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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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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由人開頭,發展、熱化卻不由人的控制。

整個公司裏,都在說著她的事,學歷造假,人品低下,傍大款,無恥小三……

韓煙不去聽,不去看,只在休息的空閑,去走廊裏抽了根煙,自從那天開始,她的包裏就沒有缺過這種東西。

同事有路過的,更把她抽煙的事渲染一番,韓煙更覺得無趣,抽煙這種事她雖然不是初嘗,幾年前她的煙癮很大,熬夜,喝酒,這些都如家常便飯一般。到後來慢慢地戒了,只是重新拾起卻也這麽容易再沈迷。

韓煙工作剛結束,組長就把她叫到辦公室。

組長也十分客氣,讓她坐,還讓人給送了咖啡進來。

只不過他的助理進來時卻還是多掃了她一眼,仿佛對她被叫進來談話並不驚訝。

“組長,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韓煙開門見山,不讓他為難。

“是這樣,小韓,現在公司裏的一些流言,關於你的,還是不太好。”組長想了想措辭,盡量把話說到委婉,可再委婉的話也不能改變事實。“當然,那些說你傍大款的事,我們沒法調查,也是你自己的私事,我們在乎的是組員的專業素質。當然你工作的期間,你的能力和水平有目共睹,但是呢,學歷這個問題,還是要有個定錘的,現在都說你學歷有問題,要不你去找原來的學校開個證明,這樣也能讓那些質疑你的人閉嘴不是。”

韓煙知道組長的話也並非是他的決定,也許是他的上一級這麽吩咐處理的,她可以辭職,那些流言蜚語也會隨著她的離開慢慢消失,但她憑什麽辭職,學歷?還是作風?這些年的流言她見識的多了,每一個都能給她一刀的話,她早就千瘡百孔。

“我明白你的意思。”

組長對韓煙平時還是多有照拂的,他說:“要不然,你就當這些天是給你的休假,等風波過去,我給你電話,你來上班,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韓煙笑了笑,知道他確實是為了她好,她點點頭,“好。”

走出了大樓,她突然有些茫然,她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她離開的地方,沒有什麽值得回憶的,只是她眾多的工作中的一個,這些年工作、離職,她早已習慣了。

韓煙想起了肖母,那天她讓肖母回去,可瞧著對方的樣子,也許她又沒有錢了吧。

韓煙去了銀行,查了查自己的賬戶,裏面的錢只有兩萬。她平時工資不低,但花錢也隨意,從沒想過要攢錢。

她低頭撥了周清許的電話,很快通了,男人低沈卻溫柔的嗓音,“下班了?”

周清許這麽問,她才想起來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她並不想把公司裏的事告訴他,只問了句,“借我點錢。”

“多少。”

“三萬。”

不問為什麽突然借錢,也不問幹什麽,韓煙的手機在掛斷電話後幾分鐘就收到了轉賬的信息。

韓煙把五萬塊錢匯入到一個賬戶,看到匯款單,她隨手裝進包裏,走出了銀行。

韓煙回了她原來的住處,屋裏一如既往的灰暗,進了臥室,她從櫥子裏拿出那個破碎的相框,把包裏的票據丟在櫥子底層,用相框蓋住。做完這一切,她走了出去,鎖上了門。

而周清許今天竟然回來的也很早,韓煙推門時,門是虛掩著的。

“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唔,下班早點。”周清許解下腰間的圍裙,“過來吃飯!”

韓煙坐在他面前,手裏握著筷子,卻第一次感到了不自在,“你……不問我為什麽借錢?”

周清許聽了眼都沒擡,把一個排骨夾到她碗裏,“你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選擇和決定,我要做的就是支持你。”他的語氣平平淡淡,仿佛說的只是一件小事。

韓煙眼眶一熱,“我還是第一次跟男人借錢。”

周清許察覺出一絲異樣,擡起頭果然見她眼有些紅,他伸過手去,給她擦了擦眼淚,用輕松的語氣說道:“那我很榮幸成為那個男人。”

韓煙又笑了,嗔了他一眼,周清許也笑,“吃飯吧。”

晚飯後,韓煙在臥室裏看電影,周清許在書房裏工作,他想起韓煙這幾天的不對,拿起抽屜裏的手機,打了電話,聽著對面的人說的,臉色越來越沈重。

——————————

程海陽得了閑,去找韓煙,順便告訴她一聲,她那個所謂的傍大款事件,他已經幫她擺平了。

只不過程海陽到了韓煙的公司,前臺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來意,叫住了他,“你是來找韓煙姐?”

“她還在工作嗎?”程海陽不回答,卻反問道。

“沒有。她已經不在這兒了。”

“怎麽會?”程海陽不相信韓煙又辭職了。

“怎麽不會。”前臺把公司裏的流言添油加醋一說,本想看到程海陽一臉的厭惡,卻沒想到他直接發怒,“閉嘴!”

程海陽沒再搭理她,大步進了樓梯,打著電話,電梯裏一直打不出去,明明沒有多久,可程海陽越來越暴躁,出了電梯,對面的人接通,他直接甩話,“李宏,你是不想混了是吧,我讓你辦的事你不去辦,現在還變本加厲的來找她麻煩!”

電話那頭的李宏開著會,手機振動,他接通了程海陽的電話,可聽了他說的,一臉懵相,還想說什麽,程海陽已經掛斷。

程海陽直覺地認為前臺所說的那個來公司鬧得老女人就是李宏的老婆,他在心裏咒罵幾句,又撥了個電話,很快接通,“餵,我們之前說的那個方案提前實施,對,照死裏整。能有什麽事,出了事我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 阿城:默默地說兩句。

一、吸煙有害身體健康。

二、評論太少有害碼字積極性

☆、醉酒

拜程海陽的一通電話所賜,李宏的會議是怎麽也開不下去了,他心裏有點忐忑,上次程海陽來找他,就算態度也同樣不佳,但好歹給他個臺階下,現在卻……

在李宏的心不在焉下,會議匆匆結束,一等人都走出會議室,他撥通了自己老婆的電話。

“你是不是沒有去道歉?”

他老婆直接也沒好氣的道:“讓我道歉,門都沒有。還說你和她沒關系,沒關系你會這麽在乎那個小賤人的事嗎?李宏,我告訴你,讓我去給那個小賤人道歉,門都沒有!”

李宏簡直要吐血,他只回家告訴了他老婆,韓煙是他合作夥伴的女朋友,讓她不要誤會,去給人家賠罪去,要不然生意難做。可他老婆這麽多年處理狐貍精的經驗,早就不把他的話當真,以為他是在替那個女人遮掩,說出謊話來騙自己。

“你……”

“我什麽?什麽合作夥伴,下次編謊話再像一點,直接把人領到我面前。”

把程海陽領到她面前,李宏想到他一臉殺氣的樣子,打了個寒戰,如果是旁的人,哪怕是程海陽的父親程偉達,他都沒這麽擔憂,上位者久了,做事總會有些餘地,但程海陽不同,他背靠大山,性情古怪,做事情往往不按常理出牌。

“我告訴你,我說的是真的,趕緊去道歉,要不然大家就一起完蛋了!”

他老婆在那頭被他吼的一驚,態度也變了,“你真不是騙我?”

“真沒騙你。韓煙是程氏太子爺的女朋友,這種事做的了假嗎?你說你是不是不但沒道歉,還又去找人家麻煩了?”

電話那頭哼了一聲,她確實想去找那女人的麻煩,這幾天還沒來得及。“我沒去。”

“沒去?怎麽可能?”

“你不信拉倒,不對,如果是程氏太子爺的女朋友,你幹嘛每天給人家送花。”女人的直覺很敏銳。

李宏一時語塞,但男人的謊話一個接一個,“我這不是要和程氏合作嗎?打聽到他女朋友,就拉近些關系而已。”

女人半信半疑,嘴上也敷衍,“行行行,我去還不行。”

李宏這頭掛了電話,還是覺得不安,又打電話給程海陽,但程海陽直接掛掉不接。

韓煙不去上班,也覺得無聊,偏偏周清許說有些事要出差兩天。

她摸向包裏,想拿出煙來抽,卻發現已經沒了。韓煙換了衣服,下樓。

買了包煙,坐車去了酒吧。華燈初上之時,酒吧裏人已經很多,韓煙照例去吧臺,今天ken和上次那個男孩子都在。

“煙姐。”ken親切地同她招呼,安冬也跟著叫了一聲,“煙姐……”

韓煙從進門時他就已經看見了,她穿了一身灰色吊帶連衣裙,沒化妝的臉上倒比上次看起來多了一些清純。

“聽安冬說,煙姐前兩天過來了。”ken一邊調著酒一邊同韓煙聊天。

“安冬?他?”韓煙看了那個白白凈凈的男孩子一眼。

“我是。”安冬點點頭。

“你有二十了嗎?”

“今年剛剛二十。”

“還讀書?”

“大學來兼職。”

韓煙想起了她當年大學時打工的那段歲月,已經過了很久了啊!

安冬見她不說話了,開口道:“煙姐,你今天喝什麽?”

韓煙聽了他的話,想了想,安冬說:“要不然,我今天再給你調一種。”

韓煙無可無不可,隨他去了。倒是ken看了安冬一眼,安冬心無旁騖的調著酒,沒註意到他的眼神。

韓煙端了酒去上次的位置坐下,她喜歡來酒吧,熱鬧,一晚上都會過得很快,不會像自己在家那麽難熬。

ken看著安冬,但他一直看著韓煙,撞了他一下,安冬才回過神來,“哥。”

“想什麽呢?”

“沒,沒什麽。”

“你還年輕,別這麽容易動情,煙姐她人不錯,但不適合你。”

安冬被他道破心事,臉色一紅,那天回去之後,他總會想起她,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他想,難道他對這個女人一見鐘情了嗎?安冬猶豫著問道:“她真的有男朋友?”

“是啊!我還見過。個子很高,瘦瘦的,長得也不錯。”

安冬咬了咬唇,沒說話。

韓煙喝得不多,今天的酒調的不錯,但她沒有心情。手機嗡嗡地響起,她從包裏拿出,看了上面的號碼,直接掛掉。

手機又響了起來,她之前把程海陽拉入過黑名單,他換了號碼又打來過,韓煙還記得。

繼續拒接,自從和程海陽發生過不快,她沒和程海陽有過任何聯系。

可對方不依不饒地繼續打過來,她正想把號再次拉入黑名單,偏偏不小心碰了接聽鍵,程海陽一看電話接通,呆了一秒,趕緊說話,生怕對方又掛斷。

“你在哪呢?”

“有事?”

“……”電話裏很吵,他根本聽不到。

“……”韓煙把電話掛斷。

程海陽看著通話時間,七秒,在哪兒呢?家裏,聽起來不像,他思考著,難道是?

韓煙杯中的酒還剩一半時,程海陽坐在了她的面前,韓煙揚眉,“你來幹什麽?”

程海陽難得沒穿的那般正式,淺藍色的襯衣,袖子卷到手肘,端起她的酒杯,把剩下的喝個精光。

“你能來的地方,我也能來啊!”程海陽想起今天早上楊雷給他打的電話,說周清許已經離職了,手續什麽的都處理好,徹底和程氏無關了。

韓煙卻看著那杯子,“喝完了,去付賬!”

“好啊!”程海陽站起身來,去了吧臺的位置。

“程總,今天怎麽有空過來?”ken精於人情世故,同樣,認識的人也多。

安冬看著這個男人,俊朗帥氣,還有種不可一世,本能的讓人討厭。

“把煙煙的那杯算我賬上,再來幾杯烈一些的酒,剛才那杯什麽玩意啊?一點度數都沒有!”程海陽不耐煩道。

安冬白了他一眼,那是他調的酒,本來就不想讓韓煙姐喝多。

ken笑著應下,程海陽走了回去,安冬問了句,“這人是誰啊?這麽拽!”

“程氏集團的太子爺,有拽的資本!”

“他,跟韓煙姐是什麽關系啊?”其他的男人,韓煙都拒之千裏,這個男人卻能坐到她對面,難道她也因為這人有錢才……

“他倆,一眼難盡!估計就是難分難解的前任之間的關系!”

“他是煙姐的前男友!”安冬沒想到。

程海陽見韓煙一副不想搭理他的表情,自己悶著頭喝了一杯又一杯,又死皮賴臉地端著酒杯遞給她,“賞個臉吧?”

“玩夠了嗎?”

程海陽看韓煙一臉的冷淡就知道她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我錯了,原諒我一次。”

“……”

程海陽坐到她身旁,“我去你公司了,她們說……”

韓煙立刻站起,程海陽拉住她的手,韓煙甩開,“你是想來奚落我?”

完了,上次自己沖動之下說的話果然是個黑歷史,程海陽揪住她裙角,“沒有,我會幫你解決的。”

“解決?”

“她不是說你傍大款嗎?你有我這麽個大款男友,還用去傍誰?”

“你喝醉了吧!”韓煙把裙子抽出來,他又抓住她的小腿,“放手啊你!”

“韓煙,跟我和好吧!我不介意你和……周清許同居,只要你現在同他分手,從今以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保證!”程海陽一臉真摯。

“你的話說給自己聽吧!”更何況是喝醉的話。

程海陽又裝起醉來,頭抵在她膝蓋上,“我說的是真的!”

“這麽多人,你松開……”韓煙一向知道程海陽無賴,可沒想過他會無賴到什麽地步!

安冬一直留意著,見程海陽糾纏著韓煙,他想過去幫她,ken拉住他,“你做什麽?”

“可是他……”

ken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年輕,她不會有事。反而你去了會有事!”

ken的話說的不錯,依著程海陽的性格,這時候要是有人“英雄救美”,他準醋意大發。

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麽,韓煙過來結了賬,當然,用的是程海陽的卡。

程海陽身體晃晃地跟在她後面,兩人上了車。

韓煙踢了他一腳,“系好安全帶!”

程海陽剛摸索著系上,車子便猛地開了出去,他身體一傾,胃裏還真有點不舒服。

路上韓煙問他地址,把人送了回去。

進了他公寓的門,韓煙就要走,程海陽扯住她胳膊,力度把握的剛剛好,把她帶到自己懷裏,“給我倒杯水好不好?”

“松手!”

程海陽很聽話地松開,韓煙在流理臺下找到了一點蜂蜜,拿起來,舀出一勺,加在溫水裏。她想起那次自己喝醉,周清許也是這樣,遞給她一杯蜂蜜茶。

程海陽的公寓裏早就收拾幹凈,要不然他怎麽也不會把人帶回來。他躺在沙發上,偷偷看著韓煙。

韓煙坐到他旁邊,拍了拍他,“放這裏了,自己喝了睡覺!”

她抵不過程海陽無賴的行為,只能同意送他回來這個要求。

程海陽哼哼唧唧,“難受……”

韓煙知道他是裝的,本不想拆穿他,見他哼哼個沒完,擡起他後頸,把水灌進他嘴裏,程海陽嗆住,坐起來咳了幾聲,“你謀殺啊?”

“怎麽不接著裝了!”

韓煙拿起自己的包,走出去,程海陽追上來,“這麽晚了,明天再走吧!你看,我喝醉了,也沒法送你!”

韓煙回頭睨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自己喝醉,“我沒有在陌生男人家留宿的習慣。”

“我是陌生人嗎?我是陌生人嗎?”

韓煙下了電梯,程海陽一路跟著把她送上了出租車,拍著玻璃道:“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晚安!”

程海陽戀戀不舍地走回去,走到公寓門口,腦子一懵,完蛋,他把自己鎖在外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城:請問一下,韓煙小姐,在你的心中,程前任是個怎樣的人呢?

韓煙:喜歡的時候真喜歡,可惡的時候真可惡

☆、解決

門鈴響起的那刻,楊雷煩躁地起身,人在極度困頓之時,被人叫醒,實在不是多麽好的體驗。

拉開門,程海陽擠了進來,楊雷正想問他大晚上來幹嘛,被他搶白道:“我打車來的,出租車錢還沒付,司機在外面等著。”

楊雷很想吼一句,沒錢找你爹媽付賬去,最後還是拿起零錢穿著睡衣出了門。

出租車司機倒也並不是相信程海陽,而是相信從那片富人公寓出來的估計也不會逃單吧!

楊雷轉頭回了去,剛進門,見程海陽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盒泡面,已經有滋有味地吃了大半。

楊雷坐到他對面,從茶幾下拿出一盒煙來,點了一支,等程海陽風卷殘雲地吃完,他才開口,“你是從哪逃難來了?錢也沒有,飯也沒吃!”

“被鎖到門外邊了!”程海陽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噢……不對啊,你那不是密碼鎖嗎?”

“上次被我弄壞了!”

“……”楊雷無語地看著他。

“客房裏收拾好了嗎?我困了!”程海陽自然的仿佛這裏就是自己家一樣,楊雷還是擺脫不了老媽子的命!而楊雷還就只有認命這一條路。

楊雷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拍拍手,一點睡意都沒了,“走吧!”

程海陽襯衣都沒脫,就躺上床,楊雷拍他,“去洗澡去,渾身酒臭味,去哪兒鬼混去了!”

“沒鬼混,跟韓煙在一起喝了幾杯!”

“韓煙?你又跟那女人在一起幹嘛?”

“你別問我,對了,今天你說周清許辭職的事真的假的?”程海陽躺著問道。

“還能有假?而且今天我還見他來著,說是出去幾天!”

程海陽聽了這話,一躍而起,他要早知道周清許今天不在,說什麽也不讓韓煙走,又或者他把人送回家,讓周清許知道,膈應死他。

“你幹嘛去?”楊雷看著程海陽走出了客房門,在他身後問道。

“洗澡!”程海陽說話間已進了浴室。

楊雷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不管他,把主臥的門鎖上,繼續睡回籠覺。

——————————

李宏一直關心著程海陽會做什麽來對付他,但兩天過去什麽也沒有。

反而是自己投標的一個項目有了眉目,他這才把對程海陽的擔憂暫且放下,他費勁心思找人弄到了這次的標底,他的公司裏運營一直有一些問題,如果這個項目能夠做成,那公司就能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競標那天,李宏原本自信滿滿,可最後卻落得滿盤皆輸。

他的投標價格遠遠低於標底,淘汰出局。李宏一直含笑的臉突然僵住,他喃喃道:“怎麽會……”

跟著李宏一起來的副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失敗,比起李宏的失魂落魄,他倒還殘存一些理智。他拉著李宏到了僻靜的地方,“李總,那個標底不是很可靠嗎?怎麽會這樣!”

這樣看來,他們原本在沒有得到所謂的標底之前,所做出的報價還可以在這次競標中有勝出的把握。

就算李宏再遲鈍,這下子也明白了,有人故意把標底洩露給他,不,那根本不是標底,而是一個陷阱,等著他去跳。

副總只以為是行業內的競爭,並沒有多想,而李宏卻有點後怕,難道是程海陽這麽做的?他還沒想出頭緒,從眼前走過的人已經給了他答案。

程海陽帶著墨鏡,一身黑色西裝,在幾人的陪同之下坐上電梯,興許是感覺到李宏驚愕的眼神,他摘掉眼鏡,沖著他勾了勾唇角,笑裏的嘲弄再明顯不過,似乎在說著他的不自量力!

“他怎麽會來?”

副總背對著電梯,不知道李宏在說什麽,只見他臉色越來越白。

這時候幾個同行也走了出來,“這次中標的居然是程氏,不過之前怎麽沒有聽說啊!難道是保密工作做的好?看來啊,這大公司就是不一樣!”

“不對啊,以前程氏從來沒涉足過這行,這次有點反常。”

“這算什麽啊?在一個行業做到極致,當然想挑戰一下別的。”

李宏聽著他們的談話,身子有些癱軟,難道這一切都是程海陽做來故意對付他的。

手機鈴聲響起,李宏慌亂地從口袋裏取出來,居然是程海陽打來的。

“程總,您有什麽氣直接沖我發就是了,我的公司是我半輩子的心血,您不能……”

只聽程海陽冷冷地說了一句,“這不是給你長長記性嗎?也算是讓你花錢買個教訓!”

“程總,程總,要不這樣,您要我怎麽道歉,我就怎麽道歉,我錯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放我一馬!”李宏卑微地請求著,雖然這次的機會已經錯過,但他不確定程海陽會不會繼續對付他,那他可就真的難翻身了!

“再說吧,我最近沒這個心情聽別人道歉。”

程海陽掛了電話,心情倒是很好,助理問了一句,“程總,您怎麽就能算準李宏一定會上當呢?”

“因為我已經給他鋪好了讓他上當的路了!”程海陽閉上眼睛,他現在只等著摧毀李宏的心理,徹底給他終身難忘的經歷。

助理在心裏嘆道:黑啊真黑!

周清許兩日多的奔波之後,回了這座城市。不過他並沒有提前通知韓煙他要回來,開著車到了韓煙公司樓下。

周清許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份文件,關了車門。

出了電梯,周清許走到前臺那裏,說自己要見韓煙的上司。

前臺是見過這個清清冷冷的男人的,不就是韓煙的男友之一嗎?不過她還是一份公事公辦的口氣,“對不起,先生您沒有預約!”

周清許倒也不強求,把手中的文件袋交給前臺,“麻煩你把這個交給那個人!”他走出幾步,又想起什麽,“我希望你能交到。”

周清許的語氣平平淡淡,並無迫人的氣場,但前臺還是有種壓抑的感覺,她倒是沒辜負所托,把東西交給了攝影組組長,組長看了看,居然是一份學歷的證明,韓煙的專業及學校都是在國內數的上來的,這上邊還有院長的親筆簽名及公章。

周清許這兩天確實沒有去出差,他只是去了韓煙讀過大學的城市,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有名,周清許憑借一些關系找到韓煙所在學院的院長,而院長卻還記得她,準確地說是記得肖寧,她的初戀男友。

肖寧這個名字,周清許從很多人口中聽說過,楊雷,文浩,肖寧的母親,包括韓煙噩夢中喚過的。可他並沒有多打聽這個人的過往,是的,他們之間本沒有什麽關系,唯一的聯系也只是他曾經的身份,和現在睡在周清許枕畔的這個人。

院長人倒也算和藹,周清許托的人是他大學時的導師,他的專業雖然和韓煙的這所藝術學校沒有任何關系,卻認識學院的院長,因而同周清許多聊了幾句。

韓煙學歷並不是偽造的,她只是當初因為一些原因休學了半年,但這期間卻依舊通過了學校裏組織的考試,而且成績不錯。韓煙的一個朋友找到學校,說明了一些情況,學校的領導也就商討了一下,最後依舊在四年大學之後給了她畢業證。

事情已經解決,周清許不緊不慢地開車回了家。

而李宏卻哪裏還能沈地住氣,拉了自己老婆,去了韓煙工作的廣告公司裏去“負荊請罪”。

他老婆知道了李宏被程海陽算計的事之後,更是把李宏大罵一頓,不管他怎麽說,她算是認準了,李宏肯定是對人家女朋友有想法,要不然人家怎麽會可著勁兒整他呢!

李宏這時候也不爭辯了,跪下求著他老婆,畢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他老婆最後只能答應。

兩人去廣告公司裏當面澄清,前臺一聽又是來找韓煙的,往上面打了電話,讓兩人進去了。最後他們甚至把韓煙的一切不利的流言全都認下,公司裏人對韓煙的風評又立刻扭轉。

李宏本打算向韓煙道歉,但韓煙沒有上班,找人打通她的電話,說了一通,韓煙只淡淡地說了句,“不必了。”就掛了電話。

李宏夫妻兩人灰溜溜地離開,恰逢公司裏到了午飯的時間,這件事不免成了一個午餐話題。

王麗莎今天來公司明著是為了工作,暗地裏卻是想看看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可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天,原本沸沸揚揚的流言,就已經煙消雲散。而韓煙還是話題中飽受冤屈的女主角,王麗莎有些不甘心。但她也知道了韓煙的後臺太硬,給她找點小打小鬧的麻煩還可能,大的基本上成功機會為零。

不過這兩天王麗莎還辦成一件事,那就是成功把肖母打發走了。但奇怪的是,肖母一臉感激地要把錢給她,還說這錢她不能要。

王麗莎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在肖母的話語中弄清了來龍去脈,原來她去銀行,發現自己的存折裏竟然多了五萬塊錢,之前賬戶裏明明已經刷沒了。肖母再三找銀行的人確認,在工作人員被擾的不勝其煩時終於確定。而前幾天生病,王麗莎確實幫她保管過存折。王麗莎點著頭認下了這件事,並表示這些錢自己不會再要。

王麗莎送走了已經對她沒用的肖母,自己也不打算近期出現在韓煙周圍,不管是心虛還是什麽,總之她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能引發大家的討論,還是有那麽一丟丟的成就感的,我會努力的,希望流言再猛烈一點吧

☆、辭職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氣太熱,韓煙得了感冒,頭昏沈的厲害,身上也出了一些汗,屋裏陰暗,她在床頭拿過手機,下午三點。

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她也不覺得餓,從臥室裏走出來,去了浴室,放滿了水,穿著衣服就躺了進去。

周清許給韓煙打電話沒打通,以為她沒有在家,直接用鑰匙開了門進來,客廳裏沒人,他到臥室裏看了看,手機在桌子上。他在房間裏找了一圈,突然看向浴室門,走了過去。

他輕輕敲了敲門,沒人回應,推門而入,韓煙的頭倚靠在浴缸的沿上,人卻像睡著一樣。周清許幾步走了過去,把她的頭扶了起來,可身上卻很燙,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韓煙悠悠地轉醒,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浴巾,扶起她的身體,包裹住。

水花濺在他的身上,他胸前的襯衣也濕了一片,他抱著韓煙去了臥室,放在了床上,把她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下來,仿佛之前也有過這麽一次,周清許都已經習慣了照顧她,這次自己只離開了兩天,她就生病了……

周清許找出溫度計,給她量了一會兒,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熱了,找出藥來給她吃下,一會兒如果溫度降不下來,就帶她去醫院。

等韓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黑,這中間周清許幾次量了她的體溫,都已經在正常範圍。一路風塵仆仆,他坐在床前,連衣服都沒換。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韓煙聲音有氣無力。

看來自己之前叫醒她的事,她已經不記得,“你在浴缸裏睡著了。”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周清許握著她的手,問道。

“還真有點餓了。”韓煙扯著唇笑了笑。

周清許摸摸她的頭,這才拿起衣服去了浴室,快速地淋浴一番,把粥熬上。

剛生過病的人不能吃太過油膩的食物,看到面前的清粥小菜,韓煙撇了撇嘴,周清許看了只輕輕笑了,不過他倒也一起陪著吃病號的“營養餐”。

韓煙很少生病,只不過這次病過之後倒真的柔弱起來。周清許現在待業狀態,每天精心照料。周清許沒閑幾天,就又有了工作。

這次和之前在程氏工作不同,他不用每天都去上班,一些工作有的在家裏完成,這倒是給了兩人更多的相處機會。

韓煙無聊時擺弄些花花草草,都是周清許從花鳥市場買來的,他平日裏雖然出去的不多,但對這個城市裏的一些地方倒是熟悉的很。

中間廣告公司倒是來過電話,還是周清許接的,對方道明身份之後,他把電話遞給了她。公司裏的那些流言解決了,問她何時來上班。打電話的不知道是公司裏的哪個人,總之不是韓煙的組長。

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周清許微微怔忪之後,沒說什麽,韓煙只說過幾天會去辦離職手續,電話裏的人同意了,韓煙掛了電話。

“怎麽看著我?”韓煙回頭,正對上周清許望著她的眼睛。

“你不喜歡這個工作了嗎?”

“我的離職生涯很豐富,和你不同。而那個地方,真的沒有什麽讓我留戀的。”韓煙話語中倒確實沒有失落的語氣,平平淡淡地說著。

兩天後,韓煙去公司辦理了辭職,她這一走,同事們的談論又豐富起來,有的說著她往日裏為人還不錯,有的則直接說這人有後臺,這回推翻了那些流言,也不一定是真的,興許有人操縱呢!

而這些都和韓煙無關了。

她走出大樓,組長挽留了她幾次,但她去意已決。不過她還是問了,這次的事情是誰幫她澄清的。

組長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些事情韓煙竟然不知情。就把她男朋友以及李宏夫婦的事情告訴了她。

韓煙一怔,原來周清許離開的這兩天是去了她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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