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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時 斷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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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誠到了西大後,學業很忙,他還是班幹、學生會成員,平時的活動也很多。他有愧於父母、有愧於自己,因而不想在大學裏在默默無聞、一事無成,他要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盛寧和羅誠聊電話、□□,一開始還有各種新奇的事情聊,因為羅誠剛剛到南寧,剛剛到西大,可以把所見所聞告訴盛寧,可是漸漸的,兩個人的對話就變得幹癟無趣,只是例行的問候、空洞的“我想你”。

盛寧隱隱覺得不安,為何她感覺羅誠總有忙不完的事?

我不在你的身邊,沒法參與你的生活,感受你喜怒哀樂,分享你的喜悅、分擔你的憂愁,想念的絲糾纏著我,我害怕極了,我總想著要見到你,可是距離卻那麽遠,那麽遠。

不知是第幾次,盛寧打來的電話羅誠都不想接,因為接了,也只有那些平日裏空洞的對話。

羅誠想了很久,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羅誠說:“盛寧,我們分手吧。我們不合適,還是分開比較好。”

盛寧,你是沒有根的風,我無法跟上你的步伐,我真的很累,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而且,我永遠都是站在岸上的游客,我不知道池裏的水是冷是熱,你究竟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我不想去猜,也不願去猜。我也感覺到,你在看我的時候,目光是那麽澄凈,像是一道光,要穿過我,可是穿過我之後,你要看到什麽呢?我想不明白。

盛寧聽到後,害怕地問:“為什麽呀?什麽不合適?”羅誠不是在開玩笑吧?

羅誠苦笑:“我們兩個,聚少離多,都不了解對方。”

“羅誠,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你這樣說,我沒有辦法理解呀!”盛寧很是著急,更是難受,心裏堵著大石頭一般,腦袋直嗡嗡作響。

“盛寧,你沒有哪裏不好。只是我們之間,太多不一樣,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的。”

“什麽叫做本來就不應該?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不要玩了,我害怕……”盛寧的聲音已然顫抖,眼淚不知何時淌滿了整張臉。

“我沒有開玩笑。異地本就難以維持,我們本來就不了解對方,勉強維持最終也不可能有好的結果,現在分開,對我們都好。盛寧,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為什麽?哪裏不合適?為什麽會是這樣?不行,我得問清楚。

盛寧再次撥通羅誠的手機時,羅誠一直都沒有接。盛寧打了幾十次,羅誠依舊沒有接。盛寧軟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是眼淚一直在留,怎樣都止不住。

盛寧不肯相信羅誠的話,就在第二天買了機票直接飛往南寧,到西大找羅誠。

羅誠和盛寧說過,西大也有很多紫荊樹,等花開了,一定很美。如今,盛寧來了,花也開了,紫荊花一如H大的嬌艷、絢爛,可是花香卻是悲傷的味道。是不是因為剛剛下過雨的緣故?地上的花瓣沾著冬天的雨水,花香更是冷冽。

羅誠不接盛寧的電話,盛寧只好借別人的電話打給羅誠。

“餵,羅誠,是我。我現在在你學校。”

羅誠頓了一下,問:“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你們圖書館門口。”

“那你別動,我過去找你。”

羅誠急匆匆地趕到,盛寧淡淡地,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地說:“我還沒吃飯。”

羅誠看到盛寧紅腫的眼睛,就知道她肯定哭了很久。

兩人來到了西苑食堂,二樓人少些,羅誠照著盛寧的習慣,打了些飯菜給盛寧。盛寧問:“你不吃呀?”羅誠答:“我吃過了。”盛寧安靜地吃飯,沒有說什麽。就這樣的安靜,羅誠有些不適應,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樣久。

盛寧吃了幾口,也就吃不下了。羅誠問:“你來幹嘛?”

盛寧苦笑道:“來問清楚。”

羅誠說:“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盛寧強忍著淚:“是嗎?我不接受那樣的理由。我們明明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

羅誠看著盛寧的眼睛:“那是你認為的,你覺得你自己開心。”盛寧的笑容僵在臉上:“哦!原來,你都不開心?”

“盛寧,你不要這樣行不行?”“那你要我怎樣?我現在不哭不鬧,我只是來問個究竟而已。”盛寧的心很痛,她看著眼前這個羅誠,他淡定得可怕,這是盛寧認識的羅誠嗎?更可怕的是,盛寧這才意識到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羅誠。

“盛寧,人都會變的,不是嗎?我對你,已經沒有喜歡的感覺了。”羅誠說這話時,把頭稍稍偏向窗外,沒有看盛寧的眼睛。

這話,讓盛寧的心,一下從高空墜落,碎了一地。沒有喜歡的感覺了,這是最簡單的理由,也是最合適的理由,最能讓人信服、退卻的理由,不是嗎?盛寧,你還不明白嗎?他是真的鐵了心要和你分開了。

盛寧以為自己會哭,但是就算眼淚在眼眶裏轉了千百次,也沒有落下。這是倔強嗎?不是。是因為真正的痛,是無聲無淚的。

原來,這就是心如刀絞。那些話,就像刀子,一下、兩下,三下,一刀一刀地割得我的心血淋淋的,疼得我整個身體都麻痹了。

盛寧很努力地彎了彎嘴唇,眼角卻沒法上揚,輕輕地說:“我知道了,那……我不會打擾你了。”盛寧站起身來,要離開,眼裏水霧朦朧,沒有看到臺階,一下就要倒下去,羅誠看到便立刻上前抓住盛寧的手,扶住她。

盛寧苦笑道:“謝謝。”羅誠有些不知道怎麽辦,問道:“你現在要去哪?”

盛寧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羅誠覺得盛寧神情恍惚,不能自己一個人,就說:“我先帶你去安頓好吧。”盛寧讓羅誠給秦羿打電話:“叫我哥來接我吧。”

從H市到南寧的飛機一天只有兩班,秦羿只能等明天早上的飛機,也就是明天下午盛寧才能離開。羅誠帶著盛寧到學校外的一家酒店住下。

盛寧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只能由著羅誠安排了。羅誠把盛寧帶到房間,對她說:“你先住一晚,明天你哥到了,我就帶他來找你。”羅誠見盛寧好像沒有聽到,只是一動不動地像幽靈般站在房間門口,內心有點五味雜陳。

羅誠搖了搖盛寧的肩膀:“盛寧,你聽到了嗎?你先在這住著,明天你哥來了,我就帶他來找你。”盛寧方回過神,呆呆地點點頭。

羅誠又把剛剛買的食物放到桌上,說,你餓了就吃這些,我先回去了。

盛寧反應過來時,羅誠早已離開,天早就黑了。

盛寧,你就不該來,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挽留一個對自己已經沒有感覺的人,這多傻呀!可是,感情是不能夠控制的,不是嗎?因為我對他還有情,所以我舍不得……

秦羿來到西大時,羅誠以為會被刑審逼供,但是秦羿沒有多說、沒有多問,帶著盛寧就離開了。

盛寧走之前,轉頭看著羅誠,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轉身,走了。盛寧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她像是踩著浮雲上,感受不到自己的重量,我是不是在夢裏?

羅誠看著秦羿和盛寧離去的背影,在心裏默默地說,盛寧,世上一定有一個像秦羿這樣的男生在等著你,我不是那個能守護你,陪伴你的人。

秦羿以為盛寧和羅誠吵架了,所以兩個人都不說話,將盛寧送到宿舍後,本想交代一下盛寧的室友,讓她們多多照顧,但是周六,宿舍都沒人。

第二天是周日,安茉莉三人都出去了,盛寧獨自一個人在宿舍呆著,又不知流了多少淚。

林黛玉的淚能從春流到夏,秋流到冬,盛寧的淚只是從早流到晚而已。

周一,蘇硯興沖沖地向室友推薦新聽到的音樂,安茉莉和黃憶然毫無興致。安茉莉直接說:“阿硯,你就別拿那些我們聽不懂的音樂來折騰我們了。”蘇硯見她二人沒有興趣,轉身正要回到自己床位去,這才發現盛寧坐在桌前,正出神。

“小寧,你在幹嗎呢?”蘇硯突然走過來,聲音也挺大,嚇著盛寧了。“啊!”盛寧楞楞地看著蘇硯,問:“有事嗎?”“給你聽一首歌。”盛寧沒有出聲,蘇硯就當盛寧默許了。“聽不懂也沒有關系,這是法語歌,聽感覺就好。”

蘇硯打開了一個視頻,畫面是三個男生三個女生站在舞臺上,他們都是十三四歲的模樣,每人面前一支高架話筒,從始至終只是唱歌,沒有其他動作。歌曲名為Si Seulement Je Pouvais Lui Manquer ,整首曲子旋律清揚,低緩處哀婉綿綿,稍微激昂時悲戚傷感。六名歌者的聲音都清亮悠揚,宛如天籟,直扣心弦。

盛寧盯著屏幕,心慢慢沈浸在音樂中,心就像是掉進了水裏,有些濕濕的、涼涼的,越往下沈,心口承載的重量越大,感覺越悶。眼眶這是也泛起了酸澀。蘇硯感覺到盛寧的變化,也不擾她,只待歌曲結束,問:“小寧,你聽了,有什麽感覺?”盛寧輕輕地說:“好像很傷感。”蘇硯一高興,就讓盛寧再聽一遍。

這一遍,盛寧聽著聽著,眼淚不知怎麽就一直淌,蘇硯被這眼淚嚇傻了,盛寧流著淚,蘇硯只是看著盛寧,也不知道拿紙巾給盛寧擦眼淚。安茉莉發現了,推了一把蘇硯:“你看你,把小寧惹哭了吧!紙巾!”

蘇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安慰盛寧。盛寧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我沒事,是歌曲太令人感動了。”蘇硯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開心壞了,問盛寧:“你覺得這歌曲是寫什麽的?”盛寧想了想:“應該是寫親情的。”蘇硯一把抱住盛寧:“小寧,你好厲害!以後就找你一起聽音樂了!”安茉莉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開了。

盛寧在網上查了一下Si Seulement Je Pouvais Lui Manquer歌詞的翻譯,更是淚流不止。詞作人的父親一直缺席他的童年,盛寧的父母不算缺席她的童年,但是缺席了她的成長。

爸媽,你們是不是在某個遙遠的地方繼續生活著?你們是不是也在想念著我?我很孤獨,但是我不能表現出我的孤獨無助,你們知道嗎?我有多想念你們,你們可曾知道?

盛寧的異樣被她們仨發現了,這兩天她總是躺在在床上,有時課也不去上了,眼睛也是紅腫著的,臉詭異的白,藍色的胎記顯眼得煞是恐怖。安茉莉問她,她也不說,只是說沒事。可這怎麽可能沒事?盛寧就這樣在床上躺了三天。

盛寧不能讓自己這樣下去,她不能沈浸在這陰霾中久久不能自拔,她要忘掉,忘掉。

第四天開始,沒課時,盛寧和安茉莉一起去舞蹈團跳舞,盛寧學得快,安茉莉教得也很基礎,兩個人有時一練就是一早上,都不休息。盛寧也和蘇硯一起去做公益活動,和黃憶然去做一些短時間的兼職。盛寧讓自己變得很忙很忙,這樣才能讓自己晚上睡得著覺,白天吃得下飯。

慢慢地,盛寧發現,其實失戀也沒有那麽恐怖,不過是丟掉一個好不容易得來的習慣。

習慣了每天想一下那個人,習慣了每周給他打兩次電話,習慣了每天日記了寫滿關於他的思念……如今,就是要硬生生地把這些習慣統統從心底挖走。心,難免會流血、會痛,因為這些習慣是從心底一點一點慢慢滋長出來的,融入血液裏。

盛寧在書裏找慰藉、尋求解脫和釋然,每每讀到一些有感悟的句子,才頓時發現,原來愛情的確是門很高深的學問。

盛寧慢慢地發現,原來痛過後,內心真的會變得更強大,更加淡然和坦然了。

愛情,真的那麽重要嗎?或許不是,或許有時愛情是累贅,是負擔。對羅誠來說,這份感情變成他的負擔時,他能理智地割舍,是他不夠喜歡,還是足夠冷靜理智,盛寧不知道。但是盛寧知道的是,感情不是說斷就能立馬斷的,藕斷絲還連,情絲也是如此。能控制的不是感情,感情都是沒法控制的。

盛寧在日記裏寫滿了從書中抄下來的句子、段落,也寫了不少自己的一些感想。

“或許,我們就因為那初見時的相視一笑而心動;或者,我們就因在不經意的回頭時恰巧跌進那人的眸子裏,爾後心跳漏了半拍。但無論怎樣的開始,之後便要找到兩人相似之處,如此方有共同話題,再者就是找到你喜歡我、我在乎你、兩人相愛的種種證據,這是對心動那秒的延續?還是貪婪的驅使?感情的事,誰能分清楚呢?我分不清,也不想分清楚,可是你卻逼著我分清楚。”

“我最討厭別人說“後悔”二字,既然現在後悔,那為何當初不好好珍惜?既然已經成為後悔的事實,那麽為何還要千般悔恨萬般感慨?

後悔,有時只是自我救贖的托詞罷了。不過是為了博取別人的理解、同情,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而已。”

“我後悔,可是當時我不能意識到自己那樣的行為和想法會成為羅誠離開我的原因,當時的盛寧是無辜的,我也沒有錯。我不後悔,若是能重來一次,我也改變不了什麽。”

“我愛你,卻與你無關。”或許我們愛上的,只是那一份感覺的而已,是我們太過貪婪,希望能把這份感覺永遠留住,留在一個人的身上,似乎那個人在,那份感覺也就不會變。可是世間有什麽是不會改變的嗎?似乎只有“改變”不會變吧!

一天傍晚,盛寧自己一個人走在那條滿是紫荊花開的路上。太陽一整天都沒出來,就西沈時分出來溜溜,光芒微弱得根本得不到形色匆匆的人們的註意。

盛寧一步一步地朝前邁著步子,看著那夕陽。夕陽竟將它周圍的幾片雲照成了深藍的顏色。原來,在光明周圍,未必會一樣光明,又或者,光明是因為黑暗才存在的。

紫荊花開得滿樹都是,路上紫紅一片。一朵紫荊花好像看到盛寧憂傷的臉,想要去撫摸她,就緩緩地墜落,飄落在盛寧面前。盛寧伸手接住花。花還是完整的一朵,安靜地躺在盛寧的掌心。

地面上的紫荊,還是艷麗的紫紅色,奪目的絢爛。多麽嬌艷的花兒呀!就算躺在地上,也像是一朵朵笑臉在盡情綻放,盛寧看得晃花了眼。

花兒在笑。

笑得好開心。

笑得好燦爛。

笑得好諷刺。

……

盛寧一直壓抑的心,被這紫紅的笑臉,攪得胸悶氣短。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胸前好像壓著什麽東西一般,很重很重,頭也發暈了。

花兒在諷刺她,她看到花兒在歡快地舞蹈,手拉著手轉圈……

“啊!……”盛寧捂住耳朵,發瘋一樣,狂踩地上的落花。一朵,兩朵,三朵……

盛寧把好多落花都踩成泥,碎得模糊惡心。她的頭發也被自己弄得亂糟糟的。她緩緩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低下,放聲大哭。

周六的早上七點,盛寧和安茉莉就來到舞蹈房練舞。這是一段民族舞的旋轉部分。安茉莉沒有想到盛寧居然能轉得這麽平穩和優美。

盛寧就反覆地練,反覆地轉,一遍、兩遍、三遍……她愛上那眩暈的感覺,愛上了感覺到天旋地轉時歡愉與痛苦的並重。練舞時身體會發熱,身子熱了,心也沒那麽冷了。

盛寧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那樣的輕盈,身段那樣的勻稱、優美,一顰一動都很是優雅。盛寧走到鏡子前,伸手撫上鏡中人的臉。盛寧的頭發紮成丸子頭,修長的脖子展露無遺,經過了這幾天,下巴也削尖了不少,整張臉更加精致動人。

你好美,可惜沒人欣賞,你想要這樣美麗的你展現在誰面前呢?他還會覺得你美嗎?

盛寧盯著鏡中人的眼睛,那眼睛裏有些哀傷、有些淒楚、有些無奈、有些怨懟……

盛寧勾唇一笑,眼角的笑意卻是那樣諷刺與冷漠。眼角的那滴藍色的淚,映著汗珠,妖艷的藍。

盛寧繼續練習,旋轉一遍、一遍又一遍……

安茉莉看著盛寧如此拼命,有些擔心。“小寧,你休息一下再練吧!”

盛寧好像沒有聽到,只是繼續。安茉莉擔心盛寧再不休息,會受傷,就一把拉住她:“盛寧!你不要這樣!”看著盛寧這些天的種種舉動,安茉莉心裏著急,可是盛寧又不說,安茉莉和蘇硯她們,只能幹著急,卻半點都幫不上忙。

“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你要和我們說才行呀!你現在這樣折磨你自己,我們看著難受你知道嗎?”安茉莉平時說話都是很溫柔的,現如今都像是喊出來一般。盛寧好像被安茉莉這些大聲吼出來的話嚇到了,一把坐到地上。

“茉莉,我失戀了。”

安茉莉盤腿坐下,抱住盛寧:“看你這樣,我大概也猜到了。”盛寧靠在安茉莉的肩上,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茉莉,我好難過,我不想分手,我真的不想分手。”

安茉莉嘆了口氣:“那是他提的分手?”

盛寧的眼淚一下奪眶而出,“他說,他對我沒感覺了,沒有喜歡的感覺了。”盛寧以為,這些天的忙碌,能讓痛減輕一些,但是沒有,她說這話時,心裏的那把刀刺得更深,她就快喘不過氣來了,壓抑著,沈重的。

安茉莉輕輕撫著盛寧的背,靜靜地聽著她說,她願意說出來,已經是件好事了。

盛寧也靜靜的,靠在安茉莉的肩上,默默地流淚。

“小寧,你知道嗎,我們很擔心你,你這些天不說話,這個人都像行屍走肉一樣,真的把我們嚇壞了。蘇硯這些天,都不敢放音樂了,就怕你聽著聽著就流淚。”

盛寧咬了咬有點幹裂的唇,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又勉強笑了笑:“我會盡快恢覆的。”安茉莉點點頭:“會好的。”

盛寧周末約了秦羿一起吃飯。秦羿看到盛寧的臉明顯消瘦了,眼圈黑黑的,精神也不大好,就問她:“你怎麽了?”

盛寧撥弄著飲料的吸管,苦笑道:“失戀了。”秦羿接到羅誠的電話時,還以為只是兩個人吵架而已。

“他先說的分手?”盛寧點點頭。

“你們兩個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間就分了呢?”

“我也覺得,本來不是好好的嗎。說分就分。”盛寧說這話,好像不是在說自己一樣,戲謔地說。

秦羿安慰道:“沒事!分了就分了,再找就是。我們家盛寧這麽漂亮,哪會沒人追呀!”

盛寧抿嘴苦笑道:“算了吧,現在不想這些。”

“好,那就不想,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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