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訸第一次見面，是我和維爾吃飯，她帶著青訸來的，那次就算認識了。”

沈絳年內心噢了一聲，錢舒雯繼續說：“青訸性子偏冷，不過做事不錯，所以之後的接觸過程中，對她印象不錯，一路走來也就成了朋友。”錢舒雯說的很很簡明，讓沈絳年挑不出任何問題來，可正因為太簡單，沈絳年總覺得錢舒雯跳過了很多重要環節。

當然，現在不適合追問細節，“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你和青訸的關系，比和蔣維爾蔣總的關系更親近些。”沈絳年是猜測的語氣，不過猜的不算錯，蔣維爾結婚了，錢舒雯對於結婚人士向來都是保持著該有的距離，沈青訸不一樣，沒結婚，不過和別人也不一樣，錢舒雯還是區別對待。

“啊~”錢舒雯笑了，“有嗎？”

“只是一種感覺。”

“那你感覺，我們的關系親近麽？”錢舒雯笑吟吟地問，不知為何這笑意讓沈絳年打了個冷戰，“我們？”沈絳年還是不太擅長這種場合的應酬，時常拿捏不好尺度，這一支吾，錢舒雯接話道：“你想問的問完了？感覺跟我能學到東西麽？”

……這也太敷衍了吧，沈絳年也是似笑非笑，“這個嘛，還有待考量，不過舒雯這份好心，我先領下了，以後真有需要，可能真的會找你。”

“都好說。”錢舒雯雖然嘴饞但不心急，“今天咱們單獨吃了飯，也是朋友了，以後常聯系。”沈絳年從剛才就一直沒看沈青訸，這一擡頭，沈青訸不知何時不見了，沈絳年頓時沒了周旋的樂趣，心裏也跟著堵得慌，沈青訸居然就這麽走了？

錢舒雯的手機這時候響了，“餵。”錢舒雯臉色沈了沈，擰眉道：“什麽？”緊著道：“車子都被拖走了，你現在才告訴我？行了，我知道了。”

“車被拖走了？”沈絳年納悶，如果停車的位置不合適，應該有人早就打電話過來了，怎麽突然給拖走了？

錢舒雯掛了電話，啐道：“不知天高地厚，連我的車也敢拖走。”錢舒雯起身道：“絳年，今天咱們先聊到這，我先去拿車，本來還想送你來著。”錢舒雯急匆匆先走了，沈絳年則是去了洗手間。

今天好像什麽成果都沒有，還白白被占了便宜，沈絳年低頭洗手，洗了一次又一次……邊洗邊低頭想，沈青訸到底什麽時候走的？她一點都不在意，都沒什麽反應，沈絳年心塞。

關了水龍頭，旁邊突然遞過來手帕，嚇了沈絳年一跳，一回身，正是美到心坎裏的人。沈絳年退了兩步，咂舌望著突然出現的人，問：“你、你怎麽在這？”沈青訸是幽靈吧？怎麽想到她，她就出現了。

“別咬到舌頭。”沈青訸上前，柔軟的帕子擦拭沈絳年的手心，沈絳年低頭看著溫柔的動作，掙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沈青訸給她擦了手，“聊得愉快麽？”沈青訸突然問。

“你什麽時候出現在那的？”

“比你早。”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沈絳年追著問：“你是跟蹤我來這裏的麽？”

“手都紅了。”沈青訸突然來了句，沈絳年瞅瞅自己的手背，被搓得紅彤彤，又想起錢舒雯吃她豆腐，而面前的人都不曾阻攔，沈絳年縮回手，“不用你管。”她也是多餘問沈青訸，反正人家一向神秘不愛說，以後啊，她也不問了，愛說不說。

沈絳年轉身要走，沈青訸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沈絳年對於洗手間都有抵觸了，她們每次都逃不開這個地方了，“你要約我，就換個地方，我不想在洗手間。”沈青訸拇指揉了揉沈絳年的腕子，揉的沈絳年呼吸一緊，沈青訸笑了笑，“十分鐘後，陸教授會在旁邊的超市門口等我們。”

“等我們？”沈絳年詫異，“等我們幹嘛？”

“一起買菜。”

不早不晚，十分鐘後，陸漫雲真的打來了電話，問她們完事了麽，沈青訸說：“完事了，我們馬上到。”沈絳年簡直脊背發涼，沈青訸也太可怕了，“你和陸教授說了什麽？”沈青訸沒做聲，沈絳年抓著她手臂，“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讓陸教授都這麽聽話了？”沈絳年起初是開心兩人相處融洽，但怎麽感覺現在陸教授都被沈青訸“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你到底在想什麽。”沈青訸擡手揉了揉沈絳年的發絲，“是陸教授讓我們在這裏等她的。”

“騙人，陸教授怎麽會知道我在這？”沈絳年仰頭問：“你告訴她的是不是？”沈青訸不說話，沈絳年就用身體撞她，“到底是不是？你說！”說好了不問的，可沈青訸身上總有著讓她好奇的地方。

“這次真不是我。”沈青訸舉起自己的手機，給沈絳年看。

沈青訸和陸漫雲的聊天界面，沈絳年快速瀏覽之後，大概知道了，沈青訸之前是在和陸漫雲聊天。陸漫雲給沈青訸發了一張圖片，正是她和錢舒雯吃飯的場景，文字是：小年吃飯的地方，不就是在你附近麽？

原來，這家餐廳是陸漫雲朋友的店，店老板看著沈絳年眼熟，拍了照發給陸漫雲了，確認沈絳年確實是陸漫雲的女兒，朋友還提醒她：她對面坐的這個人可不是一般人，讓小年小心著點。

陸漫雲不放心才給沈青訸發了信息，讓她過來看看，沈絳年瞇了瞇眼，跟小偵探似的，“你真的是接受陸教授的指派才來的？”沈青訸攬著她的腰，“恩，小心。”沈絳年還是一腳踢到了石墩兒上。沈絳年也是不得不感嘆，親媽的朋友圈太廣，吃個飯都要被拍照，這幸虧是和錢舒雯，這要是和沈青訸一起，她做點什麽過分舉動……後果不堪設想。

“你剛才說這次真不是你，”沈絳年咬文嚼字，“以前都是你？”沈青訸斷然沒有料到，小獅子還揪著之前的那個話題，模棱兩可地說：“不是。”以前有過，但不都是，沈絳年哼了一聲，不太滿意。

“今天開心嗎？”沈青訸放開沈絳年，不過身體還是貼著彼此。

“開心死了。”沈絳年賭氣道。

“哦，被人家吃豆腐，那麽開心。”沈青訸淡淡來了句。

誒？這話好像在吃醋，“是啊，舒雯貌美多金霸道女總裁，我……啊~”沈絳年的細腰被揉了一把，身子都跟著軟了，沈絳年紅著臉嚷道：“你幹嘛突然揉我！”

“看路。”沈青訸還是一本正經的表情，前面確實有臺階，不過還有幾步之遙，沈絳年總覺得沈青訸是故意的，“你就是吃醋了，哼。”沈青訸表情和天邊的雲一樣的淡，掩蓋了內心灼灼燃燒的火苗，呵，吃醋，醋有什麽好吃的，她其實真的是懶得吃醋，向來喜歡“現世報”，無奈啊，現在的她只能忍著。

照這個趨勢發展，估計賬本會趕上牛津字典的厚度了。雖然很期待未來的“報覆”，但忍耐的過程是難熬的，尤其是小家夥就在她手心裏，沈青訸手心貼著細腰摟緊，沈絳年身體根本無處可躲，“你不要亂揉~”沈絳年一把打開沈青訸的手，呼吸都有點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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