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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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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蘺洛沒想到,鳳七七是自虐體質。她越表現的嫌棄他,他就越發愛跟她一塊。所以,當江蘺洛滿眼羨艷地盯著鳳七七手上的小火靈時,鳳七七立馬將小火靈收到身後。

江蘺洛:“……”

發現鳳七七的奇葩體質後,江蘺洛開啟高冷模式,無論鳳七七做了什麽,都輕飄飄地瞟一眼,不予更多的眼神。這種模式,一直持續到阿諾掌管青丘。

青丘狐王攜王後游歷四方,剛滿一千歲的阿諾,不得不撐起青丘子民的信仰。江蘺洛在阿諾剛上手時,到的青丘。正巧碰上鳳七七替花神來青丘辦事。

那天,兩人坐在月光湖邊上。江蘺洛說漏了嘴。

江蘺洛瞇著眼,笑著說:“瘋小子,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很早以前就在這裏見過的。”

鳳七七只是坐在那裏,沒有反應。

江蘺洛嘿嘿一笑:“你別不信,那天,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摸了你的臉~嘿嘿嘿。”

話音剛落,鳳七七臉色突變。隨後,兩人在月光湖大打出手。

從此,兩人遇上總會打鬧上一陣。

所以,現在,也沒那麽容易脫身?

“鳳七七,今天姐姐不想打架,你別煩我。”江籬洛白了鳳七七一眼,幹脆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隨手招了一朵雲。

江籬洛不想打架,鳳七七卻正無聊著,哪裏肯放過大好機會。遂施了法術,燒了江籬洛的祥雲。江籬洛見狀,不由得火冒三丈,一道水柱破空直逼鳳七七的臉。

“打人不打臉,你怎麽專挑臉打!”鳳七七一個閃身,避過打臉的水柱,卻沒躲過第二道的水柱。水柱打在他臉上,濺起水花,打濕了他衣服的前襟。

“哼,對付你這種人,打臉才是正道!”江籬洛說話的當兒,也不放松,一個勁兒發動攻擊。

吃了虧的鳳七七很快就反擊,動作也越發淩厲。兩人鬥法引得風雲湧動,一個擅水,一個擅火,天生相互克制,一時半會兩人便膠著在一起,分辨不清誰占了上風。那棵被江籬洛撞到的梧桐樹卻欲哭不能,一會兒被水淹,一會兒被火燒,還被冰渣戳了好多洞。

鳳霞山本是孤山,平時鮮有人造訪,鳳七七還想著能打個痛快時,生生被一道劈在地面的雷驚住了。一時沒了防禦,胸口正中江籬洛的冰柱,生生被壓退了一尺。胸口的冰柱化為無形,鳳七七捂著胸口,嘴角滲出血跡,朝空中大喝一聲:“何方神聖,膽敢進犯鳳霞山!”作為四海八荒僅剩的鳳凰鳥,鳳七七嚴肅起來,還怪嚇人的。

江籬洛見傷了他,收住手。擡起頭,往空中望去,什麽也沒看到,只有一瓣金色花瓣。金色花瓣自空中飄啊飄,終於落在方才被雷劈中的地面上。江籬洛蹭蹭蹭跳過去,蹲下身研究這瓣花瓣。

鳳七七張開神識,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唔······”江籬洛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感嘆,鳳七七不由得蹲在她旁邊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江籬洛白了一眼,纖細的手指指著地上的花瓣說道:“你自己師傅的信物都認不得,我要是你師傅,打死也不會承認你這個徒弟的,笨的可以!”

聽了江籬洛的話,鳳七七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啊~”了一聲。不死心撿起花瓣還要辨認,卻不得不承認,他打架鬥毆又被師傅發現了!

鳳七七垂頭喪氣地站起來,耷拉著腦袋,捏了一道訣,立在鳳羽上,要去三十六重天的滎迎臺向師傅請罪。江籬洛知曉他要去滎迎臺,也跳到鳳羽上。

“嘿嘿嘿,我說,每次你都會被抓,聽慘的吼。”江籬洛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鳳七七吃癟,她很是歡欣。

“你還說!要不是你招招兇橫,我哪裏至於被師傅懲罰!”

“嘖嘖嘖,姐姐心情不好,你還要打上來,能不兇麽。”江籬洛彎著嘴角,閉上眼,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再說了,哪次不是你先惹事。你師傅,還是很明是非的。”

“······”

從鳳霞山到滎迎臺,沒花多少時間。落了地,江籬洛就自己鉆進花圃中,不再搭理鳳七七。而鳳七七則是乖乖地跪在滎迎臺大殿門口,等候師傅的責罰。

江籬洛在花圃裏跳來跳去,想著是不是帶一些去虛合山,讓白厝開心開心。正想白厝喜歡什麽來著,被地上躺著的若谷嚇得魂都要散了。

“啊、啊~”江籬洛撇到一株杏樹旁邊的一具屍體,不由得大叫。叫喚完了,撓撓頭表示不要自己嚇自己,花神的地盤誰敢放肆啊。然後就悄悄蹭過去,想要看看是何方神聖。稍微靠得近些,正要施法將人困住,卻對上了那人的眼。

杏樹隨風晃了晃,落下幾片葉子,正落在若谷肩頭。若谷看著眼前這位眼生的小仙,皺起了眉。

江籬洛驚艷過後,連忙後退,向花神大人施禮。心裏卻暗暗讚嘆,都說鳳七七是三十六重天第一美男,這位花神大人明明甩了他幾條街好麽。

“小仙江籬洛,擾了神尊清修,請神尊責罰。”

江籬洛還覺得自己表現不錯,沒得花神的命令,不敢擡頭,餘光卻偷偷瞄向花神。不想,花神大人一個招手,她兜裏的玉魂竟到了花神大人的手中。唔,花神大人的手指修長,果然是美手,美手。

咦?玉魂?江籬洛管不得什麽儀態了,當著花神的面就往兜裏翻,邊翻邊抑制住想撓墻的沖動。慘了慘了,白厝的玉魂怎麽就、就被花神大人收、收走了呢。

再看向花神,手指摩擦著玉魂,一臉若有所思地表情。若谷只是覺得這玉魂的氣息,有些熟悉。眼前這小仙卻眼生得緊,不知是何緣故。

不待若谷開口,江籬洛脆生生地道:“擾了神尊,小仙羞愧難當,只是這玉魂乃是小仙好友之物,不知、不知······”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花神一個眼神過來,江籬洛就說不下去了。江籬洛好想哭。這玉魂怎麽就被她帶出來了呢!

“好友?”良久,若谷開口。

“是。”江籬洛終於敢再度開口,卻不敢多說。心裏焦急,卻有苦難言,真是煎熬。

隨後,又陷入一陣沈默。

“拿去吧。”若谷起身,將玉魂交回江籬洛手中,轉身往大殿的方向去。走了幾步,頓了一下,說:“你若是喜歡,可以呆在這裏,只是莫靠近碎玉池了。”說罷,就走了。

江籬洛摸著手中的玉魂,感覺自己逃過了一劫。

流蘇雖然不在了,這玉魂卻承載著它的記憶,若是玉魂在她手上丟了,白厝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呆在這裏,得了,她這會兒半刻都不想呆了,得趕緊把玉魂送回虛合山去。

江籬洛駕著雲,飛快地往虛合山去。

大抵是心中急切,飛了許久還不到,江籬洛險些栽下雲頭。直到白厝的聲音傳來。

“洛洛,你越發出息了,在迷霧山谷轉了半天也沒出來。”

江籬洛這才明白,原是誤入了迷霧山谷,難怪飛了許久。當下便屏息凝神,感應著白厝的所在,朝白厝飛去。

落地時,江籬洛沒空理會那只傲嬌的小狐貍流光,急匆匆地跑到白厝跟前,將玉魂交到她手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喏,趕緊拿走。本是要給你的,走的著急,被我帶了出去,險些沒丟。”

白厝像是想開了,雖然還是神色懨懨的,周身的氣澤卻不那麽低沈。

“原是被你帶走了。”白厝的手指撫了撫玉魂,指尖卻僵了一下。“玉魂險些丟了?”

江籬洛沒發覺白厝的不對,提起這茬便大吐口水。

“可不是麽,先前神識在水鏡受了撞擊,又從你這邊逃跑跑著跑著,我就從雲頭上栽下來,正巧碰到鳳七七。跟他打了一架,然後去了一趟滎迎臺,沖撞了花神,這玉魂便是差點被他拿走的。現在,玉魂還你了,不關我事了啊!”江籬洛一口氣說完,不待白厝反應,又走了。

白厝握著玉魂的手卻在發抖。

在水鏡時,玉魂有了裂隙,此刻卻完好無損。玉魂沾了他的氣息。可是,她卻不能扔了玉魂。小流光乖巧地蹭了蹭白厝的腳尖,不明白神君又怎麽了。

“我沒事,你去找阿蟒玩吧。”

流光從善如流地從白厝屋裏退出來,卻也沒有去找阿蟒,而是化作人形,守在屋前。

白厝在玉魂上施了印記,流蘇的記憶如畫般呈現。

一幕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在凡間那個叫南都的地方。那時的流蘇脾氣壞得很,卻偏偏對她很順從。一幕是她身負重傷,流蘇背著她,一路飛奔,直闖南都王府,絲毫不顧及士兵守衛的□□短劍。一幕是流蘇中了箭,她為了救它,不惜一切代價。還有一幕是她面容全毀,流蘇帶著她,離開南都。

所有的這一切,白厝都記得,流蘇也記得。盡管流蘇不明白,卻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白厝看著這一切,雙手覆在面上,觸碰到那些傷疤,不由得掉了眼淚。

雨水打在流光的臉上,流光伸出手抹了抹。擡起頭,盯著空中半響,想到了什麽,有些擔心地往屋裏望去,卻什麽也望不見。

滎迎臺,大殿上。

若谷與鳳七七師徒二人皆不言語。

鳳七七還在想,打個架也沒來得及禍害四方,怎麽師傅好像挺生氣的?

若谷發怒前,總是特別平靜,越平靜,怒氣越大。此番平靜卻不是為了自家的徒兒。他還在想著,玉魂上那股熟悉的氣息是什麽。

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若谷也就不多想。回過神,見到眼前的鳳七七,便招呼他可以走了。然後一個人揚長而去,留鳳七七一人在大殿上發楞。

若谷回到碎玉池邊,掏出一本書,蓋在臉上,躺在杏樹下。

他也不記得從什麽時候起,便習慣在碎玉池邊休息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習慣。若谷不是什麽較真的神仙,習慣了便習慣了,從來不去深究為什麽。只是,往常只要一躺下便能心平氣和,不知今日怎地竟如何都難以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改完了,重新開始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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