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爆發。

張學良、楊虎城扣留蔣介石，同時囚禁了國民黨中央，在西安的軍政大員：蔣鼎文、朱紹良、陳誠、等十餘人，要求停止內戰，實行抗日。

全國的抗日形勢，已經越來越嚴峻了，雖然日寇還沒有公開，全面地發動侵華戰爭。

可是中華大地，早已經是被無孔不入的日寇迫害得千瘡百孔了。

而當時，受日寇荼毒最深的地區，又無疑是:東三省和綏遠、熱河、察哈爾等塞北諸省了。

……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周衛疆便有了北上抗日的想法。

他把這個想法和玲兒商量之後，得到了她的肯定，而且玲兒也打算和自己一起北上抗日。

跟爹爹陳世昌編造了，一個巧妙的謊言後，又打點好了家裏的一切。下午，衛疆領著玲兒，便去恒舍辭了別杜月笙

。

杜月笙知道，衛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曾百般挽留，卻無奈衛疆、玲兒的態度堅決。

素以君子自居的杜月笙，自然再不會強留。

他招呼賬房，拿來一張10萬銀元的支票，說到:“兄弟，哥哥這邊水淺留你不得，不如成你之美，願吾弟騰達！”

說著把支票交到衛疆手上，又說:“今奉上一點心意，算作哥哥，對你的期待之情吧……”

這杜月笙不但以君子自居，更是喜歡別人喊他讀書人。所以，每每說到動情之處，不免文縐縐、酸溜溜的。

玲兒也是早知道他的脾氣，遂投其所好，道:“衛疆此去朔方，也是得笙哥表率，遙想笙哥當年，翩翩少年、紅口白齒。”

“竟能在魚龍混雜、水深浪急的十裏洋場，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來。真是讓天下人欽佩！”

杜月笙哈哈大笑:“鬼丫頭，你還跟我客氣呢！”

衛疆行個抱拳禮，剛想說些什麽。玲兒見狀，趕緊把他手裏的支票抽了過去。然後撅嘴一笑，說:“我幫你保管。”

杜月笙自是不明白為什麽，哈哈大笑後，指著玲兒說到:“你呀，就你這個丫頭鬼！”

衛疆略顯尷尬地一笑，再次朝著杜月笙行禮，更是文言道:

“能和如此豪傑英雄的大哥，相識一場，弟實是三生有幸。”

“願以笙哥為表率，愛國如家，視敵如仇，生為國人、至死方休！”

衛疆說的這些話，與其說是投杜月笙之所好，盡講些褒揚其的溢美之詞外，更確切地不如說是，對自己所作所為的真實寫照。

……

離開杜公館之後，玲兒和衛疆又去了之前存錢的同一家銀行。把這張十萬元的支票，又放進了同一個保險箱裏。

眼尖的衛疆站在一旁，已經看清楚，之前放進去的錢，已經被人取走了。

可他並沒有詢問玲兒，到底為什麽把錢放在這裏？又到底是誰把錢取走了呢？因為他相信，她是和自己一樣的人，是一個為國為民的人。

……

兩人在路邊攤，簡單吃了一下午飯，便去火車站買了去北平的火車票。

發車時間是第二天上午8點，為了不再被父親和劉媽挽留，當晚，兩個人並沒有再回陳公館，而是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館，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順利地登上了開往北平的火車。

火車上，兩人坐在窗前，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風景——若有所思。衛疆忽然問到:“玲兒，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玲兒傻傻地一笑，好奇地反問:“怎麽啦？

在一起都一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啊？你是不是發燒了啊，突然問我這麽奇怪的問題啊了！”

衛疆有點不知所措，急忙解釋到:“哎呀，玲兒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玲兒不依不饒，搶著又說:“你是什麽意思啊？你只是什麽啊……”

衛疆以為玲兒生氣了，他一個勁兒地解釋到:“玲兒，你別著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還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玲兒憋著笑，臉色嚴肅地追問:“你說清楚啊，你到底什麽意思？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啊，妖怪？還是女鬼？”

生氣？我幹嘛要生氣！”

衛疆已不再說什麽，他一臉無辜地看著玲兒。

玲兒終於沒有忍住，還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後又馬上嚴肅起來: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討論過很多次

了嗎？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看著一臉茫然的衛疆，玲兒又安慰到:

“傻瓜，你心底裏那麽的堅信，可又為什麽每次都要疑惑呢？我們是擁有同一個希望、同一個夢想的人，不要再茫然了！”

衛疆看著玲兒堅定的雙眼，點點頭:

“我不是懷疑，也沒有疑惑，我只是好奇。”

“以玲兒這樣的家世和背景，是什麽能讓你，每每做出這樣，義無反顧的決定！”

玲兒把手放到衛疆手上，微微一笑，道:“傻瓜！”

“也許，也許這就是，你和那本書上所說的‘信仰’吧”衛疆又自言自語地說。

玲兒倚在他肩上，微閉著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可人的笑。

火車走走停停，終於在翌日上午，停在了北平戰。

兩人隨著客流，下了火車，下火車的第一件事情，衛疆就給玲兒買了一串她愛吃的糖葫蘆。

衛疆把糖葫蘆遞給玲兒，神情卻有點異樣地說到:“你最愛吃的，快吃吧！”

玲兒接過糖葫蘆，問到:“還是那個大姐賣的嗎？”

衛疆支支吾吾，道:“不、不是，是那位大姐的媽媽！”

玲兒看出衛疆在瞞著自己什麽，追問到:“到底怎麽啦，那個大娘跟你說什麽了？”

衛疆本不想，把這件事跟玲兒說，原來衛疆在和大娘的攀談中得知。

先前賣冰糖葫蘆的那位大姐，也就是大娘的女兒。前幾天，被一群剛下火車的鬼子拉到巷子裏給欺負了。

羞愧難當的大姐，撿起地上的磚頭想要砸小鬼子，沒想到卻被畜生不如的小鬼子用刀給刺死了。

刺死了還不算，聽目擊者說，鬼子還把大姐的肚子劃破了，鮮血是流了一街啊！……

玲兒沒等衛疆說完，就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衛疆拉著滿臉淚花的玲兒，走向車站的購票廳:

“別傷心了，我們現在就是去宰殺這群沒人性的小鬼子的！”

衛疆買了兩張去張家口的車票，因為他知道，此時察哈爾省的抗日形勢，最為嚴峻、老百姓的日子最是水深火熱。

兩人踱步來到外面時，衛疆的肚子忽然“咕咕咕”地叫了起來。兩人這才記起，已經整整一天沒有進食了。

玲兒擦幹眼淚，看著略顯羞澀的衛疆，道:“豬，我們先去吃飯！”

“吃什麽呢？玲兒你吃什麽？”衛疆問到。

……

“能吃什麽？我都跟你吃慣了，還是吃你最愛吃的餛飩唄！”玲兒捏了一下，已經坐在凳子上的衛疆，回答到。

“老板，三碗餛飩！”玲兒對小餐館的老板喊到。

“好嘞，餛飩三碗，馬上就到！”飯館老板馬上應到。

兩人很快就吃上了熱騰騰的餛飩。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稚氣的聲音突然興奮地喊到:“爺爺，爺爺是那兩個好心的哥哥姐姐！”

衛疆循聲望去，原來是上次，在北京救助的一老一小，兩個苦命人。

衛疆和玲兒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餐館老板，就滿臉嫌棄地跑出去，道:“走走走，別在這邊打擾我做生意，今天的泔水還沒有好呢！”

老人剛想拉走，還在雙眼期待的孫子，玲兒忙跑過來，說到:“老板讓他們進來吧，錢我們付。”

……

老人和小孩一邊吃著熱騰騰的餛飩，一邊感激著，兩人的大恩大德。

小孩一句無意的話，引起了兩個人的註意。他一邊歡喜地吃著，一邊傷感地說:

“那個賣糖葫蘆的姐姐真可憐，前天兒她還送給我一根糖葫蘆，第二天就被小鬼子殺死了……”

衛疆趕緊問到:“小弟弟，你見過那些日本人嗎？”

小孩放下碗筷，認真地回答:“當然認識啦，就是日租界裏面，黑龍會的鬼子。去年我和爺爺要飯的時候，還被他們打過呢。”

衛疆摸著小孩的頭，說到:“快吃吧，別涼了！”

那孩子端起碗，忽又放下，怒氣沖沖地說:“等我長大了，一定把這些小鬼子通通殺死，為大姐姐報仇。”

……

衛疆和玲兒走出了飯館，此時的他們已經改變了原先的主意——先替大姐報了眼前仇，再去察哈爾殺敵護民。

白天，兩人便做好了精確的偵察和充足準備，等到了晚上便悄悄開始行動了。

夜深之後，街上已少有行人。只見那黑龍會的大門緊閉，院內不但靜謐無聲，更是黑燈瞎火的，想必鬼子們早已經入睡了。

衛疆找了個安全隱秘之地，先把玲兒托了進去，隨後自己也悄無聲息地躍了進去。

兩人先藏於一竹叢之中，並沒有妄動，原來衛疆發現，屋後正有一隊人，往這邊越走越近。

果不其然，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就有一個鬼子的巡邏小隊，從兩人身邊經過。距離之近，似乎都能聽見，鬼子們的呼吸聲。

鬼子走遠之後，玲兒建議到:“要不動聲色地，先把這四個鬼子幹掉才行。”

衛疆點點頭，便和玲兒出了竹叢。在一個廊坊的拐角處，衛疆以壁虎游墻功吸附在了廊頂之上，玲兒則就藏在了拐角的凹口處。

這是鬼子巡邏的必經之路，兩人藏好之後沒幾分鐘的時間，那幾個鬼子果然又來了。

等鬼子走到兩人的埋伏之地時，衛疆先放過了三個，待到第四個時，衛疆就像流星墜石一般，吊垂了下來。

順勢雙手一擰，就把那鬼子的脖子擰斷了。第三個鬼子，大概聽見了脖子脆響的聲音，就停下一步回身來看，正好又對上了衛疆刺來的匕首。

玲兒也放過一個，待第二個鬼子時，便用鋼絲牛頸扣，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無聲無息地，便也將他殺死了。

最後一個就好辦了，因為也不怕他發現了。衛疆跳到他面前，不等他開口說話，便一劍封喉結果了他。

……

接著，衛疆和玲兒，分別向兩個鬼子的集體宿舍裏，同時扔進了十幾個手雷。兩屋子，幾十個鬼子，就這樣在夢中回去了老家。

幾個鬼子頭目，肯定沒有睡在集體宿舍啊。聽到動靜的他們，衣服也沒有來得急穿，便拿著武器沖了出來。

由於不知道對手的位置，剩下的五個鬼子站在院裏，像野獸一樣狂吠著。其中一個居然還端著機槍瘋狂地朝著四周掃射著。

不巧，剛剛屋裏沒有被炸死，只是受點了皮外傷的幾個鬼子。

踉踉蹌蹌地往外跑，正好撞槍口上了。這下，那兩屋子是真的全部報銷了。

由於天黑，開槍的鬼子並不知道打到的是誰，等他跑過去一看，才知道自己打死的原來是自己人。

“八嘎……”鬼子嚎叫著端著槍，朝著天“嘟嘟嘟、嘟嘟嘟”地又亂打一氣。而躲在暗處的衛疆，正好利用這個機會，一把飛刀就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玲兒則是乘著機槍微弱的火光，朝另外的四個鬼子，扔了最後一顆手榴彈。

兩個鬼子當場倒斃。還有兩個震倒之後又趕緊爬了起來，揮舞著軍刀罵到:

“八嘎，躲躲藏藏算什麽英雄，我要和你決鬥！”

……

衛疆和玲兒同時現了身，衛疆踢開一個擋路的鬼子屍體，用日語說:

“八嘎，你們還配說英雄，恃強淩弱、作惡多端、十惡不赦的萬死之徒。今天就讓我把你們都送回東洋老家吧！”

衛疆的話沒有說完，兩個鬼子已經顫抖起來了，可是懺悔已經晚了。衛疆沒有讓他們多受罪，很快就結束了戰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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