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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北匈奴再犯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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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一天車師朝會上,剛當上車師王還沒有幾天,車師王位還沒坐熱乎的這位原車師前王犁束。突然聽到手下慌慌張張的來報說“報大王,北匈奴大軍又殺來了,這次來勢比上次還要猛烈啊。”車師王犁束聽了,差點沒從王位上摔下來。

連忙手足無措的問下面的眾人該如何是好,大家此時聽到這個消息也都各個戰戰兢兢,如五雷轟頂一般不知所措。這位車師王犁束看了,心裏涼了半截。這時阿拉木出來說“大王,我們正面和匈奴人對抗肯定是打不過,以在下看,大王還是先離開王城,避避鋒芒為好啊。”此時六神無主的車師王犁束連忙點頭說“對!對!對!先撤再說,都趕緊撤。”話音剛落,臺下的眾人就開始紛紛自顧而跑了,車師王犁束也急忙上車逃到了車師前國去了。

車師王犁束剛逃走,阿拉木就很順利的接管了車師後國一切事務。很快兩萬多北匈奴鐵騎就浩浩蕩蕩的殺向了車師王城。這時的阿拉木倒是沒有了刺殺王後時的威嚴,居然直接投降了,單於很是高興。

北匈奴大軍就這樣一路絲毫沒有遇到一絲抵抗就來到了車師王廷,單於坐在之前安得坐過的寶座上,又看了看自己頭頂的車師神鷹,心裏很是得意,接著對阿拉木說“阿拉木,你這次立了大功,你就做新的車師王好了。”阿拉木大喜,他一直在等著單於的這句話,於是連忙跪拜道“多謝單於,多謝單於,我阿拉木必將誓死效忠單於,效忠北匈奴。”單於很是滿意的說“恩,不錯,但你當新的車師王後必須給我做兩件事。”阿拉木聽了,興奮的連忙說“單於請講,只要是阿拉木能做到的,必將不負單於所望。”

單於哈哈大笑道“你一定能做到,這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把這王廷上的車師老鷹給我撤了,我討厭看到它,有問題嗎?”阿拉木聽完,看了看大殿之上的車師神鷹的巨大圖騰像,說實話這可是車師子民心中的神物啊,拆了它是要犯忌諱的,但阿拉木又轉念想了想自己的未來,於是咬咬牙說道“單於,沒問題。”單於聽完又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接著說道“這第二件事就更簡單了,你給我把王後殺了,提頭來見,有問題嗎?”阿拉木這回倒是沒含糊,直接說道“沒問題單於,這事就算您不讓我做,我自己也會去做。”單於說“好,那這兩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去清理其他不服的城池。”阿拉木施禮道“是!”於是單於自己親帥大軍,浩浩蕩蕩的繼續掃蕩車師後國其它城池去了。

王後這段時間在疏勒城待的是很美滿的,首先王後把疏勒城變成了自己的零時指揮中心,雖然人在疏勒城,但依然掌控著車師大局,而且這段時間王後和耿恭等人的相處的都很愉快,很融洽,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這讓王後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這天,王後手下斥候突然快馬來報,激動的說道“報王後,北匈奴人又殺來了,車師王已經逃去了車師前國,阿拉木直接開城門投降了,北匈奴單於已經封了阿拉木為新的車師王。”王後和耿恭等人一聽大驚。

王後對耿恭說“我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帕米爾,立即點兵出城。”帕米爾領命而去。這個時候耿恭的心情很覆雜,他很想留下王後,肢體語言已經說明了一切,王後也有意無意中看到了耿恭的反應,雖然心裏也有意與他,但此時實在不便表露,於是便說道“在我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裏面,能得到各位的幫助,我已經很滿足了,願神靈保佑我們日後還能再見,各位,就此別過。”馬玄彬十分不舍的說“王後姐姐,如果您能留下來該多好啊。”王後笑著說“玄彬弟弟,我們都身不由己啊。”

耿恭最終還是忍住了沒說出來,因為他知道此時的王後是車師子民的王後,現在眼前這位王後還不是自己這個外地人的。想明白了就好辦了,耿恭表面上還是很真誠的與王後作別,畢竟此時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耿恭在王後臨走前再次拿出符節對王後說道“王後,此去一別,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再見,請一定要收下符節,如果王後執意不去敦煌郡,就留著做個念想吧。”王後遲疑的說“給我做念想?那你怎麽辦?”耿恭說道“王後就不用考慮我了,除非皇命招我,不然這個符節對我也沒用的,相反如果您真有個不測,我耿恭就是死,也會死不瞑目的。”王後看耿恭如此真誠,似乎有透露了什麽,心裏有點動容,想說什麽又止住了,然後緩緩的說道“好吧,將軍也多保重。”

王後走後沒多久,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又回頭對耿恭說“北匈奴這次前來必是要滅了你我,我的辦法比你多,疏勒城雖然堅固特殊,恐怕長久堅守也甚是困難,如果疏勒城被困死,你我消息也必將中斷,帕米爾對我忠心不二,他以後就是我們之間的唯一密使,疏勒城如果有危難,我一定會知道,帕米爾來時的暗號就以大漢的塤樂為記,將軍切記。”耿恭看著帕米爾,又看了看王後,說道“王後放心,耿恭記住了。”

王後率領車師大軍離開疏勒城後,一路上不斷的收攏各個城池的守軍,隊伍不斷壯大,於是就直接去尋找北匈奴主力了,可沒成想半路遇到了阿拉木率領的車師王城的人馬。

兩軍對陣,王後騎著馬走了出來,阿拉木手下的人看到了王後,都深知王後的仁德,不忍交戰,於是都三三兩兩的,甚至三五成群的逃散了。阿拉木見狀,攔都攔不住,氣得咬牙切齒。王後也沒客氣,因為這個時候正是王後要覆仇的時候,王後把之前一忍再忍的滋味全部都給發洩了出來,直接率領手下人馬向著阿拉木的殘陣沖了過去。這場戰鬥沒什麽好說的,士氣為零的阿拉木軍隊剛和滿血的王後的部隊交手就四下逃散了,甚至有的阿拉木的手下直接跑到王後的麾下,調轉槍頭對準了阿拉木。此時的阿拉木也沒轍了,被打的狼狽而逃,連忙投靠北匈奴人去了。

正在車師後國攻城拔塞的北匈奴單於突然看到阿拉木狼狽不堪的回來了,很是生氣,不高興的說道“我既然封你為新的車師王,讓你帶兵去殺前王後,你也不至於送這樣的大禮謝我吧。”阿拉木聽出味道了,連忙惶恐的說道“單於恕罪,單於應該清楚前王後在車師子民心中的地位啊,這女人的地位在車師子民的心中是不可撼動的啊,我率領的大軍剛見到王後,手下眾人就開始紛紛逃散,有的還直接跑到王後的陣營了,這讓我也沒辦法啊,如今看來要對付王後,只能是單於您親自出馬了!”說到這阿拉木本能的壓低了聲調。單於聽到這話,就更加的不高興,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於是阿拉木誠惶誠恐的退下去了。

阿拉木走後,單於說道“這個阿拉木,我看啊也就是說說而已。”狐鹿說“此人與前王後有不同戴天的仇恨,只要王後沒死,留著他就還有用。”單於部將阿布這時說“如今我北匈奴數萬重騎來襲,還怕她一個王後嗎?這個阿拉木不靠也罷,末將願當先鋒,直取前王後首級獻於單於。”這個時候單於心情好多了,笑道“不急,不急!這回我們一步一步來。”

阿拉木回到王城後越想越覺得沒面子,為了能在單於面前找回顏面,他開始重新招募士兵準備伺機攻殺王後。

雖然單於封了阿拉木為新的車師王,但車師後國境內的子民們基本都是向著王後的。單於本以為車師後國王城都投降了,其他的小城池也不在話下。沒想到到現在為止也就只有王城投降了北匈奴,其他城池的車師人都無一投降,依然堅守抵抗。這嚴重的拖延了單於的進攻疏勒城耿恭的時間,讓單於大為光火。正巧這天,王後親帥大軍與單於的北匈奴鐵騎對上了。單於看了,很是高興,心想這下單於我可以好好的洩一下火了。於是單於令旗一揮,騎兵盡出。但這回又讓單於失望了,因為對方的人馬一觸即潰,四下逃散,根本就不可能大規模殲滅。而且雙方都是騎兵,雙方只能是各自騎著馬,你向我射一箭,我向你回一箭,雙方雖然都有傷亡,但損失都不大,其實這就是耿恭給王後的計策,很顯然王後采納了。

雖然耿恭沒有離開疏勒城前去找北匈奴人決戰,但他的心早已經飛到了前線。每天耿恭都會派人出去打探消息,自己也每天都到城樓上遠望,看看天邊有沒有塵土,看看遠方有沒有來人。

這天馬玄彬焦急的問道“大哥,為什麽我們不能出去找北匈奴人決戰?我們現在也有五千多人馬啊,北匈奴這次也不過兩萬人,我們完全可以一拼啊!”耿恭看了看馬玄彬,知道馬玄彬在擔心王後,但還是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錯,我們是有五千多兵馬,可絕大多數都是步卒,沒有多少騎兵,北匈奴那邊可都是騎兵啊,你說這樣對比,我們這是不是等於找死呢?再說這五千多兵馬絕大多數都是車師新兵,我們自己的漢軍只有幾百人,就算都是騎兵,跟北匈奴人打野戰勝算也不大!與其白白送死,不如堅守待援。”

馬玄彬還是不服氣說道“可王後姐姐人數也跟我們差不多啊,她都可以上前線殺敵,難道大哥就一點都不在意嗎?”耿恭早就知道馬玄彬會這樣問,想了想說道“玄彬,這是打仗,不是兒女情長,王後是車師子民的王後,此時她不前去迎敵,那還能有誰去?當初你不希望王後去,王後有猶豫嗎?王後深明大義,她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如果這個時候我不顧一切去幫她,她肯定會失望!如今你我能做的,只能祈求神靈保佑她!”馬玄彬聽耿恭說這些,似乎明白了,但又有點不想接受,只能迷茫的望著遠方嘆息。

這天耿恭讓石修寫一封信給朝廷,耿恭對石修說“先生,這次不是求救信,是說明信,您把現在北匈奴進攻車師,以及西域的情況寫下來,讓朝廷心裏有數,到時候陛下自然明白該怎麽辦的。”石修想了想,點點頭,應諾而去。

旁邊的張封這時說道“大哥,我們現在要不要去聯合一下焉耆國、龜茲國和烏孫國?這三個都是西域的大國,離我們又不遠,現在又都歸附了我們大漢,應該可以試一試!”耿恭說道“沒必要了,現在北匈奴的主力就從烏孫國的家門口經過,你看到烏孫國派人來找我們了嗎?你又聽到了烏孫國要聯合車師抵抗北匈奴的消息了嗎?”張封想了想說道“還真沒有!”

耿恭接著說“你聽到了北匈奴進攻烏孫國的消息了嗎?”張封這時好像明白了,說道“沒有!”耿恭接著說“這個時候這個烏孫國估計已經暗地裏投降北匈奴了,不然不用我們去找他,他們就會來主動找我們的!”張封這下恍然大悟,接著說“那焉耆國和龜茲國呢?”耿恭說道“雖然他們離我們近,但也是在天山南邊,連陳睦都護都沒說動他們,你說他們會給我們面子嗎?這些白眼狼、墻頭草,要不是陛下仁德,我早就收拾他們了。”張封明白了。

耿恭接著說“對了,張封,現在城內的兵器夠不夠?”張封答道“大哥,應該夠了,北匈奴人這次雖然號稱有數萬人馬,但疏勒城也不是金蒲城,他們只能從一面進攻,到時候大哥列出的弓弩箭陣齊射的威力就足以讓他們魂飛魄散!到時候必讓他們有來無回!”耿恭說道“好!我要的就是這種威懾力,讓他們知難而退!”耿恭這時突然問道“不對啊,你現在應該是去捕殺老鼠的時候,怎麽沒去啊?”張封聽到老大說老鼠,就笑著說“大哥,這老鼠我們也都射殺了很多天了,現在它們也精了,不敢出來了!都躲著呢,沒以前那麽多了,我跟胡哥商量好了,他守半天,我守半天,我們倆輪流著來。”耿恭點點頭說道“恩,這樣也好!但記住不能讓這些大老鼠們日子好過,它們好過了,我們就遭殃了!”張封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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