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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約會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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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郭凱吐掉嘴裏的血,回頭用覆雜的眼神看向陳晨:“你耍我?”

“我沒有,我本來就打算和你一起睡,意思是像昨晚那樣兩個人靠在一起。誰知你想歪了,郭凱,你憑良心說,我有勾.引過你麽?昨天我還說要把彩禮還給你呢,是不是?我一直就不樂意做你小妾,早晚都要退婚的。我不愛你,怎麽可能和你……”

“夠了!我沒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郭凱怒吼了一句,下炕穿好衣服,坐到洞口去看外面的大雨。

我對你的好你看不見麽?你就這麽沒心沒肺,我郭凱長這麽大統共就喜歡了你這麽一個人,你竟然這樣對我。

這樣想著,郭凱覺得自己很委屈,默默垂下頭去。

陳晨坐在炕上,默默低頭抱著被子,偶爾瞧他一眼。他受傷的背影蜷縮在洞口顯得那麽淒涼,陳晨回想這幾日他對自己的百般好,又覺得於心不忍。

“去炕上睡吧,這裏冷,會著涼的。”陳晨蹲到郭凱身邊,扯他袖子。

郭凱把頭甩向一邊,傲嬌的望著黑漆漆的雨夜。

“算我沒說清楚好吧,其實……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我並沒有討厭你,只是……你也該理解我的處境……”

兩人本都不是口若懸河的類型,尷尬之後的談心再次陷入尷尬的沈默,一個坐在地上、一個蹲在身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好在這個山洞不漏雨。

“算了,睡覺吧。”郭凱起身往裏走,陳晨也隨著起來,卻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郭凱頓住腳步,反手一撈,把她打橫抱起,幹脆利落的托於雙臂之上,沒有半點猥瑣之意。

“唉……”英雄氣短吶,老虎都打死了,卻拿個女人沒辦法。

陳晨突然咯咯笑了,起先還捂著嘴,後來幹脆拿開手笑個不停。郭凱把她放到炕上,也憋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一夜安睡,暖暖的熱炕頭消除了連續幾天的疲憊,睡覺不老實的兩個人早上醒來時已變成四肢交纏的模樣。若不是衣服還在身上,真讓人懷疑昨晚發生了什麽。

雨已經停了,天空依舊是烏蒙蒙的,冷風嗖嗖的刮著,郭凱站在洞口仰天長嘆:“老天,你讓夏天和冬天圓房了麽?生出這種鬼天氣。”

陳晨憋著笑,把早飯端上桌。二人吃完飯,沒等天氣放晴,就出去探查匪窩了。

“你看,這裏有腳印。”陳晨驚喜的指著一片黃膠泥上的淩亂腳印。

郭凱蹲下身子仔細瞧了瞧:“是雨後新踩的腳印,這樣就好辦了。”

倆人沿著腳印小心翼翼的跟蹤,果然發現了一個寨子,一人高的刺槐把寨子圈了起來,寨門是寬大的松木板。

太陽已經露出了小半邊臉,冷風也變得熱了起來。寨子裏的人正在院子裏活動,幾個男人用鐵鍬鏟些黃土墊在泥濘處。幾個女人坐在院子裏,搓著麻繩,兩三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在小水坑邊玩著泥巴。

陳晨懵了,這是匪窩麽?

怎麽瞧著像世外桃源呢,土匪們應該是滿臉橫肉,殺人如麻,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吧。

郭凱也有些疑惑,正要細看卻發現旁邊來了一群人。

“大當家的,這些是投奔我們山寨來的人,昨晚下雨在半山腰的茅屋歇了一宿,今日才帶上山來。”一個灰衣男人向另一個高大、壯實的男人稟報。

頭領背著手,只能看到冷峻的側臉,他只簡單掃了一眼這些衣著襤褸的男女,問道:“都查好背景了?”

“查好了,都是蒙了冤的。”

“恩,前邊就是寨門,你們自己進去吧,有人會安排你們的住處。老肖,你陪我走走吧。”

郭凱眸中精光一閃,對陳晨道:“這是個好機會,我們混到這群人裏面,他們以為我們是山寨的,山寨人以為我們是新來的,剛好可以一探究竟。”

陳晨點頭,二人從另一邊迅速靠攏過去,神態自然的跟在人群後面。

陳晨突然捏捏郭凱手心,示意他往左前方看。

羅青?

羅青身上的青布衣已經破舊不堪,臉上亦是臟兮兮的。察覺到有人看他,微微側身看向後面。

啊?

羅青臉上一僵,但很快恢覆平靜,與郭凱交換一下眼色,都低下頭混進了山寨。

很快有個管事的老大爺迎上前來,似乎是知道有一批人今天要來,先給他們安排飯菜,那些人似乎是餓壞了,一個個狼吞虎咽。

郭凱和陳晨走了半天路,也就拿這當午飯吃了。

吃完飯,老大爺給安排住處,問道郭凱的時候,他搶著說和陳晨是夫妻,要求住一間,羅青眼神覆雜的瞧了他倆一眼。

初到山寨,沒有給他們安排什麽活計,只是自由活動。晚飯是在院子裏開的,兩口大鐵鍋裏燉好了肉菜,饅頭在三個笸籮裏放著,另一個笸籮裏是洗幹凈的碗筷。每個人拿著碗筷自己去盛菜,有的端回自己屋裏去吃,有的坐在院裏石桌上吃。

郭凱和陳晨也盛了菜、拿了饅頭,蹲到墻角去吃,想借機聽聽墻根。

“哎……”陳晨用胳膊肘捅捅郭凱,示意他看左邊。

左邊石桌旁有幾個女人在吃飯,有個笑聲響亮的正是那天被劫上山的新娘子。

“嫂子,這幾天我是越來越喜歡虎子,不如讓她認我做個幹娘吧。”

“嗬,你這沒開臉的小丫頭居然要做幹娘,我看是想嫁人了吧。”被稱作虎子娘的是個憨厚老實的中年女人。

“誒,咱們大當家的不錯,至今也沒個壓寨夫人呢,我老婆子給你說說去。”一個上年紀的老嫗說道。

新娘子一楞,紅了臉:“我可沒這個意思啊,咱們蒙大當家的收留,能吃個飽飯已經念佛了,不敢奢求別的。”

老嫗不依,接著說道:“明兒就是六月十六了,正好是個好日子,我去幫你說說,大當家的好脾氣,樂意就樂意,不樂意也不會怪罪咱們,他孤身一人的,過的也不痛快。”

虎子娘卻突然一怔,手裏的饅頭掉在了石桌上,喃喃道:“六月十六,六月十六了麽,再過五天俺家虎子他爹就要問斬了。嗚……”

羅青端著半碗菜過來,使個眼色示意他們進屋去。郭凱和陳晨也吃得差不多了,起身一同走到茅草屋裏。

陳晨謹慎的關好門,透過窗縫又瞧瞧沒人跟過來才在桌邊坐下。

“我們今晚下山吧,留在這裏終究有危險。”羅青壓低聲音說道。

陳晨搖頭:“可是,我覺得這裏面有蹊蹺,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匪窩,倒像是難民收容營。”

郭凱也擰著眉說道:“陳晨說的對,我們要查清楚了在回去。”

☆、齊心為百姓

羅青瞪了他倆一眼:“你們以為自己安全麽?我們進了門連個錄名字的人都沒有,昨晚我們在茅屋休息時一共十三個人,今天你倆突然混進人群變成了十五個,難道山寨的人是傻子麽?”

陳晨與郭凱對視一眼道:“我們倆一路沿著小溪尋來,我覺得山寨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了。他們情知躲不過也就沒有阻攔,若要下殺手應該早就正面交手了。我想他們可能是故意讓我們瞧個明白:他們是什麽樣的人。”

郭凱道:“剛才我目測了一下,這裏大概有一百多號人,青壯年男人並不多,看著也不像武藝高強的,就算打起來,我一人足夠對付他們全部。”

羅青急道:“我也正是因為看到一群老弱婦孺才沒有動手,叫你們一起下山去,若是殺人如麻的悍匪倒好辦了,今晚我們就放火燒了這裏,把人殺個幹凈,皇上也不必另派人來剿匪了。所以,既然不願殺了他們,我們就回去覆命好了。反正皇上交給我們的任務是尋找匪窩,如今已經找到,以後要怎麽做,咱們就不必管了。”

“那怎麽行?”陳晨高聲叫道:“這些明明都是貧苦百姓,怎麽可以當做悍匪報上去。回頭朝廷真的派兵來剿滅了,你對得起這些無辜的冤魂嗎?”

羅青擺擺手示意她小點聲:“我也不想看著他們枉死,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難道告訴皇上,這些不是山匪,只是難民。皇上會信嗎?”

陳晨道:“事實就是這樣,皇上愛信不信是他的事。所以我們不能走,要調查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羅青氣得幹瞪眼:“為官之道你懂不懂?算了,女人終究是女人。老百姓有了冤屈也好、難處也罷,就該向官府尋求援助,而不是入山為匪。就算真的查清了他們都是良民又怎樣?讓皇上給予嘉獎嗎?那以後百姓也有了冤屈還會去衙門告狀麽,只要入山為匪就行了。所以,皇上要的只是匪窩的地點,而不是他們的苦難。殺一儆百才能穩定社稷,為顧全大局總要犧牲一些人的。”

陳晨不服,搶白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平盛世必然滋生貪官,若是貪官不除,全國上下沆瀣一氣,必然官逼民反,皇上的江山真的就不保了。”

郭凱攤開雙手制止兩人:“行了,都別吵了。這樣吧,羅青你先回去,樂意到皇上面前領功也無所謂,我和陳晨留下查清楚怎麽回事。”

房門突然“咣當”一聲被人踹開,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幾位大人請現身吧。”

外面齊刷刷的點起了十幾只火把,二十多個男人圍住了這裏,手持刀斧。

郭凱率先出門,坦然的看一眼眾人,抱拳道:“在下郭凱,奉皇上之命來調查太行山土匪之事,不過看大家不像窮兇極惡之人,若有難處不妨直說,來日我稟明聖上,也好給大家一個公正的處置。”

山寨的人都在朝這邊聚攏,披著黑色鬥篷的頭領上前一步:“不錯,我們也正是看你不像貪官汙吏才沒有暗下殺手。今天,既然話已挑明,索性直說,你真能給我們做主?”

郭凱鄭重點頭:“皇上賜我金牌令箭,命我見機行事,或許也已經想到其中冤情,大家放心,若真是有冤,我必定還你們一個清白。”

頭領沈思著沒有答話,卻有一名婦人沖上前來跪在郭凱腳邊:“大人,大人做主啊,我家虎子他爹是冤枉的,六月二十就要開刀問斬,大人救命啊……”

陳晨扶她起來,讓她慢慢說,眾人面色沈重的來到聚義大廳。

原來,她的丈夫是一個箍桶匠,忙時種地,閑時走街串巷給人家箍桶,夫妻倆勤勞節儉日子過得不錯。有一天,箍桶匠正走在兩村之間的小路上,忽見一個老漢倚在路邊大口喘氣,很痛苦的樣子。走近一看竟是前些天箍了不少木桶的張員外,張員外見了他就拜托他回家去叫自己的兒子趕馬車來,說是哮喘發作,走不了路了。誰知箍桶匠和張家兒子來到這裏,老員外已經死了,而且頭顱沒了,旁邊地上扔著一把帶血的箍桶刀子。於是,張家兒子認定是箍桶匠殺了老爹,揪著他去見官。

婦人還在哭訴:“虎子爹憨厚老實,從沒跟人打過架,怎麽會殺人呢?我們與那張員外無冤無仇……”

聽她說完,陳晨心裏已經有了底。這人明顯不是箍桶匠殺的,他能那麽傻嗎,殺了人還把刀子留在那裏,再去叫人家兒子來。

案子判成這樣,必定是因為沒有證人不好查到真兇,只好屈打成招,草草結案。

郭凱不理會羅青遞給的眼色,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明日我就下山重審此案,若你丈夫真是冤枉的,一定判他無罪。”

可嘆羅青連珠炮一般的眼神傳遞,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郭凱竟視而不見。

陳晨不解的問道:“大嫂家境殷實,也有土地,為什麽要上山寨來呢?”

婦人哭道:“家裏沒了男人,地痞流氓都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強霸了田地,半夜偷走值錢的家當,我們沒了活路才到山上尋棵樹想吊死,幸虧被山寨的人救下。”

郭凱擰眉:“地痞滋事,縣令也不管麽?”

這句話引發了大家的議論,紛紛列舉朱縣令的種種惡行,郭凱的臉色愈發沈重起來。

“大家放心,我郭凱保證,明日下山就開始著手辦案,必定查清所有冤獄,還大家一個平安日子。”

大半的人都高興、希冀著,也有人看郭凱不過是個毛頭小夥並不肯相信,大廳裏竊竊私語亂作一團。頭領說道:“明日你們兩人可以下山,但是這位要放火燒了我們山寨的人卻不行。”

羅青臉上一陣尷尬,原本他並不是這個意思,此時卻不好辯解了。

郭凱瞧了瞧,笑道:“你留下他又能怎樣?再過兩個月就是秋闈了,他還要回去讀書。明日我先到縣衙去交接公文,再給家裏修書一封,你們可以派個人跟著,看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幫大夥伸冤。”

當下議定由老肖跟著郭凱和陳晨去縣衙,羅青先留在山上。

晚上回房間,羅青就被人監視起來,一直沒有機會與郭凱二人說話。直到轉天下午,山下傳來消息說郭凱已經軟禁了朱縣令,並修書一封命家仆帶回京城將軍府。山寨眾人這才知道郭凱原來是護國公郭英的孫子,神策將軍、兵部尚書郭翼的兒子,於是眾人大讚郭凱沒有紈絝之氣,秉承了國公爺的忠勇仁義,雲雲。

聽到這些議論,羅青憤憤不平。

郭凱靠什麽?還不是靠祖上三代的好名聲。

他是不像紈絝,什麽叫紈絝,穿著華麗絲綢錦衣的人。郭凱那身衣服在密林裏鉆了好幾天,刮破了好多了口子,頭發用手抓著束上的,臉上也不是很幹凈,這樣的形象倒幫助他擺脫了京中紈絝之氣。

羅青心中憤恨著,也沒法跟這些人解釋。被人蒙上頭套,怕他記住下山的路,又故意七拐八拐把他繞暈,才送下山交給郭凱。

他不是沒想過武力解決,可是二十個青壯男人手持刀斧圍著他,羅青不敢保證一定能打得過他們。

“郭大人,你要的人,我們已經帶來,明日一早大人一定重審箍桶匠的案子嗎?我們會帶他的老婆孩子來見見他。”老肖抱拳,不卑不亢的對郭凱說道。

“肖大哥放心,我已經命師爺去提出所有文書,明日一早必定重審此案,可以讓大家都來聽堂。”郭凱自信的保證。

“好,一言為定,告辭。”山寨的人轉身走了,此時已到黃昏,郭凱與羅青上了客棧二樓雅間。

有些耳目靈通的人似乎聽說了有一位暗訪的欽差到了,於是指指點點瞧著郭凱私語,這讓他很是煩躁。

“陳晨,我們去找個空宅子住吧,看來以後客棧是住不得了,我可受不了這樣被人指指點點。”郭凱皺著眉倒茶喝。

陳晨已經沐浴更衣,換了一套紫色男裝。她瞥了一眼隔著門縫探頭探腦的人們,點頭道:“客棧確實不安寧,我看你去找縣令吧,最好離縣衙不遠,有什麽事也好處理。”

郭凱點頭應了。

羅青聽了這話本來想問陳晨是不是要留下陪郭凱,不回京城?又一想覺得自己忒多餘,幹脆哼了一聲,半怒半怨的說道:“郭凱,你不該應那差事。我朝的審判制度難道你不懂麽,各縣的大案要交州府刺史審核,州府大案交大理寺審核。那箍桶匠已經判了六月二十處斬,可見已經由太平州覆核過了。如今你要為他翻案,勢必牽連到州縣兩級誤判,你可知太平州刺史龐萬亮是千牛衛大將軍龐顯的侄子,龐家與你家是世交,而龐顯的女兒和你堂姐一樣是太子嬪妃。你不該讓龐萬亮難堪,否則各處都不方便,我念在昔日兄弟情義才提點你這些,該怎麽辦你自己看吧。”

郭凱臉上微微一怔,轉瞬哈哈大笑:“羅青,以前我只當你壯志淩雲,如今看來不僅如此,你還心思細密,左右逢源。但是,從小爺爺就告訴我們:奸人不長久,正氣永流傳。只要是一心為國為民,哪怕暫時受難,總有昭雪平反的那一天。我們郭家一直忠貞不二,你是讓我把皇上交給的差事和稀泥,去討好一個不負責任的刺史麽?”

陳晨舉杯笑道:“羅青,我敬你一杯,未進官場先明官道,將來前途無量。”

作者有話要說:

☆、英雄訴衷腸

羅青冷著臉掃一遍二人表情:“你們不必笑我,明日一早我就回京城去,這裏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不要費力不討好就行了。”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三人剛吃了個半飽,一個衙役跑來說朱縣令找郭大人有事。郭凱說了句你們先吃著,就隨衙役走了。他回來時,飯局還沒散,不過吃飯的兩個人卻都醉的快要不省人事了。

“陳姑娘,我一直以你為知己,想不到如今你也輕看我,呵呵……世上真的沒有人理解我的苦衷了。”羅青自己又灌下一大杯酒。

“是呵,以前我也以為你是個有志青年,只苦於報國無門。如今,我才明白其實你我本不是一類人……”

“當然不一樣,我是男人,只能靠自己的腳往上走,你是女人卻要輕松的多,只要抓住一個好男人就行了……唉,我本是欣賞你的,只可惜郭凱不會放手,不過你跟了他比跟了我強……”

“你這是什麽話?離了男人我就不能活嗎?我告訴你……羅青,我的苦惱不必比少。我也想找個好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可是男人們卻都想三妻四妾……我才不要做郭凱小妾呢……不要……”

“別做白日夢了,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都是騙無知少女的。以你的身份只能給郭凱做小妾的,要我說啊……餵,陳晨我拿你當朋友才說的,你呀……你就該趁這次機會跟郭凱睡了,男人總是對第一個女人比較長情的……”羅青醉的睜不開眼,仰倒在椅背上,瞇眼看著房頂。

“郭凱是……正人君子,他……這一點還行。”陳晨醉的頭暈乎乎的,趴到了桌子上:“羅青,有些地方你不如他,真的不如。可惜我原來還以為你是……現在……”

陳晨舌頭都不利索了,臉蛋紅撲撲的,也沒有完全說明白。

郭凱皺著眉看看酒後吐真言的兩個人,無奈的坐到桌邊吃飯。

不是我故意偷聽啊,我在門口站這麽久你們都沒發現,索性坐到桌邊大大方方的聽吧。

羅青還在絮叨著自己的苦楚:“一個孩子從剛出生就決定了他的一切,我若是生在皇親國戚之家,也不比任何人差。我努力巴結世子、討好公主,可是……卻沒得到半分好處。現在我想靠自己能力得到皇上賞識,卻又輸給了郭凱,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陳晨悶聲道:“你不會這麽想不開吧,不是還有秋闈嘛,你還有很多機會的。可是,我連這些機會都沒有。這個朝代裏,女人只能相夫教子,可是你知道我上輩子是什麽嘛?上輩子我是女騎警,我的馬長得和你那霹靂駿一模一樣,我有喜愛的工作,有工資可以自己養活自己……還可以……找個愛我的丈夫,生個孩子……”

兩人慢吞吞的哼唧完,郭凱已經吃飽了,喝下幾口茶,嘴角挑起一抹笑意,這個傻丫頭又在幻想自己是故事裏的人了。他上前揉揉陳晨頭發:“傻瓜,你現在也可以找個愛你的丈夫,生個孩子。走吧,我們回去,我抱你吧。”

陳晨被他一拉扯,醉意醒了三分:“郭凱……你,你回來了?”

“回來了,縣衙旁邊的胡同裏有一個閑置的小院,朱縣令已經派人送了被褥過去,我們去那裏住吧。”郭凱伸手來抱她,卻被她粗暴的拍掉胳膊:“你幹啥呢麽?我自己能走。”

瞧她緋紅的臉色,驕橫的眼神,郭凱無奈的笑笑:“好吧,你自己走。”醉酒的人最大,你就得聽她的,不然會跟你鬧個沒完。

郭凱到門口喊來小二扶羅青回房間休息,陳晨卻跌跌撞撞的一頭撞在他右臂上。索性抱著胳膊不撒手了:“給我挽一下嘛!真小氣。”

無語!

他忍俊不禁的瞧她一眼,無奈又縱容的笑笑。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天上又下起了雨,郭凱打著一把湖藍色的油紙傘,和那個醉的整個倚在他身上的女人一起回家。

他們慢慢的走著,街上幾乎沒什麽行人,這樣也好,否則被人看到兩個少年這樣依偎不知要傳出什麽閑話來。

雨傘傾斜著,郭凱的半邊身子已經濕透,可是被他全力護著的那個人卻很不安分,不斷把右臂揮到傘外去,豪邁的說著什麽。

“郭凱啊……你說我還能不能離開這裏,回到原來生活的地方繼續做女騎警呢?唉!我想八成是不能了,可是這裏有很多事情讓我不開心,我忍了很久了。你……你陪我喝酒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

“郭凱,你知不知道,我很厲害的,我幫你審案……我喜歡審案……抓小偷,抓壞蛋……”

“恩。”

她緊了緊雙臂,把頭倚在他肩上,腳步踉蹌的往前走。其實她的眼睛一直都沒有睜開,也不看路,反正緊緊摽著郭凱就不會有事,不必擔心撞到墻上。

郭凱瞄著積水的路面,盡量把好走的地方讓給她:“陳晨,若是我願意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願意嫁給我麽?”

“恩……”

回到屋裏,郭凱點上蠟燭,把濕衣脫了晾在椅子上,房間顯然剛剛打掃過了,一套嶄新的被褥在床上鋪好。

陳晨也濕了半截袖子,郭凱耐心的幫她解開衣帶,脫掉外衣。中衣也濕了,恩,一起脫掉吧。

起初,郭凱並沒有什麽猥瑣之意,只是去除濕衣而已,然而當她只剩一條褻褲和大紅肚兜,被他抱到床上時,他卻再也無法淡定了。

大紅的肚兜上,牡丹花兒異常嬌艷,卻似乎包裹不住玲瓏的身段,露出一大片粉紅色絲滑的肌膚。而後面,就藏著她動人的身軀,觸手可得。

只需用力一扯,就什麽阻礙都沒有了。

郭凱嘴角唏噓的一笑,這個動作他做過,就在他們相識的第一天,而後,原本陌生的兩個人有了婚約。

他的大手揪住了肚兜的底部,手指觸到溫熱綿軟的肌膚,不盈一握的腰肢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喃喃:“冷……”

窗外電閃雷鳴,雨下的更大了。

“冷麽?”他覺得自己的身子很熱,滾燙滾燙的,索性用自己赤.裸的胸膛捂在了她身上。

他想停下來,可是卻怎麽都控制不住動作,頭深深的埋在她胸口處,額頭上有汗水滴下來。身下的人兒還在不安的扭動,他擡起頭瞧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她並非傾國傾城,但是卻走進了他的心房。

酡紅的臉頰圓潤水嫩,鳳眸微瞇,卻於眼角眉梢處流露出無限風情,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紅潤的小嘴一張一翕,讓人忍不住要吃上一口。

郭凱低下頭去,含住了那兩片香艷紅唇,輕輕嘬了一口,自己卻是紅了臉,眸光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她的表現。

他知道她沒醉到人事不知,腦子還是清楚的。

“郭凱……”她喃喃囈語,更像是最嫵媚的□□。

郭凱的腦袋轟一聲炸響,愈發不能滿足這樣的隔衣止癢。她是樂意的,她在喚我的名字。手順著刺繡的圖案向上撫,停留在一座高峰之上。略一沈吟,終是忍不住一抖手腕,鉆進了肚兜裏面。

滑膩的觸感,盈手的綿軟……郭凱再也忍不住異樣的感覺,狠狠吻在紅唇之上,手上也不老實。

“晨晨,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他心急難耐的說完這一句誓言,就伸手去扯她褻褲。

她似是感覺到他的意圖,突然掙紮著抓住他的手,眼睛也睜開了一瞬:“郭凱,你是……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不要,我醉了……我……恨你……”

這幾句話像一記重錘捶在郭凱心上,瞬間心思紊亂。

他喜歡她,才會這麽珍惜,想在她樂意的情況下要她的身子。可是現在她不樂意,她醉了,不該現在要她,應該在她清醒的時候,否則她會恨他一輩子。

郭凱打了個冷戰,糾結的坐起身,看著眼前姿勢不雅躺在面前的女人。這個姿勢拜他所賜,他剛才沒忍住用膝蓋撥開她修長雙腿,隔著兩層布料狠狠撞了兩下。

咦?

這是什麽?

郭凱吃驚的發現素色床單上竟然有幾滴血跡,隔著衣服就捅破了?

他慌忙趴到床上細瞧,又抓起她褲襠處看了看,衣服上沒有。

啊?不對。

剛剛明明沒有的,怎麽一眨眼功夫,褲襠處就盛開了一朵紅花。

天哪!

幸虧郭凱膽兒大,不然必定以為鬧鬼了。

一伸手,手上突兀的落上一滴鮮血。

哦,原來是我流鼻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連續日更一個月,勤勞滴小蜜蜂呃~~~~~~~

☆、只因在乎你

郭凱給陳晨蓋好被子, 下床找東西堵住鼻孔,在椅子上呆坐良久, 才洗了臉躺倒床上。被窩裏抱住那個期盼已久又舍不得□□的身子, 他想:做個好夢吧,夢裏幹她一宿。

第二天早晨醒來,陳晨的醉意已經完全散了, 只不過頭略微有點疼, 看看身邊熟睡的郭凱,她微微皺了下眉, 也沒有大驚小怪,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他一直很規矩的。環顧一下四周, 這應該就是縣衙附近的房子了吧。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紅彤彤的太陽照得屋裏暖暖的。陳晨沒有賴床的習慣,醒了就躺不住,怕吵醒郭凱, 她輕手輕腳的拿起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掀開被子下床。

“啊……”一聲高分貝、響徹雲霄的、繞梁三日尚有餘音的尖叫把郭凱吵醒,剛一睜開眼就見一個不明物體朝著自己面門而來,他下意識擡手一抓,正好抓住陳晨手腕。

不等他開口,第二個拳頭就到了,郭凱伸手毫不費力的抓住,順勢一拉、一轉,把陳晨壓在身下,兩個拳頭也被壓在了床板上。

“你幹什麽?一大清早就打人,小爺不跟你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啊。”郭凱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陳晨氣得五官更加糾結,你倒跑順腿兒了,壓的這麽麻溜。

“你……你幹的好事,你怎麽可以這樣,趁我喝醉了,就……就,哼哼!”

郭凱不解:“哼哼?我沒做什麽呀?”又一想,其實也摸了、也親了,不過現在除了裝無辜不能做別的。

陳晨擰眉急道:“胡說,你沒做什麽,那我們怎麽會穿成這樣?床單上的血跡怎麽來的?”

“哦,你說這個呀……”郭凱笑瞇瞇的看著身下好玩的女人,笑道:“昨晚你喝醉了,然後……把我強.暴了。恩,就這樣。”

“你胡說,分明是反話。我喝醉了怎麽可能打得過你,你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郭凱無賴的說道:“我不想讓你傷心嘛,再說這種事男人又不吃虧,我為什麽要拒絕呢。”

陳晨怔怔的看著他,心裏千回百轉,默默思量半晌,最終委屈的低聲說道:“你是不是男人哪?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不怪你一時沖動,可是你總該負責任的吧。你想推脫幹凈,再去尋花問柳是不是?你占有了我,就想扔到一邊是不是?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陳晨越想越委屈,竟然滑下兩行淚來。郭凱慌了,認識她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她哭,連忙放棄壓制她的拳頭,抱緊她連聲安慰:“我會負責的,我郭凱怎麽可能是不負責任的男人呢?我對你負責一輩子,好麽?我再不去找別的女人,只對你一個人好。”

情急之下,他慌亂的去吻她臉頰的淚珠,全然不顧她柔嫩的粉拳雨點般落在自己後背。

陳晨打了一通也發洩夠了,心裏似乎竟是突然輕松了,貌似最近內心一直在掙紮要不要和郭凱在一起。在這個公認的貞潔很重要的古代,索性就一輩子跟了郭凱吧。

很奇怪沒有被強.暴的氣憤,竟是竊喜一般的輕松,就像一塊懸著的大石頭落了地。於是,她認命的說道:“好吧,我不恨你了,你肯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就好了。”

其實後來陳晨仔細想過,當時的一點點高興是因為不必在猶豫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可是,若是他真的在自己醉酒的情況下做了,心裏不可能沒有疙瘩,那會成為一輩子的陰影,揮之不去的遺憾。還好,郭凱自制力夠強。

當然,和自己喜歡的人睡,與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睡,完全是兩個概念,哪怕是在自己不太清醒的狀態下。只是那時陳晨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心裏已經有了隱隱的渴望。

郭凱萬萬沒想到陳晨會是這種反應,早知道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吃幹抹凈,何必憋得一宿沒睡好。他陡然來了興致,激動的笑道:“原來你只要我負責就夠了,太好了,我們現在開始吧。昨晚我怕你生氣恨我,楞是自己活活憋出鼻血來。現在好了,你也醒酒了,不必說我趁人之危,嘿嘿!”

他動手來扯陳晨肚兜,卻被她緊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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