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絳年站在原地，10秒鐘，蔣維爾沒有出來。

於是，沈絳年循著阮軟跑開的方向，跟著去了。

東西都是，一個人放，十個人找不到。

更何況是，是兩條腿，會到處跑的大活人。

沈絳年走到電梯門，人已經不知去向。無頭蒼蠅式的尋找，耗時耗力，沈絳年摸到兜裏的手機，找到通訊錄，她思忖後，切換到微信。

沈絳年：阮軟，你在哪呢？

沈絳年轉身回辦公室去取自己的筆記本，時間還來得及，她坐在辦公室裏，再次拿出手機，時隔6分鐘，阮軟回覆了三條。

第一條：在外面。

大概是，見她沒回覆，所以，阮軟的第二條，隔了會，發過來：絳年，你有事嗎？

第三條是緊跟著的，阮軟：剛才沒看見，所以沒來得及回覆。

阮軟對她，挺在意的，沈絳年感覺得到。

沈絳年：早上突然走掉很抱歉呢，想找你一起喝點什麽。

對方正在輸入。

但這個回覆，卻是2分鐘後才回過來。

不知道的，以為要寫上個千言萬語，回過來卻是：改日可以嗎？

……這個“日”字，她都有點不能直視了。

沈絳年：可以啊，你忙的話，就忙著吧。

阮軟：我不忙。

沈絳年：那？

阮軟：【委屈巴巴.jpg】

沈絳年看得心一抽，這小姑娘，自帶惹人憐的體質，她怎麽就沒有呢？難道是表情包用得不對？沈絳年先把表情給收藏了，回覆：你不忙，正好，我也有點閑，要不要玩個小游戲啊？

阮軟：什麽游戲？我腦子笨，玩不了。【萌萌地哭哭.jpg】

這個表情，好像也不錯誒，沈絳年又把表情給收藏了。

沈絳年：不覆雜的，覆雜的，我也玩不了。

游戲就是：不能說自己在哪裏，可以拍照自己周邊的事物，必須是自己身邊的。誰先猜到對方在哪裏，誰就贏了。輸了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阮軟開始，發來一張照片，綠色盆栽，沈絳年一眼認出是白掌。沈絳年拍了一張，雜志的一角，同時出去找外面的同事，“麻煩你，我問下，知道這盆植物放在哪裏嗎？”

“白掌啊，只在15層有。”

沈絳年道謝，回房間，多拍了幾張，辦公室的邊邊角角，阮軟又發來一張，照片裏雅奈爾的發展簡史冊子，沈絳年又去問，同事直接告訴她：“15層的休息區，有個咖啡書屋，沒記錯，是在最裏面的位置。”沈絳年趕過去時，阮軟背對著她，正舉著手機在那拍，拍完了似乎不滿意，又去拍別的，明顯興致高昂。

沈絳年退出去，楞是耐著性子，陪著阮軟玩了七八輪，阮軟仍是猜不中她在哪，沈絳年買了兩杯熱飲過去，悄無聲息地站在阮軟背後，拍了她的背影。

照片，發過去。

阮軟低頭看了看，似是不相信。

她猛然回頭，沈絳年手裏端著兩杯熱飲，走向她，笑著說：“我贏咯。”晴日的陽光，總是幹凈，清爽。所以，走在陽光裏的沈絳年，仿佛是光的使者，神聖不可侵犯。阮軟癡癡的眼神都是不可思議，“你怎麽……”她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來吧，喝杯熱飲。”沈絳年遞給她，“不知道你愛喝什麽，給你點了巧克力口味的。”

“你點的，我都愛喝。”阮軟哭紅的眼睛埋著害羞，泛紅的小臉擋不住澀意，最要命的，是那顆紅心，撲通通的在跳，“謝謝你，絳年。”難受的心，突然就好受了很多。

“不用謝。”

沈絳年沒去問阮軟為什麽哭紅了眼眶，阮軟很感激。被陽光曬久了，人總是容易犯困，“幾點了？”沈絳年瞇著眼，慵懶似貓。

“10點。”

“我瞇會。”沈絳年輕聲呢喃，“11點叫我。”

在充滿書香的地方，趴在書桌上，枕著書寫歷史和描繪夢想的文字，沈絳年醞釀起了睡眠。阮軟起初假裝看書，偷偷地看沈絳年；後面，幹脆忍不住，站起身，肆無忌憚地打量被陽光愛撫的人。

漫畫裏，這樣，都是要偷親的。

她也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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