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說我能暫時保住，按照普通人的體質我還可以勉強拖個四五年，可可可問題是……”金牙閉口，直想打自己嘴巴，不知該說不該說。

“問題？什麽問題？”

水閃與風飛雲急了，難道小徒兒（師妹）體質……

“這樣說吧，病人身體裏有一股無法預測的東西每刻都在蠶食她的經脈，即使救回來也活不久。”金牙越說越小聲，閃爍的眸子透露些許心虛。

“怎麽會這樣？”風飛雲失落的低下頭，噩耗來得毫無防備。

“萬一她挺得過來呢”金牙說道，“再說，沒有這個什麽小師妹，還有衫兒在等著，不管怎麽說，你們誰都必須去一趟。”務必拿到，那樣衫兒就有救了。金牙默默地在心裏補上一句。

“去！”水閃斬釘截鐵的說道，“飛雲，你拿著我的信物去瑤臺借冥珠一用”。

“對呀！”金牙一拍腦袋。他怎麽沒想到。

冥珠作為上古遺物能夠延長靈氣在身體流轉的時間。簡單來說，冥珠加上他的藥，拖到他們誰歸來不成問題。

難題算是解決了，但是，金牙心裏埋怨之氣溢起。衫兒中毒之時為何水閃不去借……如今，衫兒只能在寒冷的冰窖裏躺著。

“師父？”風飛雲不解的問。

“不必多說，我決定了，去極北之地”。

“……”風飛雲泛起絲絲愧疚。

“金兄，我小徒兒就拜托你了！”水閃鄭重的托手鞠躬，彎腰致謝。

金牙心裏更不是滋味，接受不是拒絕也不是，只得輕輕一點頭，算是答應。

他為衫兒不值！可，作為醫者，他隱瞞病人真實病情也算是他愧對那個小女孩。

該散的始終會離去。

昏迷中的水兒渾渾噩噩中猶如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

在這兒，她擁有的是一個透明的身體，如同鬼神。周圍發生的一切，她都無法參與其中，如同一個旁觀者。

這裏的天地混沌，一片昏暗。

水兒無所事事的發著呆。

過了不久，一個巨人出現，他拔下自己一顆牙齒，把它變成威力巨大的神斧，掄起來用力向周圍劈砍。

哇，厲害啊。水兒驚訝地合不攏嘴。

更厲害的在後面。

一股清新的氣體散發開來，飄飄揚揚升到高處，變成了天空；另外一些渾濁的東西緩緩下沈，變成了大地。巨人卻並沒有停下休息，而是叉開雙腳，穩穩地踩在地上，高高昂起頭顱，頂住天空，然後施展法術，身體在一天之內變化九次。每當巨人的身體長高一尺，天空就隨之增高一尺，大地也向下增厚一尺。

水兒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做著一個旁觀者該做的事情——見證。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巨人仍然不知疲倦的維持同一個動作。

“難道他不累嗎？”水兒疑惑的說。

“累啊”巨人突然開口回答水兒的問題。

“誒”水兒被嚇了一跳，“你看得到我？”

“看不到，可是我聽得到”巨人露出善意的笑容，“你一直在這兒呢”

“你知道我一直在這兒還說看不到，騙子”水兒略帶鄙夷的說道。

“騙子是什麽？”巨人天真的問。

“哎呀，就是明明有偏說沒有的”水兒很不耐煩的解釋道。

“哦”巨人理解到，本想點點頭，發現自己的姿勢便止住了。“不過，你怎麽沒有身子只有聲音啊。”

“我也不知道”水兒失落的撐著臉。不知道師父和師兄現在在幹嘛。

“啊……”巨人可惜一嘆氣，隨即開心的說，“不過有你陪我講話已經很滿足，不然我得一個人在這兒直到任務完成。”

“你為什麽不休息呢，累了就休息啊”水兒看到巨人的小腿開始打顫，不忍的提議道。

巨人抿嘴一笑，搖搖頭，“我一醒來的時候這個任務深刻在我的靈魂深處，不管我願不願意，結果都是你看到的這樣。”苦澀在嘴角擴散。

“啊？那你豈不是被決定自己的生命”水兒驚訝道，“你不反抗嗎，你本不該犧牲自己的？”

“反抗？什麽是反抗？”他不懂。

“哎呀，呆子！”水兒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是你應該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命運。”這樣應該懂了吧，她快要被呆子這個‘為什麽’源泉給逼得頭快裂開了。

“這就是我的命運啊”巨人半懂的回答。水兒扶額，“哎呀，你這個是被別人決定的，呆子，我要怎麽給你解釋啊”水兒仰天絕望大喊，“蒼天啊！”

“呵呵”巨人憨憨的笑了笑，“你就陪我聊天吧，你是第一個和我交流的東西呢。”

東西？你才是東西！水兒悠悠的在心裏反駁。在巨人無邪的眸子註視下，她有些慚愧。

“你叫什麽名字啊？”水兒問道。

“名字？嗯……”巨人皺眉思考，“盤……古……，嗯，盤古”

“哦，我的名字叫水兒”

“嗯，水兒，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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