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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不要臉,有婦之夫都要搶?一點禮義廉恥都不懂了嗎?”

“我不要臉?怎麽比得過你?你自己看看這個墓碑,當著陸小言的面你也好意思說我?你才是搶了她所有幸福的人,我不過是替她再把屬於她的東西拿回來罷了。”

我冷笑了起來:“你這樣的話,也只有在陸彥回不在的時候,當著我的面說而已,你敢對著陸彥回說一樣的話嗎?真是虛偽。”

“你大可以去陸大哥那裏告狀,要是真的讓他知道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怕,那更好了,我就更可以直截了當地追求他了。不過何桑,你不如問問你自己,你敢這麽做嗎?如果他選擇了跟陸小言幾乎一模一樣的我,那麽你該怎麽辦?你有多少自信他會選擇你呢?”

照片上面的陸小言,還是笑著的,我看著他們的合影,慢慢地握緊了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我一個人開車回去的,白蘭怎麽走我已經不關心了,我不想再看到她,看到她肆無忌憚的樣子,她踩著我的內疚來擡高自己,卑鄙至極。

可是她說的也是對的,我不敢告訴陸彥回,因為我沒有信心,如果他愛的人是陸小言,那麽在我和白蘭的選擇裏面,無疑就一定會是後者。這就像是一場豪賭,贏了也就罷了,對於白蘭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失,無非就是以後見面會尷尬一些,可是如果輸了,對我來說,就意味著失去陸彥回了,我賭不起。

顯然她不是嘴上說說的人,白蘭付諸了行動。

一天晚上我和陸彥回都已經睡覺了,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迷迷糊糊地時候就聽到他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怎麽了?白蘭你別一個勁哭啊,有什麽事情說清楚了讓我知道。”

我在黑暗裏面睜開眼睛,看到陸彥回下床去外面接電話,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就開始穿衣服,看來是要出門。我也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他說:“你去哪兒?”

“白蘭的花店被人砸了,就連她的家裏也被人弄得亂七八糟的,我過去看一下。你睡吧,沒事的。”

“我跟你一起去。”我說著也穿衣服要起來,他按住我:“現在都十二點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別折騰了,我去去就來,不會有大問題的。”

“我不放心。”我堅持,他拍拍我的臉:“行了,聽話,趕緊睡覺吧,之前你不是還說自己有些頭暈嗎,別再加重了。”

他把我按下去,我沒辦法只好聽他的話又重新躺下來睡覺,,他很快地出門。

我沒睡,我當然是沒法睡著的,一直想著白蘭究竟要幹嘛,難道她會為了找到陸彥回把自己的門面給砸了嗎?這個應該不會,畢竟得不償失,那麽就是真的遇到了麻煩,遇到麻煩就找他?把自己當做誰了?

我氣不過,一下子坐了起來,去洗手間裏洗了臉,想讓冷水退退火氣,濕漉漉的擡起頭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想到了她那張臉,我比劃了一個中指,罵了一句:“你丫!”

結果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那就是陸彥回確實是回來了,但是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把白蘭帶回來了。我在房間裏聽到樓下有動靜,可是許久不見人上來,還覺得挺奇怪的,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看看什麽情況,就看到白蘭和陸彥回站在客廳裏,阿姨也起來了,而我站在樓上楞住了。

隨即我也下樓了,走過去看著他們說:“回來了?白蘭也一起來了?不知道遇到什麽麻煩了?”

“真是不好意思了何桑,這麽晚了又麻煩你們,我之前的那個男朋友去找我,非不肯放過我不讓我分手,我不願意他就把我家裏弄得一團亂,後來不解氣又把我的店給砸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打給陸大哥的。”

“遇到這樣的事情,確實是挺棘手的。”我這樣說著,又問她:“不過白蘭,你這樣的時候怎麽不找你的父母呢,畢竟家裏人更能保護到你,是不是?讓你父母跟你那個前男友談一談,也許更有用呢?”

“沒用的,他那個人是最不講道理的,只會動粗,從其在一起的時候就經常動手打我,我下決心跟他分手,他就來找我麻煩,要是告訴我爸媽,我恐怕會嚇到他們,尤其是我媽心臟不大好,如果大晚上的受到了驚嚇就不好了。”

我還想再問她一句:“你沒有朋友走得比較親近的?”的時候,白蘭卻是忽然低了頭說:“真是對不起啊何桑,我知道自己總是打擾你們,我保證明天就走,今天也是陸大哥讓我來我沒地方去才又厚著臉皮來了,還希望你別介意。”

她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受到責備的孩子。

☆、77.醋意反倒惹溫馨

我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麽了。畢竟此情此景怎麽看都像是我冷漠地對她,陸彥回看了我一眼,對我說:“行了行了,說那麽多幹什麽。你怎麽下來了,不是讓你睡覺的嗎?快上樓趕緊睡吧。”

我沒說話轉身就往樓上走,就聽到後面他對著白蘭說:“不用太見外,把這裏當做自己家裏就行,等我到時候把你那個男朋友的問題解決了你再回去住,不然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他安排好白蘭上樓,我本來躺在床上的,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他說:“怎麽就把人給帶回來了?多不合適啊。”

“怎麽了?”他一邊換衣服一邊躺過來,似乎是累了,跟我說話卻是閉著眼睛的,我往他那裏靠了靠:“你都不告訴我,就把人給帶回來了,畢竟我們結過婚了,你帶一個女孩兒回來,多不合適啊是不是?”

“你把她當成小言不就好了,那就不會覺得別扭了,畢竟是小言的姐姐,我肯定不能放著不管的。怎麽,你還吃醋了?”

“我就是吃醋了。”我聽他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覺,心裏不高興,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陸彥回看我這樣,又來推我:“餵,何桑,你三歲啊,這麽小的事情也跟我發脾氣,別啊。”

“去,有本事你再出去找個老婆,看看她是不是眼見著自己老公帶了個別的女人回來住還沒有意見的,沒天理了還。”

“呦,真的生氣了?”他在我身後說:“這樣行不行?我盡快解決好白蘭那個男朋友的問題,到時候她就能回去自己家裏住了,你相信我,我會很快就處理好的,你就別不自在了。”

“那萬一還有下次呢?”我翻過身來面對著他:“這一次是店被人家砸了,回頭停電了,再下一次是什麽,讓我想想,說不定是肚子餓了想吃宵夜能不能陸大哥幫著送一份過來?陸彥回,你做的事情,在我看來太多餘了,那是男朋友和老公該做的事情,不是你該做的。”

他看著我,原本是沈默不語,只是看著我。後來卻是忽然輕輕地笑了:“何桑,我第一次見你這樣。”

我楞了楞,他的手指摸著我的下巴,讓我有些輕輕的癢,我聽到他繼續說:“從前我有那麽多的女朋友,都不見你生過氣,我記得有一次自己摟著一個女人在商場和你迎面撞見,你竟然一聲不吭的走了。回來的時候,我等著你問我那件事情,可是你什麽都沒有說。那個時候我就想,這個女人的心不在我這裏,她掏了心嫁給我,就跟一個死人一樣。”

“胡說八道什麽,你才死了呢。”我瞪他。

陸彥回卻是用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巴:“噓,別說話,你聽我說。”

“其實我喜歡你這樣子,你跟我生氣的樣子,因為別的女人跟我發脾氣吃醋的樣子,再壞一點都可以,真的。”

“有病吧你,受虐狂。”我罵他,心裏也卻是快活的,我這些天一直都挺煩躁的,今晚尤其,我面前這人有本事,成也蕭何敗蕭何,我開不開心都是因為他,這麽一想,就嚇了一跳,我這是完蛋了。

此人神通廣大,可以左右我的情緒,一句話就足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覺得談到感情,這事兒就變得玄乎了,感情是什麽,從哪裏來的?這人哪裏好了?平時脾氣壞的讓人受不了,不高興的時候還動手,又不會說討人喜歡的話,成天知道讓我生氣,我愛上這麽一個人,真是罪過,阿彌陀佛。

因為陸彥回這麽一打岔,我就把因為白蘭到來的負面情緒給忘記了,直到早上下樓的時候,我看到白蘭坐在邊上吃早餐才有想起來這人還在。陸彥回沒有起來,他昨天折騰的太晚才睡,今天怎麽都不肯起床,我就想著臨走的時候再上去叫他。

白蘭看到我了,匆匆放下了早餐擦擦嘴巴說:“我吃好了,何桑我昨天想了一下,住在這裏是太打擾你們了,所以我還是回去住吧,反正麻煩是我自己惹出來的,也應該由我一人承擔,沒事的。我剛才早起收拾了一下,今天還是決定回去。”

她說著就要拿起身邊的背包要走,我卻伸手按住了她的包:“現在這裏住下吧,你陸大哥一定會盡快幫你解決好問題,到時候再回去也沒關系的。反正這裏的客房空著,你是我們的朋友,你遇到麻煩,我們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還是不了吧。”她嘴上說著,臉上卻是探究的表情看著我,我看了看桌上的早飯對陳阿姨說:“再給白蘭盛一碗粥吧,怎麽就吃這麽點,餓了可怎麽好。今天你肯定也有的忙的,還是多吃點才有力氣。”

陳阿姨一走開,她低聲地看著我說:“你也夠假的,明明不願意看到我,卻還要裝著一副沒關系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我做給誰看不要緊,反正你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我就還真不是不信你在這裏住著能掀起什麽事端來。”我揚手指了指樓上:“他在那裏,我的房間裏,那房間你見過的,向陽,窗戶大,每天早上簾子不太遮得住太陽,我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陸彥回,他也是一樣,第一眼只會看到我,不會是別的女人,你說我怕你什麽呢?白蘭,我跟你說,我有恃無恐。”

我從這女人臉上看到了一些我想看到的神情,心情也好了起來,我不是惡毒的人,卻不喜歡被人嗆著過日子,她不客氣的時候,我也不願意客氣。

而這一次,我想讓自己相信陸彥回一次。我看到他的改變,不只是一點點,他曾經對我夠狠的,可是後來不一樣了,發生了一些事,讓他不再那樣對我,我不是陸彥回肚子裏的蛔蟲,不太明白他經歷過什麽樣的思想過程,不過既然是好現象,總是值得高興的。他的改變讓我願意相信,他心裏是有我的。小時候老師常教我們的大道理,我們要學會寬容,給人機會。

陸彥回做得還算讓我滿意,他到底沒有本末倒置,知道把白蘭當做客人一般招待,態度客氣,客氣些好,客氣才有距離。她的問題不算太難解決,陸彥回很快就讓人找到了她的那個不入流的男朋友,奉勸他離白蘭遠一些,不要給自己惹麻煩,又好像塞了一筆錢,先給個巴掌,又遞了一顆糖,對方感激涕零,保證不會再招惹她。

他解決的快,白蘭走的也就快,店鋪該修的地方也都修了起來,重新開門做生意,她離開別墅的時候,陸彥回還在公司沒有回來,是我把她送上車,讓老李送她回去。老李就在前面坐著,我按著白蘭的肩膀說:“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什麽事情都沒有,就像是一場游戲一樣,玩玩就算了,當真了可就不好了。”

白蘭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把我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去:“何桑你又說笑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早就過了玩游戲的年紀了。”

我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走好,我就不多送了。”然後砰的一下把門給關了。

我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裏吃頓飯,我們兄妹好久不見了,也聊一聊。我就買了一些菜過去做。原本想要陸彥回跟我一起去的,我的意思是畢竟都是一家人,總是那麽僵著也不太好,可是他不樂意。

“我才不要看到你哥,每次一見面都反沖,我估計我和他八字不合,你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

“那以後是不是都不走動了,逢年過節的可怎麽好?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再不喜歡和他相處,他也是我哥,說起來也是你大舅子,一句話都說不上,回頭說出去叫人家笑話。”

“你別拿這個事兒來勸我,我不願意去,不過我說實話,他肯定也不想看到我,所以你一個人回去最好了,不然大家都尷尬。”

這人有自己的執著,我勸不動他,只好自己回去了。我做飯,我哥就湊過來跟我講話:“你最近過得可還好。”

“好得很。”

“我這是白問你,你每次都是這個回答,就跟覆讀機一樣,從來不改變。”

我知道他對陸彥回的成見不小,就強調說:“不是,這一次是真的好,我跟你說哥,你可能不信,連我自己都不太信,陸彥回他現在不那樣了,他好多了,真的。我從前是經常騙你,明明不算好也還是勉強地跟你說過得不錯,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對我不賴。”

“我不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個粗人都跟我賣弄成語了,我一邊切菜一邊笑:“我有證人的。你知道嗎,陸彥回帶我去鄉下看外婆了,外婆都見過他,還說他好。”

“真的嗎?”他這一回才信了,又跟我說了外婆的情況。

☆、78.偶遇許至見白蘭

我們吃飯的時候,聊起來他的感情,畢竟我媽臨死的時候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哥,男孩兒就這麽一個,肯定是希望他能夠早日結婚生孩子的。

我哥就笑了,跟我說約了雲雲幾次,看了幾場電影,也吃了幾頓飯。我擡眼,不太瞧得起他:“這就沒了?這麽弱?哥你真是弱爆了。”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怎麽就弱爆了,你這個丫頭,連你哥都笑話,結過婚了的人就了不起了嗎?”

我不服氣了,開口反駁他:“怎麽說都比你強,你以前的氣勢哪裏去了,我上高中就見過你女朋友,一個比一個漂亮,我記得有一次我放學,正好看到你開著一個摩托車戴著一個長頭發的美女從我學校門口路過,我還指給我同學看,他們都說你好酷。當年的氣勢呢?都拿出來啊,喜歡就表白,光看電影吃飯沒有實際進展可怎麽好?你要是不行,我這個做妹妹的可就替你出馬了。”

“那怎麽能一樣。”他笑起來:“我之前的那些女朋友,哪裏像雲雲這樣的單純的,對待她慢慢來吧,我這一次是認真的桑桑,我想娶她的。”

我長長的哦了一聲:“行啊,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哎呀份子錢得出多少才算拿得出手啊,你可是我親哥,總不好意思拿得少吧。”

“去你的。”他又拿自己買的東西給我看,是一個藍絲絨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對耳環,珍珠的,看著精巧可愛。他問我拿意見:“我想送給她做禮物,你覺得合適嗎?”

我挑眉看著他壞笑:“哪天送鉆戒就更加合適了。”

他送我出門,本來我都上車了,我哥又突然敲我的車窗。我滑下窗戶問他:“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

“桑桑,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的心裏,還有沒有許至?”

我楞了一下,我哥已經很久不提到許至了,突然地這麽一說,我就覺得有些怪異,不由地又想到之前的一次,他毫無征兆地沖進陸彥回的公司裏,跟他打架的那一次,總讓人覺得是他知道了些什麽,所以才會那麽激動的。

我就問他:“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麽,他說陸彥回對我不好,我是因為救你才被迫嫁給他的,嫁給陸彥回之後我每天都會遭受著非人的虐待,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話也不至於這樣。”我哥皺皺眉頭:“不過我看得出來,他過得不好。”

我裝傻:“誰?”

“你說我說的是誰?”我哥嘆了一口氣:“罷了,你說陸彥回如今對你好,我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平白地讓你傷腦筋,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

“嗯。”我發動車子,卻又有些恍惚,我有時候也會想到許至,比如那天白蘭翻舊相冊,晚上我收起來的時候,又忍不住坐在床邊看了一眼,很多細節都仿佛躍入眼前。可是我是一個尊重現實的女人,而且我如今愛的人是自己的丈夫,這一點至關重要。

我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許至和白蘭在一起。

路過她的花店其實是偶然,因為我陪一個同事去水雲花城看房子,那裏靠近A市一中,她想要給孩子買個學區房,就非說拉著我一起去看,我正好也閑著就陪著她去了。我自然是沒有那個興趣去白蘭的花店裏坐坐,畢竟現在跟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有火藥味兒,去了也是給自己添堵。

不過當時開車路過那裏,我就看到一個人從的士上下來,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就是許至沒有錯,因為我本來沒有太註意他,路過花店的時候卻是因為是白蘭開的,下意思地往裏面多看了幾眼,就看到了許至進去。

我當時就踩了剎車。

我同事嚇了一跳:“怎麽了何桑,哪裏出了問題?”

“沒有,我剛才不小心踩到了剎車了,不好意思嚇到了你。”

她擺擺手:“沒關系的,不過我們快點去售樓處吧,我老公已經提前到了,他在那裏等我們過去給個意見呢。”

她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不好意思多耽誤,就一踩油門走了,可是總覺得自己沒有看錯,我還是能夠認得出那人是誰的。許至,白蘭。難道他們之間會有什麽聯系?

又或者是我想得太多了,即使真的是許至,也許他是路過花店,想去看望什麽人,所以想著帶一束花過去才合適,碰巧看到白蘭的花店,所以就進去買了也是可能的。

又或者,直接就是我看錯了?

可是我心裏不踏實。陪著我那位同事看房子的時候,因為心不在焉的,也沒有給上什麽有價值的意見,她最後還是跟自己老公拿了主意,訂了一套小套的學區房,又跟售樓去看了實體房。我隨口找了個理由,說自己的胃不太舒服,就想先走了。她於是讓我趕緊回去吃藥休息休息,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拐到了白蘭那裏。

我再過去的時候,方才那個進去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店裏還有一對情侶在買玫瑰花,白蘭拿著計算器算賬。

看到有人進來,她說了一聲:“歡迎光臨。”結果一擡頭又看到進來的人是我,楞了一下才面色不善地說:“是你啊,你怎麽來了?”

“我來買花,你難道打開門不做生意?”我這話夠沖的,那一對情侶一起回頭看我,又相互看了一眼,估計心裏把我當成潑辣找事的女人了。

“一共一百零三,算一百就好了。”白蘭微笑著對客人說,他們給了錢走了,她的笑容也隨即淡了下去,走過來看我,語氣不冷不熱:“你要買什麽?”

“突然不想買了。”我看了一圈,對她說。

“那你來幹嘛?我之前讓你常來坐坐,不過是再客氣不過的話了,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這麽排斥我幹嘛的,怎麽說這房子也是我家老公買的,我算是半個房東了,來看看租客使用的情況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你可真夠矯情的。”白蘭又坐回去,對我揚了揚下巴:“你說吧,來找我什麽事兒?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我們這樣交情不怎麽樣的,更沒道理沒事見面了。”

“有一個人,想問問你認不認識?”

“誰?”

“他叫許至。你認識嗎?”我看著她的眼睛,不眨一下的看著,生怕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白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什麽許至?他是誰?”

“你不認識?可我方才分明見到他到你店裏來了,應該錯不了。”

“到我店裏來的?我這裏生意好得很,你可以看到,沒一會兒就來幾個客人,來來去去的多了,你說的是哪一個,我怎麽知道?”

“他穿一件黑色西服,手裏好像好拿著一個公文包。”

“這樣的客人下午有三四個,何桑,你平白問我這個問題,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你真不認識他?”我心裏也不確定,主要是她表現的確實很平靜,一點都不像是被我捉住什麽蛛絲馬跡的樣子,所以我也不由地懷疑,應該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畢竟她說的是,現在的上班族大多都是那樣的形象,西服公文包的,並沒有再多的特征了。

“他是什麽人?男人嗎?跟你什麽關系?”她興趣滿滿。我懶得回答她,順手拿了一支黑色郁金香放在櫃臺上:“到底來一次,也照顧照顧你的生意,免得你說我浪費你時間,反倒落了口實了。”

“眼光挺好的啊。”她三兩下的替我包起來,我丟給她五十塊,她沒找錢給我,我也懶得要了,伸手要去拿花,她卻是按住了花對我說:“何桑,一般但凡是花都有寓意的,這個花也有,是什麽你知道嗎?”

“我怎麽知道。”

“黑色郁金香,絕望的愛情。你再看看它邊上那個瓶子裏的,紫色的,永恒的愛情。明明靠在一起,你隨手拿了一個就挑了這個,所以我才說你眼光好。”

我冷笑著哼了一聲,卻是伸手接了:“你這是咒我過得不幸福呢?我可不迷信,我過得好著呢,你嫉妒我,當然會瞎說,不過沒有關系,我非要你看看我多幸福。”

她一攤開手:“那祝你好運。”

我把這花放在副駕駛上,餘光一瞥心情卻突然不好了起來,到底半路還是路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停了下來,開窗戶把它給扔了進去。

白蘭看上去跟許至毫無關系,我又不能只憑借那一眼妄下定論,自然也不好跟陸彥回提起這個事情。畢竟仔細想想應該是我想多了,就算是陸小言,也跟許至沒有太多的交集,雖然那個時候我和許至是男女朋友,陸小言是我的閨蜜,她跟許至之間的矯情一直都是淡淡的,性格卻是不是很相投。那麽她姐就更沒有理由跟許至有什麽交集了。

這麽一想,我也就沒有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79.酒吧失控他受傷

最近我又在讀一本很喜歡的書,書名是《開到荼蘼》,裏面有一句話說的是最好的:能夠說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夠搶走的愛人,便不算愛人。

從前看過還是在我的少年時期,中學的時候和同班的女孩子一起傳閱,那個時候賺了許多眼淚,卻是為裏面的故事和情節落淚,後來我在網上卻獨獨地只看到了這一句話,反而更覺得它的精華在這其中的只言片語裏才更加能夠看得見。

對陸彥回,我如今便是這樣的態度。我不再覺得自己過得委屈,遇見他,嫁給他,有命運的安排,有我自己的妥協,還有後來的情願,人生便是如此,誰也不曾虧欠過誰。

不過陸彥回受傷了,這件事情倒還真的是因為我。

當時我接到於潔電話的時候,剛跟陸彥回在外面吃完飯回去的路上,他因為喝過酒了,所有就是我開的車,正好手機響了,我沒戴耳機就對陸彥回說:“幫我看看是誰,你接了吧。”“小於?誰啊?”

“哦,我一個同事,你問問她什麽事?”

陸彥回接通電話,就聽到他說:“我不是何桑,她正在開車,你有什麽事情我跟她說。”

“餵,沒事的我跟她說一樣的。”

“哦,好。”

……

我轉頭問他:“怎麽了?”

“不知道,你同事哭了,好像還喝多了的樣子,我讓她告訴我什麽事情,她也不肯說,就說算了沒事了。”

“小於一般沒什麽大事都不會打電話給我的啊,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我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來,又給她回撥了過去,響了幾聲於潔接通了,一聽到是我的聲音就又哭了起來:“何桑姐,我該怎麽辦啊?”

“你怎麽了?你喝酒了?怎麽說話這麽不穩?”

“我喝酒了,可是我喝不下去了,她就不肯離開我老公,我該怎麽辦啊?”

“把話說清楚,你人呢?”

她斷斷續續地跟我說了一通,我才明白她說了什麽,隨即就對陸彥回說:“我朋友遇到了麻煩了,現在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去找她看看什麽情況。”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怎麽放心?”

“行吧,你不嫌麻煩就好。”說著調轉車頭,就往一家夜總會開過去。於潔算是我們學校裏面比較傳統的那種姑娘,剛結婚,平時一下班就回家做飯,一般不是我們拉她去這樣的地方,她自己是絕對不會去的。今天不同尋常。

我車開的挺快的,陸彥回看著我說:“不用這麽急吧,你怎麽知道她就是出事了?畢竟那麽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打給你,火燒火燎的幹嘛?”

“你跟於潔不熟悉,不知道她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解決了,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什麽事情啊?”

“她也是個傻女人,她老公之前就出過軌,後來跟她說跟外面的女人斷了,結果發現一直都沒有斷過,她去那女人工作的地方找她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喝多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陸彥回說起別人的事情來總是有些不屑一顧,他這人就是這樣,好像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對的,別人的就是好笑的滑稽的,我這時候懶得跟他計較,他接著說:“哎何桑,要是哪天我也跟外面的女人搞上了,你也去找她吧,我等著看你這麽跟人家死磕。”

“有病吧你,我煩著呢,少在這裏跟我添亂。”我嘴上是這麽說,不過心裏想的卻是,你以為我不會這麽做嗎?我跟白蘭背地裏的鬥爭你沒瞧見呢,瞧見了你會不會高興?

終於是到了酒吧,我跟陸彥回沒耽誤直接上了於潔告訴我的房間裏,一推開門就去就發現於潔坐在沙發的角落裏吐著,她面前的紙簍裏面吐得都是穢物,房間裏面全部充斥著難聞的酒味和嘔吐物的嗆人的味道。

而一個女人坐在邊上抽煙,她畫著妝,紅唇烈焰,動作優雅,和於潔的狼狽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猜到了那人是誰。

這女人看到我和陸彥回進來,指著於潔問我:“你是她找來的?那正好了,把人帶回去吧,到我這裏來鬧有什麽意思?人家看到了,白丟我的人。”

“你對她做了什麽?”我等於潔吐完了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給她漱口,又遞給她一盒紙巾,扶著於潔的胳臂問這個女的:“她很少喝酒的,你怎麽讓她喝了這麽多酒?”

“也沒有什麽。”她站起來指著茶幾上的一排杯子說:“我就是對她說,把這些酒都喝完了我就跟她老公分手,不然我不幹。你這麽瞪著我幹嘛?我可沒有逼她,這樣是她自己選的,我沒有說讓她一定要喝下去啊。”

於潔靠著我的肩膀流眼淚,我罵她:“你傻啊,為了那麽個人渣,你跟一個賤人較什麽勁?她叫你喝你就喝啊?”

這女的一聽我罵她,還跟我急眼了:“你他麽說說誰是賤人呢?”

“你覺得除了你我還會罵誰?”我把於潔扶起來,就看到她指著於潔說:“你這一排酒可才喝了一半,說到的沒有做到,我自然也不會離開你老公的,你這朋友不是說我賤嗎,那行啊我就賤到底給你看,你別妄想他會離開我了。”

我剛要發作,就看到於潔說跟發了瘋一樣掙脫我的手往她那邊去,這個時候一件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於潔卻是去拿了放在茶幾下面一層的一個吃了一半的果盤裏面的沒有收起來的水果刀。我當時眼睛就睜大了,於潔喝了酒,情緒過激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要是真的這麽就把人給捅了,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我當時就大喊了一聲:“於潔,不要啊!”

那個女人也嚇死了,花容失色地大叫:“救命啊,殺人啦。”

可是於潔的速度非常快,包廂的空間又很大,根本阻止不住,我當時嚇得閉上了眼睛,就看到陸彥回快步地走了上去,我覺得他攔不住,根本不敢往那邊看。誰知道反而是於潔叫了起來。

我心裏一塌,怕是陸彥回出了事情,趕緊走過去一看,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大跳。陸彥回用手把刀給攔下來了,所以他的手掌心被水果刀劃開了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因為有了力氣,刀都插進他肉了去了,血一直在往下流,根本止都止不住。我當時眼淚都掉下來了,他的表情痛苦的很,我一直哭,想著拿什麽東西來止血,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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