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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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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嘲諷完了趙沐,等著他反擊,不了等來的卻是沈默,一時間又覺得沒意思,便轉身往屋裏去了。

還沒進門,蕭珣便急匆匆的從裏面尋了來,見著容昭以及容昭身後的趙沐忙笑道:“哎呀,就等你們二位真是好,這馬上要開宴了卻跑出來閑聊,一時半刻還不回去了。”

“這不就回來了麽,不過是解了個手。”容昭笑道。

“快走吧,大家都等著敬酒呢。”蕭珣拉著容昭往屋裏走,言行之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親切。跟在後面的趙沐盯著容昭那只被蕭珣拉住的手,目光緊了又緊,心想怎麽這家夥這會兒不嫌棄了呢?

進屋後,一眾人等果然都在等趙沐和容昭這兩個,謝宜見他們兩個進來,因笑道:“你們二位是今日的貴客,尤其是容公子,這酒宴還沒開就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逃酒呢?”

容昭笑道:“絕沒有逃酒的意思,不過是茶喝多了若不去騰個空兒,這酒也沒地兒裝罷了。”

眾人都笑,然後各自入座,蕭夫人率先舉杯向大家敬酒。謝老太太身為蕭家嫁出去的老姑奶奶,非常的配合,先朝著趙沐禮讓了一翻,便把酒杯裏的酒一口幹了。謝老太太這麽痛快,旁人自然也不好再扭捏,況且都是親戚連著親戚,也沒什麽可裝的。便都紛紛舉杯跟身邊的人互相碰了碰,各自把杯中酒都喝了。

一場宴會,只要有人帶頭喝酒,這氣氛就絕對差不了。

酒過三巡之後,不管夫人太太還是公子姑娘,大家之間的氣氛便熱絡了不少,互相交談說笑比之前暢快了許多。

趙沐端著酒杯拿著酒壺起身上前給謝老太太斟酒並敬酒,這老太太是他母妃的姑母,算起來是他外祖母輩兒的人,必須要尊重。謝老太太忙起身雙手捧著酒杯等趙沐給自己斟滿酒連連聲告罪說自己倚老賣老,然後笑呵呵的跟趙沐共飲一杯。

下面容昭看見趙沐這般禮賢的模樣,心裏笑罵了一句人模狗樣,便自顧端起酒杯來喝酒。而對面顧明軒跟蕭雲欣耳語了幾句,便端著酒杯朝容昭走了過來。

“容世子。”顧明軒微笑著在容昭面前站定。

“顧姑娘。”容昭忙站起身來,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酒,微笑道:“今日真是幸會。”

“容世子,剛才我過來的視乎跟雲欣打了個賭,雲欣說你不學無術,而我則意味你胸中另有乾坤。我們兩個的賭註是三月三日設宴做東請今日在座的人一起玩樂一天。而為了考校你到底是不學無術還是胸有丘壑,我設了一副對聯,一個謎語,一曲辭令。而如果這些你都不會呢,也可以自己想個辦法證明一下你不是那種不學無術之人。如何?”

顧明軒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小,至少旁邊的謝宜聽得清清楚楚,他立刻紅著臉站起身來呵斥自己的妹妹:“明軒,怎可如此無禮?快給容世子道歉。”

顧明軒小臉一揚,不但拒絕道歉,反而對容昭說道:“容世子,其實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確是有才華的人,根本無需我道歉,大家都會為你喝彩的,不是嗎?”

“明軒……”顧忱挫敗的嘆了口氣,妹妹並不是如此魯莽之人,今天究竟是怎麽了?顧忱環顧左右想看看母親在什麽地方,無奈蕭夫人此時已經帶著幾位夫人去賞蘭花去了,那邊的榻席上都是空的。

“容公子?”顧明軒依然微笑著盯著容昭看,似是想從容昭的表情裏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容昭卻歉然笑了:“顧姑娘,實在抱歉的很。比起赴蕭姑娘的宴會,我更喜歡赴顧姑娘你的宴會呢?其實輸了怎樣,贏了又怎樣?如果不是好的對手,輸贏也沒什麽意義了,你說呢?更何況,你的宴會我可以出錢出力呀。”

輸了怎樣?贏了又怎樣?如果不是好的對手,輸贏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顧明軒一下子被容昭這句話給說的定住,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起來。

是啊,如果不是好的對手,輸贏有意義嗎?

沒意義!

想自己今天一直在跟蕭雲欣爭論容昭的事情,她覺得這個率性不羈的公子哥兒就比上京城裏那些自詡貴族子弟書香子弟卻目空一切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裏的公子哥兒強了百倍。

尤記得那天早晨她剛好出門,在馬車裏看見一個白衣公子帶著一大群叫花子圍著包子鋪吃包子的情景歷歷在目,她總覺得一個能放得下架子那樣對待小乞丐的軍門公子身上不僅僅是武將的殺伐之氣,更有一顆善心,這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什麽才華?什麽抱負?滿腹經綸又怎麽樣?胸懷天下又如何?這所有的一切雄心壯志還不如拿出幾兩銀子請街上的淪落之人吃一頓飽飯更有意義。

顧明軒相通之後,後退一步朝著容昭深深一福,朗聲說道:“多謝公子指點,明軒明白了。三月三日明軒當在城郊桃花澗設宴以踐此約,還請公子如約而來。”

容昭聽了這話,心底裏越發喜歡這姑娘,一邊拱手還禮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感慨自己如果真的是個男的該多好,一定要把這姑娘娶為賢妻……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腹誹趙沐,放著這麽好的姑娘不追求,卻非要跟蕭雲欣那個蠢物捆綁在一起,真是瞎了眼。

一直字旁聽的蕭氏兄弟聽了這話,一起笑道:“明軒妹妹擺宴,我們是一定要去討一杯好酒喝的。”

謝宜也湊過來笑道:“見者有份,不許落下我的帖子。”

仿佛感應到了容昭的腹誹,趙沐端著酒杯款款而來,微笑著問:“你們再說什麽,好熱鬧。”

顧忱忙拱手道:“舍妹無知,跟容公子開了個玩笑,多虧容公子不計較,舍妹答應在桃花澗設宴給容公子賠罪。”

趙沐微笑道:“有此等好事,決不能少了本王。”

容昭搖頭嘆道:“顧姑娘的宴席要設在城外的桃花澗呢,那裏天氣陰冷,王爺大病初愈怕是受不住那山風吧。”

“沒關系,本王過冬的衣裳還沒收起來呢。”趙沐不急不惱微笑著看容昭,心想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容昭臉皮厚,並不覺得有何不妥,還拿起酒壺來給顧明軒倒了一杯酒,笑道:“容昭真心敬佩顧姑娘,在此借花獻佛敬你一杯。”

顧明軒大大方方的笑道:“明軒也敬重容公子,這一杯我們互敬。”

“嗳嗳,你瞧瞧他們兩個像什麽?”旁邊的謝宜悄悄地拍了蕭珣一下,壓著笑問道。

“去!別胡說。”蕭珣不滿的瞪了謝宜一眼。

顧忱這個兄長在一旁看著也是心急,便拿了酒杯朝著容昭一舉,說道:“容世子,今日幸會,見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改日顧某做東,請來家中做客。”

“好。顧公子才華橫溢,容昭一心結交卻沒有機會。如今顧公子肯與容昭做朋友,是容昭之大幸。”容昭說著,又給自己倒滿酒杯跟顧忱一起幹了。

氣氛空前熱鬧起來,那邊幾位姑娘也紛紛端著酒杯過來以各種借口跟自己心儀的公子交談,對飲。大齊民風淳樸,男女大防並不是太嚴格。貴族子弟們常在一起雅聚或飲酒對詩,或品茶聽曲,兄妹姐弟一起出席者比比皆是,更何況今日在座的都是親戚連著親戚,算起來不是一家子就是表親,避諱計較自然少了好多。

蕭雲欣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遂端著酒杯走到趙沐跟前,卻溫聲勸道:“表哥,你大病初愈不宜過度飲酒,可別貪杯了。”

“多謝表妹關心。”趙沐客氣的點了點頭。

蕭雲欣站在趙沐面前,一時心裏有無數的話要說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只得沈默。趙沐卻一直瞄著旁邊的容昭,見這家夥又跟蕭珣連飲三杯,心想這回定然是醉了!看回去又該怎麽鬧。

沈默了半晌,蕭雲欣忽然覺得耳邊的說笑聲好煩,於是問道:“表哥,這兒實在是太吵了,您要不要隨我去後面稍事休息?”

“撇開大家獨自躲到一旁去,似乎不太好吧?被他們拿住了又說是逃酒。”趙沐輕笑搖頭。

“不會的,你身體不好,少喝幾杯也無可厚非。”蕭雲欣只想拉著趙沐離開這裏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

趙沐眼看著容昭又被謝宜和顧忱兩個聯合敬酒拿了一只大大的瑪瑙碗裝酒,心裏立刻急了,這樣喝法怕不會醉死?於是他朝著蕭雲欣擺擺手轉身朝容昭那邊走去。

然而容昭這會兒工夫已經端著滿滿的一大海碗酒湊到了嘴邊,然後朝著謝宜和顧忱二人一笑,仰起脖子開始大口喝——咕咚,咕咚……

“哪有這個喝法的?”趙沐過來制止的時候,容昭已經喝到了最後一口。

本來容昭就已經喝得六七分醉意了,這一大碗下去,人立刻站不穩了,擡手就搭在了趙沐的身上,笑呵呵的指著顧忱和謝宜,說道:“還來不來?”

趙沐伸手攬住了容昭的腰,皺眉對面前幾個人說:“不能再喝了,再喝可就醉死了。”

不管這些公子哥兒們平日裏怎麽鬧,怎麽無拘無束,然而趙沐畢竟是皇子,是王爺,他一說話,大家總是要收斂的。

“原本就是容世子自己要跟我們賭的嘛。”謝宜笑道。

“好啦好啦!不喝了,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倒是沒意思了。”蕭珩身為東道主,忙息事寧人。

“嗯,小心容世子記仇,下次狠狠地灌你酒,到時候可別說兄弟們不幫你。”顧忱也笑呵呵的對謝宜落井下石。

“人家容世子是從西疆長大的,生性豪爽,你當是你們這些小肚雞心腸的家夥還記仇?”謝宜說著,端起自己的酒杯把杯中酒喝了,讚道:“我就是欣賞容公子的豪氣,不管能不能喝,這酒品如人品,決不能失了血性!”

“喝!來,再喝……”容昭靠在趙沐的身上,嘿嘿笑著還去找酒。

趙沐一把把他的手拉回來,嘆道:“別鬧了!本王可沒那麽多力氣收拾起,你最好聽話!”

謝宜一看這情景,立刻對這兩個人打趣上了:“哎呀,王爺您怎麽對容世子這般的好?您平日裏可從沒這般關心過我們。”

“行了!你也喝醉了!越說越沒正經。”趙沐看了一眼蕭珩,說道:“時候不早了,本王先回去了。”說著,他又轉頭吩咐身後的丫鬟去把梅若叫來幫忙。

梅若早就在門外候著了,一直擔心容昭喝多了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來,然而裏面都是各府的公子姑娘們一起說笑,她一個丫鬟絕沒有進去攪局的份兒,只在門口急的滿頭冒汗呢,一聽睿王吩咐,忙答應一聲進來把容昭從睿王的身上扛到自己的肩頭,並朝著眾人歉然笑道:“我家公子不勝酒力,掃了諸位的興致,實在抱歉了。”

隨後跟進來的是宋嬤嬤,宋嬤嬤也實在擔心睿王的身體,因小聲勸道:“王爺,這天色眼看著要黑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大家高興,改日再聚也是一樣的。”

趙沐便笑道:“好吧,改日本王身子好些了,在王府做東,你們可都得來啊!少一個也不行。”

蕭氏兄弟以及謝宜顧忱等人都拱手答應著,說一定去一定去,王爺做東我們敢不去麽,雲雲。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老夫人和諸位夫人那邊,蕭珩替本王說一聲吧,就不過去打擾她們的雅興了。”

“王爺放心。”蕭珩拱手應道。

梅若半扛著容昭跟在趙沐身後往外走,經過蕭雲欣面前時,聽見她涼涼的嘆了口氣,再擡頭看時,剛好瞧見蕭雲欣眼神裏的一點得意之色,然而礙於身份,梅若不好跟她計較,但這口氣卻已經存在心裏。

上馬車的時候,梅若是想著把容昭弄進自己跟宋嬤嬤坐的那輛馬車的,然趙沐卻不準,說那輛馬車不顧舒服,萬一把容昭顛的吐了就不好了。

梅若看了看已經昏昏沈沈的容昭,心想公子喝多了就睡,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便叫上盛穹一起把容昭塞進了趙沐的大馬車。

其實容昭並沒有醉的不省人事,上車,找抱枕,靠在舒適的地方,睡覺,這一切動作都還算是麻利。這讓趙沐很放心,坐定之後只是吩咐車夫慢點,不要太顛了。

趙沐也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安靜下來酒氣上頭,沒支撐多久也累的靠在枕上,馬車輕輕地晃著往睿王府的方向走,車裏兩個人各自裹著鬥篷睡得香甜。

夜風呼嘯,吹得窗戶紙嗚嗚的響。鳳陽宮,裏裏外外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

謹嬪站在鳳榻跟前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端坐在鳳榻上的周皇後那一張臉黑的宛如鍋底一般。

鳳榻跟前跪著一個穿著六品宮監袍服的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低著頭以額觸地,同樣是大氣不敢喘。

氣氛壓抑到不能在壓抑的時候,周皇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只小瓶子放在手邊的高幾上,淡淡的說道:“把這個今晚送進刑部大牢裏去吧。”

“姐姐?!”謹嬪立刻就跪下了,哭著哀求道:“姐姐,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周皇後冷冷的說道:“別叫我姐姐!在這鳳陽宮裏,我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求您……”謹嬪立刻改口,並在此磕頭。

“如果你不想跟著一起去死,就給我閉嘴。”周皇後說著,又吩咐跪在腳邊的小太監,“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你就去皇陵當差吧,你的家人本宮會妥善安排的。”

“謝娘娘。”小太監磕了個頭,起身上前,拿了那只小瓶後又躬了躬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皇後娘娘……”謹嬪攤在地上哀哀欲絕。

周皇後吩咐身邊的貼身嬤嬤:“本宮這幾天晚上總是睡不好,夢靨不斷,謹嬪忠心,自願替本宮去小佛堂跪經。你挑兩個妥當人好生服侍她去吧。”

“是。”嬤嬤應了一聲,上前去把謹嬪拉起來,送到後面的佛堂去了。

當晚,刑部大牢裏的周成貞服毒自盡,沒有留下只言片字。廖氏投毒一案經過幾天的審理,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但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結案,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周成貞的頭上,並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追究。

然而周皇後卻並沒有因此讓這件事情過去,刑部的事情一出來,她便脫了鳳冠,去了珠寶簪環,穿著素色衣裳去乾元殿門口跪地喊冤,說是有人要滅口栽贓才在刑部大牢裏做了手腳,害死了周成貞,試圖把所有的罪名都壓在周氏一族的身上,並呈上洋洋灑灑上千字的奏疏,字字有理有據,矛頭直指公孫氏一族。

乾元殿內,皇上正看著容悅用心修剪花瓶裏水養的一枝杏花。容悅生在西疆,長在軍營,對插花之道並不精通,然而她天資聰慧,又心性純良,修剪花枝只憑本心,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的講究,反而讓皇上覺得有趣,最主要的是她什麽都不懂,反而顯得皇上知識淵博,偶爾在一旁指點一句,自我優越感便爆棚。

“陛下,皇後娘娘在外邊,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要面奏。”張萬壽不合時宜的進來回道。

好興致被破壞,皇上一臉的不高興,長袖一甩,說道:“她能有什麽事兒?無非是替周成貞說情罷了。你去告訴他,敢對皇子下毒,其心可誅!這事兒一定要查明白了,否則朕都寢食難安!叫她回鳳陽宮好好呆著吧。”

容悅卻不理會,只專註的看著花枝,又問:“陛下,您看這樣可好?”

皇上立刻換了一副笑臉,溫和的說道:“極好。就是這樣了,再修剪便見穿鑿之力,沒有這渾然天成的趣味了。”

“陛下說的是,那這瓶紅杏就放在陛下的龍案之上,陛下每天批閱奏折都能看見,好不好?”

皇上一聽這話心情比花瓶裏的杏花都爛漫,忙攬著容悅的肩膀讚道:“好!還是朕的悅兒最體貼。”

“哎呀,不好。”容悅又苦惱的搖了搖頭。

“嗯,因何不好?”皇上納悶的問。

容悅又道:“這龍案之上放的都是家國大事,這一支紅杏太鬧騰了,這春意枝頭,總顯得不夠莊重。臣妾還是把它拿回凝翠宮好了。”

“那怎麽行?說好了這瓶花是給朕送來的,怎麽轉手又拿回凝翠宮了呢?”皇上說著,伸手捏住容悅的下巴,又悄聲笑道:“如實招來,是不是想著朕喜歡這一瓶紅杏,會每日去你的凝翠宮看它?”

容悅羞澀扭頭,背過身去說道:“陛下真是的,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看破不說破?人家一共那麽一點小心思都被您看透了!”

皇上頓時大喜,伸手把容悅納入懷中,百般愛憐。

“陛下!”張萬壽的聲音又不合時宜的從殿門口傳來。

皇上忍了忍,沒忍住,轉頭呵斥道:“你這狗奴才又有什麽事?!”

“皇後娘娘說……”

皇上怒火攻心不等張萬壽說完便怒聲叱道:“讓她回去!是你沒聽明白,還是朕的話都不好使了?!”

“陛下!”容悅忙拉了拉皇上的衣袖,小聲勸道:“陛下有事說事,何必動怒?太醫說了天氣轉暖不宜妄動肝火,會有損龍體的。”

皇上反手安撫的拍了拍悅妃的手,沈沈的舒了一口氣,方道:“你去告訴她說,晚上朕回去鳳陽宮。讓她有什麽話等晚上再說,”

張萬壽這才敢把周皇後寫的奏疏雙手奉上,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這是娘娘寫的奏疏,娘娘說此事關系到江山社稷,還請您百忙之中看一下。”

皇上冷笑一聲接過那一片素絹來展開粗略一看,立刻又怒了:“周成貞為何會畏罪自盡?!刑部的人是怎麽審問的?天牢的人都是死的嗎?!”

張萬壽以及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嚇得趕緊跪下,連容悅也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跟那些人一起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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