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我就壓的腿幾乎要斷掉了，走路的時候都是飄的。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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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唐玉玨用在網上搜“掃雷如何通關”“掃雷通關秘籍”“有誰通關掃雷，大神求指導。”
程筱溫在床上笑的打滾，唐玉玨就壓上來：“不許笑。”
程筱溫勾了勾手指：“來，小唐唐，叫一聲大神，讓大神我來指導你。”
唐玉玨才不會給程筱溫這種機會，直接以吻封緘。
程筱溫比唐玉玨小十二歲，但是唐玉玨有時候覺得，程筱溫的氣場要比他自己都要強大，用沈硯白的話來說，就是太難駕馭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玉玨接到了來自母親大人的電話，當時正在和程筱溫滾床單（就是字面意思的滾床單），看見手機屏幕上寫著媽媽，沖程筱溫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175 欲言又止
程筱溫也看見了唐玉玨手機屏幕上的那兩個字。
唐玉玨和母親通電話的時間一般都很短，有事情絕對不在電話裏說，而是當面說，所以當時就說晚上要回去家裏吃飯。
掛斷電話，唐玉玨就問程筱溫：“晚上跟我回去吃飯吧？”坑鳥叼亡。
程筱溫明知故問：“回哪兒？”
唐玉玨笑著把程筱溫環在懷裏：“溫溫，有時候說真的，你真……矯情。”
程筱溫在唐玉玨懷裏笑的花枝亂顫：“你是第一個說我矯情的人。”
唐玉玨把下巴放在程筱溫的肩窩：“我就做唯一的一個。”
當天下午，唐玉玨載著程筱溫回母親家裏，在商場前程筱溫喊了停車，要去給唐玉玨的媽媽買禮物。
唐玉玨說：“不用買了，我媽說了，家裏什麽都不缺，就缺個兒媳婦兒。”
程筱溫：“……”
其實程筱溫現在也是沒錢了，就算是買東西現在也是刷的唐玉玨的錢，唐玉玨一看程筱溫就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就摟著程筱溫的肩膀：“沒事兒媳婦兒，我養你。”
程筱溫撇了撇嘴角：“算了，那你先養我，然後我養你，咱們輪換著來。”
唐玉玨：“……”
程筱溫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給唐玉玨的媽媽挑了一件夏天穿的短袖上衣，黑色雪紡上面有金黃色的邊，裏面有內襯。
問了唐玉玨他媽媽的尺碼，叫導購員小姐照著尺碼拿了一件，她先試了一下，站在鏡子前。
唐玉玨說：“這真是給我媽買的，我都覺得你穿上也蠻好看的。”
旁邊的導購員小姐連忙說：“這一款是最新推出的，不分年齡階段，我也覺得美女你穿上很好看，您包兩件，可以打九折。”
程筱溫問唐玉玨：“你媽媽皮膚白不白？”
唐玉玨說：“看看我不就想到我媽了嘛，肯定是大美人一個。”
程筱溫在鏡子前轉了一圈：“那就ok了，包起來吧。”
導購員問：“只要這一件麽？那邊有很多夏天的女裝，您可以去那邊看一下。”
程筱溫擺手：“不要……”
一句話沒說完，唐玉玨就在那邊招手讓她過去：“溫溫，你看看這條裙子怎麽樣？”
很漂亮的一條紅色的連衣裙，上面勾著黑色的花，裙擺不是太長，就在大腿上。
唐玉玨往程筱溫身上比了比，就推著讓她進去試一試。
“不是給你媽媽買衣服麽，別給我買了，”程筱溫說，“我有很多裙子。”
唐玉玨推著程筱溫去試衣間：“試一下，又不是說非要買。”
他是一眼就看中了這條裙子的，果真，程筱溫從試衣間出來之後，有很多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程筱溫長得本來就驚艷，穿著這條裙子之後相反沒有那種俗氣，能夠穩穩地托起大紅色的這種顏色，而且大紅色真的相當襯托膚色。
剛剛走進店裏的一對情侶就走過來，問導購員要程筱溫身上的這條裙子要試一下。
導購員小姐就說：“哎呀美女你幹脆在我們店面當模特吧，效果比請明星代言效果都好。”
程筱溫本意是不想要的，但是唐玉玨說：“第一次送你東西，別讓我太掉面子了，嗯？”
程筱溫伸出手指來點了唐玉玨的腦門一下：“你送的東西我絕對壓箱底放著，穿都不敢穿出去。”
程筱溫要去換掉，唐玉玨直接攔住她：“就穿著這條裙子吧。”然後找來導購員小姐，用小剪刀把標牌去掉。
在車上，程筱溫就忽然想起了今年在她生日的時候，唐玉玨說要送她禮物，但是程筱溫沒有收，就問唐玉玨：“你上次說要送我什麽呢？”
“哪一次？”唐玉玨問。
“就在學校的時候啊，你說喜歡我，然後我拒絕了，”程筱溫說，“然後你就特別屌絲地說沒關系，反正也沒有太喜歡我，就那一次……”
“那一次啊，”唐玉玨故作輕松，“扔了，你都說了不要了我就直接扔了。”
程筱溫別過臉：“你就是嘴硬，那個時候我都看出來了，快拿出來吧。”
“明年生日的時候再給你，”唐玉玨說，“生日禮物自然是要過生日的時候送。”
等到了唐玉玨家裏的時候，程筱溫忽然就覺得有點緊張了，她有多久都沒有過這種緊張的感覺了。
她問唐玉玨：“你媽媽都喜歡聊點什麽？你媽媽不是醫院的院長麽，醫學方面我沒有涉獵啊。”
唐玉玨開玩笑說：“給學醫的放一條生路吧。”
程筱溫一聽噗嗤一聲笑出來。
唐玉玨握著程筱溫的手：“放心好了，我媽不是什麽嚴母，很好說話的。”
確實是這樣。
唐玉玨介紹：“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溫溫。”
“伯母好。”
程筱溫說了之後就把手裏裝衣服的紙袋遞上去。
“還買什麽東西，玉玨你沒跟你說家裏什麽都不缺啊。”
唐玉玨連忙點頭：“說了啊，我說了我媽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兒媳婦兒。”
唐玉玨的母親為人特別和氣，一點都沒有壓力感，說了兩句話之後，程筱溫就放松下來了。
原本唐母是請了保姆來做飯的，但是被唐玉玨攔住了：“媽，我來給你做飯，這一段時間我跟溫溫大廚學的要出師了。”
唐母看向程筱溫：“是麽？”
程筱溫笑笑：“都是一些家常菜。”
既然唐玉玨這樣說了，程筱溫也就不好推辭了，跟著唐玉玨進了廚房，以往在家裏的時候，只要是唐玉玨做飯，程筱溫絕對是甩手掌櫃，但是現在要給唐母做，也就不放任唐玉玨自己手忙腳亂了，直接讓他出去：“去陪你媽媽說話。”
唐玉玨走出來，坐在唐母身邊，拿了一個蘋果削皮：“這個兒媳婦兒怎麽樣？”
唐母說：“不錯，這一次有眼光，你這次是認真的吧？”
唐玉玨點頭：“絕對認真，就等著你點頭了娶進門了。”
“我看不錯，”唐母說，“她家是哪兒的，你到時候去拜訪的時候註意點兒。”
“s市程家……”
唐玉玨一句話沒說完，唐母就打斷了他：“程家？哪個程家？”
“s市不是只有一個程家麽？”唐玉玨有點疑惑了，為什麽母親會這樣問。
“程建雙創下的那個程氏？”
唐玉玨點頭。
唐母頓了頓：“這事兒你沒有告訴你爸爸吧？”
“沒有，但是上一次給我大哥說了。”
唐玉玨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這邊程筱溫已經端著菜走出來了，他就趕忙站起來，幫程筱溫去廚房裏端菜。
吃飯的時候，唐母問起程筱溫家裏的一些情況，程筱溫手中的筷子一頓。
唐玉玨清了清嗓子：“溫溫現在跟我住，你這是問我的情況啊。”
唐母一聽就知道唐玉玨是在轉移話題，索性就不再問了。
吃過飯，唐母給程筱溫包了一個紅包作為見面禮，程筱溫推辭不過，就收下了。
到了車上，程筱溫說：“我發現我更喜歡你媽。”
唐玉玨打方向盤：“家長都那樣兒。”
程筱溫沈默了一會兒：“我媽就不是那樣兒的，我跟你說過沒有，我媽從我小的時候就各種男人往家裏帶，脾氣也不好，我第一次見她跟一個男人在床上，記得麽，就是你辦酒會時候的那個李宇……”
唐玉玨一瞇眼睛就想起來了：“嗯，我記得。”
怪不得，程筱溫那個時候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李宇，原來是這樣。
“後來我媽死了，這十幾年了，我媽從來都沒有給我托夢，”程筱溫搖了搖頭，“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自殺，然後把我送到程家來……”
“別想那麽多了，”唐玉玨單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來一只手把程筱溫的手掌包裹在掌心裏，“什麽事情都已經是過去的了。”
“阿七，你聽我說……”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程筱溫才真正向唐玉玨敞開了心扉。
程筱溫說了很多到程家以後的事情，還有在高中時候被一個不明的神秘人淩辱的那一夜，包括她心裏怎麽想的，想要報覆。
聽到這裏，唐玉玨握緊了方向盤。
“那次同學聚會，記得麽？我聽見他的聲音了，所以才會跑著去找他，”程筱溫說，“後來去警局畫肖像，打火機上的指紋……你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打火機。”
唐玉玨笑了笑：“那是我特意買的一模一樣的，因為要追你嘛，引起你的註意。”
“哦。”
唐玉玨察覺到程筱溫的情緒不太對，就把車停到臨時停車位裏，轉過身來抱住程筱溫：“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你要活在未來，懂麽？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有我陪著你。”
程筱溫把下巴放在唐玉玨的肩上，重重地點頭：“嗯，我信你。”
晚上回到家，程筱溫或許是累極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唐玉玨站到陽臺上給他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剛才礙程筱溫在，他也看得出他母親的欲言又止。
176 遇佛殺佛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唐玉玨的母親就給唐玉玨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手機靜音，沒有接到，之後他母親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到家給我回電話。”
唐玉玨將主臥的門關上，跑到客房的陽臺上給母親打了電話。
“媽。”
唐母說：“跟我說說剛才的那個女孩子。”
“她是程家的私生女，是程長安在外面的情婦的私生女，”唐玉玨頓了頓，“到了程家之後也一直是被人鄙棄的，這個身份是溫溫心裏的一根刺，所以剛才我才沒說。”
唐母那邊沈默了片刻：“然後呢？”
唐玉玨接著說：“今年放假之前，程家把她的賬戶全都凍結了，現在她身上沒有一分錢，就一直住在我家裏。”
“說實話，她不是看上你的錢了吧？”
“媽，你亂說什麽呢，”唐玉玨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痛欲裂，“是我追了她四個多月，她之前壓根就不甩我。”
“好好好，我看這姑娘也不錯，但是你爸爸好像是以前和s市程家有一點過節，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唐母說，“你如果覺得放心不下，就去問問你大哥。”
“我放心的下，媽，這是我選的人，我做的了主。”
掛斷了電話，唐玉玨看著廣袤天際，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大哥唐左昱那裏一定要問清楚。
陽臺的窗臺上有一個煙盒，唐玉玨就抽了一支煙，才回到臥房裏去。
程筱溫原本是背朝這邊躺著的，感覺身邊的床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就轉過身來，向唐玉玨這邊湊了湊。
唐玉玨撫了撫她的後背：“還沒睡著？”
程筱溫皺了皺鼻子：“唐玉玨，你又抽煙了。”
唐玉玨這下懊惱了，剛才怎麽就忘了嚼一塊木糖醇呢。
程筱溫睜開眼睛：“是不是在想該怎麽編？”
唐玉玨：“……剛才看見了就抽了一支。”
“你說你不抽，要戒煙，我都戒了。”
唐玉玨吻了吻程筱溫：“這次我錯了，以後絕不再犯。”
夏天，兩個人穿的都不厚，薄薄的睡衣，貼在一起難免就起了反應。
程筱溫感覺到在自己的大腿上頂著一個逐漸硬熱起來的東西，睜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唐玉玨、
唐玉玨頓時有點尷尬：“我一會兒去浴室……”
程筱溫一下子翻身趴在唐玉玨身上：“要不然再試一次吧。”
她對做愛始終是有心理陰影的，因為第一次的記憶太過鮮明，想到就覺得疼，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特別是那種撕裂一樣的痛楚，簡直難過的要死了。所以，她才會在無數個夜晚，都被那個死神一樣的噩夢驚醒，所以才會在酒吧裏聽到一個類似的聲音就不顧一切地追過去。
只不過事情已經是那樣了，過去的事情，又能怎麽樣呢。
但是現在，她身邊有一個好男人，肯為了她忍，她為什麽就不肯為了他破除心裏的戒備呢。
唐玉玨還在發楞，程筱溫就先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她的接吻技巧很生澀，因為之前都是唐玉玨在主導著一個吻，但是程筱溫特別聰明，聰明到一學就會，所以在生澀了一分鐘之後，就描摹著唐玉玨的唇形，把舌尖嘗試著探進去，勾著他的舌頭起舞。
唐玉玨的呼吸已經逐漸粗重起來了，程筱溫拉開了唐玉玨的睡衣，手指在唐玉玨胸膛上畫圓圈，從前胸抹到後背，唐玉玨下面的昂揚已經抵在程筱溫大腿根蓄勢待發了。
唐玉玨忽然抱住程筱溫的後腰在床上轉了一圈，幽暗的眼睛裏全都是紅色的光，吻上程筱溫的鎖骨：“這種事情，讓男人主動就好。”
之所以唐玉玨這樣說，他是怕自己堅持不住射出來，那樣會很丟臉啊。
不過，偶爾享受一下這樣熱情的溫溫，也是再好不過的。
程筱溫已經完全勾起來唐玉玨的晴欲了，唐玉玨就開始賣力地勾著程筱溫，在第一次的時候，唐玉玨就已經找到了程筱溫身體的敏感點，就在耳垂和鎖骨的地方，只要輕輕地吻，舔舐吮吸，沒有過一會兒，程筱溫就嬌喘籲籲了。
這一次，唐玉玨的手向下滑，在程筱溫平坦的小腹游移著，心裏想，那個算命的是個瞎子，他家溫溫想要寶寶，現在就行，又何必等到三十三歲，真是個瞎子，還三十三歲，得一晚子，溫溫三十三歲，那他就四十五了，那真是老來得子了。
唐玉玨心裏這麽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手下卻也沒有含糊，繼續向下，穿過一片蜜液的花叢，這次先試了手指進去。
進去的那一瞬間，程筱溫的聲音變了一下，好像是小貓似的嗚咽了一聲，四肢就想要蜷曲起來。
唐玉玨一邊吻著程筱溫的唇，輕輕地說：“溫溫，敞開心扉接納我……”
“你是誰？”
其實，唐玉玨已經完全點了她身上的火，只不過這種感覺，會讓她無端的想起來初夜時候的驚懼，這兩種感覺就覆蓋在一起了，分不清到底哪一種是只存在於記憶裏的，哪種是存在於現在和唐玉玨美好的溫存裏的。
唐玉玨吻上程筱溫的眼皮：“我是唐玉玨，你的唐玉玨。”
唐玉玨扶著程筱溫的手，讓她向下摸，摸到他身下的昂揚，程筱溫的手向後縮了一下，唐玉玨輕聲說：“就是我，不是其他人，溫溫，只是我。”
程筱溫半睜著眼睛，看見唐玉玨的面龐，他的額上浸潤著一層細細的薄汗，黝黑的眼光亮晶晶的，渾身都熱的發燙。
她輕聲叫了一聲：“唐玉玨？”
“嗯，我在。”唐玉玨點頭，用手指撥開了程筱溫額前的發絲。
“我準備好了。”
是的，完全準備好了。
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吧，想要把所有的都給他，身體的，心裏的，全部都毫不保留地給他。
以前，程筱溫只知道在自己的心裏壘砌一座厚厚的圍墻，再穿上一層保護的鎧甲，然後用表面的冷笑告訴其他人，我是無堅不摧的，我沒有軟肋。
但是現在，因為唐玉玨對她的好，她偶爾也會感覺到心疼。
這一瞬間，她才感覺到，自己的鎧甲不見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也有了軟肋。
唐玉玨細細地吻著程筱溫，他知道，這才是程筱溫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唐玉玨感覺到程筱溫吻在他唇上的熾烈，慢慢進入，然後，猛的挺腰，程筱溫忽然就在唐玉玨的肩頭咬了下去，狠狠地咬下去，唐玉玨疼了一下，卻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立即抽回身體，而是用手掌在程筱溫背上一下一下的撫摸，然後身下慢慢動作。
算是成功了麽？
嗯，成功了。
以前那種令人恐懼的感覺，已經被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完全替代了。
程筱溫以前只聽人說過，或者在網上看到過，說做~愛其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當時她全都是嗤之以鼻，有時候夜晚還會抱著腿，冷冷地坐上一個晚上，只要是想到就渾身發抖。
但是現在，她真正的感受到了，和喜歡的人做~愛，是這種美好的感覺。
一時事畢，唐玉玨抱著已經柔成一灘水的程筱溫去浴室了洗了洗，抱回到床上，程筱溫渾身柔的就好像是一只小兔子，眼皮耷拉著，沒有一會兒呼吸就漸漸的平緩了，唐玉玨抱程筱溫護在懷裏，舔了舔唇，好像是一只饜足的大貓。
在程筱溫唇角印下一個吻：“親愛的，好夢。”
程筱溫喃喃：“好夢。”
…………
隔了幾天，唐家有一個晚宴，唐左昱打電話讓唐玉玨記得參加，算是一個比較正式的家庭聚會。
唐玉玨征求了一下程筱溫的意見，問她能不能陪他去參加這個聚會。
程筱溫一挑眉：“以什麽身份？”
“女朋友，老婆，媳婦兒，”唐玉玨頓了頓，“你想什麽就是什麽。”
程筱溫在唐玉玨唇角飛快地落下一個吻：“你想什麽就是什麽。”
這一刻，唐玉玨的心簡直要飛起來了，他相信，剛才看到程筱溫嘴角的笑，是真的。
晚上，唐玉玨帶著程筱溫去找化妝師畫了一個十分美膩的妝，換上一件很正式的晚裝，開著車去了唐家宅子。
唐家宅子是那種很大的院落，兩層小樓掩映在其中，中間有一個大花園。
唐玉玨把車停在東邊的停車場，拉著程筱溫下車。
因為程筱溫穿了高跟鞋，唐玉玨就繞開一條直接通向主樓的鵝卵石路，從旁邊的副樓繞過去的。
兩個人牽著手，慢慢向前走。
長長的路，我們慢慢走。深深的夜，我們淺淺過。
“唐玉玨！”
在經過副樓的時候，那邊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唐玉玨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看，是唐左昱和周蕓。
“大哥，大嫂。”
程筱溫微微頷首，也跟著唐玉玨叫：“大哥，大嫂。”
唐左昱看見唐玉玨身邊站著的程筱溫，就已經想到了，再看見兩人牽著的手，就更加明白了，他向妻子周蕓使了一個眼色。
周蕓就笑著走過來：“溫溫，你先跟我來，前一段時間東東還想上次送我手槍那個姐姐怎麽不來看我了。”
程筱溫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唐左昱有話要對唐玉玨說，就跟著周蕓離開了。
唐左昱打了一個手勢，讓唐玉玨跟上來。
他說：“老七，我有話跟你說。”
唐玉玨笑了笑：“我正好有話要問大哥。”
唐左昱一挑眉：“你先問。”
唐玉玨說：“我們唐家，和程家到底有什麽過節？”
唐左昱看了唐玉玨一眼：“我正要說的就是這個……其實，你還應該有一個姑姑的，叫唐夙，只不過在三十歲就死了。”
原來，唐玉玨的爸爸，還有一個妹妹，唐玉玨一直以為，他只有兩個叔叔。
因為這個唐夙是唐老爺子最小的女兒，從小就對她非常好，恨不得寵上手心的寵，爸爸們寵，哥哥們也寵，所以，脾氣自然也就嬌慣了一些。
直到後來，她遇見了程家的程科，也就是現在程長安同父異母的弟弟，離了婚，程科的母親就嫁去了澳門，程科也就跟去了。
那一次見面，真的是一見傾情。
最後，等程科要回澳門的時候，唐夙執意要跟著去，但是唐老爺子不同意，唯一的一個寶貝女兒，絕對不舍得嫁到那麽遠的地方，甚至唐夙用絕食來表示抗議，說：“我唐夙非程科不嫁。”
最後唐老爺子還是妥協了，唐夙跟著程科去了澳門。坑帥投弟。
臨走時，唐老爺子對唐夙說：唐家就當從來沒有過女兒！
唐夙抱著唐老爺子哭了一場，然後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毅然離開了。
但是，不過兩年時間，唐夙就有了身孕，卻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盡管醫療技術多發達，還是只保住了孩子，沒有保住大人。
千裏之外，唐老爺子聽到這個噩耗，在椅子上呆坐了半晌，一句話都沒有說，大家也都以為老爺子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但是老爺子一轉身，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
中風。
對於老年人來說，中風是最要命的事情了。
唐老爺子原本身體就大不如從前，現在病來如山倒，病去……就走了魂兒，不過半年的時間，就走了。
臨死前，唐老爺子寫下了遺囑，其中有一點就是：絕對不允許唐家的人和程家的人聯姻親。
唐左昱說完，看了唐玉玨一眼：“這是爺爺的遺囑，爸爸以前就說過，或許老爺子想要把商業上的往來也斷了，但是真的是在商言商，所以，只是私事兒罷了。”
唐玉玨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問：“那唐夙姑姑她的孩子……”
“也沒有活下來，好像是早產，心律不齊，很多器官都沒有發育成熟，早夭了，”唐左昱頓了頓，“程科也沒有再娶。”
沈默了一會兒，唐玉玨說：“我和溫溫，絕對不會像是唐夙姑姑和程科。”
“之前我和你嫂子就商量過，如果你是興趣，慢慢淡了就好，不過現在……”
唐玉玨神色淡淡：“我唐玉玨，非程筱溫不娶。”
唐左昱搖了搖頭：“那就看能瞞多久了，今天這個家庭聚會你別參加了，難免爸知道了要調查，雖然她是私生女，到底也是程家的人，我去找找你嫂子。”
等唐左昱走了，唐玉玨擡頭看著被霧霾深深遮住的月光，手掌在下面握成了拳。
唐玉玨在心底暗暗說，不管誰阻止，遇鬼殺鬼，遇佛殺佛。
177 一動情就是一生一世
程筱溫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好的來參加晚宴，卻中間又變卦不用來了。
周蕓說：“什麽原因一會兒等唐七來了給你解釋吧。”
程筱溫點點頭，就站在唐家宅子外面的馬路邊，來回走動數地上的方格。
車燈晃了一下，唐玉玨在路邊停了車。
程筱溫上了車，系安全帶，問：“怎麽了？”
唐玉玨說：“剛才聽大哥說我幾個叔叔家的兒子也過來，太吵，改天單獨帶你來見我爸爸。”
不過，在路上，程筱溫明顯看出唐玉玨有心事，等下車的時候，握了握唐玉玨的手：“唐玉玨，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是不堪一擊的綿羊，有什麽我們兩個一起承擔。”
唐玉玨抱了抱程筱溫，點頭：“嗯。”
和唐玉玨在一起的時光，程筱溫覺得是最快樂的時光，因為有了第一次做鋪墊，往下再做就好很多了，有時候程筱溫的熱情也會被唐玉玨勾起來，幹柴烈火的來上一次。
這兩天程筱溫總是感覺渾身沒勁兒，唐玉玨就不讓她跟著去公司，留她在家裏，看看電影看看書，抽時間去醫院裏做一個全身檢查。
程筱溫這個人安靜地時候，會特別安靜，坐在陽臺上看書，能一個下午都一動不動。
哎，有這麽一個美女學霸女朋友，真心是體會到知識的力量，所以唐玉玨有時候就拿著程筱溫看的一些心理學上的書，看得雲裏霧裏也堅持一點一點啃。
唐玉玨怕程筱溫一個人在家裏寂寞，就從朋友那裏抱來了一只貓來給程筱溫解悶。
這個晚上，程筱溫剛剛下樓買了一條魚，想要做一個糖醋魚給唐玉玨，剛剛系上圍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號碼在手機屏幕上沒有顯示，程筱溫皺了皺眉，接通：“餵，您好。”
那邊沒有聲音，程筱溫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實是接通了。
她又說了一次：“您好。”
電話那邊依舊是沒有聲音，程筱溫正想要掛斷電話，裏面傳出來惡魔一樣的聲音。
“你好……”
程筱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這個聲音她永遠也忘不掉，盡管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是聲音，這是她的夢靨。
這麽久了，她以為唐玉玨給她的溫暖已經驅散了這種黑暗的記憶。
但是，當這種聲音出現，那一夜的場景還是會浮現在腦海裏。
“你……你是誰？！”
電話那一頭笑了笑：“程筱溫，如果你想要見到我，現在下樓，出小區門左拐，第三個路口有一輛黑色賓利，我就在那裏等你。”
…………
半個小時後。
唐玉玨計劃著第二天先回家一趟，向父親攤牌，有什麽打罰他先領了，然後再帶著程筱溫回去一趟。
只不過計劃是這樣計劃的，可是這一天等他從公司回到家裏，卻不見了程筱溫的身影。
他以為程筱溫是下樓去超市裏買東西，也就沒有在意，但是等了一個小時，他就開始慌了，給程筱溫打電話，手機關機，但是程筱溫的東西在家裏都放的好好的。
走進廚房裏看了看，一條已經剝好的魚安靜地躺在案板上，圍裙被甩在一邊。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來。
他急瘋了，打程筱溫手機，一遍一遍地打，但是都沒有接通。
他打電話給物業，他也沒有顧得上換外套，直接就沖下了樓，到小區的監控室裏調出了晚上的監控，監控上顯示的程筱溫最後出去的時間是六點三十八分。坑節扔號。
他去開車的時候幾次急的直接砸了方向盤，在路上給警局的朋友打電話，要調小區附近路段的監控。
唐玉玨沒有走大路，走大路需要等紅燈，他就開車從小路穿過，終於到了警局。
但是，剛到警局還沒有下車，手機就響了。
幾乎只是一秒鐘，唐玉玨連就接通了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聲音----“我是顧青城。”
唐玉玨聽見這個聲音就想要掛斷電話，但是顧青城說：“程筱溫現在在我這兒。”
…………
半個小時前。
程筱溫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這個撒旦一樣的男人，手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裏。
“我是顧青城，很高興見到你，程小姐。”
程筱溫控制不住直接擡手就要扇過去，手都已經舉起了被顧青城攔下：“保持你的淑女形象，程小姐。”
程筱溫咬著牙：“為什麽？”
顧青城聽出來了，程筱溫這一刻問的為什麽，不是為她自己問的，而是為了三年前幫程家，為了現在和唐玉玨。
顧青城挑眉看著這個長得過分驚艷的女孩子，哦，女人，說：“不如你自己問唐玉玨。”
程筱溫拿出手機，卻沒有撥出去唐玉玨的電話。
顧青城笑了笑：“那我幫你打吧。”
接通了電話，程筱溫聽得出，唐玉玨的聲音有點顫，顫在她的心尖上，莫名地覺得難受。
“溫溫……”
程筱溫“嗯”了一聲，問：“你和顧青城認識，是不是？”
唐玉玨覺得有一根刺梗在喉間，沈默了三秒，才說：“嗯，是。”
程筱溫抿了抿唇：“你早就知道，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顧青城，是不是？”
唐玉玨不僅僅心在顫，現在就連手指尖都在顫，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讓人覺得可怕的感覺，好像全世界都已經坍塌了。
隔了很久，好像足足有一個世紀那麽久遠，唐玉玨說：“是。”
顧青城按斷了電話。
程筱溫坐在副駕上，覺得心很疼，這就是她摘下自己鎧甲的後果麽？
顧青城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程家和唐家的詛咒。”
唐夙和程科的故事，程筱溫是從顧青城這裏聽到的。
然後她忽然就想到，上個星期，她跟著唐玉玨去唐家參加家庭聚會，但是等到了，唐玉玨又說不去了。
唐玉玨說是覺得吵，當時程筱溫就覺得唐玉玨有事在瞞她，果真，在瞞她。
只是短短的半個小時，就拆穿了唐玉玨的兩個謊言。
她並沒有怨唐玉玨隱瞞了她，她在想，如果真的是唐家的遺囑，那麽……
顧青城接著說：“你和唐玉玨根本就不可能，程筱溫，你認清楚現實。”
程筱溫咬著牙，冷笑說：“我跟他不可能，那我跟你麽？真是好笑。”
顧青城搖了搖手指：“跟張瑉樹。”
程筱溫聽了這話，忽然就笑了出來：“顧青涼不是你妹妹麽？那張瑉樹就是你妹夫，你現在這是想幹什麽，撮合我和前任？”
顧青城搖了搖頭：“果真是戀愛了智商就下降了？陳小姐，你不是挺聰明的。”
程筱溫神色一凜：“你想……”
“我想跟你合作，”顧青城說，“整垮程家。”
程筱溫冷笑：“現在說要整垮程家，三年前你又扶植了程家，顧大少，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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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筱溫在床上笑的打滾，唐玉玨就壓上來：“不許笑。”
程筱溫勾了勾手指：“來，小唐唐，叫一聲大神，讓大神我來指導你。”
唐玉玨才不會給程筱溫這種機會，直接以吻封緘。
程筱溫比唐玉玨小十二歲，但是唐玉玨有時候覺得，程筱溫的氣場要比他自己都要強大，用沈硯白的話來說，就是太難駕馭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玉玨接到了來自母親大人的電話，當時正在和程筱溫滾床單（就是字面意思的滾床單），看見手機屏幕上寫著媽媽，沖程筱溫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175 欲言又止
程筱溫也看見了唐玉玨手機屏幕上的那兩個字。
唐玉玨和母親通電話的時間一般都很短，有事情絕對不在電話裏說，而是當面說，所以當時就說晚上要回去家裏吃飯。
掛斷電話，唐玉玨就問程筱溫：“晚上跟我回去吃飯吧？”坑鳥叼亡。
程筱溫明知故問：“回哪兒？”
唐玉玨笑著把程筱溫環在懷裏：“溫溫，有時候說真的，你真……矯情。”
程筱溫在唐玉玨懷裏笑的花枝亂顫：“你是第一個說我矯情的人。”
唐玉玨把下巴放在程筱溫的肩窩：“我就做唯一的一個。”
當天下午，唐玉玨載著程筱溫回母親家裏，在商場前程筱溫喊了停車，要去給唐玉玨的媽媽買禮物。
唐玉玨說：“不用買了，我媽說了，家裏什麽都不缺，就缺個兒媳婦兒。”
程筱溫：“……”
其實程筱溫現在也是沒錢了，就算是買東西現在也是刷的唐玉玨的錢，唐玉玨一看程筱溫就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就摟著程筱溫的肩膀：“沒事兒媳婦兒，我養你。”
程筱溫撇了撇嘴角：“算了，那你先養我，然後我養你，咱們輪換著來。”
唐玉玨：“……”
程筱溫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給唐玉玨的媽媽挑了一件夏天穿的短袖上衣，黑色雪紡上面有金黃色的邊，裏面有內襯。
問了唐玉玨他媽媽的尺碼，叫導購員小姐照著尺碼拿了一件，她先試了一下，站在鏡子前。
唐玉玨說：“這真是給我媽買的，我都覺得你穿上也蠻好看的。”
旁邊的導購員小姐連忙說：“這一款是最新推出的，不分年齡階段，我也覺得美女你穿上很好看，您包兩件，可以打九折。”
程筱溫問唐玉玨：“你媽媽皮膚白不白？”
唐玉玨說：“看看我不就想到我媽了嘛，肯定是大美人一個。”
程筱溫在鏡子前轉了一圈：“那就ok了，包起來吧。”
導購員問：“只要這一件麽？那邊有很多夏天的女裝，您可以去那邊看一下。”
程筱溫擺手：“不要……”
一句話沒說完，唐玉玨就在那邊招手讓她過去：“溫溫，你看看這條裙子怎麽樣？”
很漂亮的一條紅色的連衣裙，上面勾著黑色的花，裙擺不是太長，就在大腿上。
唐玉玨往程筱溫身上比了比，就推著讓她進去試一試。
“不是給你媽媽買衣服麽，別給我買了，”程筱溫說，“我有很多裙子。”
唐玉玨推著程筱溫去試衣間：“試一下，又不是說非要買。”
他是一眼就看中了這條裙子的，果真，程筱溫從試衣間出來之後，有很多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程筱溫長得本來就驚艷，穿著這條裙子之後相反沒有那種俗氣，能夠穩穩地托起大紅色的這種顏色，而且大紅色真的相當襯托膚色。
剛剛走進店裏的一對情侶就走過來，問導購員要程筱溫身上的這條裙子要試一下。
導購員小姐就說：“哎呀美女你幹脆在我們店面當模特吧，效果比請明星代言效果都好。”
程筱溫本意是不想要的，但是唐玉玨說：“第一次送你東西，別讓我太掉面子了，嗯？”
程筱溫伸出手指來點了唐玉玨的腦門一下：“你送的東西我絕對壓箱底放著，穿都不敢穿出去。”
程筱溫要去換掉，唐玉玨直接攔住她：“就穿著這條裙子吧。”然後找來導購員小姐，用小剪刀把標牌去掉。
在車上，程筱溫就忽然想起了今年在她生日的時候，唐玉玨說要送她禮物，但是程筱溫沒有收，就問唐玉玨：“你上次說要送我什麽呢？”
“哪一次？”唐玉玨問。
“就在學校的時候啊，你說喜歡我，然後我拒絕了，”程筱溫說，“然後你就特別屌絲地說沒關系，反正也沒有太喜歡我，就那一次……”
“那一次啊，”唐玉玨故作輕松，“扔了，你都說了不要了我就直接扔了。”
程筱溫別過臉：“你就是嘴硬，那個時候我都看出來了，快拿出來吧。”
“明年生日的時候再給你，”唐玉玨說，“生日禮物自然是要過生日的時候送。”
等到了唐玉玨家裏的時候，程筱溫忽然就覺得有點緊張了，她有多久都沒有過這種緊張的感覺了。
她問唐玉玨：“你媽媽都喜歡聊點什麽？你媽媽不是醫院的院長麽，醫學方面我沒有涉獵啊。”
唐玉玨開玩笑說：“給學醫的放一條生路吧。”
程筱溫一聽噗嗤一聲笑出來。
唐玉玨握著程筱溫的手：“放心好了，我媽不是什麽嚴母，很好說話的。”
確實是這樣。
唐玉玨介紹：“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溫溫。”
“伯母好。”
程筱溫說了之後就把手裏裝衣服的紙袋遞上去。
“還買什麽東西，玉玨你沒跟你說家裏什麽都不缺啊。”
唐玉玨連忙點頭：“說了啊，我說了我媽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兒媳婦兒。”
唐玉玨的母親為人特別和氣，一點都沒有壓力感，說了兩句話之後，程筱溫就放松下來了。
原本唐母是請了保姆來做飯的，但是被唐玉玨攔住了：“媽，我來給你做飯，這一段時間我跟溫溫大廚學的要出師了。”
唐母看向程筱溫：“是麽？”
程筱溫笑笑：“都是一些家常菜。”
既然唐玉玨這樣說了，程筱溫也就不好推辭了，跟著唐玉玨進了廚房，以往在家裏的時候，只要是唐玉玨做飯，程筱溫絕對是甩手掌櫃，但是現在要給唐母做，也就不放任唐玉玨自己手忙腳亂了，直接讓他出去：“去陪你媽媽說話。”
唐玉玨走出來，坐在唐母身邊，拿了一個蘋果削皮：“這個兒媳婦兒怎麽樣？”
唐母說：“不錯，這一次有眼光，你這次是認真的吧？”
唐玉玨點頭：“絕對認真，就等著你點頭了娶進門了。”
“我看不錯，”唐母說，“她家是哪兒的，你到時候去拜訪的時候註意點兒。”
“s市程家……”
唐玉玨一句話沒說完，唐母就打斷了他：“程家？哪個程家？”
“s市不是只有一個程家麽？”唐玉玨有點疑惑了，為什麽母親會這樣問。
“程建雙創下的那個程氏？”
唐玉玨點頭。
唐母頓了頓：“這事兒你沒有告訴你爸爸吧？”
“沒有，但是上一次給我大哥說了。”
唐玉玨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這邊程筱溫已經端著菜走出來了，他就趕忙站起來，幫程筱溫去廚房裏端菜。
吃飯的時候，唐母問起程筱溫家裏的一些情況，程筱溫手中的筷子一頓。
唐玉玨清了清嗓子：“溫溫現在跟我住，你這是問我的情況啊。”
唐母一聽就知道唐玉玨是在轉移話題，索性就不再問了。
吃過飯，唐母給程筱溫包了一個紅包作為見面禮，程筱溫推辭不過，就收下了。
到了車上，程筱溫說：“我發現我更喜歡你媽。”
唐玉玨打方向盤：“家長都那樣兒。”
程筱溫沈默了一會兒：“我媽就不是那樣兒的，我跟你說過沒有，我媽從我小的時候就各種男人往家裏帶，脾氣也不好，我第一次見她跟一個男人在床上，記得麽，就是你辦酒會時候的那個李宇……”
唐玉玨一瞇眼睛就想起來了：“嗯，我記得。”
怪不得，程筱溫那個時候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李宇，原來是這樣。
“後來我媽死了，這十幾年了，我媽從來都沒有給我托夢，”程筱溫搖了搖頭，“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自殺，然後把我送到程家來……”
“別想那麽多了，”唐玉玨單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來一只手把程筱溫的手掌包裹在掌心裏，“什麽事情都已經是過去的了。”
“阿七，你聽我說……”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程筱溫才真正向唐玉玨敞開了心扉。
程筱溫說了很多到程家以後的事情，還有在高中時候被一個不明的神秘人淩辱的那一夜，包括她心裏怎麽想的，想要報覆。
聽到這裏，唐玉玨握緊了方向盤。
“那次同學聚會，記得麽？我聽見他的聲音了，所以才會跑著去找他，”程筱溫說，“後來去警局畫肖像，打火機上的指紋……你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打火機。”
唐玉玨笑了笑：“那是我特意買的一模一樣的，因為要追你嘛，引起你的註意。”
“哦。”
唐玉玨察覺到程筱溫的情緒不太對，就把車停到臨時停車位裏，轉過身來抱住程筱溫：“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你要活在未來，懂麽？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有我陪著你。”
程筱溫把下巴放在唐玉玨的肩上，重重地點頭：“嗯，我信你。”
晚上回到家，程筱溫或許是累極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唐玉玨站到陽臺上給他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剛才礙程筱溫在，他也看得出他母親的欲言又止。
176 遇佛殺佛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唐玉玨的母親就給唐玉玨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手機靜音，沒有接到，之後他母親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到家給我回電話。”
唐玉玨將主臥的門關上，跑到客房的陽臺上給母親打了電話。
“媽。”
唐母說：“跟我說說剛才的那個女孩子。”
“她是程家的私生女，是程長安在外面的情婦的私生女，”唐玉玨頓了頓，“到了程家之後也一直是被人鄙棄的，這個身份是溫溫心裏的一根刺，所以剛才我才沒說。”
唐母那邊沈默了片刻：“然後呢？”
唐玉玨接著說：“今年放假之前，程家把她的賬戶全都凍結了，現在她身上沒有一分錢，就一直住在我家裏。”
“說實話，她不是看上你的錢了吧？”
“媽，你亂說什麽呢，”唐玉玨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痛欲裂，“是我追了她四個多月，她之前壓根就不甩我。”
“好好好，我看這姑娘也不錯，但是你爸爸好像是以前和s市程家有一點過節，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唐母說，“你如果覺得放心不下，就去問問你大哥。”
“我放心的下，媽，這是我選的人，我做的了主。”
掛斷了電話，唐玉玨看著廣袤天際，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大哥唐左昱那裏一定要問清楚。
陽臺的窗臺上有一個煙盒，唐玉玨就抽了一支煙，才回到臥房裏去。
程筱溫原本是背朝這邊躺著的，感覺身邊的床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就轉過身來，向唐玉玨這邊湊了湊。
唐玉玨撫了撫她的後背：“還沒睡著？”
程筱溫皺了皺鼻子：“唐玉玨，你又抽煙了。”
唐玉玨這下懊惱了，剛才怎麽就忘了嚼一塊木糖醇呢。
程筱溫睜開眼睛：“是不是在想該怎麽編？”
唐玉玨：“……剛才看見了就抽了一支。”
“你說你不抽，要戒煙，我都戒了。”
唐玉玨吻了吻程筱溫：“這次我錯了，以後絕不再犯。”
夏天，兩個人穿的都不厚，薄薄的睡衣，貼在一起難免就起了反應。
程筱溫感覺到在自己的大腿上頂著一個逐漸硬熱起來的東西，睜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唐玉玨、
唐玉玨頓時有點尷尬：“我一會兒去浴室……”
程筱溫一下子翻身趴在唐玉玨身上：“要不然再試一次吧。”
她對做愛始終是有心理陰影的，因為第一次的記憶太過鮮明，想到就覺得疼，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特別是那種撕裂一樣的痛楚，簡直難過的要死了。所以，她才會在無數個夜晚，都被那個死神一樣的噩夢驚醒，所以才會在酒吧裏聽到一個類似的聲音就不顧一切地追過去。
只不過事情已經是那樣了，過去的事情，又能怎麽樣呢。
但是現在，她身邊有一個好男人，肯為了她忍，她為什麽就不肯為了他破除心裏的戒備呢。
唐玉玨還在發楞，程筱溫就先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她的接吻技巧很生澀，因為之前都是唐玉玨在主導著一個吻，但是程筱溫特別聰明，聰明到一學就會，所以在生澀了一分鐘之後，就描摹著唐玉玨的唇形，把舌尖嘗試著探進去，勾著他的舌頭起舞。
唐玉玨的呼吸已經逐漸粗重起來了，程筱溫拉開了唐玉玨的睡衣，手指在唐玉玨胸膛上畫圓圈，從前胸抹到後背，唐玉玨下面的昂揚已經抵在程筱溫大腿根蓄勢待發了。
唐玉玨忽然抱住程筱溫的後腰在床上轉了一圈，幽暗的眼睛裏全都是紅色的光，吻上程筱溫的鎖骨：“這種事情，讓男人主動就好。”
之所以唐玉玨這樣說，他是怕自己堅持不住射出來，那樣會很丟臉啊。
不過，偶爾享受一下這樣熱情的溫溫，也是再好不過的。
程筱溫已經完全勾起來唐玉玨的晴欲了，唐玉玨就開始賣力地勾著程筱溫，在第一次的時候，唐玉玨就已經找到了程筱溫身體的敏感點，就在耳垂和鎖骨的地方，只要輕輕地吻，舔舐吮吸，沒有過一會兒，程筱溫就嬌喘籲籲了。
這一次，唐玉玨的手向下滑，在程筱溫平坦的小腹游移著，心裏想，那個算命的是個瞎子，他家溫溫想要寶寶，現在就行，又何必等到三十三歲，真是個瞎子，還三十三歲，得一晚子，溫溫三十三歲，那他就四十五了，那真是老來得子了。
唐玉玨心裏這麽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手下卻也沒有含糊，繼續向下，穿過一片蜜液的花叢，這次先試了手指進去。
進去的那一瞬間，程筱溫的聲音變了一下，好像是小貓似的嗚咽了一聲，四肢就想要蜷曲起來。
唐玉玨一邊吻著程筱溫的唇，輕輕地說：“溫溫，敞開心扉接納我……”
“你是誰？”
其實，唐玉玨已經完全點了她身上的火，只不過這種感覺，會讓她無端的想起來初夜時候的驚懼，這兩種感覺就覆蓋在一起了，分不清到底哪一種是只存在於記憶裏的，哪種是存在於現在和唐玉玨美好的溫存裏的。
唐玉玨吻上程筱溫的眼皮：“我是唐玉玨，你的唐玉玨。”
唐玉玨扶著程筱溫的手，讓她向下摸，摸到他身下的昂揚，程筱溫的手向後縮了一下，唐玉玨輕聲說：“就是我，不是其他人，溫溫，只是我。”
程筱溫半睜著眼睛，看見唐玉玨的面龐，他的額上浸潤著一層細細的薄汗，黝黑的眼光亮晶晶的，渾身都熱的發燙。
她輕聲叫了一聲：“唐玉玨？”
“嗯，我在。”唐玉玨點頭，用手指撥開了程筱溫額前的發絲。
“我準備好了。”
是的，完全準備好了。
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吧，想要把所有的都給他，身體的，心裏的，全部都毫不保留地給他。
以前，程筱溫只知道在自己的心裏壘砌一座厚厚的圍墻，再穿上一層保護的鎧甲，然後用表面的冷笑告訴其他人，我是無堅不摧的，我沒有軟肋。
但是現在，因為唐玉玨對她的好，她偶爾也會感覺到心疼。
這一瞬間，她才感覺到，自己的鎧甲不見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也有了軟肋。
唐玉玨細細地吻著程筱溫，他知道，這才是程筱溫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唐玉玨感覺到程筱溫吻在他唇上的熾烈，慢慢進入，然後，猛的挺腰，程筱溫忽然就在唐玉玨的肩頭咬了下去，狠狠地咬下去，唐玉玨疼了一下，卻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立即抽回身體，而是用手掌在程筱溫背上一下一下的撫摸，然後身下慢慢動作。
算是成功了麽？
嗯，成功了。
以前那種令人恐懼的感覺，已經被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完全替代了。
程筱溫以前只聽人說過，或者在網上看到過，說做~愛其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當時她全都是嗤之以鼻，有時候夜晚還會抱著腿，冷冷地坐上一個晚上，只要是想到就渾身發抖。
但是現在，她真正的感受到了，和喜歡的人做~愛，是這種美好的感覺。
一時事畢，唐玉玨抱著已經柔成一灘水的程筱溫去浴室了洗了洗，抱回到床上，程筱溫渾身柔的就好像是一只小兔子，眼皮耷拉著，沒有一會兒呼吸就漸漸的平緩了，唐玉玨抱程筱溫護在懷裏，舔了舔唇，好像是一只饜足的大貓。
在程筱溫唇角印下一個吻：“親愛的，好夢。”
程筱溫喃喃：“好夢。”
…………
隔了幾天，唐家有一個晚宴，唐左昱打電話讓唐玉玨記得參加，算是一個比較正式的家庭聚會。
唐玉玨征求了一下程筱溫的意見，問她能不能陪他去參加這個聚會。
程筱溫一挑眉：“以什麽身份？”
“女朋友，老婆，媳婦兒，”唐玉玨頓了頓，“你想什麽就是什麽。”
程筱溫在唐玉玨唇角飛快地落下一個吻：“你想什麽就是什麽。”
這一刻，唐玉玨的心簡直要飛起來了，他相信，剛才看到程筱溫嘴角的笑，是真的。
晚上，唐玉玨帶著程筱溫去找化妝師畫了一個十分美膩的妝，換上一件很正式的晚裝，開著車去了唐家宅子。
唐家宅子是那種很大的院落，兩層小樓掩映在其中，中間有一個大花園。
唐玉玨把車停在東邊的停車場，拉著程筱溫下車。
因為程筱溫穿了高跟鞋，唐玉玨就繞開一條直接通向主樓的鵝卵石路，從旁邊的副樓繞過去的。
兩個人牽著手，慢慢向前走。
長長的路，我們慢慢走。深深的夜，我們淺淺過。
“唐玉玨！”
在經過副樓的時候，那邊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唐玉玨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看，是唐左昱和周蕓。
“大哥，大嫂。”
程筱溫微微頷首，也跟著唐玉玨叫：“大哥，大嫂。”
唐左昱看見唐玉玨身邊站著的程筱溫，就已經想到了，再看見兩人牽著的手，就更加明白了，他向妻子周蕓使了一個眼色。
周蕓就笑著走過來：“溫溫，你先跟我來，前一段時間東東還想上次送我手槍那個姐姐怎麽不來看我了。”
程筱溫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唐左昱有話要對唐玉玨說，就跟著周蕓離開了。
唐左昱打了一個手勢，讓唐玉玨跟上來。
他說：“老七，我有話跟你說。”
唐玉玨笑了笑：“我正好有話要問大哥。”
唐左昱一挑眉：“你先問。”
唐玉玨說：“我們唐家，和程家到底有什麽過節？”
唐左昱看了唐玉玨一眼：“我正要說的就是這個……其實，你還應該有一個姑姑的，叫唐夙，只不過在三十歲就死了。”
原來，唐玉玨的爸爸，還有一個妹妹，唐玉玨一直以為，他只有兩個叔叔。
因為這個唐夙是唐老爺子最小的女兒，從小就對她非常好，恨不得寵上手心的寵，爸爸們寵，哥哥們也寵，所以，脾氣自然也就嬌慣了一些。
直到後來，她遇見了程家的程科，也就是現在程長安同父異母的弟弟，離了婚，程科的母親就嫁去了澳門，程科也就跟去了。
那一次見面，真的是一見傾情。
最後，等程科要回澳門的時候，唐夙執意要跟著去，但是唐老爺子不同意，唯一的一個寶貝女兒，絕對不舍得嫁到那麽遠的地方，甚至唐夙用絕食來表示抗議，說：“我唐夙非程科不嫁。”
最後唐老爺子還是妥協了，唐夙跟著程科去了澳門。坑帥投弟。
臨走時，唐老爺子對唐夙說：唐家就當從來沒有過女兒！
唐夙抱著唐老爺子哭了一場，然後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毅然離開了。
但是，不過兩年時間，唐夙就有了身孕，卻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盡管醫療技術多發達，還是只保住了孩子，沒有保住大人。
千裏之外，唐老爺子聽到這個噩耗，在椅子上呆坐了半晌，一句話都沒有說，大家也都以為老爺子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但是老爺子一轉身，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
中風。
對於老年人來說，中風是最要命的事情了。
唐老爺子原本身體就大不如從前，現在病來如山倒，病去……就走了魂兒，不過半年的時間，就走了。
臨死前，唐老爺子寫下了遺囑，其中有一點就是：絕對不允許唐家的人和程家的人聯姻親。
唐左昱說完，看了唐玉玨一眼：“這是爺爺的遺囑，爸爸以前就說過，或許老爺子想要把商業上的往來也斷了，但是真的是在商言商，所以，只是私事兒罷了。”
唐玉玨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問：“那唐夙姑姑她的孩子……”
“也沒有活下來，好像是早產，心律不齊，很多器官都沒有發育成熟，早夭了，”唐左昱頓了頓，“程科也沒有再娶。”
沈默了一會兒，唐玉玨說：“我和溫溫，絕對不會像是唐夙姑姑和程科。”
“之前我和你嫂子就商量過，如果你是興趣，慢慢淡了就好，不過現在……”
唐玉玨神色淡淡：“我唐玉玨，非程筱溫不娶。”
唐左昱搖了搖頭：“那就看能瞞多久了，今天這個家庭聚會你別參加了，難免爸知道了要調查，雖然她是私生女，到底也是程家的人，我去找找你嫂子。”
等唐左昱走了，唐玉玨擡頭看著被霧霾深深遮住的月光，手掌在下面握成了拳。
唐玉玨在心底暗暗說，不管誰阻止，遇鬼殺鬼，遇佛殺佛。
177 一動情就是一生一世
程筱溫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好的來參加晚宴，卻中間又變卦不用來了。
周蕓說：“什麽原因一會兒等唐七來了給你解釋吧。”
程筱溫點點頭，就站在唐家宅子外面的馬路邊，來回走動數地上的方格。
車燈晃了一下，唐玉玨在路邊停了車。
程筱溫上了車，系安全帶，問：“怎麽了？”
唐玉玨說：“剛才聽大哥說我幾個叔叔家的兒子也過來，太吵，改天單獨帶你來見我爸爸。”
不過，在路上，程筱溫明顯看出唐玉玨有心事，等下車的時候，握了握唐玉玨的手：“唐玉玨，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是不堪一擊的綿羊，有什麽我們兩個一起承擔。”
唐玉玨抱了抱程筱溫，點頭：“嗯。”
和唐玉玨在一起的時光，程筱溫覺得是最快樂的時光，因為有了第一次做鋪墊，往下再做就好很多了，有時候程筱溫的熱情也會被唐玉玨勾起來，幹柴烈火的來上一次。
這兩天程筱溫總是感覺渾身沒勁兒，唐玉玨就不讓她跟著去公司，留她在家裏，看看電影看看書，抽時間去醫院裏做一個全身檢查。
程筱溫這個人安靜地時候，會特別安靜，坐在陽臺上看書，能一個下午都一動不動。
哎，有這麽一個美女學霸女朋友，真心是體會到知識的力量，所以唐玉玨有時候就拿著程筱溫看的一些心理學上的書，看得雲裏霧裏也堅持一點一點啃。
唐玉玨怕程筱溫一個人在家裏寂寞，就從朋友那裏抱來了一只貓來給程筱溫解悶。
這個晚上，程筱溫剛剛下樓買了一條魚，想要做一個糖醋魚給唐玉玨，剛剛系上圍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號碼在手機屏幕上沒有顯示，程筱溫皺了皺眉，接通：“餵，您好。”
那邊沒有聲音，程筱溫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實是接通了。
她又說了一次：“您好。”
電話那邊依舊是沒有聲音，程筱溫正想要掛斷電話，裏面傳出來惡魔一樣的聲音。
“你好……”
程筱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這個聲音她永遠也忘不掉，盡管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是聲音，這是她的夢靨。
這麽久了，她以為唐玉玨給她的溫暖已經驅散了這種黑暗的記憶。
但是，當這種聲音出現，那一夜的場景還是會浮現在腦海裏。
“你……你是誰？！”
電話那一頭笑了笑：“程筱溫，如果你想要見到我，現在下樓，出小區門左拐，第三個路口有一輛黑色賓利，我就在那裏等你。”
…………
半個小時後。
唐玉玨計劃著第二天先回家一趟，向父親攤牌，有什麽打罰他先領了，然後再帶著程筱溫回去一趟。
只不過計劃是這樣計劃的，可是這一天等他從公司回到家裏，卻不見了程筱溫的身影。
他以為程筱溫是下樓去超市裏買東西，也就沒有在意，但是等了一個小時，他就開始慌了，給程筱溫打電話，手機關機，但是程筱溫的東西在家裏都放的好好的。
走進廚房裏看了看，一條已經剝好的魚安靜地躺在案板上，圍裙被甩在一邊。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來。
他急瘋了，打程筱溫手機，一遍一遍地打，但是都沒有接通。
他打電話給物業，他也沒有顧得上換外套，直接就沖下了樓，到小區的監控室裏調出了晚上的監控，監控上顯示的程筱溫最後出去的時間是六點三十八分。坑節扔號。
他去開車的時候幾次急的直接砸了方向盤，在路上給警局的朋友打電話，要調小區附近路段的監控。
唐玉玨沒有走大路，走大路需要等紅燈，他就開車從小路穿過，終於到了警局。
但是，剛到警局還沒有下車，手機就響了。
幾乎只是一秒鐘，唐玉玨連就接通了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聲音----“我是顧青城。”
唐玉玨聽見這個聲音就想要掛斷電話，但是顧青城說：“程筱溫現在在我這兒。”
…………
半個小時前。
程筱溫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這個撒旦一樣的男人，手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裏。
“我是顧青城，很高興見到你，程小姐。”
程筱溫控制不住直接擡手就要扇過去，手都已經舉起了被顧青城攔下：“保持你的淑女形象，程小姐。”
程筱溫咬著牙：“為什麽？”
顧青城聽出來了，程筱溫這一刻問的為什麽，不是為她自己問的，而是為了三年前幫程家，為了現在和唐玉玨。
顧青城挑眉看著這個長得過分驚艷的女孩子，哦，女人，說：“不如你自己問唐玉玨。”
程筱溫拿出手機，卻沒有撥出去唐玉玨的電話。
顧青城笑了笑：“那我幫你打吧。”
接通了電話，程筱溫聽得出，唐玉玨的聲音有點顫，顫在她的心尖上，莫名地覺得難受。
“溫溫……”
程筱溫“嗯”了一聲，問：“你和顧青城認識，是不是？”
唐玉玨覺得有一根刺梗在喉間，沈默了三秒，才說：“嗯，是。”
程筱溫抿了抿唇：“你早就知道，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顧青城，是不是？”
唐玉玨不僅僅心在顫，現在就連手指尖都在顫，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讓人覺得可怕的感覺，好像全世界都已經坍塌了。
隔了很久，好像足足有一個世紀那麽久遠，唐玉玨說：“是。”
顧青城按斷了電話。
程筱溫坐在副駕上，覺得心很疼，這就是她摘下自己鎧甲的後果麽？
顧青城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程家和唐家的詛咒。”
唐夙和程科的故事，程筱溫是從顧青城這裏聽到的。
然後她忽然就想到，上個星期，她跟著唐玉玨去唐家參加家庭聚會，但是等到了，唐玉玨又說不去了。
唐玉玨說是覺得吵，當時程筱溫就覺得唐玉玨有事在瞞她，果真，在瞞她。
只是短短的半個小時，就拆穿了唐玉玨的兩個謊言。
她並沒有怨唐玉玨隱瞞了她，她在想，如果真的是唐家的遺囑，那麽……
顧青城接著說：“你和唐玉玨根本就不可能，程筱溫，你認清楚現實。”
程筱溫咬著牙，冷笑說：“我跟他不可能，那我跟你麽？真是好笑。”
顧青城搖了搖手指：“跟張瑉樹。”
程筱溫聽了這話，忽然就笑了出來：“顧青涼不是你妹妹麽？那張瑉樹就是你妹夫，你現在這是想幹什麽，撮合我和前任？”
顧青城搖了搖頭：“果真是戀愛了智商就下降了？陳小姐，你不是挺聰明的。”
程筱溫神色一凜：“你想……”
“我想跟你合作，”顧青城說，“整垮程家。”
程筱溫冷笑：“現在說要整垮程家，三年前你又扶植了程家，顧大少，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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