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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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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後做了妥善的公關,但是陳珅的事業依然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平日裏本就□□纏身,出軌門過後更是有了雪上加霜的之勢。好不容易接到工作跟代言,身後也總是跟著賴彥容的老公,或是情場浪子之類的字眼。

兩人從原本勢均力敵的地位,一下子變成了女強男弱。久而久之網絡上吐槽和倒竈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愈演愈烈。

***

“這些東西都是寫給別人看得。”

結束一天的工作,賴彥容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毫無意外的看見陳珅又泡在電腦上,旁邊放著幾個泡面盒子,冷掉的湯水上面飄著已經結團的辣椒油,看起來十分惡心。事發後,他的工作量已經從最初的銳減慢慢的到了現在大半年也接不到工作的狀態。

“又去陪人喝酒了?”

陳珅嗅到空氣裏濃濃的酒味,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是幾個廣告商。”

“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外圍女,不是陪人吃飯,就是陪人喝酒。”

賴彥容卸妝的手在臉上僵了一秒,繼而又恢覆動作。

“外圍女是什麽樣的你和我應該都很清楚。”

卸妝完畢,扔掉手裏的化妝棉,她拿著衣服去了浴室。她不想跟他吵架,雖然近來他們總是在吵架,而且原因也越來越莫名其妙。但是今晚,在這個工作到淩晨的夜晚,她很累,所以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

“老婆,對不起。”

洗完澡後,陳珅摟著她道歉。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事業上的失意網絡上的譏諷,讓他的自尊心嚴重受創。他沒有能力再給她一個家,甚至還需要她在外面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地。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待在家裏看著她出去,再看著她回來。看著那扇突然閉合的房門他有時會想,她還會回來嗎?

“以後別再看那些無聊的新聞了。”

賴彥容轉過面向窗戶的身體把自己縮在他懷裏,還好,這個懷抱還是那麽溫暖。他們會吵架,他們會和好,但是他們不會走散。

細密的吻落在身體各處,她抓住陳珅的手想告訴他自己很累。然而在看到炙熱的眼眸時又放棄了這個打算。□□一直持續到三點,她睡了兩個小時五點便被電話吵醒。

陳珅還在睡覺,呼吸均勻,神色安詳。賴彥容不想吵醒他,借著屋內微弱的光線換好了衣服。

等在樓下的楊笠遞給她一罐咖啡和一塊三明治。賴彥容喝咖啡的樣子很好看,就像他第一次在公車上見到的那麽好看。

***

“怎麽辦?” 工作室內阿彩看著手中的請柬一籌莫展。

誰能想到已經在圈內打拼多年的賴彥容居然還會收到迎新會的請柬。

“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楊笠拿過請柬放在自己的辦公桌裏鎖好。

“那你打算怎麽辦,那群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你別管,我知道該怎麽做。”

迎新會不會無緣無故給賴彥容發帖子,除非是有人在幕後操控。而這個人是誰,楊笠猜不到。只是這場邀約卻是不得不去。迎新會看上的人,即使你拼著不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得罪他們,那些人也會逼得你沒有辦法在這個社會立足。楊笠想保護賴彥容唯一的方法只有一個。

***

維納斯是本市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南浩天每年都要到這座城市住上幾天。他到這裏參加一個好玩的聚會,同時也接受一些人的巴結。楊笠敲門的時候他正在洗澡。這個男人真好看,南浩天用目光把楊笠剝了個精光。

早上,換好衣服他在電話裏吩咐助理幫自己預訂下午的機票。因為床上躺著的男人他取消了那個好玩的宴會。下午離開的時候男人仍在睡覺,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得他微微闔動的睫毛像對震翅欲飛的蝴蝶。

“你真的很好看。”

南浩天的吻落在楊笠的耳畔,他並不介意楊笠裝睡,因為自己有很多種方法弄醒他。

***

楊笠是在醫院醒來的,他本以為自己會看到阿彩或是楊茹,沒想到坐在病床前的卻是賴彥容。

阿彩發現暈倒在家中的楊笠把他送進了醫院,她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讓賴彥容知道。比如那個貼滿照片的屋子,比如楊笠暈倒的原因。

他在醫院住了三天,賴彥容就在醫院照顧了他三天。三天後回到家裏,客廳,臥室,廚房,滿是狼藉,所有的東西都被砸了個稀巴爛。陳珅的目光比屋內的光線更加陰暗。

“你舍得回來了。”

“嗯。”

賴彥容淡淡的應道,拿著掃把清理地板上的碎片。她對屋內的狼藉並不感到意外。幾天前阿彩來找自己,陳珅跟著她們匆忙的身影趕到楊笠的家中。

在那個貼滿自己照片的房間,她知道了楊笠的愛,也知道了他的付出。陳珅將她們堵在門口,賴彥容不顧他的反對跟著阿彩去了醫院。以他的脾氣不發火怕才是說不過去。

“所以你想怎麽樣,和我離婚嫁給他?”

“我們已經結婚了。”

賴彥容忙碌在一片狼藉中,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哄他,陳珅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忽視。

“那你現在是後悔了。”

“我沒有。”

“證明給我看。”

“什麽?”

賴彥容來不及反應便被陳珅推倒在地,地上的碎片紮進後背,等他發洩完怒火,她早已疼得暈了過去。

***

“老婆,對不起。”

她在醫院醒來聽見他在自己耳邊道歉的聲音。

“沒關系。”

賴彥容摩挲著陳珅布滿血絲的雙眼,

“我愛你。”

陳珅抱著她無力的樣子竟比床上的病人還要虛弱三分。

“不要離開我。”

“相信我,我不會變心。”

他們沒有走散,只是這具令人貪念的懷抱不再似從前那般溫暖,只是那顆愛他的心如今已空乏不堪。

***

〔楊笠番外〕

“賴彥容你的笑留給我,眼淚留給他。”

楊笠醒來後沒有像從前一樣叫她honey,他躺在病床上粉黛未施的五官精致得不真實。

***

淩晨的街道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路面偶爾擦過幾部車輛呼嘯而過,寂靜被突兀的打碎後又恢覆成原本的模樣,只是濃重的夜色還在垂死掙紮,仿佛拼盡最後的力氣要將這逐漸明亮的蒼穹染黑。

楊笠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一個鐘頭前他被男友從家中趕了出來,不過現在確切的來說已經是前男友。走到站牌的時候剛好有一輛公車經過,司機極不耐煩的看了半天,終於等到他從口袋裏翻出零錢投幣。坐車的人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前排帶著高度近視眼鏡,懷裏還揣著個保溫杯的賴彥容。當時他並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覺得她喝咖啡的樣子很好看。

這樣的女人不知道在床上會是什麽樣?那是第一次,他對雌性產生沖動。

楊笠與前男友的事在公司裏鬧得沸沸揚揚,那段時間他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在淩晨和賴彥容同乘一輛首班車。她的眼神總是波瀾不驚,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楊笠喜歡她的眼睛,因為她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他開始享受這樣默默的觀察一個人,著了魔似的沈浸在自己的樂趣中,甚至沒有想過她有一天不會再出現在公車上。

前男友玩膩了男學生回來找他,將他堵在電梯口。原來那張曾經另自己□□的嘴唇,也會有變得惡心的一天。那一刻他異常想念公車上的女人。

早上四點,楊笠起床洗漱。做了清爽的發型,挑了好看的衣服。公車一直開到終點站,他下車將手裏的咖啡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賴彥容沒有再出現過,他也戒掉了早起的習慣,開始整日整日的待在家裏。他告訴楊茹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女人,楊茹笑得花枝亂顫。她說:“我不信。”

“其實我自己也不信。”

娘娘腔的男同楊笠居然會喜歡上女人,別說外人,就連他自己到現在都還不肯相信。

怎麽就喜歡上了呢?

他問了自己無數遍,直到某天晚上再次在公園遇見她。那時他已經知道公車上的女人叫賴彥容,是現在很火的一個明星。

怎麽就喜歡上了呢?他想或許是因為那雙明亮的眸子,又或許是因為她小巧的下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看上了,愛上了,又何必非要去糾結自己當初動心的原因是什麽。她只是在那個寂靜的早上恰好住進了他心裏,再順便關門落鎖而已。

公園外的大排檔很熱鬧,賴彥容一直盯著那邊看,或許她是餓了。楊笠在外面的便利店買了咖啡,牛奶,三明治,餅幹,飲料……當他提著一大袋吃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那條她坐過的石凳上空無一人。

賴彥容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在向往別人的幸福,而別人也在向往她。

***

〔今天做了她的經紀人〕

〔楊茹說她失戀了〕

〔原來她愛的人叫陳珅〕

〔她生氣的樣子很好看〕

〔今天拿了視後,但是她好像並不開心。我想是不是因為少了那個和她分享的人〕

〔我們去做SPA,店員說我的皮膚比她好〕

〔她跳舞的樣子很好看〕

〔坐完過山車,她吐了,為什麽我喜歡的女人這麽邋遢。〕

………………………………

貼在墻上的照片,每一張背後都有一段故事或者一句話。五年,他陪她渡過了最難熬的時候。為了不讓她愧疚他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同樣的陪伴,同樣的心意,楊笠讓她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賴彥容,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所以別說抱歉。把你的笑留給我,眼淚留給他。”

賴彥容在醫院陪了楊笠三天,出院的時候他說,

“回去吧,他在等你。”

楊笠了解她如同了解自己,她愧疚,他便接受她的彌補。只是彌補過後,良心得到安慰過後,就請回到你最愛的人身邊。

因為——〔我愛你,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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