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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的表弟,他那樣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名聲被小人這般玷汙,估計便是死了,也難心安,便是為了他,周書理也覺得不能讓此事成。

☆、57章

顧木琰那邊忙著準備成親的各種物品,顧木蓉便只是夜裏盯著即可,胡麗娘那邊卻已經開始進入定親的程序,周書理和顧木蓉商量了一天,想著如何破壞這門親事又不損害胡麗娘的閨譽,想來想去這事卻還是要從韓邈那裏入手。

韓邈這人並不熱衷於出門,大部分的時候都待在居住,想要算計他並非易事,卻也不難。

顧木蓉想著,最好讓這人病上一場,這樣而來便是顧木琰那邊少了個隨時可能插手的,顧木蓉的壓力也能小上許多。

讓一個人突然生病,顧木蓉可能沒什麽主意,但是周書理有啊,他行事一向不拘小節,歪門邪道的手段很是不少,當天晚上就將一包藥塞給了顧木蓉。

“這是什麽藥?”顧木蓉看著周書理難得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奇的問,她只想弄病他,可不想要他的命。

“這藥並不傷人性命,也不傷根本,只是吃了之後,會傷寒上一陣子,身子壯實的十多日也便好了。”周書理便是有□□,也不敢給眼前這人,他還是有底線的。

原來是拖字訣。

目前暫且尋不到一勞永逸的辦法,邊拖邊想也算是一招。

顧木蓉當夜就去了韓邈的住處,那藥見效也快,大清早的韓邈就發著熱起不來了,宅子裏的管事當時便尋了大夫。

大夫只說晚上受了寒,開了藥便煮上了。

周書理的藥果真管用,那家夥也不知是如何在江湖上混的,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能尋著。

周書理在胡府,自然有人很快便將那位胡郎君病重的消息通知了這邊,胡家人很是緊張,也尋了南都城中赫赫有名的大夫前去看病。

周書理知道那木五郎本事大,還是被這人利落的動作驚著了,那地方他‘偶然’觀察過,戒備很森嚴,便是他想要潛進去十分的不易,沒想到這人不但進去了,還如此順利的將藥送到了那人的口中。

他本來尋思著起碼也要用上一兩日,沒想到這麽快!周書理心裏想著,以後千萬莫要得罪這人,雖然知道是高人,可這般高,還是讓他又驚又喜還有些懼。

因著韓邈生病,兩家定親的事情緩了下來,顧木蓉也算是松了口氣,沒成想兩日之後又有一人來到院中,顧木蓉隔著遠遠的,細細看那人樣貌。

那人生的很高,身上隱約有殺伐之氣,與韓邈不同,這人卻是一員武將,顧木蓉隱約聽得那人輕蔑的低語:“果真是文人,難以成事!”

聽下面的人都稱他許爺,對這人的態度比對韓邈明顯的謹慎上許多。

這許爺初來乍到,對這邊的事並不算熟悉,顧木蓉聽他在書房問事,自己對他們的盤算也也更多了幾分了解。

比起胡家來,許爺明顯要對藏在某座海島的海匪更感興趣些,聽說那事還需要個三五日,頗為耐不住性子,聽那人的口氣神態,巴不得趕緊將那些亂匪統統趕緊打殺了才好,至於胡家的事情,卻完全不放在心上,用他本人的話說便是,不過是些女流之輩,已經入了轂,難不成還能逃出去嗎?!口氣極為輕蔑。

這些多是顧木蓉早便知曉的事情,到了最後那人卻還是問了一句,貌似隨口,卻帶著幾分謹慎。

“主上所需之物可在胡府尋著了?”這話一出口,不光聽他問話的管事,便是房頂的顧木蓉都打起了精神。

“前些日子派人去胡家書房尋了,可惜手腳不夠利索,被胡府的家丁尋著了蹤跡,所以這些日子韓大人並未再度派人前去。”那管事被新來的上司盯得緊張的很,雖然話說的還算流暢,卻也難免底氣不足。

“瞻前顧後,難怪事情拖了這麽久!今夜便多派些人,大不了多用些安息香,將那胡老頭的書房翻上個徹底!爺就不信了,尋不著!”

“可是,韓大人說那物極有可能不在書房,如此這般怕是要打草驚蛇……”那管事還欲往下說,卻因著新上司的臉色,沒有膽量繼續說下去。

場面一時冷了下去,管事頭上冷汗直流,心中怨恨自己多嘴,這位許爺可是個殺伐淩厲的人物,自己若是惹怒了對方,不會直接一刀劈下去吧,這般想著,管事的腿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半晌功夫,那許爺方才開口:“都是些書生的膽小做派,難怪拖到如今!幸虧主上英明讓爺來此處,便讓那主上看著,是爺的手段高明,還是那書生的法子管用!”

那人說罷,便讓管事去安排四五個人,自己要親自帶著,當夜便去胡府中走上一趟。

顧木蓉得了小心,便趕緊回到居所,尋周書理去,他這些日子都是夜裏執勤,白日裏在家中休息,她趕回來時,周書理已經收拾好正準備走,見了顧木蓉來尋他,臉色嚴肅,只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聽了顧木蓉的消息,周書理也楞了,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如此的快,關鍵是他當時便意識到那韓邈並非主事,他身後還有更有權勢之人在操控。

這般想來,胡府所有的那東西便十分的重要了,若非如此,對方不會動作如此的迅速,他們方驅了虎,便又遇上了狼。

只是這般直接的做法倒是讓兩人覺得更加的爽快,總比那韓邈一肚子壞水,不知什麽時候謀算什麽來的幹脆。

去世的胡老爺的書房在外院,周書理身為外院的護衛自然是在他的守護範圍,自從胡府招了賊,胡家便招了許多護衛,周書理也是因此而進了胡府,如今聽說對方今夜又有大動作,周書理也有些興奮。

“我聽那許爺讓那些人帶些安息香,心中總是有些不安。”顧木蓉支著下巴,垂下眼簾。“若是那些人沒有尋著,進了內院可如何是好?”

“有這個可能。”周書理點點頭,新來的那人聽著便像一個沖動行事的人,若真是沒有在書房尋著東西,指不定便沖到內院去了。

內院中都是女眷……

兩人對視一番,心中都有些寒意,只希望這只是兩人瞎想,那人應該還沒有下作到這般程度。

今夜,顧木蓉是肯定不會去顧木琰那裏了,這事情並不是周書理一人可以應付,便是胡府的那些家丁護衛,身手也很有限,對付個把小賊還可以,若真是遇上軍中高手,怕是也只有抓瞎的份兒。

她要去坐鎮看著,這事還是她思慮不周,引來了這麽個人物,只希望事情不會脫軌才好。

深夜,胡府。

許爺引著四個挑選的精銳,身穿夜行衣,包的嚴實,很順利的進了胡府。

胡府的守衛在尋常人眼中算是了不得,但是到了這幫高手眼裏,便算不得什麽了,因著其中一人來過此處,也很順暢的去了胡老爺的書房。

周書理在胡府待上這一陣子,因為為人比較可靠,功夫又好的緣故,被提拔做了頭目,帶著一隊五人在胡府外院巡視,還有另外一隊六人,兩隊行進路線不同,但都圍繞著外院的書房,倉庫這般重地轉悠。

周書理自然是知道那些人要來的,他領著的這些人今夜卻剛好和另外一隊換了路線,那些人進來時他這一隊人卻是圍在倉庫周邊,另外一隊人在書房周圍。

周書理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他外面的表現與尋常並無兩樣,只是心中卻明白的很,兩隊護衛並非全部都是新招的,有些原來便是胡府舊人,雖然他也覺得對方有可能在胡府中安插人手,可是現在看很明顯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若非如此,今日自己怎麽就被換了路線呢。

周書理不由得想到胡府的護衛長,那人乃是府中的舊人,聽聞胡家去世的老爺還與之有恩,不知這事與他有幾分關系?畢竟今日換哨之事乃是對方的命令。

他心中千頭萬緒,卻並不妨礙他如往常一般帶著人按著平日裏的速度前進,他並不擔心,因為那書房中早有人在看著。

顧木蓉藏在書房的房梁上,靜靜的往下看著那五個人翻箱倒櫃。

胡老爺的書房不小,非常的寬敞,五個人分開,四處搜尋,書房並未點燈,五個人各自拿著火折子照亮,顧木蓉不需要,房中還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幾人的行動,顧木蓉看的真切。

其他四人都在書架中翻騰,那許爺卻安坐在正中的書桌旁,翹著二郎腿,悠哉的等著。

其餘幾人尋著許多畫卷放在桌上,那許爺點了折子挨著個的翻看,看一個扔一個,一會兒功夫書籍和畫卷便扔了一地。

約麽過了半個時辰,書房中的所有書卷都堆在了地上,那許爺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

“四處去尋尋,這書房可有密室之類?”

命令一下,幾人便又四處摸索了起來。

可惜摸了半天功夫,也只尋到一個小暗格,裏面不過幾張銀票罷了,卻再沒有其他。

“許爺,咱們回去吧,護衛要換班了,咱們再呆下去,怕是不太安全。”其中一人低聲勸道。

“不成,爺今日既然來了,今日便要弄個明白。咱們去內院,尋那胡家人問個明白。”那許爺並不甘心半途而廢,今日鬧到如此地步,胡家人肯定是要防備的,等到胡家人戒備森嚴了,他們再來也就不如今日這般簡單了。

索性便一拼到底,胡家不過一介商戶,便是要鬧,難不成還能鬧到天子腳下?便是廣南郡郡守那一關,他們便過不了。

再者說來,便是南陽顧氏那樣的名門一朝被滅門,陛下也不過尋了幾個賊匪的頭顱便了事,胡府這樣的商家,天高皇帝遠的,出了事也只能自認倒黴。

越是這般想著,越是覺得那病書生多事,自己的做法才是最幹脆利落,實在是妙計,如今著胡府中不過一群娘們,自己這般威脅一番,定然能水到渠成,萬事如意。

四人勸不過,只能跟著頭目去內院,只是這內院卻沒人去過,還需尋個熟人領著。

其中一人想到這胡府的護衛頭目來,那人卻是收了他們的銀錢,暗中默默的等著他們離開,卻沒想那些人自書房中出來,卻徑直尋著他來。

胡府的侍衛頭目錢凈受了胡府老爺的恩惠,又因著伸手不錯方才得了這麽個好差事,卻沒想因著銀錢的關系,險些將自己暴露出來,還好他機靈,領著幾人去了偏僻處。

卻沒想那幾人開口便要他領著去內院轉上一圈,那護衛頭目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可跟當初說好的不一樣啊。

他心中慌得很。

“錢老弟,跟在胡府做護衛有個什麽出息,不如跟著咱們許爺混,許爺可是個大方人。”四人中的一個跟錢凈熟悉,一邊跟他說一邊往他手裏塞上幾張銀票。

錢凈已經上了賊船,只是還是有些遲疑,胡老爺對他可是有恩的,背主又忘恩負義,這事他還是不敢輕易點頭,錢財,前程和良心拉來扯去,最終還是點頭允諾。

“錢老弟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等著咱許爺立了功,少不了兄弟你的好處。”那人見錢凈點頭,高興的拍拍他的肩膀,心裏卻對此人充滿鄙夷,一個賭徒果然是沒有良心的。

胡老爺瞎了眼,才尋了這麽個愛賭又沒有良心的護衛看家護院。

☆、58章

錢凈遣散了手下的幾個護衛,領著許爺五人繞過書房的假山,熟門熟路的往內院的行去,眼見著內院的月亮門就在眼前,卻突然見幾人從門中閃出,擋在門外。

見了那幾人,錢凈只覺得背後發冷,一種做了壞事被人揭穿的恐懼感襲上心頭,領頭的是胡府的管事胡起,站在他一旁的卻是剛入府不久便被提拔為小頭目的野大,在這兩人身後卻是府中的幾個護衛。

這幾人顯見是早就知道他們回來,專程在這裏等著。

“錢凈!老爺在對你有大恩,你便是如此回報的嗎?!竟然引賊入室,你這忘恩負義之徒!”胡起年紀大了,不知是氣的還是激動,臉色潮紅,眼神盯著幾人,一邊罵著,一邊還忍不住咳嗽。

“你這老東西,也敢管我們的事!”錢凈被罵的擡不起頭,出聲的那人卻是與錢凈勾搭到一起四人之一。

“你們竟然膽敢私闖他人府邸,心中可有王法!咱們胡府可不是尋常人家,南都城太守也要讓胡府三分!你們若是識趣,趕緊離開較好!”胡起看著幾人,出聲威脅道。

“老頭,廢話少說,趕緊讓開!”開口的依舊是認得錢凈得那人,拔出劍,對著胡起威脅道。

周書理走上前將胡起管家胡在身後,他拔出刀來,對著那人言道:“你們這些個小賊,竟半夜私闖他人府邸,竟然還有理了!想要進這內院,還需問問在下手中的刀!”

錢凈心裏尋思反正自己已經反了,所幸便撈上一個功勞,內院的護衛皆是些健壯的婆子,並不足以為懼,胡府的幾個護衛水準如何他是有數的,也就那野大算是個好手,其他人壓根不是這邊的對手,他既然已經投了這邊,便要展現自己的誠意,便在對方說完話的第一時間拔刀沖了上去。

周書理舉刀將人攔下,兩把刀碰撞在一起,聲音極是刺耳,那錢凈幾斤幾兩周書理自是有數,所幸其餘五人並不沖上來,只安靜的站在一旁看他兩人打鬥。

周書理所學乃是正統招數,那錢凈卻是走的野路子,兩人手段不同,平日裏周書理並不展現自己的真實水準,所以錢凈只當他功夫在自己之下,卻沒想過不兩招,錢凈便知自己失算,這周書理的功夫明顯在自己之上!過了十招,那錢凈便只有招架之力了!

他心中冷汗直流,可惜這邊幾人只在一邊看著,並不上來幫忙,完全是看好戲的模樣,錢凈一時間心中後悔的很。

若是自己不是一時鬼迷心竅,哪裏會淪落到這般地步,這樣的想法一旦湧現,便更是使不出全力,眼見便要落敗。

那許爺看了幾眼,便對對上錢凈之人的身手有了大概的了解,心中越發的自信,他自己且不說,便是帶著的這四人水準也在這人之上,若是胡府最厲害的都是這般,那今夜之事完全可成。

他也見錢凈左擋右支,眼見便要敗在另外一人刀下,他方才對著身邊之人點點頭。

時間拖的有些久,易生變數,還是早些將事情搞定為妙,四人便一湧而上!

一下子變成了五對一,周書理原本的優勢一下子轉為劣勢!可那周書理臉上並不驚慌,依舊平靜的很,手上招數不亂,絲毫看不出被圍攻,趨於弱勢的慌張感。

那旁觀的胡府中人倒是個個緊張了起來,尤其被眾侍衛圍在中間的胡起,他一眼就看出那些黑衣人的身手高出野大不少,面上不顯,心裏卻打鼓,今日這事怕是不能善了,是不是應該讓人護著小姐們趕緊先逃?還是趕緊派人去衙門尋人手幫忙?只恨這事發生的匆忙,竟完全沒有來得及準備後手!

看了一會兒,許爺倒是有些欣賞起來,這人若不是對手,這份本事和冷靜卻是可以做個不錯的屬下。

許爺站在原處,並不準備出手,只等著那人落敗,便將其餘人等收拾利落,好進了內院,卻沒想那圍攻的五人不知怎麽搞的,越打越是不對。

分明圍在中間的來才是對手,可不知為何刀劍總往自己人身上招呼,更甚者明明是四個精銳,可似乎越打越亂,手拿著刀劍,對那圍在中間之人完全不構成威脅,倒是對方越打越順,竟將五人壓制住了。

那許爺火氣上湧,這四人雖說算不上他的屬下,卻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候,竟然糊弄他!暴脾氣上來,那許爺抽刀便沖了上去。

其餘五人讓開,去尋其他人,胡府的其他護衛也都圍了上來,鬥做一團,他們身手本都很好,卻不知為何打那人打的十分吃力,分明是沖著那人胳膊去的,接過刀劍卻往自家人身上招呼,古怪得很,如今換了對手,那種感覺更加的明顯,似乎是有人在外面使力,將他們的力道帶歪。

那許爺和周書理一招呼上,便也覺出蹊蹺來,他的力道明顯用偏,連對方兩招都接不住,總覺得這仗打的邪性。

今日之事,怕是不好,這樣的想法方湧進腦中,便覺得大腿一陣疼痛,仿佛被什麽尖利的東西刺透了一般,便是手腕處也疼的幾乎拿不出長劍。

對方那刀卻十分準確的沖著他的頭顱而來!

黑暗中,光影閃爍,那刀鋒如此的銳利,帶著無邊的寒意!對方那雙眼眸也似乎充滿殺意!

那許爺爺曾經征戰沙場,能活下來也不是一般人,今夜之事太過詭異,分明是有人潛伏在暗處,他心知今日之事已敗,也不再糾纏,大喝一聲:“咱們退!”脖頸險險避過那刀鋒,只是已然在左臂上挨了一下!

幾人見頭領下了離開的命令,也都不戀戰,趕忙撤退。

“便是這麽點本事也想要闖咱們胡府!不自量力!”胡起管家深深嘆口氣,臉上浮現出些許輕松的神態來。

周書理站在一旁,並不去追,心中也松了口氣。

他其實真沒有臉上表現的那般鎮定,因為他原本根本不知那人準備如何,那幾人圍上來的時候,那人還沒有動靜,他幾乎以為自己真要拼命了,卻沒想那人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分明是四個高手卻硬生生的表現的比尋常的武者還不如。

還好將人趕走了,這般以來想必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吧。

這時,月亮門前出現一女子的身影。

“大姑娘!”胡起管家見了,趕緊上前見禮。

周書理也趕忙上前行禮。

來人卻是胡大姑娘,胡麗娘,她披著鬥篷,一雙明眸看著周書理,眼中充滿讚賞。

“起身吧,不必行此大禮。”她上前虛扶起周書理。“今夜多虧了壯士身手出色,打敗了那些蟊賊,咱們方才轉危為安,今日記你一大功!”

說罷,她看了胡起一眼。

胡起自是知道如何行事,開口對著周書理說道:“姑娘所言甚是,今夜多虧了野大發覺了錢凈 不對勁,前去尋老夫,也多虧了野大本領高強,咱們才能打退那賊子,野大今日所立功勞如何賞賜也不為過,野大有什麽要求盡管和咱家大姑娘提,咱們大姑娘可不是小氣之人!”

胡起摸著胡須,樂呵呵的說道。

“在下既然做胡府的護衛,定然要盡職盡責才是,府中對在下不薄,能夠收留已經是萬分感激了,只是這些賊子在外院中來,不知外院有何損失,咱們要先去看看才是。”

周書理便是如何的謙虛,胡麗娘還是賞了他三百兩銀票,周書理推脫不過便收下了。

一行人提著燈籠去了外院,轉了一圈,只有發現書房亂做一團,書房的油燈點了起來,所有的護衛和胡麗娘的侍女都忙做一團。

周麗娘眉頭緊皺,這書房前些日子剛招了賊,今日便又被翻了個底朝天,她父親只是收藏了些書畫名篇罷了,頂了天最有價值的也不過是些孤本,可那些名貴的孤本就這般被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那些人到底在找什麽。

“大姑娘,請恕在下無力,有些話要稟告姑娘。”

“有話盡管說,不必客氣。”胡麗娘幹脆利落,並不啰嗦。

“在下覺得咱們胡府怕是被人盯上了。”

“為何?”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胡麗娘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如果胡府真被盯上,事情便麻煩了。

“那些人將這書房翻成這般模樣,明顯是在尋找他們想要的東西,尋不著方才要進內院去找,在下聽聞在胡老爺去世後不久,府中便招過賊,可見必定是咱府中的某些東西被人盯上了,而且該是書本卷軸之類的東西。”周書理話說的很清楚,這樣的事並不需要多想,細細一尋思都能想的明白。

胡麗娘隱約也有這般感覺,可她自己實在想不起來家中到底有什麽書卷值得人看上眼,她讀的不過是尋常的書,家中有些價值的書卷都放在這書房之中,哪裏還有什麽值得他人覬覦的?

“大姑娘可仔細想想,老爺生前可交代姑娘什麽家傳的書卷,比較珍貴稀奇的。”周書理看著胡麗娘認真沈思的臉,認真的問道。

“家傳的?”胡麗娘無意識的問道。

“是的,可能是胡家家傳的,也可能是無意間流落到胡府,卻能夠被外人所知的。”周書理繼續問,他曾經和木五郎分析過那些人要的東西,這兩個便是結果,胡府家傳的,自然是在其他人家尋不到,無意間流落胡府的書卷,一般不會輕易為外人所知,畢竟大庸朝大部分富貴人家都喜歡收藏書畫古卷,越稀奇越好,只是這樣的收藏多是很難為外人所知,能讓別人知道的,必定是家中人物將書卷與人分享,才會與外人所知,只是會那樣做的多半家中讀書人多,可是胡府明顯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所以他們都更加的傾向,那些人想要尋得是胡府的傳家寶。

胡麗娘支著下巴,陷入沈思,再沒有說話。

這一夜折騰,很快便到了天亮,胡府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報官,便是內院那些姨娘和庶女也都瞞著,只是今夜之後野大在胡府的外院得了一間小院子,為了胡府的安全,胡起管家要他入住其中。

周書理聽從了他的意見,搬進了府中,他的弟弟木五郎卻還是住在外面,兩人約定了日子見面,便分開行事。

胡麗娘卻再沒有時間去考慮和韓家公子定親的事情,她關門謝客,在自己的房中靜靜的回憶父親曾經說過的只言片語,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什麽被遺漏的傳家之物。

韓邈生病方有起色,便聽屬下報告了那日許爺做的事情,他大怒之下摔碎了藥碗!

“無知的武人!是哪個竟派遣他來輔助與我,竟然敢自做主張!惹下如此大禍!拿紙筆來!”他身體還有些不適,時冷時熱,便是拿筆的手軟弱無力,可是在憤怒的心情的支撐下,硬是寫完了。

將信送了出去,韓邈方才支撐不住,倒在床上,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方才卸下胡府的戒心,眼見著事情便已經成了一半,卻沒想忽然生起病來,更沒有想到竟讓這般的莽夫來輔助自己,硬生生的將前期所做的事情毀了大半。

若真是得手了,倒也好辦,奈何失敗而歸,如此前功盡棄,胡府必然戒心又起,真是讓人惱火的很。

他又尋來管事,細細問了胡府的動靜,卻聽聞胡府女眷要去古佛寺齋戒,住上些時日,便知此事有的拖延了。

又問了顧木琰那邊的事情,得知一切進行的順利,方才松了口氣。

真不知是哪個自做主張讓這個莽夫前來壞自己的事情,只希望那信能早日送出去,莫要在耽誤了另外那件要事才好。

☆、59章

周書理跟著胡府的女眷們去了古佛寺,顧木蓉便全副心思盯著顧木琰那邊。

其實顧木蓉也尋著機會將胡府查了一遍,並沒有尋著什麽蛛絲馬跡,便不管了,她本就對胡府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她的目標只有一個,便是好好護著胡麗娘而已,如今定親這事短時間內不用擔憂,很快顧木琰的婚禮便要到了,到時候便是韓邈想要將定親這事繼續下去,怕是也分心無力。

顧木蓉也分析過韓邈的想法,他當初便是想要在顧木琰成親之前,將韓子臣和胡麗娘的親事定下,然後全力去將顧氏私兵的事情解決,如今因為有她橫插一手,亂了對方的謀算,恐怕私兵海島之事解決之前,韓邈都分不出心來應付胡麗娘了。

胡麗娘也不是傻子,她既然知道自家被人盯上了,定然會想法子找出對方所圖的東西,這便加大了韓邈謀算的阻力,總之對那位許爺,顧木蓉還挺感激的,不知道實情,她還真覺得這人是來幫自己忙的。

可惜那位莽漢許爺很快便被調走了,卻再沒有人來,韓邈的身體七八日之後便好了起來,這時距離顧木琰的婚禮也不過還有三日的時間。

韓邈身子好了之後,便去了一趟古佛寺,據周書理傳來的消息,胡麗娘並沒有見他,只推脫夢見死去的父親不得安寧,胡氏的女眷們都要全心全意得侍奉佛祖,將外人都擋在門外。

顧木蓉得了消息,也松了口氣,這位胡麗娘也算是聰明謹慎的人。

隨著成親之日的到來,顧木琰身邊暗地裏明地裏盯著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成親那日,便有花轎前來接人,顧木蓉扮作看熱鬧的一路跟到碼頭,那娶顧木琰的人對外的身份是路過南都城的富商,所以婚房設在碼頭不遠處的一個清靜的宅院,拜堂成親之後,新人便會登上婚船,回富商的老家。

那是顧木蓉第一次看到顧華,那人化名安慶餘的富商,可是顧木蓉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顧家的人,因為他那雙眼睛讓她實在太熟悉。

顧華生的完全不像顧木蓉的想象,在她的腦海裏,私兵頭目的顧安應該是一個五大三粗,高大威猛的粗人形象,也許海島的生活比較艱苦,人應該是不修邊幅,起碼和周書理的感覺相似。

可是見了真人,顧木蓉自己都楞了半日,她其實是看呆了的。

因為顧華生的十分的俊美,是的,不能用俊俏形容而是俊美,不同於謝言酌帶著病態的俊俏,也不同於李慎斯文的英俊,更不同於周書理的陰郁,他很俊美,但是你不會誤會他是個女子,他的美和女子完全不同,他美得很剛陽,身材傾長,一身紅色的喜郎服下隱隱約約也能感受到這人身體不弱,輪廓鮮明,長眉入鬢,一雙桃花眼閃爍著光芒,便是成親,臉上也沒有多少喜氣,高冷沒有表情的臉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神秘。

旁邊看熱鬧的人見了新郎官,都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這樣俊美又有錢的富商,天啊,這新娘是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嫁得如此如意郎君!

見了新郎,真是人人羨慕新娘,雖然不知道新娘心情如何,旁觀的大媳婦小姑娘卻都恨不得以身替之。

想必新娘也歡喜的很。

顧木蓉聽了周圍人的議論,忍不住心中呵呵。

顧家的人多是杏眼,鳳眼都不多,更別說桃花眼,但是她的叔祖有一枝確實如此,桃花也重,一百多歲還能和年輕貌美的小妾拼下兒子,就可想而知了。

她聽下面多嘴的婆子討論過,那一枝多半管生不管養,年紀大了,壓根沒有心思養兒子,更別提庶子,多是放養長大。

這位能生的如此,其實並不算稀奇,顧家人多是看臉,小妾什麽的更是美,顏值要高到一定程度才行,妻子不能自己選,小妾還不能麽?所以生下的孩子就沒有醜的。

當然不僅顧氏如此,多數的世家名門不都是如此的,一代代傳下來,很少有醜人,便是顧木蓉自己生的其實也很美麗,只是她不需要靠臉,所以意義不大。

婚禮熱熱鬧鬧的進行,並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件,沒人搶親,也沒有前來抓人,婚事進行的異常的順利。

新人並不在此處洞房,而是在處將所有儀式完成之後,便上了婚船離開。

眾人圍觀著婚禮完成,送到碼頭便都散了,畢竟別人成親看看熱鬧也就罷了,即便是新郎生的好,又有錢,還有一堆的下人,可那和自己的生活也並沒有多大的關系,再者說今日也是個好日子,成親的人家也不止一個,南都城中今日成親的不少,有許多熱鬧可看呢。

新郎帶來的人戒備都很森嚴,一個個虎背熊腰的臉上都是一片森冷之意,明明是娶親那些人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歡喜,多是和冷漠的新郎差不多的表情。

若不是新郎官的高顏值吸引了周圍的人,定然會有人覺得這婚事怪異的很。

婚船看守的再嚴實,也攔不住顧木蓉,她那速度只需要對方分神片刻,人便上了船,尋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這婚船體型中等,看著很是精美,船下有七八個船艙,其中一個最大的便是主人的臥房,顧木蓉自然不會選那婚房做藏身地,她在最大的船艙旁邊的房間藏身。

船艙的大小和女子的閨房差不多少,房中一切物品都很齊全,也很新,看著便知是新置辦的,這間房位於樓梯口,要進入船艙其他房間都要從門前經過,而且這房間距離最大的那間房很近,那裏有什麽動靜,顧木蓉能夠很快的知道。

顧木蓉尋得藏身地也很隱秘,這間房的床頂和房頂之間有段縫隙,顧木蓉塞進去剛剛好,這床似乎也是新制辦的,床頂並不臟,沒有多少灰塵。

顧木蓉趴在床頂,心裏卻有些疑惑,置辦這樣一座精美的船需要花費不少銀錢吧?她早就不是清高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環顧這房間一周,床是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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