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

“誰啊？”戚子筠隱約聽見有聲音，但不真切。

“瞇了一會，感覺怎麽樣？”沈青訸沒接她的話，戚子筠揉揉眼睛，“好多了，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

“不急，掛完這瓶，再讓醫生檢查下。”沈青訸翻看資料。戚子筠也不舍得就此結束兩人世界，沒再說話。醒來無事做，沈青訸就在跟前，戚子筠就一直望著她。

沈青訸知道，沒制止她，也沒回應她。

戚子筠保持安靜，直到沈青訸翻了一頁，她才輕輕嘆了口氣，沈青訸頭也沒擡，“好端端，嘆什麽氣。”

“也不是嘆氣，感慨。”戚子筠側臥在那，感嘆道：“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我們也是這樣。”她陷入回憶，語氣舒緩，“那時候，你也總是很忙，但再忙，只要我生病了，都會親自來照顧我。”話語到了最後，有些悵然，“時間真是飛快，有種快要物是人非的感覺了。”沈青訸自然聽出來了，嗔了句：“年紀輕輕，少胡思亂想。”

“恩……”戚子筠目不轉睛盯著沈青訸，恩字尾音很長，“青訸~”她語氣軟軟地叫她，“我想……”

“不可以。”沈青訸翻了第二頁資料。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是。”

“你說說看，沒準你猜錯了呢？”

“不準再那樣叫我。”

……她知道，不可能猜錯的，戚子筠有些黯然，“是覺得，那樣會把你叫老嗎？”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格外想那樣叫她，所以小孩子般的費盡心思，“可我覺得，你永遠都不會老，在我眼裏，你永遠第一次見的樣子。”戚子筠右手微微握成拳，她透過那個圈圈望著那張精致的臉，依舊如初，英氣而又迷人。

“子筠。”沈青訸擡眸，視線穿過戚子筠的掌心，幽深的目光遇上玩味逗趣的眼神，淡聲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戚子筠嘴角笑意淡了幾分，手也落下來，垂眸道：“我知道。”她頓了一下說：“如果知道長大要失去你，我才不要長大。”她原以為，長大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那個人了。

“又說孩子話。”沈青訸低頭繼續翻閱資料。

“真的叫一聲都不可以嗎？”戚子筠可憐巴巴的，“就一聲。”

“不可以。”沈青訸約莫時間，翻出手機，發了信息：到公司了嗎？

剛剛好，沈絳年此刻，就站在雅奈爾公司的樓下。沈絳年：到了，回樓上拿點東西，就去會場。

收到沈青訸的信息，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為最初沒有期待，不是不敢，而是，沒有刻意去細想更多的事。比如，房裏的人，到底是不是戚子筠？如果是戚子筠，她們孤女寡女在做什麽？有些問題，想多了徒增煩惱，所以，沈絳年甩甩秀發，瀟灑一刻是一刻。

沈絳年不會說，她從醫院出來，多少次，都想回去來著……夠沒出息。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裝完，她並不是真的大度，對著沈青訸，她小心眼的要死。

不過，沈青訸主動發來的信息，撫慰了沈絳年的心。接下來這句，更是迷人了，長官：今天，你格外迷人。

沈絳年的心撲通一下，步子都頓住了，她停下來，仔細看著屏幕上的七個字。

簡簡單單，卻撩到她了。

所以，她今天，做對了。

沈絳年：那今晚有獎勵嗎？【害羞】

……沒辦法，面對沈青訸，尤其總是欲求不滿，所以，每句話，，都說的好像是隨時要發情了……

沈青訸：獎勵早晚都會有。

沈絳年：什麽時候嘛~【害羞】

沈青訸：改日。

沈絳年：不是獎勵嗎？怎麽就變成日了？長官好粗俗誒~【壞笑】

“青訸，你笑什麽呢？”戚子筠納悶，到底和誰發信息，那笑意沒斷過，而且還加深了。

“沒事。”沈青訸隨口道，回覆沈絳年：擇日不如撞日。

沈絳年：有種，你就今日。

沈青訸：我沒種。

沈絳年：那正好，我有。

沈青訸：小沈同志要抗日？

沈絳年：恩，老沈同志，加入吧。

兩個人鬥會嘴，沈絳年也去了樓上，還沒到辦公室，就聽見身後很大的關門聲，還有……哭聲？沈絳年一回身，跑開的人正是阮軟，還是從蔣維爾辦公室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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