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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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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鹿的死讓單於很是自責,可眼下又無可奈何,於是頭幾天單於誰也不見,什麽事也不處理,只顧借酒澆愁。

阿布算是不辱使命,果然十天都沒要,北匈奴的增兵就到了。看到前來增援的人馬,單於終於笑了。單於這回歇斯底裏的命令大軍一起進攻疏勒城,單於是真氣壞了,這幾天他苦思冥想也沒想清楚為什麽自己這麽努力,可小小的疏勒城還是沒能攻下,更沒想到耿恭敢殺自己的謀士,居然還當面燒烤。單於此時仗著自己人多把所有的憤怒和不爽都爆發了出來,他發了瘋的命令手下往前沖。

單於對著手下將士們大吼道“有膽敢後退者立斬!”手下士兵聽了,各個都怕的要命,也不敢怠慢,如發了瘋的一般,不顧生死的往上沖,這次的攻擊強度很大。此時城樓上耿恭等人的弩機和弓箭早已經連綿不斷的射了下來,但這次北匈奴人都跟打了雞血一般,城樓上射出的箭支對於這些如潮水般沖上來的北匈奴士兵來說,猶如螳臂當車一般,根本沒什麽效果。在拋石機和盾牌的掩護下,很快大批的北匈奴人就沖到了城下,這些北匈奴士兵還邊沖鋒邊放箭,這回北匈奴沖擊部隊的原則: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這對於守城的耿恭他們來說真是到了生死時刻。不少守城將士和箭堆都被石頭砸中了,城墻上已經很難有完整的地方,這使得敵人能更容易的爬上來,耿恭他們損失慘重,在密集的飛石和箭雨的影響下,耿恭等守城將士很難有還擊的機會,只能借著掩護零星的往城樓下放箭和扔石頭,有的將士剛一擡頭就被飛來的箭射倒,有的準備反擊,剛舉起石頭就被城下的弓箭手射翻。守城的將士們眼看自己身邊的弟兄們一個一個的倒下,死傷一片,眼看北匈奴人就要爬上來了,都感到大限要到了。此時幾位絕望中的車師勇士大叫著“我跟你們拼啦!”說完就直接提著刀跳下了城樓,向敵人撲去,有的剛好爬上來的北匈奴士兵還沒站穩就被車師勇士一個飛撲,一起掉下了城樓。

但漢軍將士們沒有灰心,這時正在殺敵的耿恭向在掩護後面的張封和胡峰大喊“快給我把那些該死的弓箭手都給我擺平。”張封和胡峰聽到老大喊自己了,於是二話不說,冒著射來的箭雨就對著城下的弓箭手一通亂射。此時耿恭自己早提著長戟,正帶著剩下的將士們拼命向準備爬上來的敵人砍去。耿恭怒吼道“兄弟們,成敗在此一戰,為了大漢,為了我們戰死的兄弟,都給我殺!”大夥聽了,都情緒激昂,雙眼冒火,齊聲道“殺!!!”張封看到耿恭率領弟兄們已經肉搏了,於是趕緊射殺那些可能威脅到耿恭安全的北匈奴弓箭手。

由於弩機裝箭費事,胡峰和他手下的弩機手們,反應速度不及弓箭,於是焦急中的胡峰大聲命令道“都給我把弩機換成弓箭!”正在這時突然一只飛箭射中了胡峰的左肩膀,胡峰慘叫一聲,退到了一邊。身邊的耿恭見了,大驚道“胡峰,你沒事吧?”胡峰忍者痛叫道“將軍放心,沒事。”說完直接咬著牙把箭頭拔了出來,頓時手臂上鮮血直流,耿恭見了,也沒多說什麽,繼續飛舞著長戟與敵人肉搏。胡峰則咬著牙扔掉了自己的那把大黃弩,直接用右手拿了一把長刀就跑到了耿恭身邊,與耿恭一起並肩作戰。耿恭看到胡峰來了,笑了,胡峰也笑了。

當耿恭正在拿著大戟刺殺雲梯上和正在爬城墻上的北匈奴士兵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北匈奴人使用的刀都是彎刀,都是腰刀。沒有漢人的長戟殺傷面積大,他們需要爬近城墻才能用刀傷到自己,而自己的長戟比他們的彎刀長很多,在他們還沒上來砍到自己的時候,自己的長戟早已經把他們桶下城樓了,於是發現這一點的耿恭大喜,連忙叫道“所有守城將士聽令,除了張封手下的神射隊,其他人都給我把手中的武器換成長戟、長矛、和長槍。”守城的將士們聽了,立刻明白。於是陸陸續續都換成了長兵器。

耿恭讓張封和手下的神射隊並沒更換武器,而是依然使用弓箭,這樣是有考慮的,因為張封和他的手下拿手的就是射箭,讓他們換成別的武器,就等於廢了他們,而且這個時候將士們都拿長武器站在城樓上抵抗,是需要有弓弩手在旁邊掩護的。就這樣,一場無比血腥的守城戰來到了白熱化的時刻。北匈奴人借著掩護和人多優勢都齊刷刷的沖殺到了城下。還好疏勒城前不是很大,這樣非常有效的延緩了北匈奴人的攻擊氣勢。漸漸的城下的北匈奴人都因為攻不上城樓,而擁擠了起來,於是這些北匈奴人無所不用其極,沖在最前面的借著盾牌的掩護要麽挖城墻,要麽撞城門,要麽爬城墻爬梯子。身後的大隊人馬也都紛紛借著盾牌的掩護往城樓上不停的放箭,而最後面的沖擊部隊看沖不動了也都紛紛停止了沖鋒。遠處的單於看城門前已經擁擠的不成樣子了,手下高舉的盾牌都互相前後遮蓋住了,從遠處看就如同一塊大木板蓋在了疏勒城下。於是單於命令道“查克圖,你帶領其他人給我從疏勒城東西兩邊包抄進去。”副將查克圖聽了,領命而去。

這回輪到疏勒城的守軍嘗嘗箭雨的滋味了,不過還好,生怕中箭的北匈奴弓箭手都躲在盾牌下盲目射擊,所以命中率很低,同時耿恭等人還可以依舊冒著箭雨和正在爬上來的敵人肉搏。城下豎起來的雲梯也很快被耿恭等守城將士給挑了下去,爬上來的北匈奴人也很快被漢軍的長戟給捅了下去。城門這個時候也被北匈奴人撞的厲害,都已經有了松動的感覺,石修在城門裏面,帶領著眾多傷兵用長槍堅持抵抗,一時間北匈奴人也不得進。

雖然城下的敵人都把盾牌高高舉起頭頂作為掩護,但張封的箭術不是一般的厲害,此時張封並不慌張,就算北匈奴的弓箭手發現了他,對他的方向放箭,身邊的將士被射中,他也毫不緊張,他的身手,在如此危險異常的情況下,動作還是那麽的嫻熟而穩健。但張封的手下確是有緊張的,旁邊的一個弓弩手居然由於太過緊張,直接把弓弦給拉斷了,張封聽了,也沒看就直接命令左右“你們都給我穩著,心中不要慌,找好掩護,都給我射你們眼中威脅最大的目標,不準亂射。”說著張封又射出了一支箭,這只箭正中一個爬城樓的北匈奴人。

張封放箭的速度非常快,看的身邊人都驚訝不已。漸漸的張封掃清了城樓下的障礙。城門前的敵人,由於盾牌都在頭頂,空隙很窄,但也沒難倒張封,只要張封瞬間看到機會,就立馬一箭,城門下的敵人有的脖子中箭,有的肩膀中箭,有的直接爆頭。

由於北匈奴人沖殺的太厲害,之前城樓上的位置還能站滿兩百多人,如今耿恭再看看身邊還能站著抵抗的已經是零零散散了。還在拿著長槍長戟抵抗的將士們也漸漸抵不住了,因為每當他們要去砍殺一個目標的時候,往往在目標的身邊又會出現好幾個同樣距離的目標,將士們的精力實在有限,加上饑餓,很多人都累的沒勁了,有的將士直接帶著刀跳了下去和敵人同歸於盡。這真是應了那句熟話:雙拳難敵四手,猛虎還怕群狼啊,就是現在這個真實的寫照。

範羌殺累了,就直接把身邊地上的長槍,一把一把的直接扔下去,也算是殺敵了。正當耿恭等人快抵不住的時候,石修帶著之前的幾十個傷兵全都沖了上來。耿恭大叫道“城門呢?”石修說“我給封死了。”耿恭說“好!”石修說“我怕再不上來就沒機會上來了,能與將軍一起戰死沙場,也是我的榮幸。”耿恭邊殺敵邊笑道“好!”

兵源的加入,極大的緩解了城樓的危險,也緩解了耿恭的壓力,耿恭正要砍殺的人也被張封先一步解決掉了,耿恭見了,沖著遠處的張封笑了笑。耿恭身邊的胡峰忍著痛咬著牙說道“還是弓箭好使啊!”

張封帶領手下就是靠這種消滅首要威脅目標為第一要務的方法,很快城樓下一箭之地內便再無有威脅的敵人。北匈奴人始終不能登上城樓,始終就差一點點,這場戰鬥打了許久,攻城的力度漸漸弱了下來。單於在陣前看了,那叫一個急啊,歇斯底裏的叫道“都給我沖,今天一定要給我拿下疏勒城。”可沒人再敢沖了,因為大家都疲了。正在這時查克圖來報“報單於,疏勒城東西兩邊的窗戶都被耿恭從裏面封死了,我等費了半天的勁也打不開。東西兩邊的城樓又太高,無法登城。”

單於聽了,眼睛瞪的跟雞蛋一樣看著查克圖,查克圖嚇的也不敢看單於。單於氣的也不沒說什麽,看了看手下驚恐的樣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局勢,極度失望的揮了揮手說“休兵吧。”手下們聽了都暗喜不已,說實話他們也不想打了,於是北匈奴人就這樣再次退兵了。

耿恭等人這下看到北匈奴人不攻了,都紛紛累倒在城樓上,喘著粗氣依著墻邊,這回兒大夥喝水的喝水,休息的休息,耿恭喘著氣說“胡峰,你怎麽樣了?”胡峰咬咬牙說“將軍放心,不礙事,皮外傷。”石修驚道“胡峰受傷了?”胡峰笑著說“打仗受點傷很正常,沒什麽。”石修說“沒事就好!”張封走了過來看了看胡峰的傷口,說“胡哥,你這傷口看來一時半會是拉不了弩機了。”胡峰笑道“有大刀一樣。”範羌正在看著他那把砍斷的長戟說“胡哥,一只手也別用蠻力,你看我這長戟,娘的,這是第二把砍斷的,等老子活著出去,一定要做一把上好的長戟。”旁邊的石修喘著粗氣苦笑著說“想我一個文人,居然能把手裏的武器給砍出好幾個豁口,也算大功一件了吧。”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人聽了也都樂了。此時耿恭也累的不行,滿臉的滄桑和倦容說“好!等打退了敵人,能活著出去,我們好好慶祝一番。”耿恭話剛說完大家都安靜了,說實話大家此時都對能不能活著出去不抱什麽希望。此時的城樓上是異常的安靜,安靜到從外面看好像城上已經沒人了。

到了下午,單於來到陣前,看疏勒城上沒動靜了,自言自語道“這些守城的莫不是都死的差不多了?”想了想單於突然大叫道“進攻!”阿布道“單於,還是讓將士們再歇會吧。”單於自信滿滿的說“現在疏勒城的守軍已經沒有幾個了,而且肯定也是疲憊不堪,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只需要我們一鼓作氣的沖上去,疏勒城就可以就此拿下,聽我號令,沖!”

於是強攻繼續,一大波北匈奴士兵瞬間沖了上來,把之前遺留在戰場上的屍體、石頭、兵器等全部如風卷殘雲般的吞噬了。

這一次沖擊是前所未有的順暢,和單於之前想的看上去是一樣的,大軍居然一點傷亡都沒有直接殺到了城下,弄的沖在前面的北匈奴士兵心裏都惶惶的。單於看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笑著對左右說“哼,這次我看耿恭還拿什麽來守城,他估計早就戰死了。”手下們聽了,也都連連點頭附和。阿布說“單於英明,如今來看破城只是時間問題,今晚我們就能在這城內喝慶功酒啦!”單於很是高興說“到不了晚上,一會就行。”但單於又失算了,當北匈奴士兵沖到城下豎起雲梯準備開始爬城墻的時候,守城的將士們突然齊出,在耿恭的率領下一起伸出長戟把爬雲梯和爬城墻的北匈奴人紛紛刺下,捅下去的雲梯又砸倒了不少毫無準備的北匈奴士兵,張封等弓箭手這時也突然齊出,對著擡頭而望不明就裏的敵人就是一通放箭,瞬間城樓下爆頭者雲雲,死傷一片。

剛剛還很是得意的單於這回真傻眼了,臉色很難看,手下將領們也都嚇的不敢聲張。而城下的北匈奴士兵可慘了,他們本以為這次如此順暢的沖到城下就可以直接攻城,破城有望了。沒想到城上還有這麽一出,接近城樓頂的紛紛被城上的長戟給刺死,而在城下等待的則紛紛被弓箭射死。而自己手裏的武器就根本夠到城上的人,北匈奴人在漢人的弩機、弓箭、長戟、長槍等利器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死傷偏地。

經過一天的激戰疏勒城下的屍體簡直到了人堆人的地步。礙於單於的死命令,很多北匈奴士兵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沖,很多在前面受傷的北匈奴人就這樣被隨後沖上來的自己人給活活踩死了。雖然這次北匈奴人如發了瘋一般的沖擊,但守城的耿恭他們比北匈奴人還要發瘋,基本都是豁出去的狀態,也是,此時再不豁出去,就真的沒機會豁出去了。範羌已經是殺紅了眼,一邊砍殺一邊對著城下大吼“來啊,匈奴鬼子,你們就這點能耐嗎?都上來嘗嘗爺爺的大戟的滋味!”耿恭則一邊殺一邊對身邊的胡峰叫道“你別走遠了,我護著你的左邊。”胡峰叫道“好。”石修雖然不是武將,但這個時候顧不得武將不武將了,自己也挽起袖子,一邊給大家當後勤搬武器,一邊自己也上前揮兩下大刀。

戰鬥打到太陽下山疏勒城依然巍然挺立著,沒有倒下。打到最後,北匈奴人的進攻反倒是成了強弩之末,天色漸漸暗了,他們自己都不敢攻,自動退下了,單於看了,急啊,嗓子都喊啞了,也無濟於事,這時的單於是徹底的沒了脾氣,只得下令鳴金收兵。

單於在陣前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晚上的中軍大帳內,單於終於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對手下說“我終於知道,我們匈奴為什麽一直打不過漢人了,之前耿恭說的對,打仗不是靠人多就行了,我今天看出來了,打仗靠的是堅韌,靠的是腦子啊。不是我們不夠努力,是我們沒有他們頑強,我們敗在這個上面,也敗在兵器上面,我們匈奴人常年游牧生活,馬背上的民族,我們只會使用弓箭和腰刀,長制武器對我們來說太不方便,這讓我們在攻城的時候很吃虧,現在看來無論是從內心還是從裝備,這座城我們都是攻不下了。”這時阿布小聲道“單於,那我們要不要撤離這裏?畢竟對我們來說徹底占領西域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在這裏有點拖的太久了。”單於一聽就不高興了,說道“現在西域誰還敢與我北匈奴為敵?這個耿恭我非要親手剁了他才能解我心頭之恨。”阿布聽了,也明白單於的意思,於是也就不再進言了。隨後單於下令道“傳我令不攻了,困死疏勒城。”

一天的苦戰終於熬過來了,在這種強度下沒死的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可以回去燒高香了。此時夜晚天氣也開始慢慢的冷了,大戰一場過後守城的將士們都緊緊的靠在一起相互依偎著取暖休息。耿恭也靠在墻角處,對張封說“去,把先生叫來。”張封得令而去。不多時,石修過來了,說“將軍找我何事?”耿恭說“這一天苦戰,我軍傷亡慘重,現在我們還有多少人?”石修早就知道了,表情很是凝重說“這場戰鬥我們損失大半,現在算上沒死的只剩下四十六人了。”石修說完,張封、範羌等人都吃了一驚。

耿恭平靜的說“把死者都好生安葬了,尤其是那些車師勇士。”石修說“是啊,現在疏勒城已經再無一位車師人了,是要好好安葬啊。”耿恭突然說道“什麽?”石修說“這場守城戰,讓僅有的幾個車師勇士也全都戰死了,而且城內只有兩具屍體,剩下的幾個城內找不到,估計都在城外吧。”胡峰說“城外不僅有車師將士的遺體,也有我大漢將士的遺體。”胡峰說完,場面一片的沈默,沒人說話,大夥的眼睛裏都聚起了淚花,還好天黑看的不是很清楚。

耿恭摸了摸鼻涕,激憤的說道“馬上給我出城找,一個都不能少,找回來我要親自為他們下葬。”張封拱手道“諾。”隨後張封就帶著人上了城樓,開始尋找屍體,為什麽是上城樓找屍體,而不是開城門找屍體呢?因為敵人還在河對面,如果開城門,趁著天色暗下來,搞不好就摸過來了,一個偷襲,大夥就完蛋了。

張封等人來到了城樓,張封說“你們幾個順著繩子下去負責找人,你們幾個下去負責掩護他們,記住都不能用火把,聽清楚了嗎?”這幾個人皆道“聽清楚了。”張封說“好,開始行動!”於是這些人就紛紛順著繩子開始下城了。

在這個時候對面一個正在執勤的北匈奴哨兵突然發現了這個情況,對身邊的戰友說“快看,對面城墻上好像有情況。”身邊的戰友看了說“哪呢?”這個哨兵說“就那城樓上啊,你看好幾個黑影在晃動。”這位身邊的戰友站起來,仔細定眼望去“對哦,還真有動靜。”這個哨兵就說“那我們現在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報告給單於啊?”戰友說“不用,這等小事何必勞煩單於啊,我去告訴拋石器的弟兄們,讓他們瞄準就行,砸死他們。”那個哨兵聽了大喜道“好!好!”

這位戰友來到了北匈奴的拋石器陣地,對一個平時關系比較好的兄弟說“哥們,我知道你拋出的石頭是最準的,現在對面城樓上有情況,咋們扔塊石頭過去嚇嚇他們如何?”這個兄弟聽到好友在誇自己,也很是得意,但又說“那不行,單於有令:不攻了,我可不敢違抗。”這位戰友就說了“單於說不攻了,又沒說不能騷擾啊,我們之前不就騷擾過嘛。”這個兄弟聽了,想了想還是不肯,說道“你這不是掰字眼嘛,違抗單於的命令那是要殺頭的,這種責任我可擔不起。”這位戰友說“兄弟放心,你只管扔,剩下的事我來負責,完事後我直接去向單於領罪,看在我們交情不錯的份上,你就幫幫兄弟吧?”這個兄弟想了想,又看了看他,說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為什麽這麽想做啊?”這位戰友聽了,心中嘲笑道“都讓你看出來了,那天下還有聰明人嗎?”但嘴上肯定不會這樣說,於是這位戰友就說“為什麽?他們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現在逮著機會了,我一定要報仇!”這位戰友說的倒是義憤填膺。這個兄弟聽了覺得有道理,想了想說道“好吧,就聽你一次,不過說好了啊,單於怪罪下來,你全兜著的啊?”這位戰友連忙笑道“好兄弟,一定,一定!”

不多時,順著繩子下去的幾位大漢將士靠著手摸衣服的感知和借著微弱的月光很快就找到了幾具車師人的屍體和自己人的屍體,用繩子固定好後,對城樓上小聲叫了一下,上面的幾個弟兄聽了就開始拉了,很快這幾具遺體就拉了上來,緊接著又放下繩子,不多時下面的遺體固定好了,對上面招呼了一聲,城樓上的弟兄們就開始拉了。這次正拉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遠處一塊巨石正向其中一根繩子飛來,張封見了連忙大叫“快躲開!”這時只顧拉這根繩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有繩子前面的兩個人看到了,大驚之餘急忙躲開。剎那間,繩子後面的兩個將士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巨石擊中,當場死亡。在城下休息的耿恭等人聽到張封大喊,接著又聽到“嘭!”的一聲,就知道出事了。於是眾人連忙跑了上來,耿恭邊跑邊說“範羌,帶人註意觀察!”範羌道“諾。”耿恭借著火光看到地上的兩個將士渾身滿是鮮血,一動不動,也就知道是什麽回事,頓時悲憤異常。正在這時,範羌大叫“都躲開,小心。”大家連忙靠著城墻躲了起來,瞬間又一塊巨石砸了過來。這時耿恭大叫到“把外面的兄弟拉上來,統統撤下城躲避。”身邊的胡峰怒道“這些北匈奴人太不是東西,要不是老子肩膀受傷,老子一定偷襲他們個措手不及。”

遠在對面北匈奴的拋石器陣地上的兩個北匈奴兄弟看到城樓上的慌亂的情形,都哈哈大笑起來,戰友對他的兄弟說“好兄弟,我就說嘛還是你厲害。”這個兄弟聽了,心裏很是舒服,說道“那是,這可不是吹的。”這個戰友忙說“肯定不是吹的啊,這都明擺著啊,誰要說吹牛,我就扁誰。”說完就對兄弟說“兄弟,我說話算話,我去向單於請罪,放心,我不會把你說出來。”於是這位戰友就這樣直接跑去向單於“請罪”了。

“報單於。”單於在大帳中聽有人來報,就說“有什麽事?”這個戰友低著頭,激動的說“稟告單於,剛剛小人在放哨的時候看到疏勒城上有動靜,又看到他們爬下了城樓,我估摸著他們是在尋找東西,於是就趕緊讓拋石機對準我指的方向拋出了兩塊巨石,我遠遠的看砸死了不止一個漢軍,現在對面城樓上已是慌亂一片,由於違抗您的命令,所以特來向單於請罪。”單於聽完大喜,說“很好,你做的很好,只要能殺敵,我就不怪你。”接著單於問“你叫什麽名字?”這位戰友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頓時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連忙磕頭說“小人叫木阿牛,木頭的木。”單於聽這名字,又哈哈大笑起來說“你這名字和你這行事的風格很不一樣嘛,今後就在我帳下聽使吧。”木阿牛聽了,高興的合不攏嘴,連忙拜謝。從此木阿牛算是平步青雲了,而他的那個哨兵兄弟和拋石器兄弟還依然在原地當他們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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