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秒定格。

許久，沈絳年都沒聽見周芳雯的下一步動作。

沈絳年身子繃得太緊開始酸疼，可此刻過於安靜，她只能忍下來。

叮~周芳雯的手機響了，估計是來了微信。

沈絳年聽見細微的聲響，很快，高跟鞋聲噠噠響起，漸行漸遠。

沈絳年松了口氣，趕緊活動筋骨。雖然不知道周芳雯剛才要做什麽，但這一舉動已經足夠讓沈絳年留心，周芳雯遠比她想象的要“壞”。

如果沒有猜錯，她剛才說調查過的人，極有可能是自己。

若想最終確定也不難，就等明天吧。

沈絳年沒有立刻去出去，怕撞見周芳雯，站在窗邊望著樓下，好一會瞧見周芳雯出來往地下停車場走去，很快周芳雯的紅色保時捷駛出去了。

沈絳年出來的晚，錯過了晚高峰，抵達西餐廳時，段鈺早到了。

“實在抱歉。”沈絳年一落座就道歉，段鈺今天淡妝，一身黑色打扮，襯得人很清秀。

“大忙人啊。”段鈺打趣道，“是不是日進鬥金了？”

“鈺姐凈開我玩笑，我一個小小的上班族。”沈絳年自嘲，推過菜牌，“今天說好了我請客。”

“那怎麽行，不能讓一個小小的上班族付賬。”段鈺故意學沈絳年剛才的語氣，沈絳年笑道：“鈺姐，你還是這麽幽默，今天我是請定了，咱們多吃點，我可是挺餓的。”

牛排，意面，小零食點了一堆，沈絳年沒著急切入主題，和段鈺閑聊幾句，談到了1943酒吧的生意。

“生意挺好。”段鈺將上來的牛排切好推過來，“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味道，澆汁多少，你自己來吧。”

“鈺姐，你這是……”沈絳年忙拒絕，段鈺故意板著臉，“不給面子是不是？”

“不是……”

“你都請客了，我可不想當白吃。”

“……鈺姐。”沈絳年還有事沒張口呢，這還怎麽張嘴？

兩人閑談，先不能求人辦事，但這飯真不能白吃，沈絳年帶著話題兜兜繞繞最終又繞回到1943酒吧，“鈺姐，我最近身在職場，越發佩服你能把1943酒吧經營的這麽好。”沈絳年先是恭維了一番，段鈺嘴角噙著笑也沒否認，沈絳年給段鈺倒上赤霞珠葡萄酒，“職場那麽少的人，都讓我忙的暈頭轉向，鈺姐每天都和不同層次的人打交道，卻游刃有餘，我真想拜師學藝。”

“倒也沒那麽誇張。”段鈺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誰也不是一口吃成的胖子，你是聰明人，慢慢來可以的。”

“鈺姐這豐富的經驗怎麽積累起來的？”沈絳年討教的口紊。

“也是被人欺負過來的唄。”段鈺話語中還有幾分惆悵，沈絳年笑出聲，“不是我故意笑你，鈺姐，還有人敢欺負你？你可是1943酒吧的老板，在上海提起1943，誰不知道啊？”

“呵呵~”段鈺笑了笑，“你說的是1943酒吧的名氣，不是我的。”

“1943酒吧就是鈺姐的嘛。”沈絳年較真道，段鈺啜飲一口紅酒，笑著沒搭話。

套話顯然不順利，沈絳年不想操之過急，也沒再主動發問，悶頭吃起牛排，都涼了。

席間，短暫的安靜。

沈絳年能感受到來自於段鈺的打量，她佯裝不知，繼續悶頭吃。

很快，兩人的餐敘到了尾聲。

沈絳年做好了今天無功而返的準備，“鈺姐在北京能呆多久？”

“怎麽著，還想再約我？”段鈺逗道，沈絳年被戳中心思，紅著臉一笑。段鈺深呼口氣，身體往後一靠，輕松地說：“行啦，也不逗你了，有什麽事就今天說吧，我明後天可能就要回去了。”

這些人精啊……沈絳年是真心累，不願和人精們打交道。

對於吳詩堯，段鈺答應的爽快，“我可以問問，但具體結果別抱希望，不說別的，我現在就聽說她的行程排到了五六月份了。”

“恩，不敢奢望太多，給我們過來壓個軸，出場幾分鐘，我們就知足了。”

段鈺笑出聲，“你啊。”沈絳年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怎麽了嘛，鈺姐，你這笑得我毛毛的。”

“你是不是聽說雅奈爾邀請吳詩堯了，故意跟沈青訸較勁呢？”

沈絳年杏眼瞪圓，“雅奈爾邀請了？”

“雅奈爾有沈青訸，不用請，吳詩堯也會去。”段鈺的直白，讓沈絳年心塞，“這倒是。”

“吳詩堯不敢保證，你說的那些小網紅，我朋友旗下有不少，這個好說。”段鈺的意思是，吳詩堯這邊就跟上次一樣，權當沒她去準備，萬一能來，那當然更好。

沈絳年道謝後，切入到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鈺姐，雅奈爾早起有次大換血，傳言都說當時有四位競爭者，最終獲勝的留任，也就是現在的蔣維爾和沈青訸。”

段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聽完這段話，段鈺左手托腮，眸光凜冽，意味深長地問：“這是誰跟你說的？”

“我聽說的。”沈絳年面不改色地說。

“聽誰說的？”

“鈺姐……”

段鈺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冷意，“讓我猜猜看。”段鈺修剪圓潤的指甲塗著亮色，此刻撓了撓精致的下巴，“恩……”段鈺仿佛真的在認真思考，沈絳年的心都跟著懸起，“應該是……”段鈺眸光幽深盯著沈絳年，頓了一下說：“我要是猜對了，你也別隱瞞我，我要是猜錯了，我也不會為難你。”

“……”沈絳年遲疑幾秒，想想自己有求於人，答應了，“恩。”

“應該是蔣維爾說的吧。”

沈絳年是真的吃了一驚，“你是怎麽……”

段鈺哈哈大笑，“還真是她，這老家夥。”

“你是在詐我……鈺姐。”沈絳年有種吃了一癟的憋悶之感。

“行了，既然我猜對了，也允許你問我一個問題。”

“就一個啊？”

“對，這件事，我們約好不再提，我沒想到老蔣會主動說出來，不過我大概能猜到她為了什麽，”段鈺閃爍的眸光看起來挺興奮，“既然有人破例，那就不怪我，不過我也不能多說。”

啊啊啊，只能問一個，這怎麽辦？沈絳年想好了一堆問題的。

比如說，她原計劃：

第一個問題，當年敗下陣來的兩位是不是朗思銳和段鈺；

第二個問題，當年敗陣下來的兩位到底是怎麽輸的；

第三個問題，當年的大換血起因到底什麽；

……

眼下，只剩下一個問題，沈絳年絞盡腦汁，想把所有想問的問題，盡可能地揉到一起，以此獲取最多的信息。

“給你10秒鐘提問，過時不候噢。”段鈺明顯看穿沈絳年的小心思，話音落下她就開始倒數，“10，9，8，7……2，1，到了。”

沈絳年愛著急的性子頓時有點亂，“我、我問，我現在問。”

“恩。”

“當年你和朗思銳為什麽會敗給蔣維爾和沈青訸？”

段鈺揚了揚眉，笑了一聲，“行啊，你這問題，問得挺有水準。”沈絳年小嘴一咧，笑得特別開心，“鈺姐，可不準糊弄我，短時間內想一個問題，把我腦細胞累死好多個。”

“回答你之前，我得糾正你的說辭。”段鈺食指豎起搖了搖，說：“我和朗思銳不是敗下陣。”這話，等同於回答了沈絳年的第一個問題，當年雅奈爾大換血的競爭，確實是她們四個。

沈絳年小腦袋晃晃，表情神聖而又專註，惹得段鈺內心直想笑，這姑娘稚氣的樣子好像小學生，面上還要一本正經地說：“我先說我，我確實競爭過，但最後，我是自動退出的。”

“噢噢。”小學生晃晃腦袋，表示懂了，茅塞頓開表情只是一秒內的事，下一秒，沈絳年又有疑惑了，“這麽好的機會，你為什麽放棄啊，鈺姐。”

“說好了只有一個問題哦。”

“……”沈絳年惆悵嘆了一聲，“好吧。”

“至於朗思銳，她算是敗陣下來的，而且是以一票之差敗下來的。”

“通過投票？”

“恩。”

“你退出，那就是剩下蔣維爾、沈青訸，朗思銳。”沈絳年十指交叉活動筋骨，推測道：“那就是蔣維爾票數最多，沈青訸第二，朗思銳票數最少，被淘汰了？”

“你這個小學生很健忘，說好了只有一個問題的。”段鈺指尖點了點沈絳年的腦門，沈絳年揉揉腦門不甘心道：“鈺姐太壞了，吊起我的興趣，又不跟我說了。”沈絳年苦著臉，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段鈺心軟，“今天只能說這麽多了，以後的話，沒準還有機會。”

沈絳年眼睛一亮，“鈺姐，那你什麽時候再來北京？”

“噗，”段鈺揉揉沈絳年的發絲，語氣有幾分寵溺，“小天真，不是我來北京就可以的。”

“噢。”沈絳年洩氣了，“等有機會我去上海吧。”

“那倒是可以考慮。”

“講好了哦。”沈絳年想著，為了獲取信息，飛趟上海不是不可以。

兩人在門口分別，段鈺擡手拍了拍沈絳年的肩膀，湊到耳邊說：“小家夥，我不知道老蔣為什麽會跟你說，但是有的話，不能隨便問知道嗎？”沈絳年還沒反應過來，段鈺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走了。

沈絳年真是嫌棄死了，為什麽都喜歡揉她？除了沈青訸都不要碰她啊！沈絳年揉揉自己的發絲，嫌棄死了。

沈絳年坐上車，翻翻手機，沒有欽媽的信息。無情的媽，有了爹，就不管她和沈青訸了。連續幾天都見到沈青訸，沈絳年都開始習慣了，眼下要是直接回CBD，肯定冷冷清清的，沈絳年心裏不是滋味。

於是，沈絳年掉轉車頭。

今晚收獲不少，通過和段鈺聊天，也確定了當年蔣維爾和沈青訸的競爭對手是段鈺和朗思銳，段鈺自動退出會不會是因為喜歡沈青訸呢？畢竟她們之前聊天段鈺表現出來的情緒都挺濃的。

至於朗思銳，一直看著和蔣維爾、沈青訸關系不錯，但明裏暗裏都看得出是較勁，原以為只是兩家企業的競爭關系，現在看來，這其中還有前仇呢。

關鍵性的一票，讓朗思銳輸了，依照朗思銳的性格，這得多不甘心。換了是她，沈絳年會比朗思銳更不甘心。人都是如此吧，如果大比分落差就算了，一票之差，朗思銳心裏一定恨死蔣維爾和沈青訸了吧？

開門的陸漫雲詫異，“你這是走錯門了？”沈絳年推開門，“我是回來看我爸的。”沈萬誠隨後過來，“是嗎？回來的正好，陪爸喝兩盅。”沈絳年一瞅桌上的佛手觀音蓮，恩……這波恩愛666，她這次回來不白回來，攪和一下秀恩愛的。

沈絳年進廚房幫忙端菜，陸漫雲還問呢，“今天沒給你打電話就回來了，青訸今天不一定來這。”

啥？不一定？沈絳年湊過去問，“她有可能過來？”

陸漫雲抿抿唇，“恩，說是不晚的話，可能過來一趟。”

“幹嘛呀？”沈絳年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都是問號，跟好奇寶寶差不多，陸漫雲轉身端著湯出去，“那你得問青訸。”沈絳年眉頭一皺，這人都在玩什麽套路啊？沈青訸今晚真的還會過來？

此刻的沈青訸、阮閱和俞秋正在日式餐廳，阮閱和俞秋喝清酒，沈青訸喝茶，“阮閱，跟我這麽久，辛苦你了。今日別過，你我之間不再有上下之分，他日再見，是朋友。”沈青訸舉杯，“不過，希望短時間內我們不會再見，我以茶代酒，祝你前程似錦。”

阮閱低著頭，雙手舉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謝謝沈總。”待沈青訸喝下後，她一飲而盡，眼眶的紅，掩飾不住。

“第二杯。”沈青訸提杯，俞秋忙起身給斟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一杯酒，動作幹凈麻利。

“今天，俞秋正式通過審核期，接替特助的位置，成為自己人，自然要喝一杯。”沈青訸舉杯。

俞秋忙起身，“沈總，謝謝您的認可，以後我會加倍努力。”俞秋也是一飲而盡。

“既然是自己人，自然得有見面禮。”沈青訸揚起淺淺的笑，“阮閱，你的最後一個使命，把禮物送給俞秋吧。”

“恩，沈總。”阮閱回身拎起一個精致的手袋，“裏面有三份禮物，一個是我跟在沈總身邊多年，記錄的關於沈總的所有詳細信息，這是為了便於你開展後續工作；二是關於沈總及雅奈爾未來接下來將要開展的所有計劃，”阮閱頓了一下，“保密性不用我強調了吧？”

“恩。”俞秋小心翼翼，呼吸都要停下，她真的可以拿到手了嗎？

“最後一份禮物。”阮閱笑了笑，“我私人讚助的，一向秉承我實在的風格，支票一張。”阮閱遞過去，“金額你自己寫，我已經簽過字了，簽完字隨時能拿錢。”阮閱輕松地說，“希望你能越幹越好，沈總向來不會虧待真心付出的人。”

俞秋接過手拎袋時，手都有點發抖，“謝謝沈總，謝謝特助。”情場失意，事業得意，真沒錯。

“別叫我特助了，叫我阮閱吧，特助。”阮閱改了口，望了一眼表情恬淡的沈青訸，心緒仍是覆雜，千言萬語說不出，只能垂下頭不再言語。

“今天算是是個好日子。”沈青訸第三次提杯，“分別敬給你們兩個。”兩人忙起身，各自又喝了一杯。沈青訸給阮閱夾了一塊三文魚，也給俞秋夾了一塊，“你們多吃點。”

席間安靜，沈青訸手機響了不止一次，眼下有功夫翻看。

第一張照片是段鈺指尖點著沈絳年的額頭，段鈺眉眼含笑，沈絳年有幾分嬌憨的不甘；

第二張照片是段鈺揉沈絳年的發絲，段鈺笑意寵溺，沈絳年眸光閃亮；

第三張是在餐廳門口，段鈺和沈絳年耳語，段鈺幾分嚴肅，沈絳年一臉茫然；

……

……

……

沈青訸指尖揉著照片裏的沈絳年，揉揉腦門，指肚按按臉頰，起身道：“你們慢吃，我有事先走一會。”阮閱下意識地起身，旁邊的俞秋已然起身去門口拿沈青訸的外套，阮閱站在原地沒動。

“喝了酒，都別開車了。”沈青訸走之前囑咐了一句。

出了門，沈青訸駛入車流。開車窗，有夜風灌進來，涼意讓沈青訸更加清醒。想要打敗對手，不僅要知彼，更要知己，在對手下手前，先采取行動。

夜風揚起烏黑的發，落在臉上一陣細癢，想到待會就能見到想見的人，沈青訸的心，開始柔軟，眉眼也彎了彎。

“小年，去開門！”陸漫雲在廚房裏喊了一聲，沈絳年噢了一聲，噔噔噔從書房跑出來，一開門，綻放笑意，“回來了！”說完了才覺得不對，忙改口，“你來了……”沈青訸忍俊不禁，“恩，我應該說我來了，還是我回來了。”不用說什麽，沈絳年直接把人拽進來，還要往自己房裏拽，沈青訸無奈寵溺地說：“等我跟陸教授和沈先生打聲招呼。”

噢……是這麽個理，“那你快點，我去臥室等你。”

沈絳年回臥室，等半天也不見人，等不及出來了。

“爸……”沈絳年完全忘記，她之前陪著欽爹下棋的事兒了。

“恩，本來都要贏了，青訸一上場，我好像要輸了。”

“沈先生言之過早。”

沈絳年一聽，這得下到哪年哪月啊？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沈絳年擠到沈青訸身邊，“這是我的棋，我自己下。”沈青訸無奈只好讓位，眼看著某個小家夥亂下一通，三招之內輸了個徹底。

“爸，你棋藝高超啊。”

“……”沈萬誠就是不能拆穿沈絳年，嘆氣道：“得了，今天下到這吧。”而後笑了笑，“青訸，咱們有時間再下棋。”沈青訸低頭看看一直拽她衣角的手，笑道：“好，那我就先不打擾您了，我和絳年說幾句話，待會就走了。”

沈萬誠還想挽留，沈青訸堅持離開，沈萬誠也只好作罷。

到了臥室，沈絳年回身道：“你一會就走啊？”

“恩。”

“那你今晚來幹嘛？”沈絳年黑溜溜的眼睛靈動的很，狡黠地問：“是來看沈先生的？”沈青訸笑聲道：“恩。”沈絳年不滿地切了一聲，坐到了床邊，盯著自己的腳尖，哼了一句：“沒趣得很。”

“這樣呢？”沈青訸突然欺身過來，擠進沈絳年的腿間，精致的臉在眼前放大，額頭，眉心，臉頰……紊，最後落到了唇。

一紊終了，沈絳年氣穿，以為這是結束了，哪知道沈青訸又欽了她的臉頰，耳朵突然被腆了一下，沈絳年身子麻了一下，呼吸急促地推開沈青訸，臉紅著嚷道：“你幹嘛！”隨便亂腆什麽，萬一腆出感覺怎麽辦？

“這回有趣嗎？”沈青訸揉揉沈絳年的發絲，表情極為認真。

有趣的很！沈絳年粉拳捶了一把沈青訸的小腹，“你少給我動手動腳！”沈青訸啊呀一聲叫疼，面露痛苦，沈絳年信以為真，趕緊擡手揉沈青訸的小腹，“沒事吧？”她好像沒有太用力啊，沈青訸握住她的手，身子往下一壓，沈絳年被迫躺下去，手還被沈青訸握住了，“你、你幹嘛！”距離越來越近，沈絳年緊張到口吃，眸光閃爍不敢看沈青訸。

陸漫雲說的沒錯啊，某個小家夥，越在意越是不敢看她的眼睛。沈青訸低頭，重重欽了一口沈絳年的腦門，“消毒。”繼而又在臉頰上吮了一口，沈絳年被紊得迷糊糊，她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這一晚上，沈絳年睡得特別香，夢裏都是沈青訸在欽她。

神清氣爽來上班，還有好消息等著她。

朗思銳發來信息：你的資格面審，在今天下午1點。

萬事俱備，就等東風了。對於面審，沈絳年一早問過朗思銳，沒有固定形式，全憑自由發揮。沈絳年就精心準備了一份PPT，專門找之前的做翻譯時認識的OFFICE老手給修改過，畫面精美度不雅於資深設計出來的作品了。

一上午，沈絳年也沒做別的，就在自己的辦公室，對著化妝鏡練習，將演講時間從最初的20分鐘，精縮到了10分鐘。

12時30分，周芳雯的秘書小可過來敲門，“特助，關於年會的設計方案，市場出了初稿，周總的意思，您現在有時間過去拿一份。”

“……”都不能幫忙送一份過來嗎？人都過來了，沈絳年心裏吐槽。

“因為有部分內容是保密，只有高層知道，所以周總不讓我代為轉交，很抱歉。”

“好，我知道了。”

“周總馬上就要出去了。”

“我說我知道了。”沈絳年冷了臉，小可才訕訕一笑，“好的。”

12時45分，沈絳年收到周芳雯的信息：特助，我有事出去了，給您打印了一份方案，在我桌上沒呢，您別忘了拿，看看哪裏需要修改，您再告訴我。

沈絳年起身去周芳雯的辦公室，門虛掩著，方案就放在桌上，過於顯眼的位置。沈絳年站在門口沒動，思忖幾秒，沈絳年沒進去，回覆周芳雯：好的，周總，能麻煩您轉發我一份電子版嗎？

周芳雯：好，待會發您。

12時55分，沈絳年手機響了，她沒去看信息，資格面審時間馬上到了，會議室門口，已經有人在坐著等待了，面審的人不止她一個。

“下一個就是她，沈絳年深呼吸，見唐糖從裏面出來，沈絳年起身，唐糖握拳，“加油！”

沈絳年點頭笑了笑，昂首闊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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