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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錦衣衛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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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標被罷職的事最終也沒有瞞杜演多久,當他從孫姨娘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氣得拊掌大怒:“天要塌了,天要塌了。我養的這些好兒女,一個個都盼著我盡早的死了的好,偏又咽不下這口氣,以後我還有什麽臉面去見地下的祖宗,這個家竟要敗在我手中麽?”

孫姨娘連忙在跟前勸說道:“老爺消消氣,大兒子不爭氣,你不是還有小兒子麽。你不是常誇水生聰慧懂事,以後說不定還真能有所指望。”

杜演氣急道:“老大靠不住,老幺還靠得住嗎?竟沒一個中用的,你也不用在跟前了,將老大給我叫來,我要好好的盤問他。”

孫姨娘不敢冒犯杜演,只得讓人去請杜標。

沒多時杜標便過來了,他低著頭走到跟前。

杜演切齒道:“你這個畜生,家都要敗光了不知道麽?”又讓杜標走近一些,杜演伸手就給了杜標一巴掌。

杜標連忙跪下請求道:“老爺,你可得救救兒子呀。不能不管兒子,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嫡長子,以後還要襲爵,不能不管。”

杜演怒道:“此刻你倒想起自己是嫡長子,還想起爵位的事來。當初幹什麽去呢,你們這些敗家子,讓我以後怎麽去見祖宗們。”

杜標忙磕頭道:“老爺息怒,兒子知道錯了。這事兒子有一半的錯,還有一半是別人栽贓陷害,兒子沒有路子只好求老爺出面。”

杜演氣得面如金紙:“我都是埋了半截土的人,如今下地也難,你讓我怎麽出面。還只來氣我。”

杜標心想真的只有坐以待斃麽?直直的跪在那裏,垂首不敢再說什麽。

“你是犯了事的人,沒有牢獄之災還好,若攤上了,只怕爵位也襲不了。”

杜標聽了這話驚恐萬分,他是嫡長子,早晚要襲爵的,怎麽可能沒有希望呢。

杜演見了他只是心煩:“起來吧,自己惹的禍自己收場去。你又不小了,在官場上混跡這些年,難道還不明白麽?”

杜標道:“老爺,若真出個什麽事來。我們家還有世券呢,只怕還能免去一些。”

杜演也才記起這事,想了想便道:“不到那一步不要拿出來。”

杜標只得灰頭土臉的從杜演房中出來,他知道父親正是盛怒中,看自己左右不順眼,自己只得小心翼翼不敢輕易得罪。杜標走了沒多遠,卻見杜柯迎面走來,臉上微露出笑容:“大哥,從哪裏來?”

杜標見了杜柯這樣心裏更是生氣,罵咧咧的說道:“別做夢了,妄想襲爵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死了。”

杜柯卻楞頭楞頭不知大哥這話從何而起,又見他臉上有怒氣,心想不該去得罪冒犯他。因此也不敢開口。

嫡長子的頭銜使得杜標一生下來就比別的兄弟尊貴,他自己也很是滿意,當然更加明白以後要承擔的是什麽。在官場上的這些年,他過得也小心翼翼的,哪知被人拿了錯,揪住不放,他不能就這樣倒下了。杜標心想既然父親不肯出面,那麽只好自己好好的籌劃一下了。

杜柯來到了杜演房裏,卻見老父親摸著胸口喊疼,杜柯見情況不好,急忙讓人去傳太醫來給瞧瞧。自己守在父親榻前寸步不離,一臉的焦急。

杜演虛弱的說道:“這一關我是闖不過去了,你好好的扶持你大哥。下面還有兩個弟弟,我是看不見他們有所成就的時候。祖上的這些產業我沒能守住,只怕到了地下也不安寧。”

杜柯心裏卻是不適:“老爺說這些做什麽,好好的養著吧。不怕的,大哥的事你也不用擔心,說不定過段日子又重新啟用了。起起伏伏也都是見慣了的事。”

杜演看了看這個兒子,嘆息道:“我這一生養了你們幾個,最不成器的便是老2。這個家他也敗得差不多,沒想到卻走在了我前面。你大哥從小養尊處優慣了,關鍵的時候卻難以挑起大梁。我見你雖然要小幾歲,但也還算老成,說不定以後這個家還得靠你。祖上的這些規矩不能忘。我老了,剩下的事都交給你們幾兄弟了。”

杜柯聽了這些話很是難過,只好又勸慰道:“老爺快別多想,安心養病才是正經的。”

此時管家帶了太醫來了,杜演已經心灰意冷,心想治不好了。聽天由命吧。

太醫診斷了一回,接著杜柯又將太醫叫到耳房問話:“我爹的病怎樣?”

太醫搖搖頭,說道:“只怕難治,如今天氣熱人更容易動怒。需要好好的靜養才是。”

杜柯忙道:“你只說防不防?”

太醫沈吟了下,突然笑道:“三爺是個極聰慧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事老夫不用點破三爺也明白,做個打算也是好的。”留下了方子便就告辭了。

杜柯心中自然明白,忙讓管家去送。

又見丫鬟過來傳話,杜演要見他,杜柯匆忙收拾了心情便就去了。

或許整個臨安侯府的人都預感到將有一場風暴降臨,杜標被罷職只是個開端。果然在第三天後,侯府裏突然湧來了好些人,俱是些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他們挎著短刀,頭戴黑色小帽。

杜標聽說了這事嚇得連房門也不敢出,杜演還在病中聽說了這事,知道杜家大限將至,無奈自己是無力回天了。只得爬在病床上暗暗的祈禱各位祖宗保佑。

無人出來應對,最後只得杜柯硬著頭皮出來,一面賠著小心,心中卻是嘀咕,看來大事真的來了。

為首的那位是個千戶,叉腰站在中門裏對杜柯道:“我們是奉了上面的命令來對臨安侯府例行查收。有人舉報說府裏的大公子貪墨銀子,這是批文。”

杜柯在千戶的手中大略看了一眼文書,千戶立刻讓人去查抄杜標的財產。

府裏的人知道此事後無不懼怕的,鬧得雞飛狗跳。沈夫人聽說兒子被拿,氣急之下竟然暈了過去,曾大*奶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只是從來沒有經過此事,她躲在屋裏將奎哥兒緊緊的抱在懷裏,身子瑟瑟的發抖。

那些錦衣衛的人像強盜一般,翻箱倒櫃的將屋裏好些的陳設都拿走了。

奎哥兒年紀也不小了,瞪大了眼睛也不哭泣。又忙安慰著母親:“娘別怕,這些人拿完了,拿夠了總會走的。”

曾大*奶心想,天真的要塌陷了,這可該怎麽辦。他不能就這樣被帶走了,自己帶著奎哥兒該怎麽過日子呢。

錦衣衛的人來勢洶洶,杜標這一房始終脫不了被搜檢查抄的命運。裏裏外外的翻尋了好些遍,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被翻走了。

曾大*奶帶著奎哥兒嚇個半死,一點主意也沒有。她從來沒想過竟然有如此禍事降臨在自己頭上。眼看著這些人將那些東西搬了出去,戰戰兢兢地說道:“強盜強盜這些都是強盜。”

好不容易被查抄完了,曾大*奶眼中所見之處俱是些狼藉不堪。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的體己,如今是一點都不剩了。曾大*奶將奎哥兒抱得更緊了些,心窩子卻被掏空了一般。

春香從外面急急的跑了來。神色慌張,帶著幾分哭腔喊道:“奶奶,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曾大*奶強作鎮定,心想還有什麽更壞的消息來打擊自己呢。她放開了奎哥兒,蹲在地上慢慢的將地上被翻爛的賬本給拾起來。

春香驚惶失措的喊道:“奶奶,爺被錦衣衛的人給拿走了。說是要治罪,奶奶,你說怎麽辦。”

曾大*奶覺得耳邊嗡嗡作響,滿屋子都在搖晃。她想起身來,只是腿上似乎有不上力,差點栽倒在地上,好在奎哥兒過來一把將母親給扶住了,哇了一聲哭了出來:“娘親,這下該怎麽辦呢?”

“不許哭,你老子又沒死哭什麽。”曾大*奶呵斥道。

奎哥兒只得乖乖的閉了嘴。

曾大*奶心中沒個頭緒,驟然覺得失去了一個強大的依靠,可現實教會她必須立刻鎮定下來。

春香連忙寬慰道:“奶奶您可得保重,還有奎哥兒呢。聽說太太也急出病來,此刻也不知傳了大夫來瞧沒有,我們過去看看吧。大家商量一下,或許還有主意。”

曾大*奶心想也只能這樣了。因此又往沈夫人房裏去。卻見在病床上的杜演突然出現了,歪在一張圈椅裏,神情看上去很不好。沈夫人還在裏間的大床上沒有醒過來。慧姨娘、孫姨娘都趕來了,許氏也趕來了。

只剩下個杜柯在裏裏外外的跑。

杜演跺腳喊道:“天要亡杜家,天要亡”

女眷們都守在沈夫人床前,好半天的光景沈夫人總算醒來了。睜眼第一句話便哭喊了句:“我的兒呀。”

曾大*奶見此光景忙勸慰道:“太太,您可得珍重。杜標被拿了,侯爺身子也不好,諸事還得要太太拿主意。太太千萬不能躺下了。”

沈夫人又痛喊了一句:“我的標兒。”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個兒子身上,若真要出個什麽意外,叫她以後靠誰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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