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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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
柳絮兒擡起頭，看著莊慕寒的面孔，昨晚上沒看清楚，現在才發現，以前他的裝扮，和真正的自己，只有七分相而已。
他真正的容貌，更出色，更精致，和以前那種故作的蒼白不同，雖然因為受傷，他的臉色的確有些不好，卻絲毫不能掩飾住他那絕世無雙的容顏。這個男人，比起月傾城還要耀眼奪目！
雪白的肌膚，精致的面孔，沒有一處不是上天的完美傑作，柳絮兒看的微微有些楞神，隨即在莊慕寒戲謔的目光下有些尷尬地別開了臉。
真是失敗，怎麽能看一個男人看到傻眼，又不是什麽花癡！
“感覺沒事了，傷口也不痛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金線蛇吧？”
莊慕寒沈吟了半響，這才緩緩開口，老實說他真的很好奇。這樣的毒物，為什麽不但不攻擊柳絮兒，甚至還很聽她的話？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同時，還有自己這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好的？
他一直都知道柳絮兒身上有很多秘密，可是現在看來，這些秘密，似乎完全地在他的意料之外。
柳絮兒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麽，反正她也沒打算隱瞞小金的存在，於是點了點頭，輕聲道：“昨晚上我們跌倒這個懸崖底下，被沖到了岸邊，我看你傷的很重，心裏很害怕。就打算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麽草藥，正巧看到這條蛇，本來以為它會咬我，嚇得要死。誰知道它居對我很是親昵的模樣，纏在我手上就不走了。”
“你的傷也要多謝這條蛇了，是它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種發著白光的草，我像上次那樣餵你吃了，也在你的傷口上敷了一些。看到你不再發汗，臉色也好了，我就漸漸放心了。沒想到那藥草真是靈驗，你居然這麽快就好了。”
臉色露出慶幸的表情，小金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在她手上繞著圈圈。莊慕寒神色微微一變，想起上次柳絮兒給他療傷時候的暴殄天物，心裏面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什麽藥草？”
“諾，還剩下一株呢！”
柳絮兒隨手將拿株準備應付他的那一株靈草拿了出來，果然看到莊慕寒臉上露出一道異色。他接過靈草，眼中浮現出驚喜的神色，居然是上古雪靈草！
這種靈草只在藥典孤本上面略有記載，乃是天生靈物，生長在深山野林或是懸崖峭壁等人煙罕至的地方。居然說起死回生的功效，而這種靈草伴生的還會有守護靈獸，如此看來，那條金線蛇就是守護靈草的靈獸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樣的奇遇，這也算得上是柳絮兒的機緣了。莊慕寒倒是沒有懷疑，反而很是高興，有了這條靈蛇，更加能夠保護她的安全了吧。
“你認識這個嗎？”
“恩，是傳說中才存在的雪靈草，看樣子，老天爺倒是挺眷顧我，命不該絕吧！”
莊慕寒笑了笑，看著這株保存完好的雪靈草，卻是遞給了她，柳絮兒不解地看著他。
“雪靈草很珍貴，你好好留著吧。”
“這本來就是留給你治病的，我要了也沒什麽用處。”柳絮兒沒伸手，她空間裏面已經有兩株靈草了，以後還會更多。莊慕寒救了她，這株靈藥，也是他該得的。
看到柳絮兒眼中的堅持，莊慕寒心中微微一動，也就不再拒絕了。他將雪靈草收到了自己的懷中，看著對面面色沈靜的少女，忽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她來。她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是什麽都沒有追問，如果是旁人，他也許會欣賞這種態度。然而現在，卻只覺得有些無端氣悶。
終究還是因為她不在乎自己吧，所以，才會這樣的淡然。可是，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允許她的退縮。
“對了，你要是好了的話，我有一個地方要帶你去。昨晚上在小金的帶領下，我發現了一處有人居住過的洞穴，我們換的衣服就是從裏面拿的。”說到這裏，柳絮兒臉微微一紅，幸好她準備的衣服都是一些普通的料子，而那個地方這樣的衣服的確有好幾件。
莊慕寒挑了挑眉，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頓時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我們走吧！”
他也發現這裏幾乎是一個隱蔽的山谷，四周根本就沒有出路，可是如果曾經有人居住過，也許還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按照昨晚上走過的路程，柳絮兒帶著他來到了那處長滿了藤蔓的石壁，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莊慕寒府中的那面石墻，兩者之間，實在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裏應該生活過某位前輩，我看了看那些書簡，都是藥典和兵法之類的。還有這把劍，小金似乎很看重，可惜我用盡了力氣都沒辦法拔出它。”
柳絮兒輕聲開口，她帶莊慕寒來這裏，自然也是想著要幫他的。且不說能不能得到那把寶劍，這裏面的東西，對於莊慕寒來說，應該也是大有用處的吧。
果然，莊慕寒一見到那把劍，眼中就帶上了一種狂熱的色彩，這是在一向冷漠的他臉上幾乎看不到的表情。對於從小就習武，並且在軍隊裏面統領過幾萬大軍的莊慕寒來說，能夠得到一把絕世神兵，那是所有習武之人的夢想。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莊慕寒靠近了那面墻壁，這才發現那把劍竟然是懸空在那裏的。以他的身高，只要伸下手便能觸摸到。而就在他剛剛碰到劍柄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異樣的震動傳到了心中，唰地一聲，那把劍居然自己脫離了劍鞘，在空中飛舞了幾圈，帶起一股神秘幽蘭的色澤。
兩人不由自主地擡起了頭，追隨著那柄劍的方向出了洞穴，寶劍在半空中不停地飛舞著，仿佛慶祝自己得到了解放一樣。它忽然發出了一聲嘶鳴，沖著莊慕寒就飛了過去。竟是自動落在了莊慕寒的手裏，莊慕寒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從手上湧來，他隨意地朝著空中一砍。
“嘩啦！”
巨大的湖面，竟是仿佛被那劍氣砍中，一下子分成了兩半！雖然只是短短幾秒鐘之後，湖水便在一起匯合在了一起，卻讓在場的兩人幾乎是目瞪口呆！
“好劍！”
“絕世神兵！”
柳絮兒和莊慕寒頓時發出了一聲感嘆，看著莊慕寒手上那毫不起眼的劍，實在是不敢置信它的力量，居然能夠抽刀斷水！不對，是揮劍斷水！這個世界不但神話了，還武俠了，柳絮兒腦子裏面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莊慕寒的眼神裏面也充滿了激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斷水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能夠得到這樣一把絕世神兵，真是什麽都值得了。眼神落在一旁的少女身上，莊慕寒臉上閃過一絲柔和，就算是什麽都沒有，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在做出那個舉動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決心。
他不會後悔。
覺察到莊慕寒的眼神，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溫柔，柳絮兒心中一顫，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如果說以前，她也許還認為莊慕寒是在逗弄她，而如今兩人一起經歷了生死，卻反而不能確定了。
他真的喜歡她嗎？柳絮兒不敢相信，而且，她對他又有什麽感情呢？雖然有感激，卻遠遠達不到愛上他的地步，所以，她做不到為了他，留在那個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地方。
“餓了吧？我去抓幾條魚來烤著吃。”
莊慕寒微微一笑，似乎沒有把她的躲避放在眼裏。柳絮兒空間裏面有水果也有早就準備好的幹糧，只是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拿出來，還真是有些餓了。不過，幹糧不能拿出來，水果卻是可以的，到時候就說是小金給她弄來的。
走到湖面觀察了一下，莊慕寒朝著水中輕輕一揮，湖水震動，眨眼間便有七八條魚翻著肚子露出水面。
“想不到天下人趨之若鶩的斷水劍，居然淪落為抓魚的工具，要是讓那些習武之人看到，會不會氣死？”
莊慕寒略有些戲謔的開口，隨意一揮，那幾條魚便竄到了劍上。柳絮兒驚嘆地看著他的動作，搖了搖頭：“我估計會先嫉妒死！這麽好的東西，怎麽就落到你這樣暴殄天物的人身上呢？”
額，到底是誰暴殄天物啊？莊慕寒黑線，卻也不打算和她爭論什麽。將魚開膛破肚，在湖水中沖洗幹凈，又找了樹枝竄了上去，麻利的生火，烤魚。
“你堂堂王爺，怎麽會對這種事情如此熟悉？”
“行軍打仗之人，總會遇到種種不便，總不可能隨身帶著大廚，這些事情只是最基本的。”莊慕寒輕輕開口，目光卻一直專註在那烤魚之上，很快的，空氣裏面就傳來了一陣香味，引得柳絮兒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捂著肚子，柳絮兒俏臉一紅，暗自懊惱。怎麽在他面前自己總是出糗呢？
“馬上就好了。”莊慕寒淡淡勾起嘴角，絕美的容顏添了一絲柔和，更加讓人移不開眼。柳絮兒眼神飄忽地避開他，忽然站了起來，小聲道：“我去去就來！”
“小心一點，這附近說不定有什麽猛獸、、、、”
看著她小跑著離開的背影，莊慕寒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起她身邊還有一條金線蛇，倒也不太擔心。那種靈獸，對於普通的猛獸都會有一種先天的威嚴壓制，可以說是這地方的土霸王。有了它在，一般的動物根本都不敢近身。
柳絮兒還真不是因為害羞什麽的跑出去的，小金剛剛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回來之後就一直嘶嘶地叫著讓她跟著出去。隨著小金的指引，她在一棵大樹下面停了下來。只見一個巨大的蜜蜂窩倒在地上，蜂蜜甜膩的香氣傳來，頓時讓柳絮兒心中一喜。
只是，當她看到那蜂窩上面飛舞著的蜜蜂，臉色頓時跨了下來。蜜蜂這小動物最是團結，寧死也不會把蜂巢交出去的。看起來應該是遭到了攻擊才會掉在地上，實在是搞不懂小金帶自己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吃蜂蜜？
“主人，這裏好像有靈蜂？快把它弄進來！”
小樹的聲音很歡快，柳絮兒皺了皺眉，開口問道：“外面是有蜜蜂，你要它幹什麽？”
“主人，靈蜂也是天生靈物，它的蜂蜜可是瓊漿玉液，舉世難得。而且，有靈蜂在，才能為我開花授粉。主人，你也想我快點長大是不是？”
小樹居然撒起了嬌，既然是對它有用的，柳絮兒也就答應了。意念一動，那蜂巢連帶著蜜蜂都消失不見。
歡呼一聲，小樹迅速地用自己的枝葉把蜂巢纏到了自己的枝幹上面。那些靈蜂似乎感應到了空間裏面不同尋常的氣息，頓時都飛了出去，繞著小樹的身子飛舞起來。
“主人，你把蜂蜜帶出去吃吧！”
討好地笑了笑，想著自己出來的確不好空手而歸，而且貌似這蜂蜜塗抹到烤魚身上味道還不錯，也就應了。一人一蛇立刻返了回去，莊慕寒已經烤好了魚，正準備叫她呢。
眼神一掃，莊慕寒自然就看到了她手上的蜂巢，頓時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正愁沒有調料這魚肉不太好吃，看來我們運氣不錯。”
也沒問這蜂巢是怎麽來的，柳絮兒遞給了他，麻利地將蜂蜜塗在了魚身上，這下子，空氣裏面的味道更香了，柳絮兒口水都要留下來了。而她身上的小蛇也嘶嘶地吐著蛇信，蛇眼直楞楞地盯著那烤魚，一臉的饞相。Pxxf。
“給你，快吃吧！”
莊慕寒笑了笑，看著對面的少女滿足的吃相，忽然覺得心裏面格外的安寧幸福。如果沒有那些紛爭，就這樣一輩子看著她如此自然歡喜的模樣，也是值得的吧！
“好吃！”
柳絮兒的嘴巴鼓鼓的，想不到莊慕寒的手藝居然這麽好。就在這時，她身邊的小蛇一動，小身子唰地一下跳到了莊慕寒手裏的烤魚上面，大快朵頤起來。
不禁莊慕寒楞了，柳絮兒也楞了，兩人面面相覷，隨即相視一笑。
飽飽的吃了一頓，兩人這才繼續回到了那處洞穴，雖然很想知道如何離開，那洞穴裏的秘密，卻是必須弄清楚了才行。只是，幾乎仔細地搜查了整個房間的每一處，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小中中莊。“我出去找找這地方有沒有什麽暗處的機關，小金一直守在這裏，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柳絮兒輕聲開口，卻被莊慕寒攔了下來。
“不急在這一時，先休息一下吧。”
“那玉佩，你拿走了。”靜默了半響，莊慕寒忽然開口，柳絮兒心中一驚，擡起頭來看著他。
他的語氣篤定，卻似乎更想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屬實。
“對，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了。那血玉，是我娘給我的遺物。”柳絮兒輕聲開口，聲音裏面卻多了一絲冷漠。
“你都知道了？什麽時候？”莊慕寒看著他，眼神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自從我溺水之後，便總會做一個夢，夢裏面有一個男人掐死了一個女人，還想置我於死地。可是我一直看不到那個人的臉，總是很害怕。昨晚上在水裏面醒來，看到了你的臉，夢裏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她不再開口，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覺察到她語氣裏面的疏遠淡漠，莊慕寒忽然苦笑了一下，眼神卻堅毅起來。
“不錯，是我。”
“那天我與屬下的密談被月傾城發現，不得已只能殺了她滅口！誰曾想到，居然被你這麽一個小丫頭誤打誤撞瞧見了一切，我當時便起了心思，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卻不想失了準頭，被這玉佩救了你一命。我本來以為你跌入湖水之中，必死無疑，再加上你的丫鬟跑了過來，為了不被發現，我當時便離開了。同時帶走的，還有你那掉下來的半塊玉佩。”
“我讓人查出是誰家的女兒在府中落水，得知你醒來之後，便派人去侯府在你的藥中下毒。你倒是個福大命大的，居然躲了過去，還被柳鎮送到法華寺躲了起來。當時已經引起了柳鎮的懷疑，加上我的人幾番試探，發現你確實是失憶了，便不再打算出手。”
柳絮兒靜靜地聽著莊慕寒的敘述，面容平靜，心裏面卻湧起了驚濤駭浪。那段時間過的提醒吊膽，步步驚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還記得在法華寺你救過的那個黑衣人嗎？”
莊慕寒淡淡地開口，卻讓柳絮兒反應激烈地擡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是你！”
那個對她毛手毛腳，奪走她初吻的混蛋男人，居然是莊慕寒！
“那個時候我被人設計，差點喪命，多虧了你的機智救了我一命。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改變了主意。世人都知道齊越侯府的庶女三小姐膽小怯弱，而我看到的，卻是一個聰慧大膽地女子。既然傳言如此不可信，那麽，你的失憶是不是也是為了自求而故意做出的手段呢？”
“我不想殺你，卻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所以我設計讓你變成了我的女人，進了王府。只有把你徹徹底底的放在身邊，我才能安心。”
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卻讓柳絮兒心中發寒，這個男人，心機深沈，手段狠辣。如果說她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現在卻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王府了。
“那半塊玉佩，我很奇怪自己為什麽不肯扔掉，反而一直帶在身邊。而你的表現，也總是讓我驚訝，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居然心軟了。不想再把你當成誘餌，不想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柳絮兒，你說，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還是，你對我下了什麽蠱？”
莊慕寒忽然捧起了她的臉，深深地直視著她的眼睛，她可以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溫柔，那樣無可奈何而又帶著一絲迷茫的神情，讓她心中一陣。
“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我這樣左右為難，柳絮兒，你到底有什麽魔力？讓我放棄掉原本謀劃好的一切，只是為了不想讓你受傷？”
他的情緒劇烈地變換著，似乎甜蜜而又痛苦，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你知道嗎？很多次，我都想殺了你。殺了你，我就沒有了任何顧忌和弱點。可是我卻舍不得親手殺了你，所以，我任由那些女人對你下手。可笑的是，當我真的看到你有了危險，卻是什麽都顧不了了。”
“你————”
柳絮兒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的心很亂，好像轟鳴一樣，什麽都反應不過來。
“呵呵，別怕，我不會逼你。不過，從我決定隨你一起跳下來的時候，柳絮兒，你就已經逃不掉了。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霸道地開口，莊慕寒眼中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神情，一把將柳絮兒抱在懷中。攫住她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放——放開——”
柳絮兒瞪大了眼睛，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他的吻強勢而霸道，狠狠地將她禁錮在懷中。恣意蹂躪著她唇裏的芬芳甜美。柳絮兒完全被他掌控，心裏又急又氣，眼中兇光一閃，在他勾著她的香舌想要再深入的時候，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頭！
腥甜的味道在兩人的嘴裏散開，莊慕寒卻是一點退縮都沒有，仿佛受傷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反而更加纏綿恣意地放肆起來，他的動作變得輕緩而溫柔，仿佛在呵護著心目中的至寶。不得不說，在調情這方面，莊慕寒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情場初手柳絮兒很快就敗下陣來，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沈浸在他狂熱而又異常溫柔的親吻之中。
臉上露出得逞般的笑意，難得的溫香軟玉在懷，莊慕寒豈會錯過這美好的時刻。直到柳絮兒幾乎快要沒有了呼吸，渾身酥軟的不成樣子，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看著懷中少女粉面含春，麋鹿般的眼神旖旎朦朧，身上的某個部位頓時一熱。
“該死的！”
深吸了一口氣，莊慕寒將心中的那股燥熱壓了下去，抱著柳絮兒坐在了石床上面，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平覆。
“登徒子，放開我！”
良久，柳絮兒才反應過來，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想也沒想地伸出手，閃了莊慕寒一個耳光。只是那手還沒挨到他的臉，就已經被他攔了下來。
“別忘了，你是我的側妃。你的名字已經上了我王府的宗蝶，這輩子，你都只是我莊慕寒的女人。我對你做的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莊慕寒深深地看著她，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威壓，他必須讓這個不安份的小女人認清楚現實，而不是一味地想著如何從她的身邊逃開。
“我——”
柳絮兒頓時啞口無言，是啊，在這個封建社會，就算是莊慕寒死了，也不能改變她已經嫁給了他的事實。既然如此，這種無謂的爭論和抵抗又有什麽意思呢？她要鎮定，不能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讓莊慕寒反而有所防備。只要她想走，她相信，這個男人，無論如何也是攔不住她的。
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是出自於真心，可是她卻無法接受他這樣的霸道和自以為是。哪怕是不再期待愛情，她也有自己的底線。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希望和喜歡的人攜手共度，而不是和一群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心。
看著柳絮兒如此淡漠的反應，莊慕寒眼神裏面浮現出一絲黯然，隨即又閃耀了起來。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愛上自己的，他有他的驕傲和自信，來日方長。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假扮成月傾城，為什麽裝病嗎？”
莊慕寒忽然開口，柳絮兒垂下眼睫，不想搭理他。好奇是有的，可是她更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這些事情與她五官，她也不想知道。
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莊慕寒眼神微閃，她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可是，他偏偏要讓她知道。
“那張差點要了你的命的羊皮卷到底牽涉了什麽，你真不想知道？上次在皇宮，你已經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
陳國從開國到現在，已經經歷了五代。
莊慕寒的祖先，曾經跟著開國大帝——越帝南征北戰，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一員大將。歷經數十載，這才建立了陳國的百年基業。越帝恩寵，封莊慕寒的祖先為晉遠王爺，世代世襲，並且還掌控了西北兵權，權傾朝野。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對於任何一個帝王來說，曾經的功臣，卻是威脅帝位的存在。一旦時局安定下來，必然是要鏟除這些人的羽翼，維護自己的皇權。越帝上臺之後，的確是對曾經做出了巨大戰功的大臣們進行了清剿。然而，卻獨獨晉遠王府，哪怕掌控了半個朝政，越帝卻絲毫沒有下手的打算。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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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兒擡起頭，看著莊慕寒的面孔，昨晚上沒看清楚，現在才發現，以前他的裝扮，和真正的自己，只有七分相而已。
他真正的容貌，更出色，更精致，和以前那種故作的蒼白不同，雖然因為受傷，他的臉色的確有些不好，卻絲毫不能掩飾住他那絕世無雙的容顏。這個男人，比起月傾城還要耀眼奪目！
雪白的肌膚，精致的面孔，沒有一處不是上天的完美傑作，柳絮兒看的微微有些楞神，隨即在莊慕寒戲謔的目光下有些尷尬地別開了臉。
真是失敗，怎麽能看一個男人看到傻眼，又不是什麽花癡！
“感覺沒事了，傷口也不痛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金線蛇吧？”
莊慕寒沈吟了半響，這才緩緩開口，老實說他真的很好奇。這樣的毒物，為什麽不但不攻擊柳絮兒，甚至還很聽她的話？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同時，還有自己這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好的？
他一直都知道柳絮兒身上有很多秘密，可是現在看來，這些秘密，似乎完全地在他的意料之外。
柳絮兒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麽，反正她也沒打算隱瞞小金的存在，於是點了點頭，輕聲道：“昨晚上我們跌倒這個懸崖底下，被沖到了岸邊，我看你傷的很重，心裏很害怕。就打算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麽草藥，正巧看到這條蛇，本來以為它會咬我，嚇得要死。誰知道它居對我很是親昵的模樣，纏在我手上就不走了。”
“你的傷也要多謝這條蛇了，是它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種發著白光的草，我像上次那樣餵你吃了，也在你的傷口上敷了一些。看到你不再發汗，臉色也好了，我就漸漸放心了。沒想到那藥草真是靈驗，你居然這麽快就好了。”
臉色露出慶幸的表情，小金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在她手上繞著圈圈。莊慕寒神色微微一變，想起上次柳絮兒給他療傷時候的暴殄天物，心裏面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什麽藥草？”
“諾，還剩下一株呢！”
柳絮兒隨手將拿株準備應付他的那一株靈草拿了出來，果然看到莊慕寒臉上露出一道異色。他接過靈草，眼中浮現出驚喜的神色，居然是上古雪靈草！
這種靈草只在藥典孤本上面略有記載，乃是天生靈物，生長在深山野林或是懸崖峭壁等人煙罕至的地方。居然說起死回生的功效，而這種靈草伴生的還會有守護靈獸，如此看來，那條金線蛇就是守護靈草的靈獸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樣的奇遇，這也算得上是柳絮兒的機緣了。莊慕寒倒是沒有懷疑，反而很是高興，有了這條靈蛇，更加能夠保護她的安全了吧。
“你認識這個嗎？”
“恩，是傳說中才存在的雪靈草，看樣子，老天爺倒是挺眷顧我，命不該絕吧！”
莊慕寒笑了笑，看著這株保存完好的雪靈草，卻是遞給了她，柳絮兒不解地看著他。
“雪靈草很珍貴，你好好留著吧。”
“這本來就是留給你治病的，我要了也沒什麽用處。”柳絮兒沒伸手，她空間裏面已經有兩株靈草了，以後還會更多。莊慕寒救了她，這株靈藥，也是他該得的。
看到柳絮兒眼中的堅持，莊慕寒心中微微一動，也就不再拒絕了。他將雪靈草收到了自己的懷中，看著對面面色沈靜的少女，忽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她來。她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是什麽都沒有追問，如果是旁人，他也許會欣賞這種態度。然而現在，卻只覺得有些無端氣悶。
終究還是因為她不在乎自己吧，所以，才會這樣的淡然。可是，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允許她的退縮。
“對了，你要是好了的話，我有一個地方要帶你去。昨晚上在小金的帶領下，我發現了一處有人居住過的洞穴，我們換的衣服就是從裏面拿的。”說到這裏，柳絮兒臉微微一紅，幸好她準備的衣服都是一些普通的料子，而那個地方這樣的衣服的確有好幾件。
莊慕寒挑了挑眉，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頓時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我們走吧！”
他也發現這裏幾乎是一個隱蔽的山谷，四周根本就沒有出路，可是如果曾經有人居住過，也許還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按照昨晚上走過的路程，柳絮兒帶著他來到了那處長滿了藤蔓的石壁，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莊慕寒府中的那面石墻，兩者之間，實在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裏應該生活過某位前輩，我看了看那些書簡，都是藥典和兵法之類的。還有這把劍，小金似乎很看重，可惜我用盡了力氣都沒辦法拔出它。”
柳絮兒輕聲開口，她帶莊慕寒來這裏，自然也是想著要幫他的。且不說能不能得到那把寶劍，這裏面的東西，對於莊慕寒來說，應該也是大有用處的吧。
果然，莊慕寒一見到那把劍，眼中就帶上了一種狂熱的色彩，這是在一向冷漠的他臉上幾乎看不到的表情。對於從小就習武，並且在軍隊裏面統領過幾萬大軍的莊慕寒來說，能夠得到一把絕世神兵，那是所有習武之人的夢想。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莊慕寒靠近了那面墻壁，這才發現那把劍竟然是懸空在那裏的。以他的身高，只要伸下手便能觸摸到。而就在他剛剛碰到劍柄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異樣的震動傳到了心中，唰地一聲，那把劍居然自己脫離了劍鞘，在空中飛舞了幾圈，帶起一股神秘幽蘭的色澤。
兩人不由自主地擡起了頭，追隨著那柄劍的方向出了洞穴，寶劍在半空中不停地飛舞著，仿佛慶祝自己得到了解放一樣。它忽然發出了一聲嘶鳴，沖著莊慕寒就飛了過去。竟是自動落在了莊慕寒的手裏，莊慕寒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從手上湧來，他隨意地朝著空中一砍。
“嘩啦！”
巨大的湖面，竟是仿佛被那劍氣砍中，一下子分成了兩半！雖然只是短短幾秒鐘之後，湖水便在一起匯合在了一起，卻讓在場的兩人幾乎是目瞪口呆！
“好劍！”
“絕世神兵！”
柳絮兒和莊慕寒頓時發出了一聲感嘆，看著莊慕寒手上那毫不起眼的劍，實在是不敢置信它的力量，居然能夠抽刀斷水！不對，是揮劍斷水！這個世界不但神話了，還武俠了，柳絮兒腦子裏面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莊慕寒的眼神裏面也充滿了激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斷水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能夠得到這樣一把絕世神兵，真是什麽都值得了。眼神落在一旁的少女身上，莊慕寒臉上閃過一絲柔和，就算是什麽都沒有，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在做出那個舉動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決心。
他不會後悔。
覺察到莊慕寒的眼神，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溫柔，柳絮兒心中一顫，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如果說以前，她也許還認為莊慕寒是在逗弄她，而如今兩人一起經歷了生死，卻反而不能確定了。
他真的喜歡她嗎？柳絮兒不敢相信，而且，她對他又有什麽感情呢？雖然有感激，卻遠遠達不到愛上他的地步，所以，她做不到為了他，留在那個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地方。
“餓了吧？我去抓幾條魚來烤著吃。”
莊慕寒微微一笑，似乎沒有把她的躲避放在眼裏。柳絮兒空間裏面有水果也有早就準備好的幹糧，只是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拿出來，還真是有些餓了。不過，幹糧不能拿出來，水果卻是可以的，到時候就說是小金給她弄來的。
走到湖面觀察了一下，莊慕寒朝著水中輕輕一揮，湖水震動，眨眼間便有七八條魚翻著肚子露出水面。
“想不到天下人趨之若鶩的斷水劍，居然淪落為抓魚的工具，要是讓那些習武之人看到，會不會氣死？”
莊慕寒略有些戲謔的開口，隨意一揮，那幾條魚便竄到了劍上。柳絮兒驚嘆地看著他的動作，搖了搖頭：“我估計會先嫉妒死！這麽好的東西，怎麽就落到你這樣暴殄天物的人身上呢？”
額，到底是誰暴殄天物啊？莊慕寒黑線，卻也不打算和她爭論什麽。將魚開膛破肚，在湖水中沖洗幹凈，又找了樹枝竄了上去，麻利的生火，烤魚。
“你堂堂王爺，怎麽會對這種事情如此熟悉？”
“行軍打仗之人，總會遇到種種不便，總不可能隨身帶著大廚，這些事情只是最基本的。”莊慕寒輕輕開口，目光卻一直專註在那烤魚之上，很快的，空氣裏面就傳來了一陣香味，引得柳絮兒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捂著肚子，柳絮兒俏臉一紅，暗自懊惱。怎麽在他面前自己總是出糗呢？
“馬上就好了。”莊慕寒淡淡勾起嘴角，絕美的容顏添了一絲柔和，更加讓人移不開眼。柳絮兒眼神飄忽地避開他，忽然站了起來，小聲道：“我去去就來！”
“小心一點，這附近說不定有什麽猛獸、、、、”
看著她小跑著離開的背影，莊慕寒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起她身邊還有一條金線蛇，倒也不太擔心。那種靈獸，對於普通的猛獸都會有一種先天的威嚴壓制，可以說是這地方的土霸王。有了它在，一般的動物根本都不敢近身。
柳絮兒還真不是因為害羞什麽的跑出去的，小金剛剛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回來之後就一直嘶嘶地叫著讓她跟著出去。隨著小金的指引，她在一棵大樹下面停了下來。只見一個巨大的蜜蜂窩倒在地上，蜂蜜甜膩的香氣傳來，頓時讓柳絮兒心中一喜。
只是，當她看到那蜂窩上面飛舞著的蜜蜂，臉色頓時跨了下來。蜜蜂這小動物最是團結，寧死也不會把蜂巢交出去的。看起來應該是遭到了攻擊才會掉在地上，實在是搞不懂小金帶自己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吃蜂蜜？
“主人，這裏好像有靈蜂？快把它弄進來！”
小樹的聲音很歡快，柳絮兒皺了皺眉，開口問道：“外面是有蜜蜂，你要它幹什麽？”
“主人，靈蜂也是天生靈物，它的蜂蜜可是瓊漿玉液，舉世難得。而且，有靈蜂在，才能為我開花授粉。主人，你也想我快點長大是不是？”
小樹居然撒起了嬌，既然是對它有用的，柳絮兒也就答應了。意念一動，那蜂巢連帶著蜜蜂都消失不見。
歡呼一聲，小樹迅速地用自己的枝葉把蜂巢纏到了自己的枝幹上面。那些靈蜂似乎感應到了空間裏面不同尋常的氣息，頓時都飛了出去，繞著小樹的身子飛舞起來。
“主人，你把蜂蜜帶出去吃吧！”
討好地笑了笑，想著自己出來的確不好空手而歸，而且貌似這蜂蜜塗抹到烤魚身上味道還不錯，也就應了。一人一蛇立刻返了回去，莊慕寒已經烤好了魚，正準備叫她呢。
眼神一掃，莊慕寒自然就看到了她手上的蜂巢，頓時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正愁沒有調料這魚肉不太好吃，看來我們運氣不錯。”
也沒問這蜂巢是怎麽來的，柳絮兒遞給了他，麻利地將蜂蜜塗在了魚身上，這下子，空氣裏面的味道更香了，柳絮兒口水都要留下來了。而她身上的小蛇也嘶嘶地吐著蛇信，蛇眼直楞楞地盯著那烤魚，一臉的饞相。Pxxf。
“給你，快吃吧！”
莊慕寒笑了笑，看著對面的少女滿足的吃相，忽然覺得心裏面格外的安寧幸福。如果沒有那些紛爭，就這樣一輩子看著她如此自然歡喜的模樣，也是值得的吧！
“好吃！”
柳絮兒的嘴巴鼓鼓的，想不到莊慕寒的手藝居然這麽好。就在這時，她身邊的小蛇一動，小身子唰地一下跳到了莊慕寒手裏的烤魚上面，大快朵頤起來。
不禁莊慕寒楞了，柳絮兒也楞了，兩人面面相覷，隨即相視一笑。
飽飽的吃了一頓，兩人這才繼續回到了那處洞穴，雖然很想知道如何離開，那洞穴裏的秘密，卻是必須弄清楚了才行。只是，幾乎仔細地搜查了整個房間的每一處，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小中中莊。“我出去找找這地方有沒有什麽暗處的機關，小金一直守在這裏，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柳絮兒輕聲開口，卻被莊慕寒攔了下來。
“不急在這一時，先休息一下吧。”
“那玉佩，你拿走了。”靜默了半響，莊慕寒忽然開口，柳絮兒心中一驚，擡起頭來看著他。
他的語氣篤定，卻似乎更想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屬實。
“對，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了。那血玉，是我娘給我的遺物。”柳絮兒輕聲開口，聲音裏面卻多了一絲冷漠。
“你都知道了？什麽時候？”莊慕寒看著他，眼神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自從我溺水之後，便總會做一個夢，夢裏面有一個男人掐死了一個女人，還想置我於死地。可是我一直看不到那個人的臉，總是很害怕。昨晚上在水裏面醒來，看到了你的臉，夢裏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她不再開口，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覺察到她語氣裏面的疏遠淡漠，莊慕寒忽然苦笑了一下，眼神卻堅毅起來。
“不錯，是我。”
“那天我與屬下的密談被月傾城發現，不得已只能殺了她滅口！誰曾想到，居然被你這麽一個小丫頭誤打誤撞瞧見了一切，我當時便起了心思，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卻不想失了準頭，被這玉佩救了你一命。我本來以為你跌入湖水之中，必死無疑，再加上你的丫鬟跑了過來，為了不被發現，我當時便離開了。同時帶走的，還有你那掉下來的半塊玉佩。”
“我讓人查出是誰家的女兒在府中落水，得知你醒來之後，便派人去侯府在你的藥中下毒。你倒是個福大命大的，居然躲了過去，還被柳鎮送到法華寺躲了起來。當時已經引起了柳鎮的懷疑，加上我的人幾番試探，發現你確實是失憶了，便不再打算出手。”
柳絮兒靜靜地聽著莊慕寒的敘述，面容平靜，心裏面卻湧起了驚濤駭浪。那段時間過的提醒吊膽，步步驚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還記得在法華寺你救過的那個黑衣人嗎？”
莊慕寒淡淡地開口，卻讓柳絮兒反應激烈地擡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是你！”
那個對她毛手毛腳，奪走她初吻的混蛋男人，居然是莊慕寒！
“那個時候我被人設計，差點喪命，多虧了你的機智救了我一命。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改變了主意。世人都知道齊越侯府的庶女三小姐膽小怯弱，而我看到的，卻是一個聰慧大膽地女子。既然傳言如此不可信，那麽，你的失憶是不是也是為了自求而故意做出的手段呢？”
“我不想殺你，卻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所以我設計讓你變成了我的女人，進了王府。只有把你徹徹底底的放在身邊，我才能安心。”
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卻讓柳絮兒心中發寒，這個男人，心機深沈，手段狠辣。如果說她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現在卻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王府了。
“那半塊玉佩，我很奇怪自己為什麽不肯扔掉，反而一直帶在身邊。而你的表現，也總是讓我驚訝，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居然心軟了。不想再把你當成誘餌，不想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柳絮兒，你說，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還是，你對我下了什麽蠱？”
莊慕寒忽然捧起了她的臉，深深地直視著她的眼睛，她可以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溫柔，那樣無可奈何而又帶著一絲迷茫的神情，讓她心中一陣。
“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我這樣左右為難，柳絮兒，你到底有什麽魔力？讓我放棄掉原本謀劃好的一切，只是為了不想讓你受傷？”
他的情緒劇烈地變換著，似乎甜蜜而又痛苦，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你知道嗎？很多次，我都想殺了你。殺了你，我就沒有了任何顧忌和弱點。可是我卻舍不得親手殺了你，所以，我任由那些女人對你下手。可笑的是，當我真的看到你有了危險，卻是什麽都顧不了了。”
“你————”
柳絮兒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的心很亂，好像轟鳴一樣，什麽都反應不過來。
“呵呵，別怕，我不會逼你。不過，從我決定隨你一起跳下來的時候，柳絮兒，你就已經逃不掉了。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霸道地開口，莊慕寒眼中露出一絲勢在必得的神情，一把將柳絮兒抱在懷中。攫住她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放——放開——”
柳絮兒瞪大了眼睛，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他的吻強勢而霸道，狠狠地將她禁錮在懷中。恣意蹂躪著她唇裏的芬芳甜美。柳絮兒完全被他掌控，心裏又急又氣，眼中兇光一閃，在他勾著她的香舌想要再深入的時候，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頭！
腥甜的味道在兩人的嘴裏散開，莊慕寒卻是一點退縮都沒有，仿佛受傷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反而更加纏綿恣意地放肆起來，他的動作變得輕緩而溫柔，仿佛在呵護著心目中的至寶。不得不說，在調情這方面，莊慕寒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情場初手柳絮兒很快就敗下陣來，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沈浸在他狂熱而又異常溫柔的親吻之中。
臉上露出得逞般的笑意，難得的溫香軟玉在懷，莊慕寒豈會錯過這美好的時刻。直到柳絮兒幾乎快要沒有了呼吸，渾身酥軟的不成樣子，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看著懷中少女粉面含春，麋鹿般的眼神旖旎朦朧，身上的某個部位頓時一熱。
“該死的！”
深吸了一口氣，莊慕寒將心中的那股燥熱壓了下去，抱著柳絮兒坐在了石床上面，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平覆。
“登徒子，放開我！”
良久，柳絮兒才反應過來，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想也沒想地伸出手，閃了莊慕寒一個耳光。只是那手還沒挨到他的臉，就已經被他攔了下來。
“別忘了，你是我的側妃。你的名字已經上了我王府的宗蝶，這輩子，你都只是我莊慕寒的女人。我對你做的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莊慕寒深深地看著她，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威壓，他必須讓這個不安份的小女人認清楚現實，而不是一味地想著如何從她的身邊逃開。
“我——”
柳絮兒頓時啞口無言，是啊，在這個封建社會，就算是莊慕寒死了，也不能改變她已經嫁給了他的事實。既然如此，這種無謂的爭論和抵抗又有什麽意思呢？她要鎮定，不能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讓莊慕寒反而有所防備。只要她想走，她相信，這個男人，無論如何也是攔不住她的。
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是出自於真心，可是她卻無法接受他這樣的霸道和自以為是。哪怕是不再期待愛情，她也有自己的底線。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希望和喜歡的人攜手共度，而不是和一群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心。
看著柳絮兒如此淡漠的反應，莊慕寒眼神裏面浮現出一絲黯然，隨即又閃耀了起來。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愛上自己的，他有他的驕傲和自信，來日方長。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假扮成月傾城，為什麽裝病嗎？”
莊慕寒忽然開口，柳絮兒垂下眼睫，不想搭理他。好奇是有的，可是她更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這些事情與她五官，她也不想知道。
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莊慕寒眼神微閃，她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可是，他偏偏要讓她知道。
“那張差點要了你的命的羊皮卷到底牽涉了什麽，你真不想知道？上次在皇宮，你已經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
陳國從開國到現在，已經經歷了五代。
莊慕寒的祖先，曾經跟著開國大帝——越帝南征北戰，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一員大將。歷經數十載，這才建立了陳國的百年基業。越帝恩寵，封莊慕寒的祖先為晉遠王爺，世代世襲，並且還掌控了西北兵權，權傾朝野。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對於任何一個帝王來說，曾經的功臣，卻是威脅帝位的存在。一旦時局安定下來，必然是要鏟除這些人的羽翼，維護自己的皇權。越帝上臺之後，的確是對曾經做出了巨大戰功的大臣們進行了清剿。然而，卻獨獨晉遠王府，哪怕掌控了半個朝政，越帝卻絲毫沒有下手的打算。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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