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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抱簡蕊。

簡蕊慌忙將身子往裏挪了挪,“霍大哥,我......我自己可以走了。”

霍錦城不動聲色的將手收了回去,“嗯,走吧,我給你上藥。”

上好藥後,霍錦城就將簡蕊送回了水木清華。

小區門口,簡蕊下車前說:“霍大哥今天摔碎東西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不用了。”霍錦城想伸手去揉揉她的發頂,她卻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應該要給你的。”

霍錦城楞楞的看了她一瞬,嘴角微微染上苦澀,“嗯,賬單清算出來我再告訴你。”

“好。今天謝謝你!”禮貌又生疏的語氣。

霍錦城眼波微深,靜了兩秒,“嗯,早點休息。”

簡蕊拉開車門下車,沒走幾步又被霍錦城叫住了。

她轉身,霍錦城也下車了,來到她身旁,抿了一下唇才開口,“我知道今天我和他的對話你都聽見了,我希望你好好的,別多想,好好睡覺,嗯?”

簡蕊垂著眼瞼輕聲應他,“嗯。”

“好了,你上去吧,手臂記得塗藥。”

“嗯。”簡蕊走了兩步又轉身,“你路上開車慢點。”

霍錦城輕輕地勾了勾唇,“嗯。”

簡蕊回到家蕭紫寒就滿臉擔憂的說:“給我看看你手臂燙的嚴不嚴重?”

簡蕊蹙眉,“你怎麽知道我手臂燙傷了?”

蕭紫寒一邊撩起她的袖管看她手上的傷一邊說:“白湛季告訴我的。”

看見沒起泡已經塗了藥蕭紫寒放心不少,來到沙發旁拿起茶幾上的燙傷藥膏,“這是白湛季剛送來的。”

“他怎麽知道我燙傷了?”

蕭紫寒聳聳肩,“我怎麽知道,應該是靳......”

簡蕊打斷她,將包裏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丟到她面前,“這是離婚協議,法律你比我懂,幫我看看。”

“我靠,他真的要和你離婚?”

簡蕊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皮,將自己沈重的身子丟進沙發裏,“看看,沒問題我就簽了。”

“你不是說他是被他爺爺逼的嗎?你不是說他應該有苦衷的嗎?你就這麽草率的簽這份協議?”

簡蕊瞬間又想起了在禦和樓靳律風說的那些話,心又開始陣陣的絞痛,擡手蓋住眼睛,想抵擋住眼底的那股酸澀,“他心裏愛的一直都是瑤瑤,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蕭紫寒聽出了她話語裏的嘶啞,也看出了她臉上的疲憊,本想再說些什麽生生忍住了。

翌日

簡蕊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昨晚睡覺前用冰袋敷過眼睛了,腫是消下去了,卻因為一整晚都失眠,黑眼圈又光顧了。

來到童希顏辦公室準備進去問一下今天的工作內容,卻聽見她壓制又無奈的聲音傳了出來,“媽,我真的沒有錢了,你能不能別再管我哥了?......可他是個無底洞,這麽多年我們為他出的錢還少嗎?......就讓他們打吧,打死了一了百了......媽,你別哭,你讓他們再寬限幾天,過幾天公司就要發工資了,到時候我全給你寄過去成嗎?......好了,我掛了。”

後面幾句嗓音有些微的嘶啞。

簡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她從沒想到外表光鮮亮麗的童希顏生活會過得如此窘迫。

突然門從裏面開了,童希顏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她面前,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了。

童希顏也沒想到會撞見簡蕊,神情微怔。

簡蕊尷尬的捋了捋鬢邊的碎發,“總......總監,我是來問一下今天的工作內容的。”

“嗯,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回來。”童希顏說完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約摸三分鐘後,童希顏回來了,臉上的妝重新補過了,神情又恢覆了之前的高傲和強勢,仿佛剛那個脆弱無助的她是簡蕊看見的錯覺。

簡蕊在她對面坐下,輕聲說:“總監,我手頭有一些零錢暫時用不上,你......”

童希顏冷聲打斷她,“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被人發現她窘迫的一面,心情極度煩躁。

簡蕊知道她好強,再次說道:“沒關系的,誰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更何況......”

童希顏拔高了嗓音怒瞪著她,“我說了不用你管,你怎麽這麽愛多管閑事?”

簡蕊被她兇得一楞一楞的,怔了幾秒,“好吧,如果你......”

“我不需要。”

氣氛一時有些沈悶,正在這時,總經理蔡金明走了進來。

簡蕊急忙起身“蔡總早上好!你們忙我先下去工作了。”

蔡金明態度十分和藹,笑著說:“你先別走,我要說的事就是和你有關的。”

“哦。”簡蕊轉身恭恭敬敬的站在辦公桌旁。

蔡金明對著簡蕊和顏悅色的說:“上次魏總的單子被你搞砸了,當然了我知道這不能怪你,但終究合約是沒有簽下來,公司的損失還是得有人來負責對不對?”

簡蕊點點頭。

蔡金明語氣更加柔和起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老公是誠豐集團的總裁,你讓他給我們公司一個單子做做,你也算將功補過好不好?”

童希顏忍不住發話,“蔡總這樣不太好吧。”

蔡金明沈著臉看著童希顏,“你先別說話。”然後笑著問簡蕊,“簡助理你看怎麽樣?”

簡蕊滿臉為難,之前兩人關系好的時候她都不讓靳律風在背後幫她,更別說現在兩人已經是要離婚的關系了,“這個......只怕我無能為力。”

“怎麽會無能為力呢?你只需動動嘴皮子肯定能行的,我不貪心,撥個最小的單子給我們公司就可以了。”

這還叫不貪心?誠豐集團是什麽公司?那是跨國企業,它底下的一個小單子指不定夠你這種芝麻綠豆的公司一年的銷售業績。

簡蕊咬了咬唇,“可是......我現在真的做不到。”

蔡金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都這麽低聲下氣的說了,只差沒求她了,她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但又不敢得罪她,只能將怒火發在童希顏身上,“童總監,這個單子你也有份,這個單子的空缺補不上你就等著扣薪水吧。”

“你不必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這事我自會找總裁說清楚。”童希顏完全不將他的話放在眼裏。

“哼!”蔡金明冷哼一聲,他早就看不慣童希顏了,仗著能力不錯,一直不將他放在眼裏,能力再強不懂得圓滑變通也不行。

這次是他主動在總裁面前提的這個建議,總裁一口就答應了,還說這事交給他處理,有誰會看著賺錢的機會不要呢?

“你找總裁也沒用,這事就是總裁交代我來做的。你將事情辦砸了,你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向著你?等著扣薪水吧。”

蔡金明說完,手往背後一反,滿臉傲嬌的走出了辦公室,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童希顏身形微微晃了晃。

“總監。”

童希顏擺擺手,“你下去工作吧,這事我自會處理的。”

簡蕊一整天腦子裏都是早上在童希顏辦公室發生的那件事,讓她去找靳律風幫忙,眼下兩人的關系確實不太合適,但如果不去找他,童希顏勢必要受到懲罰。

童希顏現在急著用錢,如果薪水被扣了她該怎麽辦?她高傲好強,又不肯接受她的錢。

簡蕊煩躁的撓了撓頭,兀自嘀咕:“哎呀,真是一件很燒腦的事情。”

“怎麽了?”蕭紫寒躺在沙發上敷面膜。

簡蕊皺著細眉將白天發生的事跟蕭紫寒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蕭紫寒一邊用手指在臉部輕輕地按摩一邊說:“這個還真有點棘手,要不我找白湛季幫忙?”

“找他和找靳律風有區別嗎?他們倆穿一條褲子的你不知道?”

“那倒也是。”

“那不然你找霍錦城幫忙?霍氏集團在江城也是鼎鼎有名的,能和他們合作也不錯。”

簡蕊搖搖頭,“我不能在明知道他對我有意思的情況下還去麻煩他,不然欠下的人情我該用什麽去還?”

“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有什麽。”蕭紫寒揭掉面膜,起身朝著衛浴間走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眼看再過兩天就要發工資了,簡蕊著急,童希顏更著急,家裏還等著她的工資去給她弟弟還高利貸呢,如果工資被扣,媽媽肯定又得尋死覓活了。

最後童希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去找了總裁,結果真的如蔡金明所說,她將事情辦砸了,總裁就完全不念舊情了,果然資本主義家都是黑心的,唯利是圖的。

簡蕊看見童希顏垂頭喪氣的從總裁辦公司出來就知道事情還是沒有解決。

茶水間,簡蕊看著外面沈悶的天氣發了一會兒呆,最後還是拿出手機給靳律風發了一條短信:【晚六點,我在我們協議結婚的那家茶餐廳等你。】

五點,下班後,簡蕊回水木清華拿了些東西就打的去了約定的地方。

來到茶餐廳的時候才五點四十五,時間還早,簡蕊就拿出手機刷微博。

靳律風拉開門進來的時候,簡蕊正低著頭在玩手機,烏黑的直發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雪白的脖頸和巴掌大的小臉都顯現了出來,整個人充滿了青春活力。

沒看見她沒發現他對她的思念早已如野草般瘋漲成了一片草原,現在覺得和她靜靜的待在一起都是一種奢望。

就這樣楞楞的看著她,站在門口忘記了行走。

許是他的視線太過專註,她突然擡頭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靳律風在她的視線觸及到他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神色自若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然後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怎麽不點菜?”

神情溫和,語氣自然,讓簡蕊一陣恍惚,仿佛他們之間從沒有過分離。

靳律風叫來服務員點了菜,菜上來的時候,簡蕊發現全是她愛吃的,心猛的縮了一下,微疼。

她強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低頭從包裏拿出離婚協議書遞給他,“我已經簽過字了。”

靳律風視線從紙上掃過,又速度極快的收了回去,垂眸,扶起筷子,捏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先吃飯,我餓了。”

“我不餓。”簡蕊手在空中僵持了片刻,見他只是低頭優雅的吃著飯,並沒打算伸手接,將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朝著他那邊推了推,“你吃吧,我等你。”

靳律風扒飯的動作微頓,過了兩秒又慢條斯理的開始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吃得特別慢,細嚼慢咽,不疾不徐。

半個小時過去了,這個男人還沒有吃完的跡象,簡蕊微微蹙眉,不由催促道:“你能不能吃快點?”

靳律風眉眼微擡,輕輕淺淺的看了她一眼,“細嚼慢咽有助於胃的吸收和消化你不知道嗎?”

簡蕊咬咬牙,忍,誰讓她等會兒有求於他呢。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就在簡蕊忍無可忍想要爆發的時候,他總算放下了筷子,抽過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然後叫來服務員,“將東西收了。”

“我們到隔壁桌上去吧?”簡蕊準備起身。

“剛吃飽,懶得動,等她收好我們再談也不遲。”

簡蕊起到一半的身子因為他這句話晃了一下,差點摔跤。

服務員見他這樣說連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三下兩除二就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了,笑瞇瞇的說:“可以了,你們談事吧。”

靳律風蹙著眉峰,冷冷的掃了服務員一眼,“桌子上有油,沒擦幹凈。”

服務員急忙換了一塊幹凈的抹布將桌子又重新擦了一遍。

“這邊還有油。”

“這裏油得發亮。”

......

好吧,收拾碗筷只花了兩三分鐘,一個桌子卻擦了十幾分鐘。

簡蕊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以前他哪有這麽難伺候?心裏那點尷尬早就化成了呲呲往上漲的小火苗,騰地站了起來,“我來擦。”

“算了就這樣吧,勉強湊合。”靳律風這才放過擦桌子都快擦哭了的服務員。

伸出修長的大手將桌上的協議書攥到手裏就準備起身。

簡蕊懵了,就這樣?看都不看一眼?一句話都不說?那他折騰人家服務員擦桌子幹嗎?“等等。”

靳律風擡眸看她,“還有事?”

簡蕊從包裏拿出一張卡和一串鑰匙放在桌面上,“這是富邑海灣別墅的鑰匙和簽結婚協議那天你給我的卡,都還給你。”

靳律風俊朗的眉峰緊緊的擰成一個川字,“協議你沒看?”

離婚協議上說了,富邑海灣別墅留給她,並補償她三千萬。

“我看了,這些我都不要,只請你幫我一個忙。”

靳律風緊擰的眉頭這才微微放開些,“說吧。”

簡蕊抿了抿唇才開口,“你能不能和我們公司合作?”

靳律風沒想到她會提出這麽一個要求,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簡蕊以為他不願意,急忙伸出白蔥般的食指,小心翼翼的說:“只要一個小單子行嗎?”

咕嚕咕嚕!

一個奇怪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

靳律風似笑非笑的朝著簡蕊的肚子看了過去。

簡蕊下班就來了這裏,沒吃晚飯,本想迅速和他談完事,回家的時候在路上隨便吃點的,沒想到這個男人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餓得肚子咕咕直叫。

低著頭,臉頰緋紅,尷尬至極。

☆、100.100孩子是謝雅琴指使人撞掉的?(八千)

靳律風又叫來服務員,“按剛才點的菜再上一桌。”

簡蕊急忙道:“不用了,等會兒我出去隨便吃點就行了。”

靳律風壓根不搭理她,對著服務員揮揮手:“去吧,上菜速度快點,她餓了。”

片刻後,菜就上齊了償。

簡蕊覺得尷尬極了,之前沒吃,這會兒吃的話,顯得她太沒骨氣了。

所以雖然看著桌上的菜心裏猛咽口水,她還是很硬氣的沒有扶起筷子。

靳律風見她久久的不動筷子,俊朗的眉峰微蹙,嗓音淡淡道:“你不吃的話,合作免談。”

“你......”簡蕊嘟著嘴怒瞪著他,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不吃我走了。”靳律風說著真的起身。

簡蕊急忙拉住他的手,“你別走,我吃。”

靳律風垂眸,視線定格在拉著他的那只嫩白小手上,細膩柔滑的觸感透過肌膚瞬間傳到他的心口深處,軟軟的,一波一波的蕩漾開來。

簡蕊察覺到他的視線,反應過來,急忙松開手,仿佛手裏抓的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垂眸,訕訕的說:“你別走,我吃就是了。”

“嗯。”靳律風坐下。

簡蕊扶起筷子,埋頭吃了起來,心怦怦直跳,不敢看他,只是夾面前的幾個菜隨意的吃著。

突然一小碟菜放到了她面前,都揀的她愛吃的,還有剔幹凈魚刺的魚。

簡蕊擡頭,他正低著頭認真的在剔魚刺,薄唇緊抿著,修長的手指握筷子的姿勢相當養眼,穿著煙灰色襯衫,面容溫和,完全一副謙謙君子的形象,只是......

“楞著幹什麽?不是餓了?看著我能飽?”

他擡頭說的一句話瞬間將他的形象給毀了,也將簡蕊心中剛剛升起的那絲感動滅得連渣渣都不剩。

低頭理所當然的吃著他給她挑揀的菜,心裏還在嘀咕: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家夥,以為自己長得像朵花呢,誰都稀罕看你?切~自戀狂!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別搞得跟個災民似的。”

“我餓。”簡蕊在心裏翻白眼。

“活該,誰讓你端著的?”

“......”簡蕊在心裏翻白眼加滿頭黑線。

“多吃點肉,看你瘦得跟個猴子似的。”

“你才像猴子呢。”簡蕊心裏有小火苗在燃燒。

“辣的少吃,對皮膚不好還容易便秘。”

簡蕊心裏的小火苗開始爆發,怒瞪著他:“你還讓不讓我好好吃飯了?”

真是的,人家吃個飯你嘰裏呱啦的說一大堆影響食欲的話,還說什麽便秘,真不知道他的優雅和教養都去哪裏了?

靳律風溫潤的笑笑,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直率真實的小女人嘛,“吃吧,我不說話了。”

簡蕊撇撇嘴,“這還差不多。”

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不知不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片刻後,簡蕊吃完了,靳律風將紙巾遞了過去,簡蕊很自然的接過,擦了擦嘴,“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同不同意和我們公司合作了吧?”

靳律風又倒了一杯白開水給她,她接過咕咕的喝了兩口。

“你將這些東西收回去我就答應和你們公司合作。”靳律風用眼神比了比桌上的鑰匙和銀行卡。

簡蕊細眉微蹙,“不行,我不想欠你人情,這些東西給你,換你和我們公司合作一個小項目,這樣才能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靳律風看著她的眼神染了絲涼意,“這麽急著和我劃清界限?”

簡蕊微微垂下了眼眸,她不想去探究他眼底的那抹晦暗是因何?“既然離婚了當然得劃清界限。”

靳律風靜靜的看了她一瞬,“如果我不願意呢?”

簡蕊擡起頭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點燃了一支煙,青白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五官,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分不清他說這句話到底是哪層意思。

到底是不願意和她們公司合作呢,還是不願意和她劃清界限?

咬了咬下唇,直接忽略後面一種可能,“做生意都是你情我願的,你不願意我當然不能強迫你。”

靳律風嗓音微沈,“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是在和我談生意?”

簡蕊低著頭不說話。

“呵,好樣的,都學會做生意了。”明明是誇獎人的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染著濃濃的諷刺。

簡蕊只聽見椅子劃過地面刺耳的聲音,擡起頭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前臺去買單了,桌上的鑰匙和卡也被他拿走了。

他這個意思是答應和她們公司合作嗎?

簡蕊坐了一會兒直到靳律風走出了茶餐廳她才拿著包起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服務員叫住了,“這位小姐,你還沒買單呢。”

簡蕊蹙眉,“剛剛靳......那位先生不是已經買過了?”

服務員搖搖頭,“沒有,他只是買了他自己吃的那一桌,後來你吃的那桌他沒買。”

“什麽?”簡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只買他自己吃的那一桌?”

服務員以為她不相信,說道:“是的,你可以到前臺去看一下結賬的單據。”

簡蕊看服務員的眼神不像在開玩笑,心裏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憤憤的轉頭看了餐廳外一眼,黑色卡宴打開了兩個車前燈卻沒有開走,這是等著她過去罵他的節奏嗎?

簡蕊來到前臺,一邊從包裏拿出錢夾一邊問:“多少錢?”

“一千八百六十六。”

簡蕊動作頓住,膛大眼睛,“多......多少?”

前臺收銀再次說了一遍,“一千八百六十六。”

妮瑪,一桌菜一千多,你怎麽不去搶啊?

收銀員似看出了簡蕊眼底的意思,將賬單遞了過去,“你看看,這是你的消費清單。”

簡蕊越看心越涼,看著那些菜後面的價格,心像被人割肉般,在淌血,打開錢夾,看著裏面寥寥無幾的幾張紅票子和一些零錢,臉騰地一下紅了,仔細數了數,一共才九百七十六塊錢,這才一半啊,怎麽辦?

“你們店裏不打折嗎?”

服務員似乎看出了她囊中羞澀,好說話的笑笑,“剛那位先生有我們店的貴賓卡,可以打八折,他還沒走呢......”

意思不言而喻,沒有貴賓卡不能打折,想打折找剛那位先生借卡去。

簡蕊轉頭看了一眼仍舊亮著兩盞車前燈的卡宴,心裏氣得想罵娘,他這明擺著是故意欺負她,而她卻無力反抗。

也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是,就算找他借貴賓卡打八折那也不夠啊,不好意思的對著收銀員笑笑,“貴賓卡只能打八折嗎?”

“嗯,貴賓卡是我們店最頂級最實惠的卡了。”

“你看啊,他剛吃了一桌,我又吃了一桌,俗話說薄利多銷嘛,你能不能再優惠點?”

收銀員擰眉,“那你想怎麽優惠?”

簡蕊弱弱的伸出一只手,攤開五個纖細的手指,“能不能給我打五折?”

“沒有的,如果你沒有那麽多現金我們這裏也可以刷卡的。”

簡蕊在心裏嘀咕:你以為我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啊,出門帶一堆的卡,我只有一張卡,而且那裏面存著我的全部家當,怎麽可能隨身攜帶?當然得妥妥的藏起來了。

簡蕊糾結了一陣,將身份證拿出來,“這個先壓你這裏,我不跑,去外面找那位先生借卡行嗎?”

不行也得行了,收銀員點點頭。

簡蕊轉身走了出去,將地板踩得咯咯作響,胸腔裏的那團火快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燒焦了,然而來到卡宴車旁又換上一副甜甜的笑,彎腰,“你怎麽還沒走啊?”

靳律風眉眼微擡,“我在抽煙你看不見?”

“......”過了兩秒,“我想找你商量個事。”

“說。”

“能不能將你的貴賓卡借我用一下,順便再借我......”

等等,一千八百六十六打八折是多少錢來著?嗯......差不多一千五,再減掉自己手頭的......

“算出來了嗎?”

“等一下,馬上就好。”

過了幾秒,“再借我六百元。”

“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這麽簡單的東西算這麽久。”

“......”不擠兌人他難受是不是?“行不行啊?”

“可以。”

“真的?”

“不過.......”

還有不過?“不過什麽?”

“你不是會做生意了嗎?那你應該知道商人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的,我和你非親非故的為什麽要借給你?”

“怎麽是非親非故呢,就算我們離婚了,那我也是你的前妻啊,就這個名頭你借我點東西不行?”

“你剛不是說離婚了就要劃清界限?”

呃......能不能不要老是拿她的話來堵她?“我說過嗎?”

靳律風瞇眸看了她一瞬,轉頭將車前臺上的銀行卡和鑰匙拿給她。

簡蕊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接住了。

過了幾秒,“你怎麽還不去付錢?”

簡蕊蹙眉,“你還沒借貴賓卡和錢給我呢。”

靳律風瞥著她手裏的銀行卡,“你不是已經有錢了?”

簡蕊順著他的視線落到剛接的卡上,細眉緊蹙,接這些只是權宜之計,真讓她用裏面的錢還是挺別扭,和他結婚差不多半年,這張卡她一次都沒用過。

可是看他的神情明顯是不會借錢給她了,“那將你的貴賓卡借我用一下,能省好幾百呢。”

靳律風這次倒是很爽快的從錢夾裏抽出一張金色的卡遞給她,“快點,等會兒還我。”

簡蕊接過卡朝著茶餐廳走去,心中暗誹:好像我會黑你這張卡似的。

一會兒工夫,簡蕊就出來了,來到車旁將貴賓卡遞給他,“還你。”

靳律風沒去接,“你留著自己用吧,上車。”

“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律風打斷了,“你這是又想劃分界限?”

簡蕊扭捏了一下,最後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哪敢啊,誰知道他又會想出什麽法子來整她。

簡蕊將貴賓卡放在車前臺上,“這麽貴的地方我可不會再來了。”

“不是你約我來的?”

“......”簡蕊只是想著從哪裏開始的就從哪裏結束,誰知道他這麽小氣,吃頓飯還要AA制。

翌日

簡蕊正在整理這個季度的策劃案,蔡金明笑瞇瞇的走了進來,“簡助理,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今天一大早我們公司就接到了誠豐集團下的單子,他們那邊還發話了,做得好以後繼續合作。”

簡蕊挽起嘴角牽強的笑笑。

“對了,總裁說了以後和誠豐集團那邊工作上的往來就由你接手,你手頭的工作會有人來替代的。”

“這......”

“還有,總裁今晚八點在禦和樓擺慶功宴,你是大功臣,一定要準時出席哦。”

“我......”

“好了,就這麽說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簡蕊滿頭黑線,這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啊。

晚八點,禦和樓門口

簡蕊看著霓虹閃爍的‘禦和樓’三個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這是她的傷心地,就是在這裏,她知道了靳律風心裏愛的人一直都是瑤瑤,也知道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和可笑,竟然天真的以為經過這半年的相處靳律風會愛上她。

卻沒想到她只是他感情上用來療傷的一劑藥。

“走啊,怎麽不進去?”

簡蕊轉頭童希顏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身旁,笑笑,“走吧。”

童希顏跟著她一起走了進去,電梯裏,“謝謝你!”

簡蕊眨巴了兩下黑溜溜的眼睛,“什麽?”

“我知道你有多麽想證實自己沒有他也可以成功,可是你卻因為我還是去找他幫忙了。”童希顏耳根子染上了一抹粉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倔強和高傲很可笑?”

簡蕊搖搖頭。

童希顏嘴角染了一絲淡淡的自嘲,“明明自己解決不了卻還死撐著,不願意接受你的幫助,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

“總監,你別這麽說。”

“叫我希顏吧。”

簡蕊楞了兩秒,笑得很開心,“我這是榮幸的成為了你的朋友嗎?”

童希顏嗔了她一眼,像個大姐姐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

慶功宴上簡蕊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也成了人人羨慕和巴結的對象。

總裁親自敬了她一杯酒後,同事們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敬她,這個時候不巴結更待何時?

還好童希顏替她擋掉了不少,不過中途童希顏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後說家裏有事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只剩簡蕊一個人孤軍奮戰,她不好意思拒絕同事們的熱情和好意,內心深處也想讓自己醉一回,短暫的忘記那個人,哪怕睡一晚的安穩覺也好。

簡蕊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幹了,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了,醉得一塌糊塗,不省人事。

本來還約定吃完飯去K歌的,結果主角倒下了,只能作罷。

蔡金明給靳律風打了一個電話,說簡蕊喝醉了,讓他到禦和樓來接她。

大夥兒都散了,只留下蔡金明在包廂等靳律風。

十五分鐘後,靳律風就來了,看見趴在桌上,小臉蒼白的女人,眉峰微擰,“怎麽讓她喝成這樣?”

蔡金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大夥兒高興,靳太太興致也挺好,一不小心就喝高了。”

靳律風本來陰沈的臉因為那句靳太太多雲轉晴了,“嗯,下回可不能這樣了。”

“不會了,不會了。”

靳律風彎腰,小心翼翼的將簡蕊抱在懷裏。

身體被移動,簡蕊只覺得胸口翻江倒海的難受,睜開醉意醺然的眼眸,看著面前模糊又熟悉的輪廓,“靳律風?你怎麽來了?”

靳律風抱著她朝著包廂外走去,“我來接你回家。”

“我不要你接。”簡蕊開始在他懷裏撲騰,嘴裏大喊著:“希顏救我,我不要跟他回家。”

靳律風柔聲勸慰,“乖!別鬧!”

“我不乖,我就要鬧,你都不要我了,還來接我幹什麽?”簡蕊說著已經染了哭腔。

靳律風臉色微僵,“蕊蕊你醉了。”

蔡金明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感慨,“傳說靳律風寵妻無下限果然名副其實啊!”

卡宴車內

簡蕊坐在副駕駛上一點也不老實,想要解開安全帶卻一直找不到按鈕,只能胡亂的拉扯,“放我下去,我不坐你的車。”

靳律風眉峰微擰,“坐好,這裏是車上,不安全。”

簡蕊卻像故意跟他杠上似的,身子開始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靳律風擔心她的安全,嗓音不由得加大了幾分,“能不能別胡鬧?”

簡蕊身子微頓,過了兩秒,哇哇大哭起來,“你兇我,我討厭你,討厭你。”

靳律風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去輕輕地握住她的小手,“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簡蕊甩開他的手,哭著說:“我不要你擔心我,你不愛我還擔心我幹什麽?”

靳律風的心猛然疼了一下,他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幽深的眸子在夜色中泛著淺淺的憂傷,柔柔的喊了一聲,“蕊蕊。”

簡蕊低著頭兀自垂淚,“我知道我沒有瑤瑤家世好,沒有她漂亮,更沒有她有氣質,所以你愛她,我能理解。其實你本來就是她的男人,是我鬼迷了心竅想要將你據為己有......”

靳律風打斷她喋喋不休的自責,“不是這樣的,我......”他停頓了兩秒又接著說:“你很好,純真善良,樂觀開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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