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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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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沒睡好?”

心理診療室內,霍延霆像往常一樣為賴彥容準備了一杯糖水。他是R市有名的心理醫生,賴彥容是他眾多患者中的其中一位。

“或許我需要一些安眠藥。”

賴彥容放下手裏的杯子睇著他。

霍延霆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好吧。” 她無奈的笑了笑,“今天從那裏開始?”

“上次說到你們蜜月。”

霍延霆將毯子蓋在賴彥容身上,柔柔的幫她回憶。

***

遇見尚斯如的時候,他們正在喬治廣場和一群人觀看一個滿臉絡腮胡大漢的表演。

“媽?” 深情的薩克斯掩蓋了陳珅話語中的驚訝和冷淡。

“阿河。” 尚斯如顯然比兒子更加吃驚。

“你怎麽在這裏?”

“我結婚了,來這邊度蜜月。”

陳珅指了指尚斯如對身邊的賴彥容介紹道:“老婆,這位是我媽。”

說完他又轉頭看著尚斯如,“媽,她叫賴彥容。”

賴彥容搭在身側的手握了半天終於不尷不尬的喊了聲,“媽。”

“嗯,你好。”

尚斯如的目光略微有些閃躲,動作也有些局促不安的意味。

初次見面婆婆似乎比兒媳更加緊張,直到許昌文穿過人群找來的時候,賴彥容才明白婆婆在緊張什麽。他們手指上套著的那對鉑金戒指,她曾經見過。出自一位意大利名師之手,價格貴得離譜。結婚的時候店員曾向她推薦過,只是吊牌上墜著的零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

***

回到酒店後,陳珅便一言不發的坐在窗前的地毯上。賴彥容從廚房端出最後一道菜的時候,街面的路燈從視線的最遠處被一盞一盞的點亮。樓下行人鑲往,車水馬龍。頗有幾分華燈初上的味道。

客廳沒有開燈,陳珅的身影隱在微弱的光線裏,黑漆漆的一團壓抑得連周圍的空氣都膠著在了一起。

“這樣的話,感覺會不會好一點。”

賴彥容解開上衣的扣子用自己的柔軟緊緊的貼著他的後背。陳楚河渾身一震,立馬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在這場只為發洩的□□裏,沒有磨人的前戲,沒有高超的技巧。

他很用力,掐著她脖子的手似要將她的靈魂都攥在手裏。

□□火辣辣的,疼得人頭皮發麻。她的指甲扣著身下的地毯,不讓它們陷進他的脊背——

他已經很疼了,她舍不得讓他更疼。

眼角的晶瑩滑落發間無聲的澆灌枯萎的毛囊。他的汗液打在嘴角,除了鹹濕全是苦澀。

***

“其實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們應該為她高興的。” □□過後,賴彥容依在他懷裏試探道。

“那我算什麽?” 陳珅的聲音響在頭頂,

“我以為你是懂我的。”

墻壁被用力摔上的房門震得發顫,賴彥容探手去摸,後背還有他的餘溫。

陳珅徹夜未歸,早上除了一身的煙酒味兒,還帶了一枚鮮艷的口紅印回來。

“老婆,對不起,昨晚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沒關系,回來就好。”

賴彥容松開陳珅的懷抱,將他換下的衣服交給酒店的服務員。

“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服務員指著衣領上的口紅一臉歉意。

“沒關系,你可以把它扔掉。” 賴彥容回道,順便從錢夾抽出小費遞給他,“謝謝。”

***

關於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她是從後來鋪天蓋地的新聞裏知道的。

某個頒獎晚會,紅毯過後照例會被記者圍攻。只是當天的勢頭似乎比以往更加迅猛。身邊站著的幾個藝人全部都被架空,記者不約而同的將話題對準了近期的熱門——〔陳珅出軌過氣女星林煙〕

“賴彥容小姐,請問你們是否會離婚?”

“賴彥容小姐,外界一直傳聞你與林煙不和,請問真的有這回事嗎?”

“賴彥容小姐,針對這次的事件你有什麽看法想要發表嗎?”

“賴彥容小姐,婚前陳珅就一直花邊新聞纏身,請問是什麽理由促使你當初選擇嫁給他的?”

“賴彥容小姐……”

“賴彥容小姐……”

“賴彥容小姐……”

事發後,她一直對外保持沈默。今晚不管做出怎樣的回應,明天的頭條都會將事件的三位主角再次綁在一起。

楊笠站在臺側想過來阻止記者的提問將她帶去後臺,賴彥容略微搖頭示意他自己另有打算。

“首先,在這裏要謝謝各位粉絲和媒體朋友對我的關心。”

賴彥容正視周圍的記者,炫目的散光燈打在前方貼著壁紙的墻壁上炸開了花。耳邊的哢擦聲響個不停,她感受到眾人註視的目光,熱烈又蠢蠢欲動。

她想起多年前在片場,林煙請自己喝的那杯咖啡。曾經不可一世的玉女派掌門人,終是因為毫無可取之處的演技淪到靠緋聞出位的地步。

“林小姐還真是七竅玲瓏心,居然能在百忙之中拍下照片發給媒體。”

賴彥容的回應明裏暗裏的諷刺出軌事件是林煙一手策劃的炒作。記者哪會放過如此挖掘猛料的機會,此起彼伏的聲音幾乎要掀翻了主辦方的屋頂。

“我相信他。”

心如擂鼓,掌心一片潮濕。她在激動,因為興奮,因為報覆過後的快感。窮追猛打的記者將她最後兩句話做成了當天頒獎晚會的重點。

隔天的報道出來的時候,賴彥容與陳珅正在家裏與律師商討賠償事宜。因為個人問題導致代言商家的產品形象受損,根據合約應當作出相應賠償。陳楚河因為尚斯如的事拒絕了許昌文的好意。他手裏有十幾個高端品牌的代言,一圈賠償下來饒是打拼多年,存款也到了告罄的地步。

枉作小人的林煙因為夫妻倆一致對外的態度,成了過街老鼠,沒多久便徹底消失在娛樂圈。

“老婆,對不起。”

送走律師後,陳珅對著賴彥容一臉歉疚。

“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喝那麽多酒也不會被她利用……”

“我愛你,所以我信你。”

賴彥容打斷他的話,不過是一枚口紅印,不過是幾張上身□□的照片。她信他,因為他曾早起為自己熬制姜茶,因為他曾為她穿越風雪。他愛自己,就如同自己愛他。

——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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