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絳年某方面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就是幹不過沈青訸，麻蛋，沈絳年想想都來氣，明明她平常都很生猛的，不知道為什麽，面對沈青訸就是硬不起來，簡直氣死寶寶。幹不過就躲遠點，不怕別的，免得自己被欺負，現在腰還癢癢的。

三人會合一起去了超市，“你還和錢舒雯認識？”陸漫雲身後兩個小跟班，一個沈青訸，一個沈絳年。沈絳年嗯了一聲，“就是朋友。”

“你也認識？”沈絳年挺納悶。

“聽說過。”陸漫雲隨口答。

“朋友也分很多種，自己多留點心。”陸漫雲也不想打擊沈絳年的積極性，沈絳年噢了一聲，瞅了一眼沈青訸，她正在認真地看旁邊的奶品區，“陸教授，我看家裏沒有奶了。”沈青訸突然說。

“對。”陸漫雲猛然記起，“光顧說話，都忘了。”陸漫雲指指前面的草莓味酸奶，“今天多買點，把小年CBD家裏那份也買出來，明天直接拿過去，要不然她自己是不會買的。”

草莓味的奶類很多，沈青訸拿了盒裝後，繼續往前走，“這種好像是新式的，不知道好不好喝。”陸漫雲已經往前面去了，嘴上說：“那就買來嘗嘗。”沈絳年就看著沈青訸把瓶裝的草莓味酸奶放進購物車裏，陸漫雲還在說：“反正，草莓味的奶就小年喜歡喝，讓她嘗吧。”沈絳年撇撇嘴，既然知道是她喝，怎麽不問她意見！

“明天你們就要上班了，給你們特權，說幾個自己愛吃的菜。”陸漫雲打算今晚多做點好吃的，算是告別元旦假期了。

“媽，我想吃酸菜餡餃子，想吃三文魚壽司，還想吃小……”

“行了，你夠了。”陸漫雲打斷沈絳年，嗔怪的眼神，“你也不問問青訸，就自己在那數，”末了還嘆道：“真是個小吃貨。”沈絳年真是憋屈，讓人家說，又嫌棄人家。

“青訸吃什麽？”

“小年愛吃的，我都愛吃，再加個小龍蝦吧。”沈青訸說的，正是沈絳年最後那個沒說出來的。

“看你們點的菜，今晚可以喝點了。”陸漫雲說。

沈青訸主動請纓下廚做飯，少見的非常堅持，陸漫雲也就隨了她。於是，今天的廚房，沈青訸主場，陸漫雲配合，至於沈絳年……時不時來廚房門口偷窺幾眼再回到電視跟前，裝模作樣地看電視，更多時間是翻出自己的手機筆記，擰眉捋順思路。

專註的人，被突然響起的手機嚇一跳，是溫蒂。溫蒂也沒有特別的事，一是把去年的公司運營報告發給沈絳年，二是說一聲元旦快樂。

“你不會元旦沒休息，就加班弄這個了吧？”沈絳年問。

“也沒。”溫蒂聲音都是啞的，“就是有數據對不上，差了點，我一直和財務查賬來著。”

“差了多少？”

“3分錢。”

“……”沈絳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溫蒂，差不多就行。”

“那不行，公司的錢，一分錢都不能少。”溫蒂的認真負責，還是讓沈絳年感動的，“你實在累，明天上午晚點去上班，身體要緊。”

“恩，謝謝。”溫蒂笑了笑，“元旦沒出去玩啊？”

“恩，就在家了，你這忙了這麽久，趕緊歇會。”

兩個人沒聊太多，沈絳年催促溫蒂早點休息，就此掛了電話。沈絳年查看郵箱，有溫蒂剛剛發過來的報告壓縮包，因為之前自學沈絳年基本上已經可以獨立看報告，就是速度慢。眼下，報告更緊急，沈絳年同步更新自己的雲筆記後關掉了軟件，翻出筆記本去了書房開始看報告。

沈絳年最先看的就是財務報告，沒有任何問題，因為和雅奈爾有了糾紛的關系，今年的京廣傳媒處於虧損狀態。這在沈絳年的預料之內，這沒什麽大不了，錢可以再賺。

沈絳年著重看了運營部和設計部的報告，兩個部門的報告單獨看都沒問題，但放到一起對比著看，就發現問題了。兩個部門的項目對接和推進時間點不一致，沈絳年快速瀏覽之後，本想直接發給溫蒂問問情況，想著她累了這麽久，還是等到明天上班再問吧。

沈絳年用了2個小時，粗略看完了三個部門的報告，關上電腦出了書房，餐桌上陸漫雲和沈青訸正在包餃子。沈青訸搟皮，陸漫雲包，搭配的不錯，聊得話題也挺愉悅。

陸漫雲說：“沒看出來，你這廚藝挺專業，專門學過？”

沈青訸說：“以前做得多，後來也學過。”

陸漫雲說：“是都學了嗎？”

沈青訸說：“也沒有，有針對性的學了些。”

“哦？”

“自己喜歡吃的，還有……”沈青訸頓了頓，“就是身邊人愛吃的，我都學了學。”

“看來小年愛吃的，你也學了啊。”陸漫雲打趣道。

“她其實頂好養，不挑食。”沈青訸語氣溫柔，沈絳年偷聽的來勁兒，心裏還有一絲甜滋滋。

“這倒是，”陸漫雲嘆了句，“她是一般不挑食，但是不吃的東西誰也別指望她吃，她多少有點偏食，打小為了讓她營養均衡我沒少費心思，每次都要騙她，大了之後就再也騙不了了。”沈絳年撇撇嘴，機智如她，誰也騙不了的。

“可以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飲食習慣，”沈青訸笑了笑，“不過用對了方法，估計也不是沒可能。”沈絳年偷看了一會，見陸漫雲直直腰有點累了，沈青訸也甩甩手，估計是腕子酸了。沈絳年心疼，也不偷看了，假裝剛出來，“等我洗手，我也包。”

“差不多都完事了，你去燒水吧。”陸漫雲道，沈絳年乖巧地去廚房了。

沈絳年燒水煮餃子，沈青訸做三文魚壽司，陸漫雲做小龍蝦，廚房裏前所未有地熱鬧。

“動作慢點，餃子皮一會被你戳破了。”陸漫雲脫不開身，也不忘指導。

沈青訸放下揉好的飯團，摘了手套，“給我。”

沈絳年胳膊肘推她，“不的。”這一用力，直接戳破了一個餃子。

正好陸漫雲過來查看，沈絳年立刻叫道：“哎呀，沈青訸，都是你，你看餃子破了。”

陸漫雲瞅瞅沈青訸，沈青訸握住沈絳年的腕子，在她身後教她，“按照一個方向，慢慢攪，越是要熟了越是要慢。”這簡直是在調情，沈絳年感覺自己一回身就能吻到沈青訸了，“知道了知道了。”沈絳年毛躁地掙脫開，不要離她這麽近，她萬一控制不住幹壞事怎麽辦！

沈青訸最終還是不放心，在旁邊看著沈絳年煮餃子，沈絳年有種沈青訸是陸教授翻版的感覺，“你不用做三文魚壽司了嗎？不要在這裏看我。”最不喜歡被人看著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壽司好做。”沈青訸揚揚下巴，“餃子熟了。”

“還差一點點。”沈絳年筷子指指其中幾個，“它們還沒飄起來。”

“那是因為煮的太多了。”

沈絳年瞪了一眼沈青訸，“才不是。”於是，倔強的小獅子堅持要多煮一會，沈青訸嗯了一聲沒阻止。陸漫雲看不下去了，“趕緊撈出來，一會都破了。”這沈青訸以後八成也是個妻奴。

沈青訸做的三文魚壽司不亞於專業日料的水準；陸漫雲做的小龍蝦比外面星級酒店還要色香味俱全；而沈絳年煮的餃子呢，因為煮的太久，各個都跟沈絳年現在的狀態差不多，軟趴趴的。

陸漫雲直接給沈絳年弄好了蒜醬放到她面前，轉身問：“青訸吃蒜醬還是吃什麽？”

“我也吃蒜醬。”

“少給她弄點蒜。”沈絳年記得沈青訸不愛吃口味太重的。

陸漫雲將蒜弄出去一點，“這樣？”沈絳年幹脆接過勺子，把裏面的蒜泥往外挑。陸漫雲瞅瞅沈絳年，不用看，這也是個護犢子的家夥，“差不多得了，要不然幹脆直接純醬油的。”

“這樣就可以了。”沈青訸主動拿過來，沈絳年把多餘的蒜泥都放到自己碗裏，嫌勺子不幹凈還在那甩，陸漫雲嗔了句，“別甩青訸身上。”沈絳年不甩了，直接把勺子放回去，又去倒醋去了，“沈青訸，你要醋嗎？”

“恩。”沈青訸的碗抵過去，沈絳年給她倒了點，擡頭問：“夠不？”這一擡眼，撞上沈青訸專註的眸光，嘴角還有笑意，沈絳年有些失神，手一松，醋嘩啦一聲，倒多了……最後是沈絳年把沈青訸碗裏的醋往自己碗裏倒，然後又給沈青訸倒了點醬油。

全程沈青訸安靜地望著沈絳年，陸漫雲都看不下去了，“這點料倒的，不夠你折騰的……”沈絳年擰擰嘴，不樂意也不還嘴。

酒，最終選了紅酒。陸漫雲也不準多喝，陸漫雲提杯，“這個元旦，算是挺特別的，是吧？”沈青訸嗯了一聲，沈絳年也點點頭，確實難忘。

“不管過去如何，現在是我們娘三坐在這，吃了一頓團圓飯。”陸漫雲話裏有話地說：“未來雖然不確定，但我想只要人心向好，就錯不了。”陸漫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青訸說：“我們常說盡人事，聽天命，”又瞅瞅沈絳年，說：“我希望你們到了我這個歲數，都不會後悔，”陸漫雲晃了晃杯中的液體，投影裏是沈青訸淡然的臉，還有自家閨女一臉專註的表情，“你們還年輕，想做的就拼盡全力去做吧。”

沈絳年聽得雲裏霧裏，也跟著抿了一口，沈青訸提第二杯，“說謝謝很見外，但還是要說，謝謝陸教授，謝謝絳年，這個元旦，是我人生中難以忘懷的元旦，自從我……”沈青訸似是想說什麽，但最後她語氣一頓，深呼吸說：“總之，謝謝。”她仰頭喝了一整杯，沈絳年驚道：“你怎麽都喝了啊！”這紅酒後勁兒很厲害的。

“喝就喝了，開心就行。”陸漫雲示意沈絳年再給沈青訸倒酒，沈絳年小心翼翼地倒酒，半天就倒出一杯底。沈青訸指尖一撩瓶底，酒紅色的液體流入更多，沈絳年嗔怒的眼神瞪了一眼，那一杯酒到底是喝猛了，沈青訸的臉頰有了淡淡的紅，沈青訸道謝拿回自己的酒杯，給沈絳年夾了一個壽司作為答謝。

“小年，你有想說的嗎？”陸漫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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