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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日寇無善事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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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疆聽娘的話,端起碗,便把滿滿一大碗稀飯,咕嚕咕嚕地一下全給灌了下去。

又夾了一大筷子菜,往嘴裏一塞,三下五除二,便都咽了下去。再站起身,對他舅舅和爹說:“舅舅、爹,你倆吃好了嗎?吃好了,咱就到裏屋說。”

他娘見狀,連連責怪,道:“這孩子,你吃飯吃飽了再說啊,讓你不吃飽,晚上餓肚子,娘可沒東西給你吃!”

衛疆沖他娘笑了笑,說:“不要娘弄,餓了我自己找吃的!”

他娘無奈地大笑:“呵呵呵,這臭小子!這嘴巴就是會說!”一桌人便又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剛落,只見兩老頭,也用最快的速度喝完了,自己杯裏的酒。然後站起身就往裏屋走,異口同聲地喊到:“來啊疆兒,我們也吃飽了!”

楊氏見這情形,氣得哭笑不得,她又往玲兒碗裏夾滿了菜,說:“他們三個不吃,玲兒我們四個吃,都吃完,一點也不留給他們!”

玲兒微笑著,道:“嗯,聽娘的話,都吃完!”

如意、寶書也乖巧地跟著回應:“我們也聽話,都吃完,不留給他們吃!”

楊氏笑容盈面,臉上寫滿了幸福。

再說衛疆和他爹還有舅舅三人,他們已經坐到了裏屋。

衛疆,問到:“爹你接著說啊,舅舅不是來找你商量了嗎”

他爹周金雲,接過話說:“是啊,當時我們都吃過晚飯了,看你舅心急火燎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有什麽事情了!”

“聽你舅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我又看了看,那兩張測繪圖。”

“雖然並不完整,但是絕對看得出,畫的就是我們這片海域的水文地形。”

“我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於是便商定第二天一早,就帶著那兩張測繪圖去縣城,打算把這個事情和圖紙,跟縣府管事的,詳細地說一下。”

“你們去了沒,結果呢?我這兩天還是看見那些日本人,在偷偷摸摸地做什麽啊!”衛疆急切地說。

“別提了,還結果呢!我和你舅連縣府大院都沒能進去,就被兩個門房攔住了。”舅舅氣憤地回到。

“怎麽回事啊?為什麽不讓進?沒有王法了嗎?父母官還不讓百姓見?”衛疆又提出一連串的疑問。

舅舅氣得直拍大腿,罵到:“這瞎了眼的狗東西,我們沒有帶好處費,就不讓我們進去。”

“趕我們走不說,還趁你爹不註意,把兩張圖紙搶去撕了。”

舅舅站起身,又是一通罵:“這兩個狗東西,我本想幫他們松松筋骨,要不是你爹死拉硬拽的,怕是那兩個小人現在還不能下床呢!”

“好了,好了舅舅,您可別為這兩個狗東西,把自己給氣著了!”衛疆安慰到。

“就是、就是,你這急脾氣真得改改,你沒看見那兩人,可都是拿著槍的。”

周金雲勸解楊志雄之後,又沮喪地說:

“哎,就算我們能進去,也未必見得了縣長;就算見了縣長,他也未必就能相信咱倆的話呀!”說完又是一聲嘆息“哎!”

周金雲的幾個“就算、未必”形象而確切、生動地反應了國民政府當政時期。

絕大多數官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為官心態。

周衛疆看著眼前兩個心憂國家的長者,再想想那些有權有勢,卻不顧國家危亡、百姓死活的所謂官員,不禁心中一陣寒涼。

三人在裏屋沈默了一會兒,突然楊志雄桌子一拍,又是怒道:

“好在這麽久,小日本兒沒有什麽動靜,要是真發生什麽事情,這群混賬可真就是誤國誤民的國家罪人了。”

“好在這麽久,也沒發生什麽事情,這鎮上的鬼子們也還算道義友善、安分守己。”周金雲安慰著自己和大舅子。

“他們敢,在我們鎮子上敢不守規矩,老子不扒了他們的狗皮!”楊志雄橫眉怒道。

……

坐在一旁的周衛疆,靜聽著兩位長者的對話,心中又升起一種隱隱的,而又說不出來的不安。

雖然不敢想,可是他害怕這個想法,如果被日本鬼子真的實施了的話,那可就真的會國破家亡了呀!

周衛疆想的是什麽事情,想必有心人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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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周衛疆心中似已有應對之策了。

……

晚上,衛疆把所有的事情和想法,又都跟玲兒商議了一下。玲兒沒有異議,也覺得衛疆的決定是正確的,可行的。

翌日一早,兩人吃過早飯。跟父母借口說去街上玩爽,還交待過,就不回家吃午飯了,一定會早早地回家吃晚飯。

……

兩人先是到了診所。剛進門,一個身著白大褂的日本人,迎上來便用生硬的中國話,客氣地問到:“兩位哪裏不舒服啊?請先坐到那邊去。”

另一個已經擺弄好椅子,也用生硬的中國話說到:“來吧,請坐,我們這就給你們看病。”

忽然,玲兒用流利的日語問到:“事情做得怎麽樣了?這日子讓你們過得很舒心啊!”

兩個日本人先是一楞,之後又驚訝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說話間,一個日本人趕緊去把店門關了起來。

玲兒接著故弄玄虛:“我們是什麽人,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就你們這樣的豬腦子,怎麽能為帝國大業出謀劃策。”

“讓你們來完成這樣重要的任務,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兩個鬼子明顯有點楞神了,衛疆看準時機,怒喝到:“八嘎,你們就是這麽對待長官的嗎?還有三個成員呢?怎麽不來報到?”

玲兒像模像樣地,對衛疆說到:“疆川君莫要發怒,聽他們說清楚也不遲。”

衛疆一臉嚴肅,說到:“吆西,你們快說!”

兩個鬼子,丈二和尚似的低著頭、彎著腰,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問:“長官要我們說什麽啊?”

衛疆上去就是“啪啪”兩個大耳光,說:“八嘎,讓你們辦的事,你們都不知道了嗎!”

那鬼子委屈地捂著臉,說到:“這事情主要是他們四個負責,我只是做一點掩護工作,在這裏看看店,傳達指令。”

不管三七二十一,衛疆又打了另一個鬼子,兩耳光:“你怎麽不說話,快說!”

這個鬼子開始有點疑惑了,他問:“特高課沒有通知,說會有人來視察進度,請問閣下,你們是……”

衛疆本想再甩他幾個耳光,震懾一下,見玲兒搖手,這才住手。

玲兒站起身,道:“你還知道特高課,你不知道特高課的規矩嗎?特高課的事情,件件都得發電報嗎?”

那鬼子被玲兒反問得無言以對,心悅誠服。竟肅然立定,敬起軍禮,道:“哈衣,長官教訓得是,屬下糊塗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有意試探為難你倆。快點報告一下最近的情況吧!”玲兒又好言相慰到。

小鬼子這才打消了顧慮,對兩人傾言相訴。聽鬼子全部介紹完之後,兩人雖有吃驚之意,更多的卻是慶幸之情。

因為鬼子測繪地形水文海防圖,果真是應了衛疆的猜測。

之後兩人又套得了兩個鬼子不少情報。

時機到了,兩人便亮明了自己中國人的身份,鬼子這才知道上當受騙了。得知受騙的鬼子,瞬時兇相畢露,張牙舞爪地沖向了兩人。

衛疆知道,為了不打草驚蛇,引起另三個鬼子的警覺,得秘密地速戰速決。

於是面對沖上來的兩個鬼子,衛疆縱身躍起老高,雙手順勢擰斷了沖在前面一個鬼子的腦袋。

又撐著那個還未倒下的鬼子屍體,用雙腿把另一個鬼子踢飛到了櫃臺裏面。

那鬼子口氣鮮血,卻還沒死絕。他趕緊從櫃臺中抽出一把手槍,正欲開槍之際,衛疆已經飛身而至,用膝蓋把那鬼子給頂死了。

收拾了這兩個鬼子後,玲兒和衛疆把店門又關好了,便趕緊朝那個客棧去了。

……

衛疆還是上樹,打算先看看三個鬼子的情況。可看來看去,並未發現任何一個鬼子的行蹤。

心中未免擔憂起來,難道是哪裏出了差錯,走漏了風聲?不可能啊!

衛疆跳下樹來,玲兒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怎麽啦疆哥,沒人嗎?”衛疆無奈地點點頭:“是啊,怎麽會沒有人呢?”

玲兒,道:“現在都快要中午了,可能鬼子們是去吃飯了吧。”

衛疆一想,玲兒說得在理,便說:“我們去客棧老板那邊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玲兒點頭笑答:“好,咱們走。”

進入客棧,二人徑直來到櫃臺前,衛疆客氣地問到:“老板,我那三個住在東廂房的日本客人可在。”

客棧老板也沒有任何懷疑,便答到:“那三個日本人啊,到前面的興隆飯店吃飯去了!”

衛疆心喜“果然如玲兒所言”,遂答謝了客棧老板,領著玲兒去往飯店了。

來到興隆飯店,衛疆看一樓並沒有那三個鬼子,於是便上了二樓。剛到二樓,就有幾句特別不地道中國話,傳入耳內。

衛疆朝窗戶旁的那張桌子,一撅嘴,小聲對玲兒說:“就是他們了!”

兩人坐在了緊靠鬼子的一張桌子旁,也喊了點東西,順便吃了個午飯。

沒多時衛疆便把一大碗吃得個底朝天,兩盆子菜也叉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才吃了幾筷子的玲兒,道:

“不喜歡吃嗎?你喜歡吃什麽?我再叫幾個菜。”

玲兒哭笑不得:“你你你,不是我挑食不喜歡吃,是有的人實在太能吃了!”

說完又把自己碗裏的飯倒了一半在衛疆碗裏,說:“我吃不完,你幫我吃!”

等兩個人都吃好了飯,那三個鬼子還在磨磨蹭蹭地喝酒呢。又過了等了好一會兒,三個鬼子酒足飯飽之後,才大搖大擺地走下樓去了。

衛疆玲兒緊跟其後,等走入一個巷子裏時,兩人覺得時機來了。

衛疆首先上前封住了巷子的出口,三個醉醺醺的鬼子走到衛疆跟前,其中一個推了衛疆一把說:

“八嘎呀路,快點讓開!”

衛疆也不搭話,只一個沖拳就把他打得口鼻冒血癱倒在地了。

另兩個鬼子見此情形,立刻就醒了酒,大聲吼到:“你們是誰?到底想幹嘛?知道我們是誰嗎?不要命了嗎?”

這個時候地上的鬼子居然掙紮著,還想爬起來,嘴裏也在不停地胡扯:

“八嘎呀路,通通死啦死啦的,可惡的中國人。”

衛疆一一回答著剛剛鬼子的提問,道:

“我們是中國人、現在就想送你們老家、我知道你們是小鬼子、現在死得明白了吧!”

衛疆說完,一腳踢飛了,還在地上掙紮的那個小鬼子。

剩下兩個鬼子,知道只能拼命了,他們一個沖向了前面的衛疆、一個沖向了後面的玲兒。

接著便是一陣打鬥,這幾個鬼子實在是不經打,衛疆只幾個回合便結果了又一個。

又見玲兒也已經占據了上風,衛疆本想留著玲兒練練手。

但又怕玲兒不小心,會受傷,也怕突然來個父老鄉親,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便又上去,頃刻間解決了戰鬥。

……

衛疆從三個還散發著酒氣的鬼子屍體上,找出了客棧的房門鑰匙,又悄悄地把他們丟進了旁邊的小河裏。

之後才回到客棧,進入他們的房間,找出了那些圖紙和一部電臺以及幾把手槍。

來到偏僻處,兩人燒毀了所有的圖紙以及電臺。這才放心地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衛疆突然想起明天就是父親的生日了。便又和玲兒折返回到了鎮上,準備給爹買生日禮物。

玲兒建議,再給每個人買一件過冬的棉衣,於是在一番采購之後。兩人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夕陽西下,餘暉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好長。兩人牽著手,一手拎著衣服和菜肴溫馨地走在鄉間的小道上。

……

給父親慶祝了生日之後。第二天,兩人便辭別了親人,驅車回去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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