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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夜戰疏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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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甘心的士兵圍在死者旁邊仔細看了看這個中毒的死者,很快大家發現了他嘴角的油跡。於是都紛紛確認他確實是中毒死的。剛剛解脫了大兵的耿恭看了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耿恭發洩了,他怒道“我耿恭會騙你們嗎?如此歹毒的計策你們難道都沒看出來嗎?你們以為北匈奴會大發善心嗎?你們以為他們是要招降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都錯了,前兩次他們是想麻痹我們,這一次才是要一鍋端了我們,前兩次只是開胃菜,今晚才是主菜。”看著大家都聽的一楞一楞,似懂非懂的樣子。耿恭突然說道“全體準備守城!範羌!”範羌拱手道“在。”耿恭說“你帶人守西邊。”範羌說“諾。”耿恭說“張封。”張封說“在。”耿恭說“你負責東面。”“諾。”張封答道。耿恭說“胡峰。”胡峰拱手道“在。”耿恭說“你隨我守城門!”胡峰答道“諾!”接著耿恭對著大家說“今晚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殺他個痛快!”此時大家的情緒都被耿恭給調動起來了,紛紛拿起武器準備拼殺。範羌小聲的對耿恭說“大哥,你怎麽知道他們會夜晚進攻啊?”耿恭只說了三個字“我猜的!”然後就迅速往城樓跑去了,說的範羌是滿腦子的問號。此時的阿華不知道是喜是悲,他自己也一臉茫然的坐在屋內苦笑著。正好經過的石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很幸運!你要珍惜這份幸運啊!”阿華聽了很受用。

“先生等等,先生啊,大哥為什麽這麽肯定北匈奴人會今晚進攻啊?他們打夜戰不行啊。”範羌在去西邊的路上突然遇到石修,連忙叫住問道。石修看是範羌,就笑著說“其實這很好解釋,範將軍肯定也知道北匈奴人送進來的這些肉是有目的的,不管是有毒還是沒毒。”範羌點點頭說“恩,這我也知道。”石修說“對,結合之前的總總跡象,我和耿將軍都一致認為,他們完全沒必要送肉招降,這招太沒水平了,而他們既然能送肉,每次都還送這麽足量,那就說明這個肉有問題。”範羌說“可為什麽之前兩次不放毒藥?非要等到第三次呢”石修笑著說“他們這之前都是假象,麻痹我們的,他們以為到了第三次我們會放松起來,但你也知道耿將軍的為人,遇到這種情況不管多少次都是大意不得的,如果大意了今晚那兩個中毒的就是後果。”石修接著說“北匈奴人做事一向心急,看到機會恨不得馬上就抓住,這已經不止一次兩次的證明了,現在既然他們今晚已經放毒了,那就說明他們也已經準備好了,等不及了。”看著範羌在思考。石修說“他們打夜戰不行,也是要分時候的,如果這個時候他們以為城內的人都毒死的差不多了,那他們為什麽不試試呢?就算城內還有幾個沒被毒死的,這些人內外交困又能抵抗得住嗎?”此時範羌終於明白了,拱手道“多謝先生指教。”說完往西邊跑去。

說完了疏勒城的情況,我們再來看看北匈奴大營裏面的情況。這邊狐鹿找到單於說“單於,今晚我們就可以進攻了。”單於看著狐鹿,思索了一下說道“今晚?天黑行嗎?你有把握嗎?”狐鹿說“回單於,之前兩次給城內送肉,我都沒有放毒,今天傍晚我去西邊查看的時候,發現他們之前緊閉的窗戶都又重新打開了,這就說明他們已經得到了甜頭,放松了警惕,主動等著我們再次送肉給他們,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再說今日白天我在大營外寫的那五個漢字,起碼能迷惑一下耿恭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們這回送肉確實是想好心招降,使他們放松,所以剛剛我又一次準時的把肉扔了進去,只不過這次我把肉裏面都放了毒藥,想必要不了多久,城內應該就毒死的差不多了,就算還有幾個活的,到時候估計也都無力抵抗。”

單於大喜,說道“好!這個地方本單於也不想再待了,阿布,阿布?”不多時侍衛來報“回單於,阿布將軍天黑的時候就帶人出去巡視疏勒城的西面去了。”單於一聽,想了想說道“哦,這麽早?算了,查克圖傳我令,即刻組織一支一萬人的沖擊部隊進攻疏勒城,但不準發出聲音,小心前進,何時攻城聽先生的。”查克圖答道“是!”於是北匈奴大軍都趁夜色開始準備了。這個時候阿布其實還沒去巡視,而是在偷懶,因為這會肉剛扔完不久,去了也沒什麽用,再說黑夜裏的野外不好待,所以阿布此時也是能舒服一會是一會。一個時辰過後,查克圖得到了狐鹿的首肯,開始準備進攻了。

一切如耿恭所料,北匈奴人真的一刻也等不了,果然在他們最不擅長的夜晚行動了。這個時候城內也都已經準備好了,疏勒城東西兩邊窗戶內的燭光都已經被熄滅,城樓上也是漆黑一片。北匈奴大軍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大致看到疏勒城的輪廓,小心翼翼的前進著。

過了一會,正在城樓上埋伏的耿恭等人突然聽到城樓下不遠處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夜晚很靜,聲音穿透力很強。耿恭看了看身邊左右,小聲的說道“來了!”身邊的胡峰佩服的說道“將軍料事如神,我等佩服之至,那會掩護的時候我還在心裏說您太小心了,現在看來,是我太蠢了。”耿恭說道“或許當你在我這個位置上的時候想的就不會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不僅是城門外有北匈奴人的進攻,連左右兩邊都有。雖然這個時候屋內的燭光都滅了,但在東西兩邊防守的張封和範羌還是能很清楚的聽到一支支索鉤掛住窗戶的聲音。

就在北匈奴大軍悄無聲息的靠近疏勒城的時候,突然城樓上的耿恭站了出來,大喝一聲“給我殺!”頓時城樓上早就準備好的數百弓弩手們紛紛放箭,箭雨伴隨著喊殺聲一波一波的往城下射去。聽到城樓上的喊殺聲和不時射下的箭雨,這些原本都還小心翼翼沖鋒的北匈奴人都突然吶喊著,吼叫著沖了起來。幾乎是同時,範羌和張封指揮手下也都紛紛沖到了窗戶邊,對著掛住窗戶上的繩索就是一通亂砍,這時很多正在爬繩索的北匈奴人上下不得,都紛紛繩斷摔了下去。窗戶邊的弓弩手也沒客氣,閉著眼就往深溝壁壘裏面射箭。瞬間深溝壁壘裏面的慘叫聲和逃跑的腳步聲就響徹山谷,並漸行漸遠,還在下面呻吟的人,都被上面的弓箭手順著聲音一一搞定。

就這麽簡單疏勒城東西兩邊的威脅很快就解除了,而疏勒城城門的威脅顯然沒這麽簡單。雖然城樓上的箭雨是一波一波的,但沖鋒中的北匈奴人卻沒多少傷亡,可能是因為天黑,都看不清楚吧。很快北匈奴大軍就沖到了疏勒城下紛紛開始爬城墻了。前線的消息不時的傳到北匈奴大帳,當聽到傷亡不大,已經沖到了城墻下,狐鹿笑了,單於也笑了。狐鹿說“看來疏勒城確實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單於點了點頭說“是啊,終於可以換地方了,傳令下去,一鼓作氣給我拿下疏勒城,一雪我北匈奴人不敢打夜戰的恥辱。”身邊的侍衛領命而去。

但他們想錯了,耿恭不是一般的將領,耿恭看既然離的遠黑燈瞎火的射不準,那就等目標都聚集在城下之後再動手。此時城樓下已經擁擠了很多北匈奴的沖鋒敢死隊,都紛紛相互架著往上爬。耿恭見了二話沒說,命令道“所有弓弩手對準城下射!”於是收到命令的百十號弓弩手瞬間瞄準城下,不問三七二十一,“嗖!嗖!嗖!….”的放起了箭。

片刻間城樓下就慘叫聲一片。沖鋒的北匈奴人也不傻,他們也有弓箭手的,沖到城下後紛紛向城樓反擊,城樓上也多有中箭者。此時耿恭一人立於城樓,連擋了好幾只射來的箭後,大喊道“註意隱蔽!”,現在大家也都知道如果守不住意味著什麽,於是都紛紛輕傷不下火線,繼續堅持戰鬥。正在城樓上殺的正酣的時候,範羌和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擡著兩口冒著火光的大鍋就上來了。邊走邊大喊道“都讓開!”擋著的人見了大驚,都紛紛閃到一邊躲避。來到了城樓上,範羌也顧不得和大家打招呼,連忙招呼人把這兩鍋著火的熱油擡到了城墻上,城樓下的北匈奴人見了,都驚恐不已,紛紛後撤。

範羌也沒客氣,直接把這兩口大鍋挑了下去。頓時城樓下火光沖天,城樓下沒來得及跑的或者躲閃不及的北匈奴人紛紛倒在了火海裏,有的人直接燒死了,有的人渾身冒著火連滾帶爬的撲向了自己的同袍尋求幫助。但此時身在一旁的北匈奴沖鋒敢死隊員們自己都嚇的不輕,看到沖向自己渾身燃燒著的同袍,都紛紛躲避。有的人躲避不及,就直接抽出腰刀將火人砍殺在面前。

此時借著火光,城下的一起都看的清清楚楚,耿恭見狀立刻命道“趁現在,放箭!”之前還在亂射的胡峰,此時興奮的大叫道“都給我射。”於是弓弩手都開始點對點的射殺正在慌亂的目標,範羌也沒客氣,直接拿長槍當箭,一把一把的扔了下去。黑夜裏的火光是格外的耀眼,正在遠處大營高高興興觀望的單於和狐鹿等人看到如此情景,都大驚失色。借著火光,單於和狐鹿很明顯的看到疏勒城樓上人頭攢動,看上去根本就沒少什麽人。

單於大怒,對狐鹿說道“你不是說肉裏都放毒了嗎?你不是說他們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嗎?怎麽還有這麽多人?”狐鹿被單於的突然怒吼給嚇的不輕,連忙下跪說“單於,我沒有半句虛言啊,我對北匈奴,對單於您的忠心天地可鑒啊,想必放毒的計策是被耿恭察覺了,不然今晚大事定成啊!”單於一臉的憤怒,說道“我早就對你這個計謀疑慮重重,現在看來你這就是蠢計一條,毫無作用。”狐鹿連忙說“是!是!是!”單於看狐鹿惶惶恐恐的,又想到狐鹿一直忠心耿耿,也立下了很多大功,於是態度也好了一些,說道“算了,也不能全怪你,這次就當是一次夜戰檢驗吧,其實也就快成功了,讓他們都退回來吧!”狐鹿聽了,連忙磕頭道“謝單於寬恕!”北匈奴的夜襲戰就這樣以失敗告終了。

看著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的北匈奴人,城內的眾人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胡峰喘著氣說道“現在回頭想想他們這招送肉計,也實在不怎麽樣嘛,難道是他們的肉太多了?”旁邊的範羌附和道“是啊,這就是明擺著送福利嘛。”耿恭走過來說“其實他們如果把這些肉一半放毒,一半沒放毒,而偏偏阿華和那個將士吃的又都是沒毒的,那這個計策不就成功了嗎?”胡峰和範羌相互看了看,然後胡峰看著耿恭說“我們沒這麽倒黴吧?”範羌驚道“有可能,阿華這小子運氣好著呢!”範羌話一說完,胡峰也驚嚇了一頭冷汗,然後對著範羌說“還好對面沒有我們將軍這樣的人物,不然我們就慘了。”範羌說“大哥,那他們為什麽沒有這樣做呢?”耿恭笑著說“可能他們太急了吧!”然後微笑著走開了。看著走遠的耿恭,胡峰說“將軍說的對,如果他們不急,多送幾次無毒的肉給我們,等把我們都養的差不多了,再在最後一次裏面下毒,到時候可能會有更多像大兵那樣的人死了,我估計自己也會把持不住。”

這時範羌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來。範羌一臉無奈的說“你還提肉幹嘛?聽到沒有?我現在都餓了。”胡峰笑著說“你問問身邊人,誰現在不餓,走吧!”範羌無力的說道“幹嘛?沒勁!”胡峰說“跟我一起去抓老鼠,現在正是它們出來的時候,收拾完北匈奴人,也該輪到它們了。”範羌一聽老鼠,眼前一亮,說道“走,現在想想還是老鼠肉香。”其實耿恭說的太急倒不是說他們應該多送幾次肉,而是說單於可能想一次性搞定,不想還留一半人,因為這是北匈奴人的做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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