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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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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山的新片《七個我》,演了一個有七重人格障礙的人,很彪演技。

TVB有部片子《心戰》,也講了一個多重人格障礙的連環殺手,後面有個話劇演員,為了幫警察破案,代入這個角色,最後自己也成了多重人格。

最初的心理學源自哲學,各種古典哲學語言覆雜,到維特根斯坦的時候,精簡整合了一下,到後面AI研究一出,就更加簡單。

多重人格障礙,其實完全可以理解為裝了多系統的電腦。話劇演員代入角色,等於加裝了系統。

演員演戲,就如同臨時裝了一套軟件,誇張化的肢體語言和表情,服裝和化妝,本身是一種表達。

人類常見的社會秩序建立在一套固定的思維和角色扮演基礎之上,比如三綱五常。

人的大腦植入了一套固有的語言體系和思維,不同的環境產生不同的人格,比如封建時代的婦女的三從四德,很多人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古代經濟學問說的覆雜,但現代大可以用數據理論作為處理模型。也是同理。

人在環境裏扮演固有的角色,如果太入語境,就能形成自己的人格,比如霸道總裁之類。

但如果人脫離某種語境,就會產生一種出戲感。

就比如我,獨處太久不受環境影響,又天天看各種腦洞的片子和書籍,難免有一種跳出角色的腦洞向。

說起來,好男人或者好女人,也是一種角色的扮演,我既然超脫了角色,自然也不是好角色。

曾志偉演不了李小龍,因為他的形象不合,但是形象和內心,又是否一致,也是未必。

說到底,世界本身是覆雜的,所謂理所當然的簡單,不過是一種人為建設的假象。

像電影《第六日》,人肉體和思維都可以覆制,人的身份也就可以取代,人的角色可以轉換,這樣的技術未來,也不是沒卡能。

像電影《逃出克隆島》,本體和克隆人的身份認證只是一個電子手表,沒了身份,就沒有合法人身安全和財產歸屬。

人喜歡或討厭某一個人,其實往往是針對某種固有的人格或者形象。

所以,人可以通過扮演固有的戲劇場景迎合他人的心理需求。

網文創作,其實也是建設一種固有的印象,角色和心理快感,來獲取讀者的認可。

說到底,所謂正常人,無非是社會需要的一套理性思維,由法律,倫理,科學等語言系統建立的一套理性思維。

像古代的一些強人,比如尼祿,完全可以進精神病學教學書,只是當時誰又能制衡他?

人固有的文化角色,建立在肉身基礎上,然則人食五谷,難免有些不可避免的局限。在這認知之間,就難免感悟,何為真實。說起來,人都是鼻子嘴巴眼,男女老幼美醜,更多的是心理的觀感,而非生理的區別。俗語說,關了燈都一樣。

佛法的一切理論,都建立在這種認知的基礎之上。

說到底,做保鏢和做前臺,需要扮演的角色完全不同,人在職場,也只是提供自己的某種文化角色。

佛洛依德和榮格看到的世界,其實佛祖和達摩也曾經言說。

人讀書的過程,其實是一種大腦格式化的過程,小時候容易形成固有思維,長大了想學新的語言就沒那麽容易。

《喜劇之王》裏,周星馳演話劇,做臥底,人的思維轉換,角色扮演。《潛伏》和《無間道》。

古老的哲學寓言,人如同山洞裏背對洞口的原始人。所能看見的,只是真實世界的背影。

無論快樂,還是痛苦,都只是建立在這個假象基礎之上。

就這個角度來說,看破紅塵的佛法,倒真的可以避免固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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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一個思路上越走越遠,認知到這點,放古代只有出家了,到現代,可以去學哲學,然則發散思維的哲學思考,卻遵循學院教育,本身就是一種悖論。反正第一學歷不行又做不了大學哲學教授。

於是最後,就只能做民科了,或者可以做做認知學,AI之類的有趣應用學問攥錢。

其實道理古已有之,有說教師是園丁,又說是靈魂工程師,不但建設人的腦子,也建設人的心靈、人固有的思維模式,很少有人能掙脫桎梏。

但如果掙脫了,就可以看見自我的迷霧之外,真實的世界。

人覺得痛苦,才會反思,樂不思蜀的話,又有幾個人會反思,所以說,痛苦,是哲學的起源。

人食五谷,這個肉身其實相當脆弱,又有幾個人能真正自由?

天道,人心,都是可以經營的相對存在,俗話說,烈女怕纏男,有技巧的騷擾,時間久了,就會跟游戲裏登錄武將一樣,一點點刷滿好感度,任他美女帥男,都是吃五谷的凡夫俗子,老油條都撐不住,何況小年輕。所以大街上常有顏值不對稱的一對對。除非騷擾的沒腦子,那就越登錄好感度越低。很多遲鈍的白蓮花,往往被主動的綠茶截了胡。真實世界的互動,往往不以個人的主觀世界為轉移。

雖然話聽上去粗糙,但其實真實的世界裏人心就是這麽回事。很多年少以為的愛情,其實也很難界定。什麽是真心?什麽是假意?說到底,人心似水,瞬間流轉,本無固態。大多人連自己都不認識,何況其他。領悟到這點真實,也就差不多走到本來無一物的境界,就跟少林寺的高僧一樣,佛法高了,就懶得練殺人的武功了。

既然不假外物,也就懶得惺惺作態,偽裝自己了。

馬克思的理論核心其實就是倉稟足而知禮儀,生產力大發展了,社會自然有文明的能力。

幾十年前農村靠民辦教師,現在則九年義務教育,無非國家富了,有錢了,有能力做一些一直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好事。也許等我老的時候,我們國家看病也像北歐的福利社會一樣,不用錢了。

機器人會是接近未來裏最大的促進生產力大發展的元素。近年流行去山區支援,近於救贖。其實造一個機器人,作用遠大於自己去支教,因為你能做的,機器人都能做的更多。

人心似火,天心如爐。HR招人和婚戀找對象,都可以深入精神分析,尋找合適的對象。

《天下糧田》,不過用人,百年樹人,糾結的也只是人心。人看書太多,比如中國古代的經史,或者汗牛充犢的哲學原作,其實多是重覆思維,未必高效。

覆雜社會的博弈,比如二戰或者民國,說到底,也不過糾結覆雜的人心罷了。

《天下糧田》裏乾隆是聖君,劉統勳是忠臣,兩個人差不多全知全能,挑了整個官場。其實當官是高危的,做貪官容易坐牢,做清官一不小心也可能被同僚陰死,還是安守本分安全,俗稱明哲保身。這個才是大多數人的人格,聖人和魔鬼都是少數。將心比心,我自己就是個俗人,讓我來選,估計也就這樣,不至於做魔鬼,可是也做不了聖人。一個制度化的系統,靠的是無數普通人的正能量合作,幾個聖人,就算全身是鐵,又能打幾個釘。

《天下糧田》裏核心是糧食統計作假和組織開荒。理論上數據可以用數據科學管理,比如物聯網。然則事情是人做的,現在很多正規的企業都搞信息化管理,入庫,出庫,數額,然則什麽信息都還要人打進電腦裏,人打電腦不老實,你信息化技術再先進,也沒卵用。物聯網就算可以在每一個產品上貼芯片,但經手人把芯片扯下來,電腦對面的人再厲害,也沒轍。《馬向陽下鄉記》裏農村土地丈量都有貓膩,何況《天下糧田》裏的粗放化管理。

歷史上的那些大獄,嘩啦啦幾十萬人頭落地,真的能清清楚楚嗎?難說。

信息技術可以讓管理盡量精細化,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理論上,數據處理能力夠大,可以從精神分析開始,進行選人和管理,很多科幻片裏,未來都可以計算出有潛在犯罪傾向的人,提前控制。

所謂算無計漏,大概就近於此了。

《天下糧田》,壞官奸,好官更要奸。人心似鐵,天心似爐,一曲《暗戰》,覆雜的互動,涉及刑名,錢糧,權術,仵作,醫藥等的細節。人心隔肚皮,覆雜的世界,想清清楚楚,本就是概率相當低的事情。

雖然臺子不同,但人心的覆雜確是一樣的。時代的技術發展,更是讓覆雜性翻番。

所以歷史上明察秋毫的明君不多見,因為那本就是概率很低的非常難以做到的事情。所以明代有廠衛,美國有FBI,雍正秘密上書,武則天讓大家告密。現代互聯網讓地球變成村,現在的問題是信息太多,太雜,太亂,真假莫辨,所以數據科學成了大學問,大數據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技術。《獵場》裏就有所謂的“首席情報官”,松下幸之助在上個世紀就建立了“政治情報研究所”,天則所和摩根斯坦利都有差不多的部門。

《法律與秩序》裏刑事系統是一個覆雜社會系統,不是靠幾個福爾摩斯可以解決的。覆雜世界的信息覆雜程度,完全不是一個個體的大腦可以理解。數學定律決定了這是低概率的事情。

《天下糧田》裏的高智商陰謀,《寒戰》裏也是上演。時代雖然變了,人心不變。

佛洛依德寫過一本作家與白日夢,為什麽曹雪芹只有一個,因為別人沒有他的生活。寫一本紅樓,要比一本百科全書博學。

人腦子就跟衣櫃一樣,空間有限,裝什麽書進去,怎麽處理,怎麽搭配,都是資源的有限性,何況時間也有限。

搞自己腦子就夠麻煩了,何況覆雜世界的博弈。

所以能做出學問的,大多生活簡單,因為人腦子和時間實在有限。

一個作家,其實是在經營一個個世界,要寫的面面俱到,跟真的一樣,其實需要非常廣的知識面。未必要多專業,但什麽都要會一些。哪怕金庸,也是被人找出無數漏洞。所以,雖然現在寫網文沒門檻,但想寫出點名堂,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傳統的儒家人格,自成體系,比如立功立德立言,不說王陽明,曾國藩,就說那些不出名的溫州張閣老,王十朋,或者山西孫嘉淦,明代左光鬥這些,模板大同小異,雖然都是幾十年一出的聰明人又努力,可是除了做官也就是搞搞四書五經那一套,最多寫個經史的註解,是時代局限了他。要是接受科學教育,不說做科學家,怎麽也是個博導。

一套自成體系的系統,自己玩的好好的,被外來文化幹涉,是會反彈了,比如辜鴻銘,或者現在中東很多人的想法。

至西學東漸以來,人心思變。溫州街頭,還有多少人記得張閣老的溫州傳說?說到底,也不外如是。

雨大風吹去,到頭來真幹凈。

說到底,人的腦子就這麽回事。

《天下糧田》裏作為一個農業國,糧食系統的統籌,就是一個生命線。現代社會,依托金融和司法系統,個人在裏面生存。

有本小說叫《太陽的距離》,講可變核聚變出來後,世界的變化。最簡單的,第一,美元和石油掛鉤,有無限能源,金融秩序就會重建。第二糧食生產,無非光合作用,水和光都可以通過電獲得,而海水又可以重覆利用的無限。空間又可以通過高樓之類的空間折疊解決,於是《天下糧田》裏的死局就破解了。更有可能的是直接在工廠合成人工食物,連土地都不用了。第三,有無限的能源,加上機器人流水線,就是無限的勞動力,於是馬克思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何況宇宙這麽大。等於有無限的未來生存空間。單單月球上的氦3存量,就夠地球發展上千年。

個人其實相當脆弱,只有依托社會系統而存在。而這種社會系統的智慧文明,是無數先賢數千年探索建立的智慧。個人能掌握的知識,往往只是專業性的一角。但參與社會系統,就能獲得生存,其實也很簡單,也很有趣。

現代中國作為一個工業國,參與世界經濟貿易體系,獲得生存,哪怕是溫州的鞋廠,也需要具備自己的司法,金融和貿易系統知識。也許個人只能具備經濟活動裏很小的一個環節的專業知識,但分工合作下,社會大系統就是這麽運作的,個人也可以安身立命。

十幾年前我流浪深圳街頭,望著莫名的小區,心想何時能在這裏有一間房子。十幾年來房價飛漲,一般兩三千的工資存幾十年也買不起房子。

說困難,大街上無所適從的老頭,說簡單,一個畫圖工、一本小說,又或者一個前端或者一個經濟數據分析師,也是觸手可及。不說發財,至少可以融入社會系統,一輩子嗖的一下也就過了。

說起來,滿足基本生存後多出的生存資料也只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

作為一個人,難免需要情感寄托物,然則人越理性,需求越小。

越覆雜的目標越難達成,可能白天畫圖,晚上碼字,這一輩子也能過了。

我等撲街和大神沒法比,寫的東西只夠混飯吃,可是想幹點別的,意外的發現,這麽多年,也就看小說了,別的事情不是不會,可是性價比更低。

說起來,腦子已經被一套網文的思維格式化了。出來打工,張口就來的二次元語言也不像樣。搬磚那麽累,賺的還沒碼字多。無可奈何,也就回來寫小白文混飯吃了。

經濟取舍,往往考慮風險和收益。

比如高風險高回報的事情,比如用杠桿炒期貨,其實和去澳門豪賭沒有本質區別。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一切都是概率。比如低文憑的人比高文憑的人當老板的多,這是因為高文憑的人完全可以獲得低風險相對高的回報,低文憑的人沒有出路,只好自己創業,因為人口基數多,所以雖然掛的幾率大,但總的數量不小。只看到少數成功的光輝,但下面的屍山骨海,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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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家庭是一個人在社會保障福利的基礎單位。

中國古人為什麽講究宗族關系。

因為這是社會制度保障不全下個人生存的需要。

所以像社保之類,代表的是國家信用,我們這個世界賴以生存的金融貨幣體系,說到底,也只是一種無形的信用罷了。

一個制度不斷完善的社會,個人可能作為公民,獲得權力保障。

否則一個人,生理健康和經濟數據,就跟一艘船一樣,風雨稍微大點就漏了沈了,其實抗風險性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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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是稀缺資源。

比如開個PAINTER用畫板塗塗抹抹,可能比銷售跑斷腿都強一些。然則跟深入讀書比起來又不算什麽。說起來也是資源的稀缺性,讀個TOP2的計算機碩士,出來起碼幾十個的年薪。

做人就跟種地,集中資源深耕一塊地,才能種出吃的。半途而廢,東一出西一錘,啥都出不來。

沒有腦洞的我還是我自己嗎?正是因為有腦洞,我才是我,腦洞是我的價值,可以正面,可以負面,看怎麽用了。

覆雜思維的能力就和碼字一樣,需要的是一種綜合大腦,讀一個文學學位對寫作有幫助,但讀個文學學位最多變成程序化寫作,離作家差的遠,所以作家的才能才是稀缺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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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裏說世事通明,人情練達,說的只是人心的模型而已,不只是可以拿來寫小說,也可以拿來做事,隨心所欲不俞矩,一直是“負心讀書人”秘而不宣的智慧。

解放前叫“長工”“短工”,現在叫“全職”“兼職”。本質上也沒有區別。

多少焦大被人像猴子一樣驅趕著咬人,也是無可奈何。

然則機關算計,也不過卿卿性命,把這一套玩出花,也超脫了不了命運本身的局限,“難銷萬古愁”。

一曲“紅樓”,其實已經道盡人生的輪回。

儒家講究,未知生,安知死,身在局中,只有局中之事有實際意義。

三綱五常,本就是針對農耕社會的生存需要而產生。

世界上沒有癩頭和尚,跛腳道人這樣的神仙,不存在超脫仙佛的可能。

而大數據下,機關算盡,卻是真的可能安享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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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文也是一種思維和語言,就跟看書做題一樣,看的多了,就熟悉了那一套語言,但要做出題目,還要刻意訓練。巴普洛夫反射效果,既可以用於寫手練筆,也可以用於讀者心理。據說還可以用於把妹。說到底,人腦子有限,只能適用一套專業的思維模板。社會分工合作下,人也只需要做好一套專業思維就可以了

我中網文的毒太深,雖然未必自己寫的好,但也很難擺脫影響。

讀者看小說大多為了樂,所以起點三江上一半都是段子手。你能學段子手學的好,讀者大爺樂了,你就有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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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春秋戰國,公社農村,還是時尚都市,人類生活的主題無非就是男歡女愛,生老病死,婚喪嫁娶。外在的皮膚變化,但內核不變。五毛錢的工分和五百塊的稿費,相對購買力其實也差不多。

個體在社會裏沈浮,國家才是不沈的鐵船,所以難怪那麽多人考公務員,不說什麽野心,至少一輩子可以安安樂樂。退而求其次,社會機制下的證書,社保之類的東西,也是一種保障。

個人在數十億人的秩序前,是非常渺小的,能參與系統,安身立命,也就夠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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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劉二,朱八,本朝太祖,這些人,從底層建立一個國家體系,二十年縱橫間,偉業豪邁。李二,趙大,司馬,這些人,從一個體制內部出發,難度就相對下降,如果排除民族立場,像阿骨打,鐵木真,李元昊,努爾哈赤,阿保機這些人,都是開天辟地,白手起家的一代人傑。但是也有自己的天時地利人和。‘’換現在的河蟹社會,你要起事,半天內一個派出所就能鎮壓你。

地球村的時代,人人都是秩序大體系裏的一員。

惑仔裏,香港洪門,臺灣三聯邦,日本山田組都要搞聯誼。

現實裏大BOSS都要在杭州開G20,要搞“人類命運共同體”。

我等小角色,又能如何?只要能在秩序裏混個位置吃飯,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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