著鼻音念叨。環顧一圈就註意到黃瀨仰面躺在板凳上，手指頂著球轉。聽到聲音，他將頭仰了仰看向門口，然後猛地坐起來，籃球落在地上，剛好滾到對方腳邊：“小海登……你還沒回去嗎？”

沒馬上回答，她順勢撿起球就來了個漂亮的三分，正中。“有東西落下了，”海登眼尖，一下就看見黃瀨坐著的那張板凳下的陰影中躺著自己的手機，便伸手指了指，“再說你不也在麽，試想一下前輩們要知道你這心高氣傲的後輩還懂加點練球會有多麽感動。”

聽聞此言黃瀨嘿嘿地笑著順手幫她撿起了手機：“你可別告訴前輩啊，小海登。怎麽說呢，感覺還是更喜歡國中的隊伍啊，有點想大家了……”

就算藕斷絲連也太過了吧，不過是過了一個假期就談得上想念？海登噗嗤笑出來，跑兩步撿起地上的球：“來打球吧，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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