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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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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不到三公分的距離,阮念甚至都能感受到蔣歧呼出的熱氣。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到蔣歧彎著眼睛笑起來的樣子,眼睛中仿若藏著整片星河,而這片星河中倒映著她的身影。

蔣歧沒有太過分,他伸出食指點在阮念的唇角上,薄唇在自己的手指上一觸即分。

“你知道抽煙有害身體健康嗎?”蔣歧拂去阮念散下來的一縷碎發,幫她別在耳後。

“知道……”阮念不知道蔣歧什麽意思。

“而且,我現在發現了更讓人上癮的……”蔣歧拖長語調,看著阮念的眼睛一點點睜大,他笑笑,額頭抵住阮念的額頭,“阮念。”

阮念近乎當場石化了,她緊張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內心的震動聲一聲高過一聲。

“念念。”蔣歧長長舒一口氣,可能他還是太急功近利,又要把小姑娘給嚇到這樣,他稍微退開半步,一只手輕輕捏住阮念臉頰上的軟肉,“我不會再等太久了。”

阮念一個激靈回神,她看著蔣歧,“你,你喜歡我?”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蔣歧無奈地攤手,他稍微扯開一點領口,看著阮念,“如果之前我沒有做到讓你明確這個事實,那麽現在我明確地告訴你。”

阮念眨眨眼睛。

蔣歧突然後退兩步,他看著阮念,清了清嗓子,從這兩個動作裏,阮念竟然看出了蔣歧的一絲緊張。只見他捋了捋額邊垂下來的碎發,然後正視著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阮念。”

“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我會喜歡你。”

“不逃課、參加小組活動是為了能有機會和你說兩句話。”

“分組時,能和你分到一組我很高興。”

“我很想和你同桌,但是沒能如願。後來我覺得前後桌也不錯。”

“想和你一起在天臺聽著歌看日落,因為那邊的景色很美,想讓你看到,想讓你開心。”

“孟琳拍照片是我默認的,我希望能多留幾張和你的合照,記錄我們現在的點點滴滴。”

“帶你回家是一直就想的事。”

“排練節目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有點笨想不出借口逃彩排,還是想在你面前展現最好的自己。”

“在你爸媽面前我會緊張,會怕給他們留不下好印象。”

“我想和你約會,想看你的笑,想牽你的手,想親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阮念,我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鐘情。”

蔣歧說完以後,有點羞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管他在心裏打了多少遍草稿,還是會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這種時候,他也只是一個沒什麽經驗的毛頭小子,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夠誠懇。

阮念怔住,看著站在面前略帶這緊張神色的蔣歧,她有點恍惚。

她從沒想過會在蔣歧身上看到這種狀態,她所認識的蔣歧,向來是矜貴自傲、待人清冷疏離的,而這一切的變化,竟然是因為她。

不得不說,阮念心中甜蜜,甚至有一種竊喜,她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

“蔣歧,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傻。”阮念噗嗤笑出了聲,現在她才真真切切知道,無論以後的蔣歧是多麽厲害的大佬,但現在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也會有緊張和不安的時候,還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惱。

她一直感覺的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感,隨著蔣歧說的這一番話,全都消失無蹤。

蔣歧摸摸後腦勺,這可是姜維的經典動作,在蔣歧身上做起來看起來那麽違和。

“你現在不用說什麽……”

蔣歧從小到大,從沒有在意過別人怎麽想怎麽說,現在他卻覺得不太想從阮念嘴裏聽見什麽自己不愛聽的話。

沒想到他剛想轉身,就被阮念扯住了袖子。

“蔣歧……”阮念原本還在嘲笑蔣歧的傻氣,沒想到輪到自己,她話還沒出口,臉上就已經滾燙,都到了嘴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蔣歧看著她一臉為難的樣子,輕輕摸摸她的軟發,“沒關系,現在可以什麽都不用說。”

“嗯!”阮念用力答應一聲,然後伸開雙臂上前抱住了蔣歧。

蔣歧張著雙臂,直楞楞地站在原地。任由懷裏的小姑娘把臉埋在自己的懷裏。他反應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阮念的意思,他忙伸手抱住阮念,將小姑娘托舉起來,“念念?”

阮念紅著一張小臉,不太敢看他。

蔣歧卻好像吃了無數顆定心丸,他臉上頭一回露出不太像他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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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琳第N次回頭用胳膊肘戳阮念,臉上是充滿八卦的笑容,“餵,我說小念念,昨天校晚會結束以後,你和……”

她努努嘴朝著阮念的後方示意,“你和那位發生了什麽啊?怎麽今天一個比一個傻氣?”

阮念聽了孟琳的話回頭一看,就看到往常不怎麽笑起來的蔣歧,此時正掛著極其溫暖的笑容看著她。

她立馬回頭。

孟琳愈發篤定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不得了的事兒,“憑我超出常人的第六感,我可以合理懷疑,你和他是不是在一起了!”

“噓!”阮念著急的想去捂孟琳的嘴。這還是在班級裏呢。

“哈!”孟琳一臉激動,“不會真叫我說中了吧!看來學校不放假也有點意義嘛,至少我第一時間聽說了這個喜訊。”

“你小聲點。”阮念張望下四周,畢竟他們還是高中生,現在說這個實在是為時過早。

“哎呀你怕啥,班裏誰不知道你們遲早在一起?”孟琳毫不在乎,經過昨天她四處打聽,早就知道了蔣歧可不是什麽窮小子,聽說來頭大著呢,好像就連學校也有他家裏企業的投資。

“什麽?”阮念對這個說法還是頭一次聽說。

孟琳湊上前,和阮念叨叨,“你不知道嗎?蔣歧對你特殊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兒了,也就你自己一個人當局者迷,我們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說著說著,孟琳突然想起來什麽,她一把抓住阮念的手,“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發你們倆的同框照了?!”

阮念抽抽嘴角,“你不早就光明正大的偷拍了嗎?”

孟琳訕訕笑了笑,頗有點不好意思,“蔣歧都告訴你了啊?”

“嗯。”阮念莞爾,“以後可不能偷怕了。”

“好吧。”孟琳想也知道以後不合適了,原本大家只是同學,她在兩人允許的範圍裏偷偷摸摸拍點同框,腦補一點糖出來嗑還可以。現在倆人都在一起了,以後親密的舉動變多,她老在一邊偷摸著看是怎麽回事?!

“不過以後,我想給你們拍情侶寫真,你們可不能拒絕!”

阮念笑著拍拍孟琳的手,“不會拒絕的,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孟大攝影師。”

“哈哈哈。”孟琳這才心滿意足地回頭,等著上課。

阮念和孟琳說完話之後,悄悄回頭看一眼蔣歧,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兩個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阮念連忙回頭,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笑聲,同時她感覺自己的椅子被人用腳點了三下。

一點點小互動,莫名其妙的就讓她的心情變好起來。

蔣歧的變化可不只是孟琳感受到了。

平日裏和蔣歧走得近的姜維和宋呈啟,都感受到了今天蔣歧的不同尋常。宋呈啟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再看看姜維還明顯一臉懵的表情,終於是放下了心。

蔣歧有了喜歡的人,他也是很為兄弟高興。

不過……

宋呈啟看著桌子上的紙條,回頭望去,就看到姜維朝著他擠眉弄眼,不知道要搞什麽鬼。

他展開桌子上的紙條,只看到姜維的狗爬字,歪歪扭扭寫完了一張紙,一目十行看下來,可以總結成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宋呈啟低低暗嘆一聲,為什麽三個人裏總會有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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