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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回 及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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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儀一進春苑,就被宛柔拉過去瞧身上的衣裙和丫頭手中的首飾。

“六妹妹快點瞧瞧,這衣裙配這套首飾可還漂亮?”玉儀正幫韻儀搭配,莊儀兩姐妹湊在一塊,偏生繡儀是個沒什麽主意的人。她正在猶疑不決,扭頭看見幼儀進來,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

不就是個及笄禮嗎?人家正主都沒這般激動,她們跟著起什麽哄?

“姐姐氣質出眾,穿什麽都美艷動人。”幼儀一邊笑著一邊走過去瞧,“這套嫩綠的裙裝,越發顯得姐姐膚白如雪。裙擺下面的褶皺均勻合適,若是行動起來想必會搖曳生姿。這套以翠玉為主要材質的首飾從顏色上挺配這套衣裳,樣式也很新穎。尤其是水滴形的耳墜,瞧著圓潤可愛,姐姐戴上一定好看。”

“是嗎?”宛柔聽見這話笑得像朵花。不僅是浮於表面的誇獎,還說出了理由,這就多了幾分誠懇,讓聽得人心裏舒坦。

宛柔決定就穿這套衣裙,讓丫頭收起來拿去清洗熨燙。那邊韻儀也挑了一套桃紅色的裙子,她一直偏愛艷麗的顏色,倒跟她活潑外向的性子很像。

“大姐姐穿什麽?”莊儀瞧見眾姐妹都在議論穿著打扮,唯有玉儀一直在幫忙旁人,就是不見她挑選。

韻儀聽見這話掩著嘴巴笑了,“到時候大姐姐還不得嚇得躲起來?不,應該是害羞的躲起來。”

“躲起來?為什麽?”莊儀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醜媳婦見公婆唄。”韻儀說完就躲在眾姐妹身後面,探著頭覷著玉儀。

玉儀滿臉通紅,跺著腳罵道:“你個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我湊趣,等你有了婆家,那才叫現世報呢!”

“過哪條河脫那雙鞋,到時候再說!”韻儀笑著回道,“太太已經打發人去安府下帖子了,你婆婆肯定會來!”

聽見“婆婆”二字,玉儀越發羞愧難當,眾姐妹越發笑得前仰後合。

“六妹妹怎麽也不著急挑選衣服、首飾?”打趣罷玉儀,韻儀又來逗幼儀。

幼儀一本正經的回道:“老太太說我長得像年畫裏的娃娃,雙髻一梳,怎麽打扮都可愛!”

“六妹妹快十一了,該做少女的打扮了。”玉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著,“改明個兒讓丫頭給你梳飛雲髻,把這五彩的綢帶換下去,撿一身大方些的裙子穿上。”

自打這玉儀跟安家和定了親事,她的脾氣越發好起來,對待幼儀也多了幾分真心的姐妹情。因為玉儀知道,自己無需再跟府中的姐妹一般見識,若是被旁人知道反倒顯得自己小氣不容人。不管她們多光彩照人,多聰明伶俐,將來也不可能嫁到比自己夫家還要好的人家去。玉儀覺得自己對於姐妹們是超然的存在,看著她們心中有些憐憫,也就多了幾分憐愛。

幼儀豈能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只要姐妹們過得都不好,她就放心了!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她不會吝惜那些好顏色。雖說是骨肉至親,不是一母所生,終究是離心離德!幼儀不求玉儀真心相待,只要別再出陰損的招數害她,她就不介意配合玉儀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若是再苦苦相逼,幼儀自然有的是手段對付玉儀。不是幼儀自認多高明,而是“了解”二字。她們姐妹之間的孽緣深厚,幼儀對於玉儀更是看到骨子裏,只需一個眼神、表情,幼儀便能料中玉儀想什麽,想做什麽,怎麽做!

不出幾日,就到了惠儀舉行及笄禮的時候了。遠親親友來了不少,李夫人作為行禮之人自然早早就來了。這李夫人不是旁人,正是李月娥的母親。李大人是大老爺的上司,兩家一直交好。特別是最近,她們走動得越發親密。只因那李月娥上次大選被皇上指給了理郡王的世子做側妃,而這理郡王的生母乃是太後身邊的陪嫁丫頭,早就去世了。因為有這麽一層關系,郡王妃時常去宮裏給太後娘娘請安。自打李月娥進了郡王府,也跟著進宮去了幾次,自然就見到了宛若。她們本來是相識,嫁到皇家舉目陌生,見了面當然就感覺親切,一二來去便好了起來。

這理郡王年輕的時候雖然沒參與爭皇位,卻支持前太子,所以皇上登基之後一直沒有重用。礙於有太後的情面,皇上倒也不曾為難。

如今宛若是皇上和太後跟前得寵的紅人,若是能幫著郡王府在皇上跟前美言幾句,那可比什麽都管用。

之前是大太太巴結著李家,眼下卻掉了個個,李夫人往金府跑得越發勤快。她聽說惠儀的及笄禮還沒有合適的行禮人,便主動毛舜自薦。

雖說這惠儀不是三太太親生,卻也是三房的人。能請來李夫人,三太太覺得臉上有光彩。

這李家可不一般,上一輩中的姑奶奶嫁到睿王府做如夫人。別看地位不高,可人家肚子爭氣,生出個千萬般受寵的小郡主,連宮裏面的太後和皇後都喜愛萬分。如夫人自然母憑女貴,誰都不敢小覷。下一輩中的姑奶奶又嫁到理郡王府成了世子側妃,姑侄女兩人都進了王府,讓人羨慕仰望。

看見李夫人,三太太就笑臉相迎的過去,“李夫人能來參加小女的及笄禮,真是讓我們感激萬分。”

“應該是我的榮幸。”李夫人笑得很親切,“自從側妃嫁到王府,我身邊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看見你們家水靈靈又可人的姑娘,這心裏就喜歡的緊。二姑娘的長相一看就是個

姑娘的長相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能幫她行及笄禮我還沾些福分呢。”說完爽朗的笑了起來。

大太太請她進去,吩咐丫頭上茶點,一邊說話一邊吃茶。她們剛剛坐下,就聽外面有人回稟,說是安夫人到了。大太太一聽這話立馬起身迎出去,不一會兒,一個端莊眉眼略帶嚴肅的夫人跟她並肩走進來。

此人就是安夫人,只見她一身素色的衣衫,頭上只戴著一支金步搖,腕上戴著羊脂玉的鐲子。通身上下看不出多富態,可渾身的氣勢卻不容人小瞧。到底是書香門第的夫人,不像尋常有錢人家的貴婦,金的、銀的,周身上下都穿戴滿了。

可若是細細瞧,安夫人這一身可有些名堂。她行動間裙擺搖曳,偶爾露出裏面的內裏,大太太眼睛尖,一眼就瞧出是內造貨。尋常人家連見都見不著,安夫人卻用來做內襯了,足見家族底蘊。

再見那支步搖,一看就是錦繡坊出品,樣式新穎大方而且沒見誰戴過。安夫人手腕上的玉鐲更是無價,整個安家都找不出一個這樣成色的。等安夫人走近,眾人更是聞到她身上獨特的熏香味道,若有似無,淡淡的卻揮之不去,嗅到讓人心裏覺得舒服極了。這種香料不是大禹出產,應該是外藩進貢來的。

在都城這樣的地方,比拼的不僅僅是金錢,更多的是地位和權勢。安夫人這身打扮不簡單,不僅僅是大太太,其他人也看出些端倪來。三太太更是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滿頭珠翠,瞬間就覺得自己落了俗套。

大太太吩咐丫頭把眾位姑娘都請出來見客,不一會兒,六七個姑娘攜著手進來。

安夫人瞧了一圈,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眾位姑娘給長輩見禮,韻儀忍不住瞄了安夫人一眼,隨即垂下頭。

“府中的姑娘個頂個的有靈氣,比我家裏的丫頭有氣質。”安夫人笑著點點頭,“有空就去我家裏玩,那幾個丫頭整天嚷著不熱鬧,恨不得突然從石頭縫裏蹦出幾個姐妹呢。咦,怎麽不見玉儀?”

“昨晚上睡覺吹了冷風,吃了藥在屋子裏歇著,唯恐過了旁人病氣。”大太太笑著解釋。

眾人都知道真正的緣由,一笑了之。安夫人似乎對這個解釋挺滿意,若是說因為有了婆家不易見客,在房裏繡花之類,反倒顯得小氣又虛假了。

安夫人關心地回道:“早晚天氣越發涼了,最容易散汗,要好生調理免得落下什麽病根。”

“請的西大街延壽堂的李大夫瞧得,說是無礙,倒讓夫人跟著掛心了。”二太太聽見這話眼神一閃,立即又恢覆如常。

安夫人見大太太如此說,笑著回道:“我這個準婆婆聽見未來兒媳婦病了,自然要關心一二。我是礙於規矩,又怕那孩子不自在,不然是要過去瞧瞧的。”

“能有夫人這樣的婆婆,做媳婦兒的有福氣!”李夫人聞言點頭說著,“我是知道玉儀那姑娘的,最是知禮懂規矩,還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尤其是對家裏的這些個妹妹,既體貼禮讓,又時時提點管教,很有嫡長姐的風範。”

“李夫人謬讚了,那丫頭只不過是跟姐妹們感情好。”金夫人聽見這話笑得合不攏嘴吧。

當著玉儀未來婆婆的面,誇讚自己女兒的話不能說,這話從外人嘴裏說出來最合適。

安夫人正要再說什麽,卻見簾子一挑,一個丫頭攙扶著金老太太進來了。安夫人身上有誥命,可兩家是姻親,金老太太畢竟是長輩。她隨著眾人一起站起來,金老太太忙讓她坐下。

“家裏來了貴客不曾早早出來招待,是我禮數不周了。”金老太太見安夫人不肯坐下,自己先坐下又讓大家都落座,“只因昨晚上走了覺,方才坐著竟睡著了,差一點就錯過了二丫頭的好時辰。”

安夫人聞言忙說人上了年紀就容易睡不踏實之類的話,又說了個簡單易得的方子。說是方子,其實不過是把桂圓、紅棗和決明子放在熱水裏泡,睡前喝上一碗。

“別看方子簡單,可效果非常好。之前我也有這樣的毛病,晚上走覺,白天頭暈腦脹沒有精神。後來得了這個方子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竟然很管用。”

“好!我也試試。”金老太太上了年紀忘性大,她讓幼儀記著,“今個兒晚上就開始喝。”

安夫人聽見幼儀答應,朝著她這邊瞧了瞧,“這個小姑娘就是上次跟著老太太去別院的幼儀吧?”

幼儀聞言趕忙站起來答應下,“上次跟著祖母去府上的別院打擾,幼儀還沒謝過,現在給夫人見禮了。”說罷深施了一禮。

“過來讓我瞧瞧。”安夫人朝著她招手,幼儀快步過去。

幼儀站在安夫人面前,擡起頭,眼睛不敢亂瞧只盯著安夫人的額頭。她感覺安夫人把自己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看得還真是仔細。今天的幼儀梳了飛雲髻,平日裏的五彩綢帶摘了下去,換上粉紅色的絹花,一身水粉色的長裙,束腰寬下擺,褪去了幾分娃娃的感覺,多了幾分少女的嬌嫩。

安夫人拉起她的小手,一邊輕拍一邊感慨道:“看見你才知道自己真的老了,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好像就在昨天。那時候還真是無憂無慮,滿滿都是快樂的回憶啊。”

“我這個老太婆才是真的老了。”老太太接著說道,“即便是像你們這樣年紀,也必定是花兒、粉兒的好好打扮打扮。如今是不

。如今是不行了,再擦胭抹粉的讓人笑話。”

話音剛落,外面又有幾位夫人進來,都是跟金家有些關系相好的人家。大太太趕忙招呼,這邊要時刻照顧安夫人的心情,又不能讓李夫人覺得被冷落,還要顧及到其他人等。大太太倒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場面一直很熱絡。

很快,吉時到了。惠儀早就隨著丫頭下去準備,沐浴換好采衣采履,安坐在東房內候著。大太太引著眾人過去,客人坐於下面的觀禮位,李夫人作為主賓上坐。三太太是母親,作為主人宣布惠儀的及笄禮正式開始。

一個大丫頭先走出來,以盥洗手,然後在西邊就位。再見惠儀走到屋子中央,面向南,向觀禮賓客行禮,然後面向西跪坐在席上。丫頭過去為其梳頭,把梳子放在席子南邊。

眾姐妹有幾個是頭一次觀及笄禮,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只見李夫人站起身,三太太忙起身相陪。李夫人盥洗手,惠儀轉向東正坐,有丫頭奉上羅帕和發笄。李夫人走到惠儀面前,一邊高吟祝詞,一邊為惠儀梳頭加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而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為其,介而景福。”幼儀還真是頭一次細細聽祝詞,原來是這麽幾句吉祥話。

李夫人回到原位,惠儀起身,眾人作祝賀。緊接著,惠儀回到偏房,更換上於頭上發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換好進來向眾人展示,然後給三太太磕頭行禮,表示感念母親養育之恩。

李夫人再次出來,洗手,為惠儀戴發釵,高聲吟誦祝詞道:“吉月令辰,乃申而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壽胡福。”

戴好發釵惠儀又回到偏房,換好跟發釵相配的曲裾深衣,出來向來賓展示,然後給李夫人行正規拜禮,表示對師長和前輩的尊敬。

李夫人在給惠儀戴上釵冠,惠儀回去換上大袖長裙禮服,回來再給眾人展示。經過三加三拜,這及笄禮才算是基本結束。這還是簡化了的過程,若是按照古時留下的規矩,後面還有置禮、蘸子、字及笄者、聆訓、道謝,最後才是禮成。不把人弄得暈頭轉向,肯定不會結束。

三太太象征性的訓了兩句,惠儀乖乖聽著,回道:“兒雖不敏,敢不袛承。”說完再次給三太太磕頭。

然後,眾人都移至園中飲酒吃飯,對面戲臺子上已經準備好了。大太太少不得請安夫人和李夫人先點,她們都推辭不肯讓老太太先來。

“客隨主便,這開場戲還是兩位夫人點。今個兒是二丫頭大喜的日子,隨後讓她再點一出。”老太太如此說,她們只好應下。

安夫人點了一出《游園驚夢》,這是經典曲目,唱腔委婉細膩,辭藻更是華麗讓人回味。李夫人點的是一出武戲,打鬥的場面很是見功夫。惠儀知道老太太的喜好,特意挑了一出老太太最喜歡聽得曲目,老太太果然十分高興。

酒席吃罷換上茶點,這戲唱得正熱鬧。嚴氏一直在二太太身邊侍候,臉色有些難看。二太太瞧見,趕忙讓丫頭把她攙回去休息了。金老太太有些疲倦,可有貴客在不好提前離去。安夫人常年侍候婆婆,自然知道老人家的生活習慣。她又略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李夫人等人也跟著離去。

這戲臺上的戲還在唱著,大太太有事忙,二太太回去看自個兒媳婦,單剩下三太太一個人帶著眾姑娘。三太太覺得沒什麽意思,也帶著丫頭、婆子回去了。

長輩們都不在,姐妹們隨意多了。韻儀打發丫頭把玉儀請了出來,瀚哥兒從學裏回來聽見這邊熱鬧也尋了過來。大太太吩咐丫頭好生照看著,別讓瀚哥兒淘氣。那瀚哥兒離了長輩就像脫韁的野馬,豈是丫頭、婆子們能管住的?好在他還有幾分懼怕玉儀,不曾太過淘氣。

“方才你婆婆還問到你了呢。”韻儀伏在玉儀耳邊輕語著,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好在這話說得悄悄,旁人都在聽戲不曾註意到。

玉儀滿臉緋紅,趕忙垂下頭,伸手輕輕擰了一下她的胳膊。韻儀立即齜牙咧嘴,輕聲回道:“我不是想要打趣大姐姐,不然何必這樣小心翼翼地說。依我看,大姐姐的那個婆婆是個厲害人物,眉眼間帶著嚴厲。”

“當家主母沒個威嚴能挾制住誰?”玉儀聽見這話正經回道,“我只守規矩孝敬長輩,誰能怎麽樣?況且我聽聞夫君家裏有位二太太,還生了個小姑子。她們母女二人在府中錦衣玉食,誰都不敢小覷。若是婆婆果真容不下人,是個厲害角色,豈能讓她們這般逍遙?”

韻儀聞聽點點頭,隨即又笑了,“一口一個‘夫君’、‘小姑子’、‘婆婆’,現在就把自己當成安家的媳婦了?”

“看我不掐你的嘴巴,就知道雞蛋裏挑骨頭。”玉儀嗔罵著,眼中有一絲擔憂閃過。不管她多少心眼子,多少手腕,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家。一想到自己要嫁到陌生的人家,跟一大群陌生人接觸,誰的心裏能不忐忑?尤其是聽見韻儀這般說,她心底越發的不安起來。

轉念又想到母親教導自己的話,這才漸漸安心起來。越是大戶人家,越講究規矩禮儀,哪個婆婆都不敢明面上磋磨兒媳婦。況且安家是書香世家,最是明白事理,安夫人應該不會做個惹罵名的惡婆婆。雖說婆婆若想要整治兒媳婦有的是手段,可自己也不是好拿捏的。一來自己的陪嫁非常豐厚,絲毫不丟安家的臉面;二來自己又有娘家做靠山,雖然家世比安家差,卻也不是白丁人家。她身為家中得寵唯一的嫡女,自然被看重。再者,她自認為自己心機不差,斷然不會惹婆婆厭棄。只要自己知書達理懂規矩又孝順,想來哪個婆婆都不會為難,況且上頭還有奶奶婆婆。

玉儀聽說安老太太挺和善,跟安夫人的關系也親如母女。安家和又是老太太的嫡長孫,想來愛屋及烏,對她也差不到哪裏去。

“你們姐妹一見面就嘀咕,全然不理睬其他姐妹。”宛柔看見她們二人咬耳朵,笑著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都是姨母生養的呢。”

“你這丫頭嫉妒了?好,姐姐只疼你一個人!”玉儀過去掐了掐她的臉蛋,又伸手瘙癢她的腰,引得她咯咯直笑。

“這比念書有趣多了!跟姐姐們在一起才叫暢快。”瀚哥兒見宛柔在玉儀懷裏打滾,其他人捂著嘴笑,也拍著手笑起來。

總是喜歡在閨閣之中廝混像什麽話,自古有雲:男女五歲不同席。這瀚哥兒眼看著快十歲,卻一點男孩子的樣子都沒有。雖說金家尚文,卻也希望家裏的男孩成為君子,而不是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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