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沈絳年笑得壞兮兮。

“……昨晚回來，腦袋撞門上了。”秦舒痛苦似的哼了一聲，“現在還疼呢。”

“你那麽想不開，用腦袋撞門。”敢情她白興奮了，沈絳年鄙視道。

“哪是我……”

“哦吼吼。”沈絳年又發出看透一切，壞意滿滿的聲音。熟女的世界，想歪還是很容易的，是不是兩個人太嗨了，在門口就醬醬釀釀，然後一不留神……沈絳年瞬間腦補了這一切。

“一言難盡，我先補覺了。”秦舒嘆了一聲，你看看，你看看，果然有戲，沈絳年答應著，問：“錢串子怎麽樣了？”

“她睡得倒是香。”

“她喝酒之後，醒了喜歡喝粥。”

“……告訴我這個幹嘛？”

“今早啊，我在家裏發現了一盒管嗓子發炎的藥，這個藥呢，我沒買過，而昨天突然出現在我家裏，從始至終，只有黎淺出過門。”

……

……

……

電話那頭，足足沈默了幾十秒，秦舒壓低聲音說：“什麽粥都愛喝嗎？”

“小米粥，在給她煮一個糖心雞蛋，那就完美了。”沈絳年笑著說。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秦舒掛了電話。

這不算出賣黎淺吧？沈絳年神清氣爽地往雅奈爾走，心情不錯，哼著小歌兒，一會約長官，一起吃個早飯吧！

命運總是這樣捉弄人的，沈絳年剛到雅奈爾樓下，就看見了沈青訸的車子開過了。喲呵，逮個正著，沈絳年就躲在大廳門口，本有心思制造個小驚喜。可惜，視力太好，所以，戚子筠從車上一下來，沈絳年就看見了。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沈青訸隨後下來了，她先去後面幫著戚子筠拎了行李箱，戚子筠跟在她身後。

很快，兩個人往大樓這邊走了，戚子筠似乎挺開心，雙手比劃著跟沈青訸說話。沈青訸也在偏頭看戚子筠，戚子筠說到興奮處，抓著沈青訸的手晃了晃，身體貼著她，撒嬌似的偏頭蹭蹭沈青訸的肩膀，沈青訸並沒有推開。

沈絳年的笑意徹底沒了，心開始酸疼，那裏仿佛窩著一團什麽，讓她心口發悶。所以，一大早，不管她，跑去機場接戚子筠了？她就那麽重要！

人，馬上就到了門口。出去，還是繼續隱藏？

對於沈絳年，當然是出去。

早一步，沈絳年從旁邊走出來，讓自己看起來，是剛剛走到這裏。她在給沈青訸機會，如果沈青訸不叫住她，她就真的生氣了。

“沈絳年。”沈青訸的聲音，很淡，也很輕柔。沈絳年深呼吸，調整好表情，轉過頭，揚起笑臉，“喲，沈總。”她停下來，熱絡地和戚子筠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子筠。”麻蛋，還牽著我心上人的手，刺眼得畫面，讓沈絳年心底暴躁。

“好久不見。”戚子筠依舊沒有掩藏，對她的不待見，語氣都冷漠。不過，無所謂，沈絳年才不在意。

“沈總，行李給我吧。”沈絳年主動伸手過去，沈青訸擡手，戚子筠不得不放開了她的手。沈青訸擡手擋了一下，淡聲道：“不用了。”兩個人眸光相對，沈絳年表情刻意而為的淡，沈青訸倒是勾起唇角，沖她笑了，雖然只是一瞬，足以讓沈絳年好過，她也跟著笑了，半開玩笑半分認真，“我是心疼沈總。”

“吃過早飯了嗎？”沈青訸問。

“家裏有人給做了，但是一個人不想吃。”沈絳年說的一板一眼的，眼角餘光，瞧見了沈青訸寵溺而又無奈的眸光，讓沈絳年的心又軟了軟。好嘛，她沒出息，一個來自心上人的眼神，都能撫慰受傷的小心靈。

“正好我也沒吃，一會餐廳門口見。”沈青訸說。

“好呀。”沈絳年爽快地說，她一拐彎，先往餐廳去了。也不要看的太緊了，沈絳年告訴自己。

到了電梯門口，門一開，阮閱從裏面走出來了，“沈總。”

“你帶子筠上去，讓她休息，倒時差。”沈青訸擡手拍了拍戚子筠的肩膀，“好好休息。”戚子筠仍是不舍，站在那沒動，沈青訸哄著的語氣， “好了~別鬧，上去好好睡一覺，發布會的日子就要到了，下午就要開始彩排，養足精神好好表現。”

“那我先上去了，睡醒了和你一起吃飯，可以嗎？”戚子筠巴巴地問。

“我不忙的話，可以。”

戚子筠這才跟阮閱上了電梯，“阮姐，沈總最近都和沈絳年一起嗎？”戚子筠若有所思地問。

“這個，我不知道呢。”阮閱規矩地站在一旁，戚子筠笑了笑，“呵~那就是在一起了吧，看她剛才囂張的樣子。”戚子筠笑中帶著冷，“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阮閱表情未變，但心中卻有些……不知道該是同情，還是……說不清的覆雜。有些事，旁人早就看清了的，當事者卻身在迷霧。

“怎麽不好好吃早飯呢？”沈青訸的聲音響起，沈絳年也沒回身，等著她走到自己身邊，“想著來公司和你，一起開開心心吃個早餐的，誰知道……”沈絳年說得頂委屈。

“現在不開心了？”沈青訸輕笑著問。

“還笑。”鑒於沈青訸之前的表現，沈絳年已經沒那麽計較了，只是小心眼的人，完全不計較還做不到。沈絳年落座之後，沈青訸直接坐到了她旁邊，沈絳年還想說你幹嘛不坐對面，沈青訸卻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輕聲說：“我的小浪卷~想吃點什麽呢？”沈絳年心神一蕩漾，僅剩的那點悶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別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席間，沈青訸再次談及這個話題。沈絳年嗯了一聲，不生氣了，也理智了，“我記得你說過，戚子筠嫁人了，你就算完事了？”

“恩，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提到這話題，沈絳年還是有點堵得慌，萬一戚子筠一直不嫁人，難道沈青訸要管一輩子嗎？可是，她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不想和沈青訸鬧別扭，憋了半天，才說：“我覺得，你們還是少見面的好。”

“呵~”沈青訸一聲輕笑，沈絳年有種自己被看透的感覺，“不準笑，我認真的。”

“恩。”

“唉，算了，你這麽大人，管不住的。”沈絳年自知這一點，但還是惆悵，沈青訸淡聲說：“記住我說過的話。”

“恩？”

“要相信我。”

“恩。”沈絳年當然記得，但免不了還是要吃醋，“我相信你，但我依舊小心眼。”她把自己剖開，給沈青訸看到真實的自己，“所以，當我表達我的介意時，不要覺得，那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太在意你。”沈青訸翹起唇角笑了，“我知道。”

“你就從不擔心，我會出軌啊，和別人怎麽樣嘛？”沈絳年有些賭氣，為什麽沈青訸就吃準了她呢。

“因為了解你。”

“恩？”雖然她確實不會，但是，她還是想感受下被沈青訸吃醋的感覺。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做會讓沈青訸吃醋。

“這個味道不錯，嘗嘗。”沈青訸夾了一塊點心，放到了是沈絳年的碟子裏。餐廳裏，人不多，但來來往往的，餵食這種事，不合時宜，沈絳年自然也知道。

沈青訸哄人的方法，說不上多好，但能哄到點上，所以，眼下，沈絳年也沒脾氣了。和沈青訸聊起了將要到來的發布會，“我還是挺期待的呢。”

“恩，如果你真有意向在雅奈爾長期工作，這次可以好好表現，雅奈爾集團總部及各個分公司的領導都會來的。”沈青訸一本正經的樣子，引得沈絳年忍不住笑，直白地說：“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想留在雅奈爾集團的原因是什麽。”

“不要因為我而留下來。”沈青訸當然知道，“無論做什麽決定，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沈青訸過於認真的表情，讓沈絳年有些心塞，有些賭氣地說：“所以，你是說，你做任何決定，也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麽？”這話，似乎沒什麽不對，但是，對於戀愛中的她們來講，對方比自己更重要。

“別歪理。”

“我沒歪。”

“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可以隨心。”沈青訸考慮自然比沈絳年周全，“但如果超出你的能力範圍之外，不要逞強。”沈絳年扁了扁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話要是別人說的，她還能懟兩句，但沈青訸如此說，一個比她優秀，一個比她能力強的人……她還是聽著吧。

飯後，兩個人往沈青訸的辦公室走，“蔣總也會過來。”沈青訸緩聲道：“日後工作遇到任何困難，如果我不在，就找蔣總。”

“你放心吧，發布會之後，我暫時還沒打算進入到雅奈爾呢。”沈絳年說的惆悵，分別在即，她要怎麽和沈青訸說出口啊。

“發布會之後，打算做什麽？”沈青訸這一問，正好問到了沈絳年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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