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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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課上，已經有幾門答案對完了，分數也估的差不多，不過像語文這一種，一邊還要講解閱讀還要講解作文的，估計成績都出來了，答案也就剛剛講解完。
這節是物理課，我和以往一樣，非常期待物理老師的到來。不過不一樣的是，以前是盼著物理老師這個講課時給我們“加餐”講點兒什麽“社會與生活”，現在則是第一次盼望他來公布成績。
這已經是除了語文，我剩下的唯一一個還沒有答案不知道大體分數的科目了，雖然也有預估，但我不屬於估分準的那一列。
物理老師姓牛，人如其名，雖然他不帶重點班，但是讓對物理不怎麽感興趣的我對他的物理課感興趣，我還是十分佩服的。
他胖胖的，年紀不大，個頭中等，但是時常笑嘻嘻的，看起來像個胖娃娃，要是偶爾遇到他無意托了一下自己肚子上的肉的時候，就更像了。
他背著我們，那綁在腰間的擴音器的帶子繃的緊緊的，上課也是為難他這樣站上那麽兩個小時了。
姑且稱他牛哥。雖然他真名叫牛葛，這名字，接地氣的仿佛不像一個八零末的，反而像是民國的田間老頭。
我看著他的粉筆在黑板上飛著，那字也頗為不羈，答案一行一列寫的清清楚楚，除了大題的解析可能字太多，擱我身上我也是不會寫的，完全沒有藏著掖著。
“我知道啊，”他轉過身，擡起一只手像在虛空中抹了一把鏡子又像是戲曲開了個頭的動作，“有的老師呢，講一題，才說答案，怕答案一下寫出來你們就不聽課了對吧？”
他用手拍了拍黑板，“我很有自信的，我答案寫不寫出來。”
然後攤手，“你們都是不一定聽的呀。”
我喜歡他的課的原因有一絲清楚了。這人身上太有喜劇色彩了，我和班裏其他同學一樣，在他話音剛落就笑出了聲。
其實他說反了，他寫不寫。我們往往都是會聽的，而且課堂的愉悅程度。無可比擬。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口中的老話總是存著幾分道理。
下課鈴響了，我拿起語文試卷就準備沖出教室。還真別說，換了座位以後，這靠近後門就是方便，如果不是牛哥叫住我的話，我大概已經站在教室後門外了。
我眨了眨眼，看著牛哥朝我招了招手，我走到講臺站到他身前，他這才似乎打算離開教室，“走，邊走邊說。”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語文試卷，得，反正也不耽誤，牛哥也是班主任(我曾經一度十分羨慕)，不過平時為了方便，休息時間會在昉姐那個辦公室。
“物理試卷？”我的手拿著試卷背到身後，搖了搖頭，“語文。”
“牛哥，什麽事兒啊？”我沒有直接叫老師，這個稱呼和“昉姐”二字不同，基本牛哥的學生都這麽叫他。
“你對我的科目有意見還是對我有意見啊？”這話聽起來有幾分嚴肅，偏他語氣優哉游哉。
我瞪大眼，下一刻就咧開嘴瞇瞇笑，“哪兒能，我可喜歡你了！”
一本物理書毫不留情地拍到了我的頭上，不重，我作勢還是捂了一下自己的頭。
他上課物理書永遠不離身，哪怕是講解試卷的時候墊在試卷下面，這也是他對我們唯一的要求:上課帶著書。遇到問題追根溯源總是沒錯。
“小姑娘家家的，喜歡這種話說多了別人可就不敢信了。”他的表情倒是沒有幾分笑意，這樣看我才發覺他的五官即使是在這樣的體重下也是看得出幾分英俊的。
據加了他QQ問問題並“無意”間看到他空間相冊的人分享，那年少照片裏的人頗為瀟灑挺拔，這瀟灑至今還留了幾分可見的影子。
“得嘞，我懂。您對師母多說就行了。”牛哥的女朋友非常好看，這個倒不是從圖片上一睹風采，而是某天她來給牛哥送東西恰好被我們幾個人撞見。
高挑纖細有氣質，瓊鼻大眼長的俏。
牛哥的臉上不自覺露出幾分溫柔，這又笑著開口，“我說你呢，好好聽著！還說我身上了？”
我點頭，換上了刻板嚴肅至極的表情。
“你這個理綜300分，扣50分，結果25分都扣物理上。你給我算算，合不合理？”
我再次點頭。
“你想，同樣的時間，物理能從75提高到85，別的只能從85提高到86……”
我又接連點頭。
“當然，沒有讓你不學別的科目的意思。”
點頭接著點頭。
牛哥終於笑出聲，“行了，就光點頭，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我知道你都明白。”
走廊快要到頭，我下意識望了一眼就快走到的二十六班。
牛哥咳嗽了兩聲，物理書又一次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沒事兒，也，可以跟那個，優秀的同學啊多交流交流。”
我回過頭，一臉愕然，然而他卻轉身喜氣洋洋地走向了辦公室，背過身前還拇指掐指食指比了“OK”的動作，留下一句，“老師也年輕！但是美的距離還是要有的，昂！”
……誰？優秀的同學？周，懷瑾，嗎？這位老師到底是從哪個道聽又是哪個途說的？
還……“昂”？
我手裏拿著本來想讓昉姐看看作文思路的試卷，這下倒不知道該不該跟在牛哥的身後進辦公室了。
看著二十六班的門牌，我的眼角跳了跳。正在我已經下定決心，挪開了視線，準備進辦公室出現在牛哥面前“以證清白”的時候，一個人低著頭從辦公室門口走了出來。
“你怎麽來了？”他的眼睛只有在疑問的時候最顯得清明。
這是班主任辦公室，我來，很奇怪嗎？
“你來交昨天的檢討？”
昨天我要寫檢討都能被他猜到？不過他這句話卻是錯了。
我拿出語文試卷在他面前抖了抖。
“交你妹……”頓了一下，想到小黑屋經歷，“……妹我的語文試卷。”
平生反應最快不過如此。
周懷瑾似乎又淺淺提起嘴角，頗為勾人，“哦，妹妹。”他一邊點頭一邊說著，仿佛心情頗好，順手還抽走了我的試卷。
這動作做完還是一臉淡定，這人不是大尾巴狼才怪。
“最欣賞，因為，所以，分點一二三……”
他念著的正是我的作文思路，我看著他仿佛是要和他比個誰更沒皮沒臉，“寫的好吧，我也覺得。”
出乎意料地，周懷瑾點了點頭，“挺有邏輯的，但是——”他頓了頓，“這幾個好人好事的例子放在分點裏不夠出彩啊。”
周懷瑾終於舍得把試卷還給我，他的眼神望向我，“明天下午自習溜出來吧，我帶你到我家拿我的素材書，例子很新。”
他但是難得接連地跟我說這麽多，說完向我來得方向擡了擡下巴，“行了，不用謝，回去吧。”
等我真的轉身以後也沒反應過來:我怎麽就，回去了？
然後走到班門口才想到一個問題:這人太死板了吧，又不是什麽秘密寶貝，他直接上學的時候帶給我不就好了？
但是不知出於什麽念頭，我也將這個問題歸於了沈默的一類。
20160329，有人知道第一次去喜歡的人家裏串門要準備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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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老師姓牛，人如其名，雖然他不帶重點班，但是讓對物理不怎麽感興趣的我對他的物理課感興趣，我還是十分佩服的。
他胖胖的，年紀不大，個頭中等，但是時常笑嘻嘻的，看起來像個胖娃娃，要是偶爾遇到他無意托了一下自己肚子上的肉的時候，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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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他轉過身，擡起一只手像在虛空中抹了一把鏡子又像是戲曲開了個頭的動作，“有的老師呢，講一題，才說答案，怕答案一下寫出來你們就不聽課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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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攤手，“你們都是不一定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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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看著牛哥朝我招了招手，我走到講臺站到他身前，他這才似乎打算離開教室，“走，邊走邊說。”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語文試卷，得，反正也不耽誤，牛哥也是班主任(我曾經一度十分羨慕)，不過平時為了方便，休息時間會在昉姐那個辦公室。
“物理試卷？”我的手拿著試卷背到身後，搖了搖頭，“語文。”
“牛哥，什麽事兒啊？”我沒有直接叫老師，這個稱呼和“昉姐”二字不同，基本牛哥的學生都這麽叫他。
“你對我的科目有意見還是對我有意見啊？”這話聽起來有幾分嚴肅，偏他語氣優哉游哉。
我瞪大眼，下一刻就咧開嘴瞇瞇笑，“哪兒能，我可喜歡你了！”
一本物理書毫不留情地拍到了我的頭上，不重，我作勢還是捂了一下自己的頭。
他上課物理書永遠不離身，哪怕是講解試卷的時候墊在試卷下面，這也是他對我們唯一的要求:上課帶著書。遇到問題追根溯源總是沒錯。
“小姑娘家家的，喜歡這種話說多了別人可就不敢信了。”他的表情倒是沒有幾分笑意，這樣看我才發覺他的五官即使是在這樣的體重下也是看得出幾分英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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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哥的臉上不自覺露出幾分溫柔，這又笑著開口，“我說你呢，好好聽著！還說我身上了？”
我點頭，換上了刻板嚴肅至極的表情。
“你這個理綜300分，扣50分，結果25分都扣物理上。你給我算算，合不合理？”
我再次點頭。
“你想，同樣的時間，物理能從75提高到85，別的只能從85提高到86……”
我又接連點頭。
“當然，沒有讓你不學別的科目的意思。”
點頭接著點頭。
牛哥終於笑出聲，“行了，就光點頭，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我知道你都明白。”
走廊快要到頭，我下意識望了一眼就快走到的二十六班。
牛哥咳嗽了兩聲，物理書又一次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沒事兒，也，可以跟那個，優秀的同學啊多交流交流。”
我回過頭，一臉愕然，然而他卻轉身喜氣洋洋地走向了辦公室，背過身前還拇指掐指食指比了“OK”的動作，留下一句，“老師也年輕！但是美的距離還是要有的，昂！”
……誰？優秀的同學？周，懷瑾，嗎？這位老師到底是從哪個道聽又是哪個途說的？
還……“昂”？
我手裏拿著本來想讓昉姐看看作文思路的試卷，這下倒不知道該不該跟在牛哥的身後進辦公室了。
看著二十六班的門牌，我的眼角跳了跳。正在我已經下定決心，挪開了視線，準備進辦公室出現在牛哥面前“以證清白”的時候，一個人低著頭從辦公室門口走了出來。
“你怎麽來了？”他的眼睛只有在疑問的時候最顯得清明。
這是班主任辦公室，我來，很奇怪嗎？
“你來交昨天的檢討？”
昨天我要寫檢討都能被他猜到？不過他這句話卻是錯了。
我拿出語文試卷在他面前抖了抖。
“交你妹……”頓了一下，想到小黑屋經歷，“……妹我的語文試卷。”
平生反應最快不過如此。
周懷瑾似乎又淺淺提起嘴角，頗為勾人，“哦，妹妹。”他一邊點頭一邊說著，仿佛心情頗好，順手還抽走了我的試卷。
這動作做完還是一臉淡定，這人不是大尾巴狼才怪。
“最欣賞，因為，所以，分點一二三……”
他念著的正是我的作文思路，我看著他仿佛是要和他比個誰更沒皮沒臉，“寫的好吧，我也覺得。”
出乎意料地，周懷瑾點了點頭，“挺有邏輯的，但是——”他頓了頓，“這幾個好人好事的例子放在分點裏不夠出彩啊。”
周懷瑾終於舍得把試卷還給我，他的眼神望向我，“明天下午自習溜出來吧，我帶你到我家拿我的素材書，例子很新。”
他但是難得接連地跟我說這麽多，說完向我來得方向擡了擡下巴，“行了，不用謝，回去吧。”
等我真的轉身以後也沒反應過來:我怎麽就，回去了？
然後走到班門口才想到一個問題:這人太死板了吧，又不是什麽秘密寶貝，他直接上學的時候帶給我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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