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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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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訂婚了?

先生不高興了!

桃夭趕緊抱著被子坐起來, 拿著一對因剛睡醒,像是蒙了一層薄霧的漆黑眸子望著謝珩,“先生, 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我好怕。”

“你也知道怕?”

原本只是想嚇唬她的謝珩收回才擦著被褥的指尖, 目光在她雪白肩頭掃了一眼,轉向窗外,冷聲道:“既知道怕, 誰準你鉆進被窩!”

桃夭撒謊,“等先生給我擦藥,可先生總不回來,我不小心睡著了。”

謝珩皺眉, “擦藥就擦藥,脫光衣裳做什麽?”

“沒脫!”桃夭立刻放下被褥,露出那件自從買回來都沒有機會穿的絳色齊胸廣袖襦裙。

只是她沒有穿外面那件, 露出肩頸手臂。

她總覺得脫光衣裳不太好,所以想將自己穿的漂亮些。

謝珩面色稍霽,“把藥拿來。”

桃夭立將藥油遞給他,乖乖趴到床上, 將纖細雪白的背部露給他。

上面的淤青已經散去,只有一些淡淡的青色痕跡, 可謝珩還是習慣將自己的手遞到她嘴邊。

他手生得極漂亮, 指骨修長潔白, 指尖也被她修剪得整整齊齊, 卻被虎口處留下的齒痕影響了美觀。

桃夭又心疼又自責, 對著那傷口吹了又吹, 蹙著眉尖, “先生,都留疤了。”

‘無妨。’謝珩已經剛她擦完藥油,抽回手,拿帕子擦幹凈手,“從床上下來。”

桃夭聞言把臉埋進被窩裏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擡起一張緋紅的小臉,可憐巴巴問:“我腰疼,我不要睡地板,先生總這麽叫我睡地板,我就生不了寶寶了。”說著,又來勾他的尾指。

她每回勾他的尾指,他總要好說話些。

可這次他心腸硬了,神色淡淡,“我不是說了我要走,你何必如此。”

桃夭忙向他保證,“先生走先生的,不妨事,我會自己養大他的,絕不連累先生。”

話音剛落,他轉過臉來,微微瞇起眼眸,目光冷而幽深,“你年紀小小,竟然還想到去父留子。你是不是還想著,等你以後有錢了,再招個贅婿回來同你一塊養孩子?”

桃夭心裏咯噔一下,他怎麽知道?

她確實打算聽蘭子姐姐的話去開個繡莊,到時等賺了錢,她就再招個贅婿回來。

若是能像先生生得這樣漂亮就最好,若是沒有,那就要聽話些,性格溫順好哄些,最主要不能她打地鋪。

謝珩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認了,輪椅後退一步,幾乎是咬著牙齒,“給我從床上立刻下來!”他人都還在,她都已經開始想下家了。

桃夭見他真生氣了,嚇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卻一不小心踩到裙擺,整個人朝床下撲去。

幸好謝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拉坐在懷裏。

她順勢圈著他的脖頸,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先生,我今晚上床睡好不好?”

他偏過臉,聲音柔和些,“不好。”

她輕哼一聲,小聲嘟噥,“先生你是不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所以才不肯叫我上床睡覺的?”先生肯定就是蘭子姐姐說的那一種人!

謝珩神色一僵,牙齒磨得咯吱作響,“這句話誰教你的?”

這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不在意這句話,哪怕修道靜心,將自己修得清心寡欲的謝珩也不例外。

他向來對任何事都游刃有餘,卻不曾想過自己會遇見這樣一個能隨時隨地氣得他咬牙切齒的小小弱女子。

若是個男子,他非親自動手打一頓不可。

“沒誰!”桃夭見自己說漏嘴,趕緊要從他懷裏爬起來,誰知被他禁錮在懷裏。

他擡起她的下頜,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你今兒不把這話給我說清楚,哪兒都別想去!”

桃夭結巴,“說,說什麽?”

他冷笑,“誰教你的銀樣镴槍頭?她還同你說了什麽?是不是還教你脫光了衣裳鉆進我懷裏來?”

桃夭眼神裏流露出驚訝。

他是偷聽了嗎?怎麽全知道?

可這話打死都不能認的!

她咬著唇不作聲,伸手去掰圈在腰上的手。

可他的皮肉硬得跟石頭一樣,她指甲都疼了,都未能撼動他半分,反而手臂越勒越緊,害得她都要喘不過來氣了。

夜已經很深了,也不知是不是又要下雨,屋外的風聲刮得後院的竹林“沙沙”聲不斷,就連窗戶也砰砰作響。

本就搖曳不止的燭光突然滅了。

今夜沒有月亮,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

眼前陡然一黑的桃夭下意識往謝珩溫熱的懷裏鉆。

他身子一僵,“坐直!成何體統!”

桃夭心裏不痛快,心想你若是不這樣抱著我,那我不就不會這樣沒有“體統”,思及此,她故意用手臂圈住他的腰。

原本只是故意氣他,誰知他身子暖和得很,還有淡淡的墨香。

她最喜歡這種味道,於是抱得更緊些,把整張臉都埋進他溫熱堅實胸口。

他低聲呵斥,“不許抱我,起來!”

她輕哼,“就不起,誰叫先生先抱我,都要將我的腰都勒斷了。”

圈在她腰身上的結實手臂倏地松開。

她卻沒有起來,用自己溫熱柔軟的臉頰親昵去蹭他堅硬的下巴,“先生心跳好快啊,先生是不是特別喜歡抱我?沒關系,先生想抱就抱,我才沒有先生那麽小氣。”

她話音剛落,早已經忍無可忍的男人突然低下頭,一口咬在她脖頸上。

桃夭只覺得脖頸被利刃刺破,疼得眼淚都出來,伸手去推他,誰知他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被他握住雙手禁錮在背後。

她聲音帶了哭腔,“先生咬我做什麽?”

他不答,用冷硬的牙齒研磨著她脖頸處溫熱的軟肉,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朵眼裏,呼吸聲越來越重。

這樣的先生桃夭還是頭一次見,像是一頭要吃人的狼,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吞入腹中。

桃夭嚇壞了,“好先生,我知道錯了,快松開我好不好?”

可她越認錯他越咬,不但咬她脖子,還咬她的鎖骨。

看來蘭子姐姐說得也不對,先生不同她睡也就算了,還咬人!

嗚嗚嗚,先生一定是屬狗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松開牙口,用唇舌撫慰著她的傷處,溫柔吮吻著她的脖頸。

桃夭只覺被他舔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發癢,不自覺扭動身子,卻被他緊緊摁在懷裏,氣喘籲籲哄她,“別動,我不咬了。”

桃夭乖乖伏在他溫暖的懷裏,聽著他如戰鼓一般的心跳聲,抽噎,“先生咬我做什麽?”

謝珩啞著嗓子道:“咬你是叫你長記性,看你還敢不敢大半夜穿成這樣鉆一個男人的被窩,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桃夭卻不曉得哪句話是不該說的,想要站起來,卻被他扯回到腿上。

他將她圈在懷裏,輕輕拍拍她的背,“睡吧。”

桃夭把眼淚抹在他胸前,不知不覺竟真睡著了。

次日醒來時,桃夭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暖和的被窩裏。

她披著被褥坐起來,隨即捂著嘴傻呵呵笑。

昨晚她一定是同先生一起睡了!

可屋子裏卻只有她一個人,先生去哪兒了?

她趕緊從床上起來穿好衣裳去找。

房前屋後都沒有,連茅廁也沒有。

先生不會是走了吧?

桃夭急得眼圈都紅了,在院子轉了一會兒,想起書房還沒找,趕緊去書房。

房門一推開,她就瞧見謝珩伏案而眠。他手裏還握著一只毛筆,衣袖上也沾了墨跡。

桃夭上前,將散落一地,寫滿字的宣紙一張紙撿起來整整齊齊疊放在案頭,踞坐在他身旁,仔細打量著還在睡夢裏的男人。

他睡著的模樣看起來容易親近的多,服帖垂在下眼瞼的纖長濃密的睫毛讓他多了一兩分少年氣,與醒著時穩重成熟的男人模樣那樣不相同。

先生今年多大了?

桃夭好奇地伸出手指去撥弄他的眼睫毛,發現他的臉頰冰冰涼涼,顯然是在這裏待了一夜。

她立刻回屋拿了一床棉被給他蓋上。

他這時醒了,睡眼惺忪看她一眼,坐直身體,輕輕按壓著眉心,“這麽早?”

桃夭把臉埋進臂彎裏不作聲。

過了好一會兒,擡起臉來,有些頹然,“我以後再也不鉆先生被窩了。”

昨夜那樣寒涼的天,先生寧願睡書房都不願意同她一起睡,可見是真不喜歡她。

不等謝珩作聲,她起身要走,卻被他叫回去。

他冷白的手指輕撫著她脖頸處傷留下的吻痕與齒印,微微蹙眉,“還疼嗎?”

桃夭用臉頰蹭蹭他的手心,委屈地“嗯”了一聲。

謝珩托起她的臉,凝視她片刻,輕聲道:“我回去後就要成婚了。”

桃夭楞住,“先生訂婚了?”既然都訂婚了,為何還答應給她做贅婿?

“還沒有,”謝珩搖頭,一臉肅穆,“不過快了,我這個年紀,其實娶妻已經有些晚了。只是我十六歲開始掌家,諸事繁雜,需要一一學習,所以一直拖著沒辦。但是我今年年初已經及冠,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十六歲開始監國,起先是年齡還小,他日日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空想這些,可近一年,朝臣們諫議東宮立太子妃的奏疏與各家適婚女子的畫冊早已在東宮的案頭堆成了山。

他從前對自己的婚事並不抵觸,只是心裏記掛著漕運改革一事,所以打算處理完這件事便回去冊立太子妃。

如無意外,興許年底他連孩子都有了。

可如今偏偏就出了小寡婦這樣的意外,叫他生平頭一次犯了難。

她問:“先生要娶的妻子好看嗎?”

謝珩想了想,答,“還不確定娶誰,不過都還好。”

花名冊雖厚,可太子妃的人選就那幾個,其他的不過作為良娣人選送上來。

長相他倒沒怎麽留意,不過能做太子妃的,又能醜到哪裏去,家世與人品才是頭一位。

至於美貌,良娣裏頭自然不乏相貌出眾的。

太子立妃與民間男子娶妻無甚區別:娶妻娶賢,納妾納色。

他同她說這些,也是在告誡自己。

昨晚那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

否則再由著她這樣同他胡鬧,他怕自己忍不住會要了她。

他一個男子倒無所謂,可她遲早都要再嫁,何必叫她將來的夫君在這樣的事情上芥蒂。

他昨夜想了一夜,她人這樣單純,走之前他定會幫她在姑蘇城內找一個品貌端莊,家世尚可的男子。

有他做靠山,那人絕不敢欺負她。

怕就怕她傷心難過……

他正想要安慰她兩句,她人已經從他的懷裏起身,眼睫輕顫,“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

謝珩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冷淡的反應,皺眉,“你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要與我說的嗎?”

“先生想要聽我說什麽?”

桃夭反問。她望了一眼窗外的天,“時辰不早了,我該去餵雞了。先生昨夜不曾睡好,還是去屋裏躺躺,等早飯好了我去叫你。”不等謝珩說話,便出了屋子。

謝珩瞥了一眼案上抄了一夜的靜心咒,眉頭越皺越緊。

他與她說這樣嚴肅的事情,她心裏頭竟然還想著餵雞,簡直豈有此理!

早知道昨夜就應該多咬她兩口!

桃夭才出院子,家裏那只早起的雞圍著她“咯咯”叫個不停。

她一邊餵雞一邊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若還不明白,她就是個傻的。

他剛才說什麽來著,不確定娶哪一個?

可見還不只一個姑娘要嫁給他。

是了,像先生這樣舉世無雙的人物,定然是有很多女子喜歡。

聽阿娘說從前蓮生哥哥在長安讀書時,就有一些官家小姐想要招他做贅婿

人總是要散的。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看到院子裏孤孤單單的雞,心想要不再養多幾只雞吧。

餵完雞後,她在那兒侍弄美人蕉的時候又忍不住想,還是再去張嬸家裏討一條小狗來,這樣家裏也熱鬧些。

她想著想著,眼淚不由自主從眼眶裏滑落,一滴一滴掉在花圃裏的草尖上。

他這人怎麽這樣,昨夜咬了她還不夠,今早便同她說要回去成婚了。

既如此,那她那日寫和離書他為何又不高興,她還以為他舍不得她。

“你在作甚麽?”

不知何時出現的宋大夫突然出聲。

桃夭嚇了一跳,連忙擦幹眼淚,不等說話,宋大夫皺眉,“你哭了?”

桃夭往南屋看了一眼,見蓮生娘沒有出來,指了指後院,表示去那裏談。

宋大夫怎麽都覺得她不對勁,也不多問,與她去了後院那叢蒼翠的竹林前。

宋大夫心急,正要開口,見她白嫩的脖頸處多了一圈齒痕,這也就罷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連耳後都留了痕跡。

他老臉一紅,偏過臉去,不好再問。

謝先生瞧著挺斯文一個人,怎麽這樣!

桃夭並沒有註意到他的異樣,委屈道:“先生他要走了。”

宋大夫驚訝,“他同你說的?幾時走?他要帶你走嗎?”

他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桃夭也不知先回答哪一個,只好道:“他說他家裏已經定下妻子,要回去娶親了。”

宋大夫一聽就怒了。既要回去娶妻,那還與她……

可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黑著一張臉不作聲。

桃夭忙道:“他走就由他走,我就是怕阿娘到時候著急。”

一說到蓮生娘,滿腔憤怒的宋大夫又冷靜下來。

不管怎麽說,他人在這裏,蓮生娘病就好了。若是他走了,也不知蓮生娘會怎樣。

兩個人一時想不出好辦法,對著竹林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直到蓮生娘在院子裏叫人才回去。

蓮生娘並沒有瞧出又什麽不妥,只是驚訝桃夭竟起這麽早。

桃夭貫會粉飾太平,沖她笑笑,“睡不著。”

蓮生娘眼尖,一下就瞧見她脖頸處的吻痕跟齒印,心裏想著畢竟是年輕,都折騰成這樣還這麽精神。

算了算,成婚一個多月了,也該有消息了。

原本想問一問,可又怕嚇著她,便按捺下來去做飯了。

早飯擺好,不等桃夭去叫人,謝珩自己就從屋子裏出來。

他昨夜熬了半夜,今日瞧著精神也不大好。

蓮生娘見狀,走過去悄聲道:“雖是新婚,也要節制些,你瞧瞧你把你媳婦兒折騰成那樣,她待會兒還怎麽出去見人?”

謝珩下意識望向桃夭,她已經如同往常一樣打了水過來給他洗漱。

她瞧著與平常並無不同,甚至還沖他笑笑。

謝珩的目光落在她脖頸處,想起昨夜,喉嚨發緊,喉結不自覺地滑動,想要與她說話,她擱下水去幫著擺早飯去了。

早飯時她仍是同平日裏一樣,與宋大夫與蓮生娘有說有笑,絲毫瞧不出有任何傷心之處,幾次看她,她要麽在吃飯,要麽笑瞇瞇地望向他。

反倒是謝珩的心裏倒像是憋了一口氣似的,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

飯後,她去了書房。

謝珩見狀也跟了進去,見她將之前放好的錢擡了出來,開始在那兒數錢。

他問:“這是要做什麽?”

她道:“這兩日天我打算去城裏看一看鋪子。”也不知城裏的租金貴不貴,她先心裏有個底,到時候再做打算。

“你要去開繡莊?”謝珩皺眉。

她點點頭,沖他靦腆一笑,“總不能坐吃山空啊。”

謝珩被她一句話噎得如哽在喉。

她不會傷心,那是最好不過,也免得他心中愧疚,放心不下。

桃夭這時已經數好錢,又重新放回去,走到書案前問謝珩,“先生要我繡的扇面可有了?”

謝珩擡眸看她一眼,擱下手裏的書,“不急。”

她“嗯”了一聲,拿出未繡完的團扇來。

今兒天好,夏日的光從後窗處的綠茵間透進來在屋子裏灑了一層淺淺的光。

她在那團光暈裏安靜地坐著,白皙的面皮被光照得有些透明。

他望了她數眼,她連眼皮子都沒擡過,也沒有同從前一樣總是纏著他說話,或是非要挨著他坐下。

安靜乖巧,亦如初見時那樣。

也不知是不是外頭樹上此起彼伏的知了聲太吵,吵得謝珩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煩躁的扶著額頭。

這時後窗傳來幾個小孩子說話的聲音。後院是連著後山的,時常會有村裏的孩子經過。

桃夭也聽見了,擱下手中的團扇開了窗,屋外的陽光傾數灑進屋子裏,曬得人暖洋洋。

她招呼幾個小孩過來,每個人給了一枚銅板,指著外頭綠茵如蓋的參天大樹,笑道:“把那樹上的知了沾下來!”

幾個孩子收了錢,各個歡天喜地去沾知了。

她這時回過頭來,見謝珩正望著自己,笑,“一會兒就不吵了。”

謝珩“嗯”了一聲,又拿起書來看,見她仍坐在那兒安靜地飛針走線,心裏不知為何覺得格外安心。

正在這時,有人在外頭敲窗子。

謝珩以為是那群孩子回來了。

誰知她一開窗,一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站在窗外,一見著她便笑了。

正是長生。

正要說話的長生的視線在桃夭脖頸處停留一瞬,眸光冷冷望向正坐在桌前看書的謝珩。

桃夭並未在意,問:“你怎麽來了,今日不去縣學?”長生在縣學讀書,按道理這個時辰不該在這兒。

“不想去!”

長生收回視線,從窗子裏跳起來,將一個編好的螞蚱擱在她粉嫩的掌心,“今日天氣好,一起去後山放風箏吧,大牛嫂跟大牛哥他們都在。待會兒還可以摘桃子。”

桃夭向後山眺望,果然瞧見蔚藍的天上飛著風箏,“好,你等我收拾一下。”

她把草編螞蚱擱在桌子上,將未繡好的團扇擱到一旁,正要走,卻被人叫住。

“宋桃夭!”

這還是先生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桃夭楞了一下,一回頭,果然見謝珩正冷冷看著自己。

他面無表情道:“要去哪兒?”

桃夭正欲說話,一旁的長生突然牽著她的衣袖,笑得極天真,“桃夭姐姐,咱們再不去,蓮生哥哥種的那棵桃樹上的桃子就被人摘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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