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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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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早晨,陽光明媚,萬物煥發生機,幼綿勉強算是萬物中的一物。

穿了高跟鞋,為避免打草驚蛇,只能打車去陸遠之的公司。幼綿坐在車上,一路都很是忐忑,她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什麽,卻又有些莫名的亢奮和些許的害怕。

周末並不怎麽堵車,陸遠之選個周末叫她過去,她並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用意,趁大家都休假的時候。

當幼綿走到門口,已經有人熱情地開門迎接她。

“司小姐,請。”

幼綿隔著墨鏡略略環視一周,看起來這家經紀公司頗具規模。

“陸總在八樓等您。”

電梯叮的一聲,幼綿深呼吸。

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見一身白色西裝的陸遠之淺淺笑著站起來,“幼綿小姐。”

秘書領著她到會客廳的沙發就坐,陸遠之勾著唇角,幼綿曾經把那笑容理解為上善若水,現在卻如避蛇蠍。

“喝點什麽?”陸遠之在她身旁坐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

“溫水就好。”經過司崇良多年的訓導和叮囑,幼綿來到陌生的地方不會喝那裏的一滴水。她摘了墨鏡,精致的妝容令陸遠之咋舌讚嘆,“我就說你是絕對的明星。”

長了記性,忽略他的一切花言巧語,單刀直入才是最佳選擇,“請問今天一天是不是就可以做完全部的工作?”

陸遠之仰靠在沙發上,“幼綿小姐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們去找攝影師拍幾條,至於何時完工還要看你的表現。”

秘書端了托盤進來,俯在陸遠之耳邊說了幾句才笑著離開。

“只要你配合,我有把握讓你一炮而紅。”陸遠之總是溫和眸子中難得閃現出志在必得的光彩。

幼綿挑眉,“我並不希望自己一炮而紅。路人甲就好。”

“以你的姿容想做路人甲都不可能。”陸遠之端起咖啡,淡淡如許的白霧升起,動作優雅而無可挑剔,“別緊張,你想知道的事情,拍完片子我自然會告訴你。”

“最好不過。”幼綿暗中掐了自己一下,怎麽就叫他瞧出了緊張呢?

陸遠之放下杯盞,娓娓道來可在幼綿聽著卻是口腹蜜劍,“為了讓幼綿小姐安心拍攝,我透露些底細給你好了。”

“你說。”

“你可知道,我為什麽幾次稱呼你為幼綿小姐,而並非司小姐?”

她聽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卻還是極力控制住脫口的聲音,“不知道。”

“你那麽聰明一定已經猜到了。”陸遠之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擴大,像個黑洞,“你並不姓司,我又為什麽要叫你司小姐?”

陸遠之見她深深呼吸,臉上卻沒有驚慌的神色,了然地點點頭,“你果然聰明。”

“我需要證據。”幼綿擲地有聲。

“為什麽要證據呢?這個行為可就不聰明了。”陸遠之沖她搖了搖指頭,“要證據是為了證明你對於司這個姓氏的不舍?還是想說服自己邁過自己心裏的這道坎?”

“我要證據。”幼綿堅持。

陸遠之見狀只能點頭,“好,沒問題。”

“休息好了嗎?休息好,我們就去幹正事了。”陸遠之柔和的目光一寸寸落到茶幾上保持原樣的杯子,再一寸寸移回她纖細雪白的頸子上落落大方的項鏈墜子,如果他沒猜錯,那墜子一定是可以打開的,就像她腕上不起眼的手表一樣。

攝影棚的工作人員早早就準備就緒。

“這是白城,業界最有名的攝影師之一。”陸遠之耐心地向幼綿一一介紹。

白城見她對每個人的身份和被冠以的形容詞都表現的安之若素,隱約曉得老板千叮嚀萬囑咐的人背景很是不簡單。

幼綿平日的妝容十分簡單,只是順著五官原來的樣子,描一描,擦一擦。化妝師發現了她的眼睛尤其有特點,便下了很大功夫在眼妝上。

一番工程下來,白城親歷著她的改變,不由驚訝,原本的清麗又轉化成了冷漠的嫵媚,他簡直愛慘了這種氣質,拍過很多名模都不曾表現出來的獨特。

幼綿換了衣服,盡管還是紅色,但這條裙子設計更加大膽,背部露出大片的雪白,玲瓏腰線下是纖長細膩的腿。

她從未穿過如此暴露的衣服,雖然不自在卻也只是皺了皺眉,“可以開始了嗎?”

白城吸了口氣,摩拳擦掌道,“可以了。”

按照他的指令,幼綿背過身做出轉身的姿勢,動作千奇百怪,但她慶幸並沒有要求她微笑,因為根本笑不出來。

“嘭”的一聲,後萬籟俱寂。眾人皆回頭望去。

門口的男子逆光而立,如何也擋不住的軒昂氣質。

“給我過來!”

一聲厲喝,幼綿還在恍惚中,身體已經自動做出了反應。

她僅僅只敢看了他一眼,就害怕地低下頭去,那眼眸中的怒氣她實在承受不住,手腕忽然被狠狠鉗住,她一個踉蹌立在了他身旁。

“誒,你做什麽?”白城想拿回自己的相機,奈何卻根本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張志超低低道了聲抱歉。

“陸總……”

陸遠之揮手打斷員工的困惑,幾步走到司崇良面前,笑容已減,“司老板,您這又是為何。”

“再敢打她的主意,後果自負。”司崇良看也沒看他,淡漠地將大衣脫下披在幼綿肩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式離開。

陸遠之反應了一會兒,才哼笑出聲,“好啊。”

司崇良走得並不快,步子卻比幼綿長很多,她只得連跑帶顛地跟著他,手腕處已經隱隱傳來痛楚,但她不敢出聲,內心還在措辭著如何向司崇良解釋,卻忽然才想到他明明說是下午才回來,為什麽會在現在這個時間出現呢?

直到上了車,他才松開了她一直受著桎梏的手腕。

手腕處泛起一圈淡淡的青紫色。

幼綿從方才的經歷中回過神來,心緒平穩了不少,只是有些痛恨自己方才的軟弱,為何要向他妥協?又為何要跟著他走?

張志超十分敏銳地覺察出車內氣氛的詭異,不由開口盡力調停,“綿綿,先生昨晚聽你哭了,連夜坐飛機趕回來的。”

是又怎樣。幼綿扭頭看著窗外。

“不要跟她講這個,她沒有心。”

幼綿心中一痛,他怎麽能這麽說?她有沒有心,難道他不知道嗎?難道他不清楚嗎?他以為她在做什麽?賣身嗎?

張志超嘆了口氣,專心致志地開起車來。

低壓一直延續到家裏,幼綿異常認真地脫鞋子。

“衣服換了。”

頭頂上方傳來聲音,幼綿聞言直起身,“為什麽要換?”

他並沒有理會她,有些疲憊地躺到沙發上。

但幼綿顯然並沒有放棄,她養精蓄銳了許久,似乎都是為了在這一刻爆發,她忽視他的疲憊,忽視他的勞累,“你說話啊。”

司崇良闔目,宛如一尊雕像。

“呵。”幼綿輕笑了一聲,眼角溢出淚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輕賤了自己?輕賤了司家?”

“我憑什麽什麽都要聽你的!憑什麽什麽都要頂著司家的名號!”

“憑什麽我做什麽你都要管我!你處處都監視我!你到底在害怕我發現什麽!知道什麽!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個人!我是個人!”

“司幼綿。”司崇良終於睜開眼,眼前的小姑娘有些癲狂,他蹙了蹙眉,這場景早已超過了他的預想。

“別叫我!”幼綿紅著眼睛嘶吼,“我根本就不是司幼綿!我不是!”

“叮咚——”

作者有話要說: 唉。。。需要點擊評論收藏撫慰我孤單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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