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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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被蔣歧牽著登上舞臺的時候，好像身體中的血脈在隱隱起著牽引作用，讓她第一眼就瞧見了坐在觀眾席裏的阮父阮母。
兩人正拍著手含笑凝視著她。
阮念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手從蔣歧的掌心抽出來，走到自己的位置，目送蔣歧走到鋼琴前。
這不是阮念第一次看蔣歧彈鋼琴，但是每一次看都是全新的震撼。蔣歧坐在鋼琴前，手指搭上琴鍵的時候，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好像將他和眾人分開一道巨大的鴻溝。
阮念第一次看蔣歧彈鋼琴的時候就明白，為什麽班主任李老師會說，如果蔣歧要上臺彈鋼琴，那就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說平日裏，蔣歧將那份冷漠疏離隱藏在骨子裏，那麽在他彈鋼琴的時候，這種氣質就一絲不漏的全都表現出來。他只是靜靜坐在那裏，就不敢讓人大聲呼吸，生怕就驚擾了他。
阮念輕輕清了下嗓子，將話筒遞到嘴邊。
蓬城小調加上鋼琴伴奏，又脫離了那種鄉土的韻味，平添一絲嫵媚風流，讓乍一看到這場表演的人都耳目一亮。
班主任李老師坐在臺下，笑著看著自己班上的兩個學生。她也沒想到蔣歧這次願意出節目，以前這種活動可是她求都求不來的。蔣歧身份特殊，她也不好強求，這下終於可以讓全校人都看看他們七班的風采了。
阮母悄悄趴在阮父耳邊說，“這次帶念念出來，念念真是突然成長了許多。以前我想讓她懂事，沒想到現在看到她真的長大了，我這心裏反而有點空落落的，又懷念起她以前的樣子來。”
阮父頭也沒回，看著臺上的女兒，“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思慮太多，快看閨女表演吧，這種機會可是不多。”
這話一出，阮母也不再感慨，她看著臺上的兩個小孩，只覺得怎麽看怎麽順眼。尤其是自己家的閨女，漂亮的就像仙女似的，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
一曲結束，臺下響起異常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蔣歧上前兩步，和阮念一起謝幕後，自然的伸出手，任阮念挽住自己，兩個人一起下臺。
阮念今天穿著小高跟，她不太習慣，只能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蔣歧的一只胳膊上，沒想到蔣歧走得一如往常，絲毫看不出異樣。
一只腳踏進後臺，阮念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你之前不是很期待嗎？”蔣歧笑著湊近她的耳朵，說話間帶出的熱氣呼得阮念耳朵癢癢的，“現在怎麽這麽如釋重負？”
“以前想給我爸爸媽媽看看我表演節目，但是上臺表演什麽的，壓力太大了。”阮念小聲抱怨。
蔣歧笑笑，帶著她正要去換下鞋子，就看到迎面走來兩個人。
“念念，唱的真好聽。”孟游書臉上的笑容溫潤如春，他遞過來一束滿天星，“送給你，作為你的小迷弟的一點心意。”
阮念茫然的看了看花，再看向孟游書，她有點不知道孟游書是什麽意思。在原主的記憶中，孟游書對原主做的那些事，好像一直是漠視吧？
孟游書性格好，從來不和其他人計較，就算原主做了很過分的事，他都是平靜的無視，也沒有和原主發過脾氣。現在突然搞這麽一出，讓阮念摸不清他想要幹什麽。
蔣歧冷冷看了孟游書一眼，伸手替阮念接過花，“我幫她拿。”
末了還補上一句欠扁的話，“謝謝你喜歡我家念念的表演。”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蔣歧將一句話中的“我家”和“表演”兩個詞咬的格外重。
孟游書倒也沒另說什麽，只是看著阮念清淺地笑了笑，就不再說話。
溫光曉看著面前的兩個男生，她向來要比較敏感，不像阮念那麽遲鈍，自然看得出來這兩個男生的心思都在阮念身上，以至於她站在這兒這麽久都會被無視。
“你就是蔣歧嗎？”溫光曉終於找到了機會插話，她歪著頭看著蔣歧，確實很帥，而且也正好是她喜歡的類型，如果要選的話，她絕對會選蔣歧不選孟游書。
蔣歧身上有種孟游書沒有的戾氣和鋒利，這是一種優渥的家境才能帶來的底氣。
哪怕是第一次正式見面，溫光曉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絕對不會出錯。
這麽想著，溫光曉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
阮念當然註意到了溫光曉，只不過一開始她並不太想和溫光曉打招呼，兩個人剛剛鬧掰，現在再打招呼讓阮念感覺很尷尬。
可是溫光曉的眼神實在太明目張膽，她一直盯著蔣歧看，是個傻子都能感受到溫光曉的想法。
阮念上前半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蔣歧一部分。因為身高和體型的原因，擋不太全，她挺直了背看著溫光曉，“你怎麽來我們學校了？”
“是游書帶我來的。”溫光曉笑笑，眼神卻大膽地不躲不避蔣歧的目光。這樣的男孩她知道他喜歡什麽類型，像阮念這樣的小白兔有什麽好吃，還是小野馬最討人歡喜。
“這位同學……”蔣歧突然開口了。
阮念渾身繃緊，她豎著耳朵聽蔣歧後面的話。
溫光曉面上帶笑，等著蔣歧的後文。
“你是不是脖子有毛病？”蔣歧勾起一邊嘴角，將阮念拉回自己的領域範圍，讓她重新把重量壓在自己身上，“有病就早治。”
溫光曉的笑僵硬在臉上，她沒怎麽接觸過蔣歧的傳言，怎麽也不能想到蔣歧的嘴會這麽毒，讓她當時裏子面子一點也沒。
孟游書也看出了阮念和溫光曉之間氛圍的不對，他臉色也微微一冷。原本他帶著溫光曉來這，是為了給阮念一個驚喜，沒想到兩個人的狀態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樣發展。
“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我爸媽還在等我。”阮念說道，私下輕輕扯了下蔣歧的衣袖，兩個人一起離開。
等走遠之後，阮念才小聲嘟囔蔣歧，“你怎麽這麽和女孩子說話呀。”
蔣歧挑挑眉，“不喜歡？”
阮念垂下眼睛，依舊很小聲地回應，“喜歡。”
說完後，沒得到蔣歧的回應，她剛擡起頭，就撞進一雙盛滿了笑意的星眸裏。
“走吧，見見爸媽。”蔣歧帶著阮念從後臺溜出去，從後方往觀眾席走。阮父阮母坐在過道旁邊，現在倒是很方便他們過去。
“那是我爸媽……”
“我們同窗情誼這麽深厚，還分什麽你我？”
……阮念無語，彈鋼琴的蔣歧其實挺帥的，怎麽下臺之後就變得越來越不正經了。
兩個人躬身穿過觀眾席，輕手輕腳走到阮父阮母身邊，阮父阮母發現了兩個人的存在，擠了擠，讓兩個孩子能坐在身邊。
阮母小聲和蔣歧打招呼，“你好啊。”
蔣歧臉上的笑突然變得得體有禮，他友好地朝著阮母點點頭，“伯母你好，我叫蔣歧，是阮念小組的成員。”
這到底是在觀眾席中，阮父只是點點頭算是和蔣歧打過招呼，幾個人便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坐在一起看了一場校晚會。
等到所有演員上臺謝幕之後，阮母才小聲問阮念，“你們兩個不上去謝幕嗎？”
阮念搖搖頭，“不用了，他們還得在上面站著等致謝詞，咱們出去說說話吧。”
阮母拍拍阮念的手，叫了一聲阮父，幾人站起身朝著後方走去。
蔣歧極其自然地跟上，他還抽空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和袖口。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蔣歧，是阮念小組裏的成員。”蔣歧重新自我介紹，站在阮父阮母面前，身長衣正，看起來彬彬有禮。
阮父滿意地點點頭，“小夥子鋼琴彈得不錯。”
蔣歧笑著說，“其實還有很多進步的空間。”
阮念提前和阮父阮母說了蔣歧和她住同一個小區，是以幾人很自然的上了阮父的車，先送阮念和蔣歧回家。
“謙虛是好事，過度謙虛可就不行了呀。”阮父好像很喜歡這樣不驕不躁的少年，他手指敲了敲方向盤。
阮母在一旁座位上拉著阮念的手，“小時候念念也說要學鋼琴呢，不過她可太嬌氣了，學不來多久就放棄了。”
阮念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幅童年的畫面。就是這樣的自然，讓她有時候會忘記自己其實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是嗎，阮念從沒說起過，不然我們其實可以一起合奏。”
阮母笑著拍著阮念的手，“她哪兒行啊，學了沒幾天。”
“媽媽。”阮念小聲叫到，哪有當著別人的面這麽損自己女兒的？
“好好好，不說了。”阮母臉上滿是慈祥，雖然看似是在損阮念，可她眉眼中的笑意都說明，她很愛自己的女兒，“以後可要和蔣歧學習，不能做什麽事都半途而廢了。”
“知道了。”阮念偷偷瞪了前座的蔣歧一眼，沒事兒跟著來幹什麽，現在都成了阮念**會了。
蔣歧止住嘴角的笑意，“以後組長想學，我可以教你，學校的音樂室有鋼琴，可以練習。”
“算了吧，饒了我吧。”阮念苦哈哈地搖頭，“我不想學，謝謝。”
“哈哈哈哈哈。”阮父阮母不約而同的笑起來。他們好像很久沒有和阮念這麽開心的說過話了。
“行了，快回去吧，我和你爸爸也要先回去了。”阮母拍拍阮念的頭，手指碰到一個硬物，她仔細看了看，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今天的發卡真好看，我們念念真是越來……”
“媽！”阮念臉上有點發紅，這裏還有別人在呢。怎麽誇起她來都不管不顧的，太讓人羞恥了。
“好啦好啦我不說啦，你們先走吧，我和你爸爸也要回去了，雖然是假期，但今天還有一點工作沒完成呢。”
“好。”阮念答應著，她知道這次見面之後，應該又會有很久見不到阮父阮母了。
“走吧走吧，麻煩小蔣和念念回去了。”阮母坐在車裏擺擺手，示意他們先走。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阮母突然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的女兒已經嫁了人，正跟著別人越走越遠。
她啞笑著搖頭，可能太久沒見女兒，現在不適應分別，就想的越來越多了。
……
“不開心？”蔣歧扶著阮念走在小區內的小路上，就著阮念的高跟鞋慢慢走著，他能感受到阮念的心情隨著和父母分開後，明顯地變得低落了。
“嗯，有點。”阮念仰頭看向天空，天上只有幾顆零星的星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有時候會感覺星星很孤獨。”
莫名其妙的，蔣歧聽懂了她的意思。
“那是因為星星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光。”蔣歧快走兩步到阮念的面前，他一身小禮服襯得面容格外英俊，在稍暗的光線下，他突然躬身朝著阮念伸出自己的手，“美麗的阮念念女士，請問我有這個榮幸作為您的騎士送您回家嗎？”
阮念被這一出給逗笑了，她伸手去拍蔣歧的手，“你搞什麽呢？”
蔣歧趁勢抓住她的手，“好的，現在阮念念答應了。”
阮念被他一拉，就跌進了他懷裏，她擡頭就能看見蔣歧的喉結和下巴，被衣領嚴密包裹的脖子，也帶著隱秘的性感。
不知為何，氣氛陡然間變得暧昧旖旎，阮念好像聽見了胸膛裏小鹿亂撞的激烈響聲。
“阮念。”蔣歧的聲音有點沙了。
“嗯？”
“我現在好想抽根煙。”蔣歧的手臂仍舊托著阮念的腰身，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是零。
“你……”阮念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眨眨眼睛，好像感受到自己的睫毛受到了一點阻力。
蔣歧內心天人交戰，他今晚沒喝酒，卻好像有點醉了。阮念的睫毛掃在他的臉上，更像是一把小刷子細細密密掃過他的心，帶起一陣酥麻柔軟。
兩個人的呼吸清淺的交織在一起。
“不是抽、抽煙嗎？”阮念再次慫到結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給老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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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第一次看蔣歧彈鋼琴的時候就明白，為什麽班主任李老師會說，如果蔣歧要上臺彈鋼琴，那就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說平日裏，蔣歧將那份冷漠疏離隱藏在骨子裏，那麽在他彈鋼琴的時候，這種氣質就一絲不漏的全都表現出來。他只是靜靜坐在那裏，就不敢讓人大聲呼吸，生怕就驚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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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城小調加上鋼琴伴奏，又脫離了那種鄉土的韻味，平添一絲嫵媚風流，讓乍一看到這場表演的人都耳目一亮。
班主任李老師坐在臺下，笑著看著自己班上的兩個學生。她也沒想到蔣歧這次願意出節目，以前這種活動可是她求都求不來的。蔣歧身份特殊，她也不好強求，這下終於可以讓全校人都看看他們七班的風采了。
阮母悄悄趴在阮父耳邊說，“這次帶念念出來，念念真是突然成長了許多。以前我想讓她懂事，沒想到現在看到她真的長大了，我這心裏反而有點空落落的，又懷念起她以前的樣子來。”
阮父頭也沒回，看著臺上的女兒，“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思慮太多，快看閨女表演吧，這種機會可是不多。”
這話一出，阮母也不再感慨，她看著臺上的兩個小孩，只覺得怎麽看怎麽順眼。尤其是自己家的閨女，漂亮的就像仙女似的，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
一曲結束，臺下響起異常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蔣歧上前兩步，和阮念一起謝幕後，自然的伸出手，任阮念挽住自己，兩個人一起下臺。
阮念今天穿著小高跟，她不太習慣，只能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蔣歧的一只胳膊上，沒想到蔣歧走得一如往常，絲毫看不出異樣。
一只腳踏進後臺，阮念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你之前不是很期待嗎？”蔣歧笑著湊近她的耳朵，說話間帶出的熱氣呼得阮念耳朵癢癢的，“現在怎麽這麽如釋重負？”
“以前想給我爸爸媽媽看看我表演節目，但是上臺表演什麽的，壓力太大了。”阮念小聲抱怨。
蔣歧笑笑，帶著她正要去換下鞋子，就看到迎面走來兩個人。
“念念，唱的真好聽。”孟游書臉上的笑容溫潤如春，他遞過來一束滿天星，“送給你，作為你的小迷弟的一點心意。”
阮念茫然的看了看花，再看向孟游書，她有點不知道孟游書是什麽意思。在原主的記憶中，孟游書對原主做的那些事，好像一直是漠視吧？
孟游書性格好，從來不和其他人計較，就算原主做了很過分的事，他都是平靜的無視，也沒有和原主發過脾氣。現在突然搞這麽一出，讓阮念摸不清他想要幹什麽。
蔣歧冷冷看了孟游書一眼，伸手替阮念接過花，“我幫她拿。”
末了還補上一句欠扁的話，“謝謝你喜歡我家念念的表演。”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蔣歧將一句話中的“我家”和“表演”兩個詞咬的格外重。
孟游書倒也沒另說什麽，只是看著阮念清淺地笑了笑，就不再說話。
溫光曉看著面前的兩個男生，她向來要比較敏感，不像阮念那麽遲鈍，自然看得出來這兩個男生的心思都在阮念身上，以至於她站在這兒這麽久都會被無視。
“你就是蔣歧嗎？”溫光曉終於找到了機會插話，她歪著頭看著蔣歧，確實很帥，而且也正好是她喜歡的類型，如果要選的話，她絕對會選蔣歧不選孟游書。
蔣歧身上有種孟游書沒有的戾氣和鋒利，這是一種優渥的家境才能帶來的底氣。
哪怕是第一次正式見面，溫光曉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絕對不會出錯。
這麽想著，溫光曉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
阮念當然註意到了溫光曉，只不過一開始她並不太想和溫光曉打招呼，兩個人剛剛鬧掰，現在再打招呼讓阮念感覺很尷尬。
可是溫光曉的眼神實在太明目張膽，她一直盯著蔣歧看，是個傻子都能感受到溫光曉的想法。
阮念上前半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蔣歧一部分。因為身高和體型的原因，擋不太全，她挺直了背看著溫光曉，“你怎麽來我們學校了？”
“是游書帶我來的。”溫光曉笑笑，眼神卻大膽地不躲不避蔣歧的目光。這樣的男孩她知道他喜歡什麽類型，像阮念這樣的小白兔有什麽好吃，還是小野馬最討人歡喜。
“這位同學……”蔣歧突然開口了。
阮念渾身繃緊，她豎著耳朵聽蔣歧後面的話。
溫光曉面上帶笑，等著蔣歧的後文。
“你是不是脖子有毛病？”蔣歧勾起一邊嘴角，將阮念拉回自己的領域範圍，讓她重新把重量壓在自己身上，“有病就早治。”
溫光曉的笑僵硬在臉上，她沒怎麽接觸過蔣歧的傳言，怎麽也不能想到蔣歧的嘴會這麽毒，讓她當時裏子面子一點也沒。
孟游書也看出了阮念和溫光曉之間氛圍的不對，他臉色也微微一冷。原本他帶著溫光曉來這，是為了給阮念一個驚喜，沒想到兩個人的狀態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樣發展。
“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我爸媽還在等我。”阮念說道，私下輕輕扯了下蔣歧的衣袖，兩個人一起離開。
等走遠之後，阮念才小聲嘟囔蔣歧，“你怎麽這麽和女孩子說話呀。”
蔣歧挑挑眉，“不喜歡？”
阮念垂下眼睛，依舊很小聲地回應，“喜歡。”
說完後，沒得到蔣歧的回應，她剛擡起頭，就撞進一雙盛滿了笑意的星眸裏。
“走吧，見見爸媽。”蔣歧帶著阮念從後臺溜出去，從後方往觀眾席走。阮父阮母坐在過道旁邊，現在倒是很方便他們過去。
“那是我爸媽……”
“我們同窗情誼這麽深厚，還分什麽你我？”
……阮念無語，彈鋼琴的蔣歧其實挺帥的，怎麽下臺之後就變得越來越不正經了。
兩個人躬身穿過觀眾席，輕手輕腳走到阮父阮母身邊，阮父阮母發現了兩個人的存在，擠了擠，讓兩個孩子能坐在身邊。
阮母小聲和蔣歧打招呼，“你好啊。”
蔣歧臉上的笑突然變得得體有禮，他友好地朝著阮母點點頭，“伯母你好，我叫蔣歧，是阮念小組的成員。”
這到底是在觀眾席中，阮父只是點點頭算是和蔣歧打過招呼，幾個人便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坐在一起看了一場校晚會。
等到所有演員上臺謝幕之後，阮母才小聲問阮念，“你們兩個不上去謝幕嗎？”
阮念搖搖頭，“不用了，他們還得在上面站著等致謝詞，咱們出去說說話吧。”
阮母拍拍阮念的手，叫了一聲阮父，幾人站起身朝著後方走去。
蔣歧極其自然地跟上，他還抽空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和袖口。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蔣歧，是阮念小組裏的成員。”蔣歧重新自我介紹，站在阮父阮母面前，身長衣正，看起來彬彬有禮。
阮父滿意地點點頭，“小夥子鋼琴彈得不錯。”
蔣歧笑著說，“其實還有很多進步的空間。”
阮念提前和阮父阮母說了蔣歧和她住同一個小區，是以幾人很自然的上了阮父的車，先送阮念和蔣歧回家。
“謙虛是好事，過度謙虛可就不行了呀。”阮父好像很喜歡這樣不驕不躁的少年，他手指敲了敲方向盤。
阮母在一旁座位上拉著阮念的手，“小時候念念也說要學鋼琴呢，不過她可太嬌氣了，學不來多久就放棄了。”
阮念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幅童年的畫面。就是這樣的自然，讓她有時候會忘記自己其實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是嗎，阮念從沒說起過，不然我們其實可以一起合奏。”
阮母笑著拍著阮念的手，“她哪兒行啊，學了沒幾天。”
“媽媽。”阮念小聲叫到，哪有當著別人的面這麽損自己女兒的？
“好好好，不說了。”阮母臉上滿是慈祥，雖然看似是在損阮念，可她眉眼中的笑意都說明，她很愛自己的女兒，“以後可要和蔣歧學習，不能做什麽事都半途而廢了。”
“知道了。”阮念偷偷瞪了前座的蔣歧一眼，沒事兒跟著來幹什麽，現在都成了阮念**會了。
蔣歧止住嘴角的笑意，“以後組長想學，我可以教你，學校的音樂室有鋼琴，可以練習。”
“算了吧，饒了我吧。”阮念苦哈哈地搖頭，“我不想學，謝謝。”
“哈哈哈哈哈。”阮父阮母不約而同的笑起來。他們好像很久沒有和阮念這麽開心的說過話了。
“行了，快回去吧，我和你爸爸也要先回去了。”阮母拍拍阮念的頭，手指碰到一個硬物，她仔細看了看，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今天的發卡真好看，我們念念真是越來……”
“媽！”阮念臉上有點發紅，這裏還有別人在呢。怎麽誇起她來都不管不顧的，太讓人羞恥了。
“好啦好啦我不說啦，你們先走吧，我和你爸爸也要回去了，雖然是假期，但今天還有一點工作沒完成呢。”
“好。”阮念答應著，她知道這次見面之後，應該又會有很久見不到阮父阮母了。
“走吧走吧，麻煩小蔣和念念回去了。”阮母坐在車裏擺擺手，示意他們先走。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阮母突然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的女兒已經嫁了人，正跟著別人越走越遠。
她啞笑著搖頭，可能太久沒見女兒，現在不適應分別，就想的越來越多了。
……
“不開心？”蔣歧扶著阮念走在小區內的小路上，就著阮念的高跟鞋慢慢走著，他能感受到阮念的心情隨著和父母分開後，明顯地變得低落了。
“嗯，有點。”阮念仰頭看向天空，天上只有幾顆零星的星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有時候會感覺星星很孤獨。”
莫名其妙的，蔣歧聽懂了她的意思。
“那是因為星星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光。”蔣歧快走兩步到阮念的面前，他一身小禮服襯得面容格外英俊，在稍暗的光線下，他突然躬身朝著阮念伸出自己的手，“美麗的阮念念女士，請問我有這個榮幸作為您的騎士送您回家嗎？”
阮念被這一出給逗笑了，她伸手去拍蔣歧的手，“你搞什麽呢？”
蔣歧趁勢抓住她的手，“好的，現在阮念念答應了。”
阮念被他一拉，就跌進了他懷裏，她擡頭就能看見蔣歧的喉結和下巴，被衣領嚴密包裹的脖子，也帶著隱秘的性感。
不知為何，氣氛陡然間變得暧昧旖旎，阮念好像聽見了胸膛裏小鹿亂撞的激烈響聲。
“阮念。”蔣歧的聲音有點沙了。
“嗯？”
“我現在好想抽根煙。”蔣歧的手臂仍舊托著阮念的腰身，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是零。
“你……”阮念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眨眨眼睛，好像感受到自己的睫毛受到了一點阻力。
蔣歧內心天人交戰，他今晚沒喝酒，卻好像有點醉了。阮念的睫毛掃在他的臉上，更像是一把小刷子細細密密掃過他的心，帶起一陣酥麻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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