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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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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2.1.1

月上枝頭,璟王府正院的書房燭火通明,沈滄鈺在燭光下看送來的消息。火光輕輕搖曳,王培上前將燈芯挑了挑,劈啪一聲響後,沈滄鈺眼前的光更亮了些。

“王爺,可要傳夜宵,也好歇歇眼。”王培彎著腰輕聲稟道。

沈滄鈺沒有作聲,王培便當他是默許了,轉身要去廚房。才出了門又見戚安手裏拿著幾封信,行色有些匆匆。

“戚大人。”

“王公公。”戚安朝他咧齒一笑,王培當即退了一步,小眼警惕看他。

戚安擡手拍了拍肩膀,與他錯身而過。

這個煞神。

等人得了通傳進屋,王培腹誹一句,想到前兩天才教好的丫鬟又躺下了,心裏怎麽都不舒爽。他們王爺什麽時候能娶個王妃回來鎮住他啊,叫他沒事就嚇人。

戚安徑直走到凝神的主子面前,輕聲問安,在對方漆黑的眸子望過來時將信呈上。

“廣寧府來的密信。”

沈滄鈺拆開細細看了一遍,將信又交到戚安手上,戚安接過一目十行,末了嗤笑一聲:“遼王這又想作死呢,一只眼和一條腿都廢了,心思還那麽活絡。”

原是兩年前,遼寧邊上的東真進犯,遼王被皇帝點了帥披掛上陣,沈滄鈺亦被皇帝一句歷練丟上了戰場。皇帝父子不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遼王在戰場上更是肆無忌憚,專設了陷阱將他做為誘餌把東真大半兵力引來。沈滄鈺前世就險些吃了大虧,這回當是將計就計,讓遼王自己被東真困住,他再慢悠悠領兵將人救了出來。

這一仗遼王在拼殺中丟了左眼,右腿亦中了幾箭,等到救出之時命是保住了,這些卻都保不住了。皇帝知道後怒不怒沈滄鈺可不管著,他卻因首戰成名,在遼東得了不少人心。遼王只有打掉牙齒和血吞的份。

如今韃國見遼王近兩年戰力不足,總要求助於大寧又蠢蠢欲動,欲想從遼王那作為突破口,與東真聯合。遼王見東真韃國屢犯邊境,便想要上書要先行出擊。

“他廢了腿,不可能再上陣,遼王世子不過七八歲,半大的孩子哪裏能上戰場,靠的都是他身邊以前的副將。可那到底只是個副將,又是他一手提拔的,皇上不會放權到那人身上,而陳總兵得守在大寧,這最後到那邊去的多半還是淩將軍了。”

沈滄鈺說著局勢眉宇間神色又沈了下去。

戚安亦冷笑:“都是廢人了,還貪圖那些虛功,淩將軍為了不被皇上猜忌更多,把半年前那一戰的戰功都歸於紙上談兵的遼王,他倒是不知廉恥起來,又再要人賣命換他遼王府榮華!還真以為皇帝不清楚這邊的事,王爺如今還要留著他嗎?”

兩年前一戰,他家王爺就說遼王要倒黴,倒黴是倒黴了,可到底沒有連根拔起,總是礙眼。

沈滄鈺卻是意見不同,“遼王再廢了,總還是有威望在軍中,想要完全攏住遼東的兵權現在還不到時機。”何況這是一場關鍵的戰役。

前世淩昊在這一戰打得頗為辛苦,淩景燁也九死一生受了重傷,大寧那邊也吃力。皇帝忌憚他,可到最後不得以還是遣他趕赴戰場,倒是讓他與淩昊有了患難交情,卻也引得淩家更被猜忌。太子在此戰後要納小姑娘進宮,淩昊卻選擇將人托付了給她,之後,他憑著積攢的威望為淩家周旋了幾年,可還是沒有保住淩家。

淩家出事時,正是與韃國戰事最激烈的時候,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皇帝會喪心病狂到不管邊陲安危,都要先設陷淩昊,將他和三萬兵力全折在大寧。

所以這一戰不但是關乎國土邊疆,還是淩家的一個轉折。

沈滄鈺在說了一句後沈默了下去,戚安一眼就知他在想事情,只默默將信點燃放到火盆看著它化為灰燼。

火盆裏最後一點火星湮滅,青煙散去,那沈思的青年也再度開口:“給在大寧軍營的淩將軍送封信過去,明日我到淩府一趟。”

淩府啊,戚安看了看兩年來越發變得威嚴冷峻的主子,心間期待起明日來。這兩年,他家主子形只影單,神色寡冷,也就今日見他似乎高興了一會。成家立業,成家立業,再是一代霸業,也還是先成家的好。

戚安為自家主子憂思甚多,可有些話卻不是他能說的,只應喏轉身離去。

王培是等到戚安離開才將夜宵送了進去,不過後來吃食又熱了三回,最終還是被那執筆疾書的青年遺忘在桌案上。

***

淩昊突然收到璟王的來信,雖奇怪第二日卻還是從軍營回了北平。璟王如期而來,甚是低調,乘著一輛不顯眼的馬車進到了淩府。

淩昊掃榻以待,早在外院擺了席面,兩人邊小酌邊說話。

而挽夏此時卻對跟隨著父兄來了淩家的某位世子爺一萬個看不順眼。

怎麽又來了,李靳修這人是沒完了吧?!

挽夏煩死了牛皮糖一樣跟在身後的人,就是連躲回院子,都躲不開這煩人的家夥。

“李靳修,你就那麽閑啊。”只要逮到機會就跟在她父兄身後,往她家跑。

一起賴在妹妹院子的淩景燁很認真的點頭:“別說他閑,我也閑,在軍營閑得連力氣都沒處使。”

被嫌棄的某人很厚臉皮的磕瓜子,對這話再讚同不過。

挽夏快被自家分不清裏外的二哥氣死,狠狠瞪他一眼:“不是說近來前邊又不太平,你們就不操練?二哥你如今好歹也是名參將了,整日跟著些人無所事事,爹爹也不管管你?!”

這兩年來,官職升得最快的便是跟著淩昊一同在前線拼殺的淩景燁,淩昊在遼東與東真一戰後推功到了遼王身上,皇帝卻另給了淩景燁一份恩典,升了他為淩昊的副參將。而李靳修在大寧衛摸爬滾打近三年,升了千戶。

從進門就開始被嫌棄,如今再又貼個無所事事的標簽,李靳修臉皮很厚的還朝挽夏一笑。挽夏看著那張萬年不變嘴角含笑的臉,真想撕了他。

李靳修在軍營這幾年,個子長了,那張面具似的臉卻除了曬黑一些,絲毫沒變。若說變了的,就是這身死纏亂打的本事更高了!

妹妹自從他進家就不給笑容,淩景燁心裏委屈萬分,可他就是沒有明白關鍵在哪兒。挽夏看著他還一臉無辜的表情,氣得直接甩袖就走:“你們喜歡在哪呆在哪呆,我尋娘親去了,晚上也在娘親那住。”

被甩在院子裏的兩位少年相視一眼,淩景燁嘆氣道:“表哥,你說就她這脾氣,真的能嫁得出去嗎?”

李靳修鳳眼睨他,心裏在想,能啊,肯定能的,起碼他就想娶啊!不過他也沒到敢說真心話的時候,只是笑笑,又側頭去看那抹窈窕的背影,他說過再見著她就該想明白自己心意的。如今是想明白了,可對她卻是開不了口了,若不然他直接找淩舅舅提?

可這兩年她似乎對自己一點改觀也沒有,還是一副恨不得離他十丈遠的樣子,就算跟淩舅舅提了,還是會去問她意見的吧。怎麽想都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下場。

李靳修有些想不明白對著千軍萬馬都不輸怯的自己,怎麽越見淩挽夏越慫了。

佳人離去,窈窕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李靳修苦笑一聲,繼續賴在葡萄架下磕瓜子。這裏有她的氣息,便是她不在此地,心裏也是寧和歡喜的。

蘇氏正坐在窗前給夫君那又磨破的護膝縫補,一擡眼,就見女兒冷著臉快步從廊下走來,對滿院問安的丫鬟婆子理也不理。

怎麽了這是,生了哪門子氣跑她這來。

蘇氏將拇指上的頂針摘下,突然就想到原因來,在見著女兒的時候搶在她抱怨前開了口:“你又和你表哥鬧別扭了嗎?”

“他愛是誰表哥是誰表哥,我的表哥只有一個,姓蘇,如今在杭州!”

少女坐下,不滿母親亂拉關系。

蘇氏笑得耳邊步搖直晃:“你蘇家表哥可沒在這兒,不然他聽到得多歡喜。”

“舅舅那來信了嗎?”挽夏根本不想再扯有關李靳修的事,直接順著話題說蘇家。她蘇家表哥真和前世一樣,跑去考武舉,如今已分派到了杭州衛所。

“你舅舅如今沒了你表哥幫手,忙得哪有空閑時間寫信,說來又有兩個月了。”

挽夏看著娘親臉上淡了下去的笑,覺得這也不是個好話題,靜默了會想尋思再找別的話來,蘇氏卻又道:“對了,璟親王在前院,你爹爹在陪著。”

璟親王三個字使得挽夏心莫名就跳得快一些,無意識捏著牡丹玉下的流蘇在指尖轉圈。

他怎麽來了,他父親一回府便說要見客,見的居然是他。還真是稀客。

蘇氏沒有留意到女兒小小的異樣,繼續說她知道的:“你爹爹今兒特意回來也是因為璟親王送去的信,你爹爹說這話時神色凝重,我總有些不安心。對了,挽挽,按禮你是不是該到前院去給人問個安?”

挽夏把玩著流蘇的動作便一頓,“他不提,我自然不必巴巴去問什麽安。”語氣漠然得很。

蘇氏又伸手去拿起簍子裏的護膝來,對著光看了看走線,隨意說句‘也是’。他們淩家除了來北平那一路,後面與璟王也只是年節禮上的一些往來,本就關系不算太近。

挽夏嗯一聲,托腮看著幾上粉彩花瓢裏的梨花發呆,這是在她院裏折裏的。今年暖春花開得早,院裏梨花已滿枝,雪一般壓得枝兒低垂……宮裏那片梨林,應該也是正是美不勝收的時期,應天府比北平還要再暖和一些。

神思隨意飄忽,挽夏用指腹輕輕去掐花瓣,鼻尖淡淡清香縈繞,煩躁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蘇氏對先前走的針不太滿意,戴上頂針再拆了重來,她邊引針穿線邊又跟女兒說起話來:“我要讓人帶信到應天府去,你可要給你大哥也去一封。”

挽夏就看了自家娘親一眼,嘴裏剛想說不必了,又抿緊了唇。

給大哥去信嗎?她其實也想問問大哥近況的,可她心虛得不敢給他去信,她一去信,她聰明的兄長肯定會明白她那點心思。

挽夏突然洩了氣來,趴在幾上,埋著臉。女兒一副頹敗的樣子,蘇氏看了她幾眼,“我也是不明白你了,以前見天黏著你大哥,怎麽這些年連讓你寫封信都懶。你們不會是鬧了什麽不愉快的吧。”

自家娘親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挽夏埋著臉更不想擡起來。她臉發燙的想,沒有不愉快,是尷尬和羞愧,她兄長那晚上估計是看見了不少,起碼沈滄鈺抱著她是看得真真的。挽夏想著,腦海裏又想到沈滄鈺屢次說自己是縮頭烏龜。

她可不就是麽。

“娘親,我去父親的小書房借用筆墨!”埋頭好大會的挽夏猛地擡頭,跳下了地。都躲避兩年了,她難道還能躲一輩子去?!

蘇氏被她大動靜鬧得險些被針尖戳了手,無奈看著時風時雨的小姑娘跑出屋往東廂去。她透過窗扇看到丫鬟婆子們忙跟上去伺候,又露出柔柔地笑。她是不知道女兒與繼子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但繼子每半年來的一次信不管提誰,都比提女兒字句多,她就察覺到了不對。他們兩人似乎都在特意回避一般,哪有以前那種兄妹情深。

不過如今女兒願意去信,想來應該不是大不了的事。大概都還年少,鬧別扭了又都臉皮薄,不知如何服軟,一人先說通了也就好了。

也不知麒兒這半年過得怎麽樣,馮家應該也給他說親了吧。想到那在身邊十幾年的少年,說離開了就離開了,蘇氏心裏還是空了一塊,惆悵嘆口氣又再繼續手中的活兒。

前院,沈滄鈺與淩昊這說一話便是一個時辰。

淩昊神色不見輕松,凝眉默默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他沈默了許久才與對面眸光淡淡地青年的道:“且不管定局如何,末將先謝過王爺。只解沙場為國死,何許馬革裹屍還,末將早已做好準備。”

“淩將軍忠君愛國之心,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的氣魄,本王向來是敬佩的。今日前來,也不過是說明若東真與韃國真要從遼東著手會有哪些利害之處,遼東的地勢,若是兩國聯手,必然是那些行兵之策。只請淩將軍心中有數便是。”

“末將再次謝過王爺提醒。”淩昊聞言斟滿了酒,擡手敬心思慎密的璟王。

遼東即將有戰事他是清楚的,他也清楚遼王請戰的結果便是他領兵前去,只是未曾想到在北平的璟王居然也得到了消息,更是連夜將遼東幾處險要易攻之處給梳理出來,特意告知。不管璟王如何得消息,有什麽野心,這份情他都是要記的!

沈滄鈺聞言只道將軍客氣,將酒喝得一滴不剩。那麽清冷的一個人,舉手擡足間透出的颯爽叫淩昊又多看他幾眼,拋去璟王在皇家中略微尷尬的身份,他允文允武,確實是個有為才俊。只可惜是出身皇家,那個冷血無情的皇家,也不知往後璟親王這脈究竟能延續多久。

這些年來一直受著皇帝猜忌的淩昊,突然對沈滄鈺生起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他們淩家與璟王在皇帝心裏其實沒有差多少。

“淩將軍,本王前來還有一事冒昧相求。”

淩昊正為彼此感慨,聽聞他這一說,爽利地道:“王爺何必如此見外,但講無妨。”

沈滄鈺唇邊露了個淺淺地笑,眉眼也跟著顯得溫和起來:“本王到北平有兩年了,也該正式請宴一場。只是王府除了內侍便無人通內務,且既然是正式宴請也不好單撇開了各家女眷,所以本王想和淩將軍借溫嫻一用,辛苦她幫本王招待下前來的女眷。”

……借女兒去招待客人?!

先前很爽利的淩昊頓時變得猶豫起來,皺起了眉頭去看沈滄鈺,那目光審視似的。

沈滄鈺眸光都未曾波動一分,神色從容淡然:“溫嫻喊本王一聲皇叔,本王想來想去也只得她合適,本王亦保證不會讓她太受累。”

淩昊仍是沈默。兩人是有那麽層關系,可他怎麽都覺得讓女兒去璟王府招呼女眷不太妥當,似乎哪裏怪怪的,別扭得很。

可豪話已放了出去,再說璟王不管是來北平的路上還是眼下,都沒少幫淩家。不過是幫個忙招呼客人,璟王又未成親……“末將女兒性子比較直,年紀也小,就怕忙未曾幫上,反倒給王爺添了麻煩。”

“淩將軍謙虛了,溫嫻聰慧能幹,如今已幫著淩夫人管家一年多,這些連本王都聽說了。本王對溫嫻是放一百個心的。”

“那末將這便喊了小女過來,王爺有什麽盡管吩咐她便是。”

沈滄鈺先朝淩昊謝過,又道:“因為定的宴請時間就在後日,而很多瑣碎的事務本王也不曉得,怕一時也說不清楚。讓溫嫻今兒就隨本王回府,一來她好熟悉王府,二是王培今兒就已在王府忙得焦頭爛額,未隨本王出來。只好叫溫嫻到府裏小住兩日,也省得她車馬來回,奔波又耽擱時間。”

“這……”淩昊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讓人去請女兒的吩咐改成了讓女兒收拾簡便行裝,好隨璟王到王府。

挽夏那邊正凝神靜氣,準備將打好的腹稿落到信中,才要下筆,蘇氏帶了五六名丫鬟嘩啦湧了進來。她手一頓,墨汁順著筆尖就滴落在信紙上,她怔怔看了看廢掉的紙張,苦了臉:“娘親,您這個架勢是做甚?”

她好不容易想好的說辭,跟著也被嚇跑了。

“回你院子去,收拾東西。”蘇氏風風火火拉起她。

挽夏被她鬧得越發糊塗,“怎麽跟要逃難似的?”

蘇氏就睨她一眼:“說什麽不吉利的話呢,是你爹爹剛讓人過來說,璟王要你幫著後日王府請宴的事,讓你一會就隨他去王府。”

去璟王府?!

“那收拾東西又是做甚?!”挽夏直覺不好,忙抽開手停在原地。

“是璟王說時間太趕了,也省得你車馬奔波過於勞累,讓你直接在那住兩日,等請宴結束了再回來。”

游廊間的少女怔楞在原地,恍然明白過來那人昨日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居然就那麽明目張膽地來淩家要人。還小住兩日,還幫他招待客人?!那是她該做的事嗎?他就差沒有直說明白了吧,這種昭然若揭的心思,她父母是怎麽絲毫不起疑的?!

挽夏心怦怦直跳,被沈滄鈺有些嚇著了,蘇氏不知女兒那些心思,又拉上她手再三相促。

挽夏就那麽懵懵的被母親拉回院子換上外出衣裳,然後又看著母親利落吩咐丫鬟婆子拾掇用什,很快一個箱籠便拾好。

蘇氏動作迅速利落,完全把還在女兒院子裏吃瓜子的兒子與李靳修無視,兩少年只見著丫鬟進進出出,似乎十萬火急。不久後又見蘇氏拉著新換了衣裳的少女要離開。

淩景燁實在忍不住了,跑上前攔住:“娘親,您這是帶妹妹出門?!”

“是你妹妹要出門,快別擋著了,你父親特意吩咐不能叫璟親王久等。”

璟親王?妹妹出門怎麽又和璟親王有關了,自家娘親說得不明不白,淩景燁又見後邊丫鬟擡著箱籠,更是奇怪了。

李靳修聽到璟親王如今就在淩府,心中微驚,那位怎麽也來了淩府,還要與淩挽夏一同出門?!

可是能給答案的蘇氏已拉著人出了院門,李靳修看著一起被擡走的箱籠,一臉沈思。

挽夏一直到坐上馬車,出了淩家大門,這才在被父母送羊進虎口的舉動中回過神來。而且還是被迫回神。

那高大的男子不知什麽時候就欺了上前,他身上的松香味、成年男子那股霸道剛陽的氣息,猛烈地入侵到她呼吸間,更是像闖入心房不停撩撥她的心弦。他面容是她所熟悉地,卻又因時間遷移而變得有些陌生,他身影這樣籠罩著她,又讓她想到昨日他遮擋了太陽,逆光中滿身氣勢的他。

挽夏似乎連呼吸都不受控制了。

她抖著手藏入袖中,下刻卻被他直接掐了手腕,她整個人就被按倒背抵著車壁,他將她牢牢困在身前……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大長章~~似乎好久好久沒發紅包了~~233333~~那來道題猜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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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挽在璟王府第一天晚上會遇到什麽。

A:璟王霸王硬上弓

B:挽挽霸王硬上弓

C:什麽也沒發生

D:發現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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