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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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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關楠回來了,眾人已經飽餐完畢,趁消化的空當聚在一起優哉游哉的打嘴仗。

陳瀅將洗好的碗碟用軟毛巾一個個擦幹凈,小心翼翼放回藤籃,她摸著碗碟底部司圭特有的細小標志,猶然不置信:“大禹哥,要不你再打我一下,我真是不能相信剛才吃到的是司圭的外賣。”

孫啟直接拿卷宗敲在她頭上,嬉笑問:“瀅姐,力度夠不夠?”

“哇,好痛!”陳瑩揉著腦袋一個白眼甩過去,“下手這麽重,我看你這鋼鐵俠要單身到世界末日。”

“那也不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陳瑩無語的看他一眼,接著問,“大禹哥,這些碗碟放這兒太危險,要不放到頭兒車上?“

任大禹:“不用,我問過了,這些都是一次性的。”

陳瑩瞪大眼:“不是吧,這麽精致的東西用一次就扔,也太浪費了。”

孫啟說:“不然怎麽叫司圭出品,你要是去司圭店裏吃,就知道這些碗碟送回去也是扔,那裏擺的用的不是古董,就是特制,我當時喝口湯都不敢端起來。”

“好吧,我承認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陳瀅撇了下嘴,立刻又興奮起來,“既然不要了,我得挑幾個帶回去,真好看。”

孫啟說:“給我留兩個。”

陳瑩斜他一眼:“哪兒都有你,你又不做飯拿回去幹嘛?”

孫啟:“我留著以後結婚用行了吧。”

“呸,要這用途,這些碗註定再無出頭之日。”

陳瀅蹲到一旁挑碗碟,其餘人各就各位幹工作,辦公室裏一時安靜得只剩鍵盤鼠標的碰擊聲。

陳瑩看著面前做工考究的瓷器,白皙通透,在燈光下反射出柔和誘人的光澤,她突然就想到許柚,雖然只見過一次,卻當時的畫面就像是被鐫刻在腦子裏一樣深刻,甚至對方的一顰一笑也記憶猶新。

這種發現讓她感覺很驚異,她為人相當粗線條,除了工作,很難有事情讓她在意細枝末節,就連當初報考警校也是因為覺得日後只有混在男人堆裏,才更像女人,果斷填了志願。

雖然許柚的漂亮無需置疑,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都會感覺驚艷,但陳瑩不認為這是她記憶深刻的原因。

是什麽呢?後來她想,是因為不可置信。她從前看小說,瘋狂吐槽作者不靠譜瞎編的故事情節,就這麽□□發生在自己面前,她不但不抵觸,居然還越看越和諧!

“其實吧,我之前一直覺得頭兒這事兒玄乎,撞車、換車,還是頂級豪車,完全就是偶像劇路數,結果居然能發展成這樣,真是不可置信。”

孫啟眼睛還盯著電腦,開口:“怎麽就不能置信啊?嫂子雖然很好,咱頭兒也不差啊。”

“不是差不差的事情,就是……”陳瀅站起來說,“我是覺著咱頭兒雖然哪兒都好,樣子也帥。”她掰著指頭算,“但是性子夠鋼鐵,十足工作狂,也不浪漫,更不會甜言蜜語,像許小姐這類被眾星捧月慣了的性子能這麽好,還真是難得。”

“還有我才不信雷哥說的,撞車的時候看對眼,那是高架,車速得多快呀!你們說有沒有可能許小姐之前在哪裏見過咱們頭兒?才有了後面這些事,那句話叫什麽,‘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你小說看多了吧,哪有怎麽多彎彎繞繞。”孫啟說,“不可置信才叫緣分,別人羨慕不來。”

任大禹也接話:“關隊這工作起來不要命的性子也只有許柚能管,這要擱以前,我們吃夜宵,他絕對研究案情,哪像今天。”

陳瑩感慨一嘆,總結:“所以陷入愛情真的能潛移默化掉人的很多習慣。”

她話音剛落,一直沈默的林靳苒突然開口:“你們真的覺得他們兩人合適嗎?”她語氣算不得平和,沒等眾人反應又自顧說,“身份背景交際圈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突然之間走到一起,是一句緣分就解釋得了的?怎麽可能有那麽多意外和巧合,你們沒發現其實關隊很被動,就好像一直按照別人算好的步數在走。”

林靳苒想自己一定是昏頭了,才會在辦公室說這些,但是她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她清醒的知道自己說不純粹因為妒忌,還有懷疑。

在眾人疑惑探究的目光中,她感覺自己僅有的一點自尊正一點點消逝,她不想再待下去,剛站起來,被趙雷叫住,他說:“靳苒,真的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揪著自尊心不放的,孰輕孰重你自己想清楚,老是端著沒好處。”

他過來人一般的語氣讓林靳苒動氣,氣急敗壞說:“我的事,你少管。”

趙雷也動怒,大聲吼起來:“我不想管,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口是心非的德行,有什麽啊,就不能明明白白說出來?”

眾人見情況不妙,急忙去拉,林靳苒瞪趙雷一眼,含著淚沖出辦公室。

她沖出去,恰好碰到關楠從外面進來,不期然撞到對方懷裏。

關楠立刻退後一步,將她扶起,見她眼圈發紅,眾人又一副欲言又止的尷尬做派,不解問:“發生什麽事?”

林靳苒沒說話,甚至沒看他一眼,低著頭快速小跑出去。

趙雷說了句:“我出去抽根煙。”也跟出去。

關楠素知兩人個性,以為又是為案情爭執,沒有再管,只問孫啟:“文件恢覆了嗎?”

“恢覆了。”孫啟回到電腦前,將恢覆好的文件打開,“我統計過,所有的人投資的金額加到一起差不多就是購買玉佛的錢。”

這事是真的蹊蹺了,關楠皺眉看了良久,註意力轉到剛幾個文件中其中一個客戶名字上。

周清廉?

這不是周玉翠前雇主嗎?他怎麽也在客戶名單中?

關楠感覺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抓到什麽,又不甚明朗。之前周玉翠提過幾次周清廉,她對這個前雇主似乎特別欽佩,每次語氣都尊敬有加,但又特別敏感,每次提起眼神都有些躲閃,似乎害怕別人看出什麽。又像在逃避什麽。

當時關楠誤以為周玉翠可能是對周清廉有了超出雇傭關系之外的其他感情,現在看是他狹隘了。周玉翠大概率是以為周清廉卷入了孫明的所謂“非法集資”案件,感覺無顏面對才有那種反應。

可是周清廉怎麽會“無緣無故”卷進來?

按照邏輯反推,周玉翠拼死護住這本賬,是因為她認為孫明卷入其中並因此重傷,她以為護住證據緘口不言,就能護住孫明的命。

如果周玉翠這麽認為,那孫明肯定也認定賬本的真實性,就如同部分承認投資的人說的,他們在正規的投資公司簽訂合同,孫明是接洽人之一。唯一不同的是,周清廉作為周玉翠多年雇主,跟孫明應該早就認識,也就是說周清廉不可能是其中的幌子。他應該是投資得利者之一。

但是如果他也是投資得利者之一,再排除作假的幌子,這起案件裏就差了最關鍵的一點——受害者。

在不可能完成的投資回報率下,只有獲利者,沒有受害者,這在邏輯上就形成死結。

簡單點說,朱嘉莉下這麽大一盤棋,目的不可能只是財富共贏,或者做善事。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周清廉在其中究竟扮演什麽角色呢?

關楠想到的癥結,其他人經過提醒也想到了,討論過後都卡在關鍵點上。

關楠問:“周清廉現在人在美國?”

任大禹:“是,假幣案發後不久,他和他老婆陳鳳蘭就以探親的名義去了美國。”

越是巧合,越是可疑,關楠問:“他們半年前已經著手準備出國的事情。”

“是,但據周清廉鄰居講,老兩口不是太想去,是沒辦法。”

“那是什麽意思?”

“好像是說美國那邊大女兒催得緊。”

“周清廉和陳鳳蘭是單獨住?”

“嗯,鄰居說周清廉大女兒前幾年嫁去美國就沒回來過,小女兒雖然人在國內,但回來時間的極少。”

“查過周清廉兩個女兒的工作信息和人際關系嗎?”

“這倒沒有。”

“先查一下。”關楠說,“尤其前幾個月,周清廉家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眾人不是很理解的看著他,任大禹說:“你懷疑周清廉跟孫明有接觸?”

“不是接觸,我懷疑他是‘嘉莉’背後的人。”

……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事去了,今天提前更了!不過今天也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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