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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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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女孩子就像樹上的蜜桃,馬上就要成熟了,你不摘別人就摘走了。

2016 舊金山

孝熙在公司最敬佩的人是她的老板,也是她在公司的導師吳志遠先生,吳是K公司合夥人之一,四十來歲,長的很帥,馬來西亞華人,耶魯校友,最近兩年在中國大陸主投了幾個新近崛起的獨角獸項目,成了中美風投界的知名的新銳投資人。孝熙在學校學業成績優秀,吳志遠到W商學院招聘,只面了孝熙一次,就錄取了。孝熙跟著吳志遠這一年來,學到了很多東西,心中對老板充滿了敬佩之情。

吳志遠的太太是北京某電視臺財經節目主持人,當家花旦,也是美國名校畢業,論相貌有相貌,論學識有學識,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讓同行讓孝熙都羨慕不已。風投界的成功男士,在臺上都是滔滔不絕縱論天下的名流,在臺下婚外花邊緋聞也都綿綿不絕。而唯有吳志遠從來沒有傳過緋聞。

Mary的老板是女老板,工作狂,沒結婚,平時對Mary工作要求嚴格地有點變態,所以Mary一直很羨慕孝熙跟的老板,經常拿她老板和孝熙開玩笑:“Cici,跟這麽帥的老板一起工作,你就沒擦出點火花?”孝熙懶得搭理她,Mary繼續:“他就沒潛規則你?”

“別瞎說,我老板的品行是業界知名的。”

“得了吧,沒有不偷腥的男人,尤其是他和他老婆還長期兩地分居。”不相信的樣子,“他不潛規則你,你可以推倒他呀,品嘗一下馬來西亞男人的味道,呵呵。”

“我老板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沒人能推倒他。”

“我出馬,兩周就能推倒他,你信不信?”Mary是香港人,中英混血,□□,是整個中美風投界的知名的美女。她的美麗是那種東西方都能欣賞的美麗。坊間傳聞,沒有她推不倒的男人。

“少吹牛,你能推倒任何男人,可是就是推不倒我老板。”

“打賭,如果我推倒了你老板,你就把你的韓國帥哥讓給我。”

2012 北京

明岳孩子放寒假,太太和孩子一起回北京。明岳特意叮囑孝熙,不要聯系他,既不要打電話,也不要發微信短信。這二十多天是孝熙最煎熬的日子,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平房沒有供暖系統,冬天只有靠暖空調,仍然擋不住門縫進來的寒風。孝熙體涼,晚上兩腳冰冷的鉆進被窩,第二天起床時,腳還是涼的。她愈發的懷念每天晚上鉆到明岳懷中溫暖的感覺。

明岳兒子喜歡滑雪,假期裏,明岳先是帶家人去長白山滑雪三天,然後又去北海道滑雪度假兩周。明岳喜歡發朋友圈,每天看到的美景都會發出來,一家人其樂融融。

孝熙每天看到明岳一家幸福的生活,心裏有些失落,她提醒自己不要看明岳的朋友圈,可是每天還是忍不住地不停地刷朋友圈,看看明岳有沒有發新東西。

這期間,陳鵬看到孝熙不開心的樣子,經常找各種理由靠近她,向她示好。孝熙知道他的意思,每次都找理由拒絕了。

明岳之前告訴過孝熙家人離開的日期,總算等到這一天了。孝熙查到這一天北京飛波士頓的只有一個航班,查到航班的起飛時間。開始倒計時數著最快可以見到明岳的時間。從早上開始就坐立不安,如何才能最快的見到他呢?對了,可以直接去機場。

孝熙躲在機場安檢口前的一個角落裏,看著匆匆忙忙趕航班旅客,終於看到明岳一家三口走向安檢口。明岳一直牽著太太的手,到安檢口,和太太擁吻了好長時間才分開,又和兒子擁抱了一下,送他們走進安檢口,過了安檢,一直到看不見身影,這才轉身往回走。

孝熙看著明岳轉身往回走,之前明岳答應孝熙,只要一送走家人,馬上就給她打電話。可是看著明岳往外走,一點打電話的意思都沒有,該不會是忘了我吧。孝熙小心翼翼地數著明岳的步子,一步、兩步……走到十步了,還沒有拿手機,孝熙快急哭了。終於在第十二步的時候,明岳掏出手機,孝熙趕緊看手機屏幕,是明岳。

明岳撥通電話,聽到不遠處有振鈴聲,扭頭望去,看到滿眼淚珠的孝熙拿著電話站在那裏。

孝熙撲過來抱著明岳大哭,明岳撫著她的秀發:“怎麽到機場來了?”

“我怕你不要我了。嗚嗚嗚。。。”

孝熙終於回到明岳的懷抱裏了,晚上鉆到明岳懷裏,又找回了那種溫暖的感覺:“不愛的,你怎麽這麽溫暖呢?”

明岳一本正經地:“因為我是暖男。”

“大叔,為什麽你的微信朋友圈文字最後都是連續三個句號?”

“三個句號代表我、我太太和我兒子。”

“我能不能成為第四個句號?”

“。。。。”

雖然孝熙每天幸福的跟喝了蜜似的,可是每當她想起明岳一家在機場擁吻告別幸福的樣子,每當她想起明岳一家假期幸福度假的樣子,心中總是隱隱的痛。而陳鵬一直喜歡孝熙,最近向她發起猛烈的進攻,不斷地找各種理由約她出去玩。

孝熙瞄了一眼躺床上看書的明岳:“不愛的,我們不能相愛,對吧?”

“嗯。”

“你只愛你太太,對吧?”

“嗯。”

“我也只愛我男朋友。”

明岳擡起頭,看著孝熙,心裏咯噔一下,不知怎麽回答。

孝熙不看他:“你陪你太太的這些天,我也認識了一個男朋友。他約我明天去古北水鎮玩,晚上住在那裏不回來。”

晚上睡覺,孝熙聽到明岳翻來翻去的睡不著,心裏暗樂,叫你也難受難受。

第二天,孝熙和陳鵬聚齊,坐車去古北水鎮。路上,陳鵬手機響,是古北水鎮酒店來電,說他昨天預訂的客房訂單,是因為技術失誤訂錯了,實際上酒店已經沒有房間了,一個勁兒地向陳鵬道歉,陳鵬趕緊問其他酒店還有沒有房,酒店方抱歉地說,都沒有房間了。陳鵬一聽急了,跟酒店方吵了半天,還是也沒用。最後和孝熙商量,先過去再想辦法。

到了古北水鎮,已是中午時分,兩人都餓了,先找地方吃飯。各餐館全都人滿為患,排著長隊,好不容易找了一家排隊短的,孝熙拿了一個號,在門口往裏打量著餐館,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心裏一樂,有飯吃了。明岳正一個人坐在一個四人臺吃飯。

孝熙拉著陳鵬進去,坐到明岳對面。明岳擡頭發現他們,尷尬地笑笑。孝熙給陳鵬介紹:“真巧,這是我舅舅。”陳鵬趕緊跟著叫了聲舅舅好。明岳心道,嘿,這就跟著叫舅舅了。孝熙摟著陳鵬,親了一下,然後對明岳介紹:“這是我男朋友陳鵬。”陳鵬還沒拉過孝熙的手呢,就被親了一下,臉騰的就紅了。

孝熙拿來菜單跟陳鵬說:“今天這頓飯我舅舅請,咱點最貴的。”

菜還沒上齊,陳鵬的手機響了,校團委書記來電話,通知他緊急回去開會,陳鵬是系學生會主席必須參加。陳鵬在電話裏解釋在外面趕不回去,電話裏不同意,必須馬上趕回去。陳鵬尷尬的看了看孝熙和“舅舅”。孝熙通情達理:“親愛的,你回去開會吧,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裏陪舅舅聊會兒天。”

孝熙第一次來古北水鎮,明岳以前來過古北口長城,不過古北水鎮是新修的,也是第一次來。兩人牽著手玩遍了水鎮,還登了古北口長城。

晚上在水鎮的酒店,孝熙斜眼看著明岳:“今天是你搞的鬼吧?”

明岳指著窗外的天空:“你看夜空的星星多美麗。”

明岳沒有告訴孝熙,是他找人讓酒店把陳鵬原來預定的酒店換成自己的名字,也是他找Q大團委的老同學,通知陳鵬緊急回去開會。今夜的星空分外美麗,身邊的麗人也很美麗,明岳今天開心極了。

這天是明岳生日,早上出門前,孝熙眨著大眼睛認認真真地擁抱明岳,然後親了他兩下:“不愛的,生日快樂。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過生日。”

進公司門,看到前臺小趙,她是中央戲劇學院去年剛畢業的,主動應聘過來當前臺。小趙起身,微笑向明岳打招呼:“方總早。”明岳也回了一聲早,突然發現小趙笑容變了,臉色有點尷尬的望著明岳,明岳有點奇怪,今天小姑娘跟往常不一樣,不過也沒在意,就往裏走。

經過辦公區看到好幾個同事,大家都是先微笑向明岳道聲早,然後臉色立刻變得有點異常。明岳很奇怪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小趙敲門進來,兩只手放在背後,低著頭走到明岳面前,明岳奇怪的問:“有事兒?”

“您太太不是在美國嗎?”

“對呀,她上周剛回美國。”

“方總……”小趙似乎難言,停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了:“方總,以前您是我的偶像,但是以後不是了。”手從背後拿出一面小鏡子,放到明岳面前,轉身出門。

明岳很奇怪,拿起鏡子看了半天,不知什麽狀況,想想大家今早的表情,難道我有什麽問題?拿小鏡子照了一下臉,看到鏡子裏的臉,嚇了一跳,原來左臉頰上有一個鮮紅的口紅唇印。想起早上出門前的那一吻,心中暗苦,被小妮子害死了。

正準備找紙巾擦掉,蘇成敲門進來。蘇成也是公司合夥人,是明岳大學同學。蘇成看著明岳的臉,嘿嘿笑:“走桃花運了吧?怪不得今兒晚上過生日不跟我喝酒了,感情有人陪你過生日。老實招供吧,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太太。”明岳只好把大致情況給蘇成說了。

蘇成哈哈大笑:“記得有位前輩說過,大學女孩子就像樹上的蜜桃,馬上就要成熟了,你不摘別人就摘走了。你果然幹什麽事情都是走在前面,哈哈。”

“別拿我開涮了,這口紅印已經一腦門官司了,公司的同事好像都看到了。”

“全公司早就風傳了,我是聽了消息趕緊過來看熱鬧。”蘇成哈哈笑,轉頭想了想:“等下我幫你解這個圍。事成之後,記得還我一瓶拉菲。”

如果當天有員工生日,公司早上都有一個簡單的切蛋糕慶祝儀式。今天是明岳的慶生,除了公司全體員工,蘇成太太也來了。公司以前剛創業時,缺人手,蘇成太太是個熱心人,主動擔當了一些後勤行政事務,是不在編不拿工資的“員工”,和大家都很熟,每次員工過生日,她都會來公司一起慶祝。

她當眾走到明岳面前,給明岳一個擁抱,照著明岳的右臉頰親了一口,留下一個大大的口紅唇印,轉頭看看明岳左臉:“嗯,我今天早上親的口紅還在。怎麽公司內沒傳的緋聞啥的?哈哈哈”於是明岳松了口氣,大家也松了口氣。明岳看了小趙一眼,小趙臉一紅低下頭。

晚上孝熙專門買了蛋糕在家裏等著,做了四個菜。明岳第一次見孝熙做菜,拿起筷子嘗了一下,不是油多了,就是鹽重了。孝熙緊張的看著明岳:“不愛的,味道怎麽樣?”

“嗯,可以開農家菜館了。”

“你的意思是味道很好?”

“我的意思是當你沒有其他選擇時,這是最好吃的。”

孝熙沒有告訴明岳,四個菜中有三個菜是照著菜譜做的,可惜她第一次做菜,手忙腳亂,味道不盡如人意。最後一道菜是蔥花炒蛋,這道菜是學明岳的。兩人有時懶得出去吃飯時,明岳會親自下廚做一道蔥花炒蛋,這是明岳唯一會做的菜。明岳的蔥花炒蛋和別人不同,雞蛋打破放到碗裏,挑破蛋黃,但是不把蛋清和蛋黃打混,然後撒上蔥花下鍋,出鍋的蔥花炒蛋蛋清和蛋黃是涇渭分明的。孝熙特別愛吃明岳的蔥花炒蛋,兩人經常就著一大盤蔥花炒飯,吃掉一鍋飯。今天孝熙終於學會了明岳的蔥花炒蛋。

明岳想起早上的事兒:“不愛的,今天我差點被你害死。”

孝熙趕緊問有哪些人發現口紅印,明岳說那麽明顯,所有人都發現了。孝熙笑嘻嘻說:“我在幫你,誰最在意你的這道口紅印,誰就心裏在暗戀你。”明岳說,全公司都在暗戀我,包括我的合夥人。講了合夥人幫忙解圍的事兒。

孝熙不高興:“以後除了你太太和我,不許別人親你,你合夥人的太太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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