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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采集毒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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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王後說的那個花燭草,我覺得對我們有用,趁現在大家都沒什麽事做,你們誰願意去采集?”耿恭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兄弟們說。李彥這時說“我去。”馬玄彬說“聽王後說,天山腳下可是有野獸的啊。”李彥吃了一口酒,大聲道:“就是聽說有野獸,我才要去,順便殺幾只回來給各位打打牙祭。”大家一聽也都紛紛叫好。

範羌說“我也去。”旁邊的石修聽了就好奇的問“花燭草是什麽?”馬玄彬看著一臉疑惑的石修,很是得意的說“先生您今天不在現場,還不知道,這花燭草啊,威力實在厲害,要是不小心傷到了人,那這個人就慘到家了,那情景真是太嚇人,太恐怖了,我現在都不敢想,一想起今天白天的場面,我這頓飯就吃不下了。”邊說馬玄彬還邊做出懼怕的表情。

“那你們有帶回來嗎?我看下。”石修繼續問。他這一問不要緊,倒是把大家都給問住了。範羌一臉茫然的說“壞了,說了半天,我們都沒見過它長什麽啊,這怎麽去找啊。”石修一聽也來了興趣,說“你們都沒見過,怎麽就說威力十足,又恐怖之極呢?不會是聽說吧?”馬玄彬急了,說道“哎呀,不是聽說,是確實看到了,只是我們看到的是中毒的人,倒是這個花燭草沒有註意到。”耿恭說“是我大意了,當時場面覆雜,沒有註意到這個。”張封也說“我們大家都大意了,早知道下午我們應該讓王後先給我們看下樣子。”一旁的李彥說“這下好了,都不知道長什麽樣子,怎麽找啊。”胡峰一直再聽,半天沒說話,胡峰說“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啊?”此言一出,馬玄彬、李彥、張封都齊齊的看著耿恭和範羌。範羌壞笑道“這東西整人是一流,肯定有用。”耿恭說“如果量夠多,或許在危急關頭還能派上大用場。”

話說耿恭兄弟幾個正垂頭喪氣間,忽然門外侍衛進屋傳話說“報將軍,門衛自稱是車師後王王後的貼身侍衛帕米爾求見。”耿恭和馬玄彬一聽是帕米爾,都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泛起了笑容,耿恭喝了一口酒後連忙說“快請。”

帕米爾進屋後,各自行了禮,寒暄了幾句,帕米爾就說“我家王後回王廷後,想到你們白天如此對花燭草感興趣,又想到你們可能都沒見過,所以讓我帶了兩株花燭草給各位看下。”這時大夥聽完都樂壞了。

馬玄彬笑道“王後可真是活神仙啊,我們正為這事苦惱呢。”耿恭笑著說“好,多謝王後,也多謝帕米爾兄弟,有勞了。”範羌說“這真是太好了,王後真是有心人。”哥幾個也跟著附和著。

帕米爾拿出了兩株花燭草樣品出來說“各位請看這株顏色艷麗,枝葉茂盛的就是夏季的花燭草,這支沒有開花,枝葉尖細的就是冬季的,也就是這個時候的花燭草,他們的毒液都在它的莖稈裏面。”說著帕米爾把花燭草枝桿上面的一根莖折斷,毒液迅速就從裏面冒了出來,在場的人看了,都很是驚奇,石修看了說“我聽說在我大漢的南部邊疆叢林裏面有這樣的枝幹,切開後可以直接取裏面的水喝,沒想到在這個苦寒之地的塞北,也能有這樣的花木,實在是神奇啊。”這時範羌大笑著說“先生你弄錯啦,這裏面的水可是不能喝的,如果有人想喝,只需要沾上一點這人的嘴也就廢啦。”帕米爾笑著說“既然各位已經清楚了,那在下這就回去覆命了,告辭。”於是耿恭等人出門相送帕米爾。

送走了帕米爾後,馬玄彬把花燭草放在桌子中央,大家都圍坐在四周看著花燭草。“這下好了,長什麽樣子已經知道了,我們明天就去。”李彥說道。耿恭說“胡峰帶著自己的弩機隊,李彥、範羌你們也帶一些手下一起去,這樣一來采集的速度快一些,二來以防萬一出現的危險。”“諾。”三人齊聲道。胡峰看到耿恭沒有叫張封,而是叫自己帶人前去,很是得意,對著張封就炫耀說“張封,怎麽樣啊,將軍沒讓你和你的弓箭去,而是讓我和我的弩機去,服嗎?我就說嘛弓是敵不過弩的。”張封笑著說“胡哥,各有所長嘛。”胡峰聽後也不理會,得意的出去了,大家也樂呵的各自散去。

第二天李彥、範羌和胡峰等人就開始帶著手下前去天山采集傳說中的神奇毒液花燭汁去了,可第一天居然一無所獲,疲憊不堪的回來了。坐在門口曬太陽的馬玄彬看了,問道“怎麽回事?看各位大哥這表情,不像是好事啊。”“別提了,大冷天的,找了半天,楞是一棵都沒找到。”範羌沒好氣的說,李彥說“哎,往上找找就是雪,往下找找就是荒地。”

石修這時出來緩緩的說“各位將軍不要急,如果好東西都能那麽容易的得到,也就不是好東西了,天山那麽大,一次沒找到也在情理之中嘛。”大家聽了,都點點頭,範羌說“恩,先生說得對,反正現在都沒什麽事做,明天我等再去。”說完回過頭對一起回來的弟兄們說道“大家晚上都好好吃一頓,睡個好覺,明天一早我們再出發。”將士們聽了後也都各自散去,但情緒都還不錯。

這時耿秉正好路過,士卒們看到耿秉來了都楞住了,不敢說話。“你們都在幹嘛?”耿秉過來問道。耿恭這時聽到外面突然靜下來了,知道有事,於是也出來了,正看到耿秉在問大家,於是耿恭連忙笑著說“大哥,現在不是沒事嘛,我想閑著也是閑著,就隨便布置一點任務交給他們,讓他們鍛煉鍛煉,免得手生。”旁邊範羌等眾人也都笑著附和著。耿秉說“原來如此,這樣也好,是要鍛煉鍛煉。”說著走開了。大家看耿秉走遠,也都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又是沒結果,可能去的人太多,想順便打個獵,都找不到目標,但大家並沒有氣餒,也就當消遣,不管找沒找到,第三天這些人又接著去了。這回他們又換了一個地方,向密林的深處走去。

一行幾十個人下馬後,範羌命令說“都聽好了,你們五個人留下守戰馬,其他人每三人一組,一人放哨,另外兩人尋找,每組相互距離不要超過二十步,散開找,都聽清楚沒有?”“聽清楚了。”眾將士答道。範羌接著掏出冬季模樣的花燭草對大夥說“大家再看一遍,就是這樣樣子,要小心。”李彥這時說“好了,老範,大夥這幾天天天看,我閉著眼都知道長什麽樣。”範羌說“那好,大家分頭行動吧。”

範羌說完後,手下眾人就各自分工去找花燭草了。在密林深處,大家就這樣貓著腰的、低著頭的、趴著的、還有擡頭望樹幹的,找了許久。正當大家都在苦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興奮的吼叫“我找到啦!”於是眾人連忙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範羌、李彥、胡峰等人來到後,果真看到一片花燭草地,眾人大喜。胡峰說“好家夥終於給找到了。”範羌說“大家小心,這東西毒著呢。”李彥命道“拿刀和水壺過來。”旁人早就準備好了遞了過來。範羌說“大家註意,看著我做,大家慢慢跟著做。”說完,範羌蹲下,小心翼翼的用刀割斷了一棵花燭汁的枝幹,很快汁液冒了出來,範羌小心翼翼的把枝幹的切口處對準壺口,就這樣這顆花燭汁液就收集好了。過程很簡單,眾將士也看到非常仔細認真。眾將士看明白後,都按照範羌的示範,開始埋頭收集花燭汁。大家很認真,也很小心,而且心情都不錯,相互有說有笑的,因為這次總算是沒白忙,有收獲了。

正當大家都興高采烈的埋頭采集的時候,突然胡峰小心道“安靜。”眾人聞言,立刻停止了說笑並警覺起來。範羌看了看胡峰,又望了望四下,小聲的問道“胡哥,你聽到什麽了?”胡峰沒有回答,慢慢的站了起來,同時也慢慢的悄悄的拉起了自己手中的大黃弩並向不遠處的密林中瞄去,大家看胡峰這麽謹慎,也都緊張起來,紛紛放下花燭草,拿起兵器跟著胡峰。因為大家知道胡峰是個視覺和聽覺都極好的人,不然也不會統領一支弩機隊了,他只要聽到響動,那就肯定是有響動了,於是眾將士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向四周探去。

胡峰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向著自己認為不正常的對面密林走去。正在這時,突然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怒吼著撲向了走在前面的胡峰。剎那間,胡峰等人大驚,由於這一切發生都太快,還沒等胡峰發動弩機扳機,那黑色身影就已經一掌把弩機打翻在地,胡峰也跟著栽倒在地。

眾人一看,立刻嚇了一跳,原來是一只熊。只見這只熊站起來足比一個大漢還高,由於距離太近,大家都嚇的慌亂了。這只熊站起身,怒吼著咆哮著準備撲向倒在地上的胡峰。突然出現的極端情況把現場的每一個人都給嚇住了,大家這個時候都沒想到要幫胡峰,也沒想到要砍殺這只熊,而是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而此時的胡峰是異常的危險。

就在這危急時刻,有一個人突然沖了出來,他就是李彥,李彥由於在專心采集花燭汁,所以在後面,當他看到熊撲倒胡峰的時候,就知道胡峰危險了,當大家都後退的時候,他立馬沖了出來。當李彥沖出來的時候,這只大熊正準備要撲咬胡峰,李彥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一個飛撲過去,強大的撞擊力楞是把那只熊給撞開了。話說李彥確實是一位猛將,面對這種情況,手中沒有任何兵器,居然敢直接拿身體去撞熊,熊居然還被李彥給撞開了好幾米遠,直接倒在地上。

李彥也沒顧得上看地上的胡峰,直接飛身騎在熊背上,擡起雙拳,對著熊的頭就是一頓猛揍,熊大聲吼叫著,怒吼聲響徹叢林,熊的四只也不停的亂動亂抓著,但它被李彥壓著始終無法起身。旁邊的範羌等人看了,瞅準機會連忙一擁而上,對著熊的身體就是一通猛砍猛刺,李彥也沒客氣,一通連環拳下去,也不知道重擊了多少下,直到這只熊一動不動方才罷手。李彥這時也累壞了,看著自己的兩個拳頭都打出了血,喘著粗氣就笑了,而這只熊的腦袋也早已經血肉模糊了。

範羌大叫道“老李,你果然神力啊,我們就算不幫忙,這只熊也能被你給活活給打死啊!”李彥喘著粗氣的說道“我的神力你又不是剛知道,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胡峰這時也說“李兄,謝過了,剛剛要不是你,我恐怕就真死於熊掌啦。”李彥聽了哈哈大笑說“那今晚我們就把這熊掌給吃了。”說完大家都樂了。範羌摸了摸熊皮說“可惜了,一副好熊皮就這樣壞了,我們真不應該上來幫忙啊。”說完看了看李彥,李彥也沒說,但從表情上看很是得意。

胡峰說“好了,你們幾個爬到樹上放哨,其他人繼續采集花燭汁。”眾將士聽了皆“諾。”過了一會,大夥也把這一片的花燭草都給采集完了。範羌說“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剩下的我們明天再來。”胡峰說“恩,對,今天成果很豐富,耿將軍他們一定很高興。”於是大家都收拾收拾撤了。

正快要出密林的時候,突然把守的將士跑過來說“三位將軍,我們停馬的地方來了一支騎兵。”範羌說“不可能,車師現在都安定了,也歸降了我大漢,他們的軍隊看到我們還不老老實實跑的遠遠的啊,不會是一群牧民吧?”胡峰也是這樣認為。

於是範羌等人一邊都準備好兵器,一邊就快速沖了出來。範羌等人沖出密林一看,果然是一支騎兵,而且對方人數上明顯比自己多,看穿著像是車師軍隊。範羌於是就站出來說“在下漢軍副將範羌,不知道各位是哪一路的啊?”對方這時出來一人,只是此人蒙著面,說道“原來是大漢駐軍在此,看來是一場誤會,我們也是聽到了熊的吼聲,想必熊正在這邊撲殺獵物,所以就趕過來希望能有所收獲,沒想到遇到各位大漢將軍,打擾了。”

李彥聽了,哈哈大笑道“你們來晚啦,不是熊在撲殺獵物,而是我等在撲殺熊。”說著就回頭看了看胡峰和那只熊,李彥自然很是得意。對方為首的那人一看熊被打的面目全非,渾身都是窟窿,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於是施禮道“各位大漢壯士果然勇猛,我等佩服,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我等就撤了。”說完就要走。這時範羌問“你們既然是這附近的人,看衣著也是車師的人馬,請問你們知道哪裏有花燭草嗎?”正要走的對方為首的那人聽了,先是一驚,然後說道“你們要花燭草作甚?”範羌就笑著說“這天山腳下的猛獸太多,經常侵擾我們,我們想用花燭草嚇嚇它們。”為首的那人聽了,笑著說“你這話說的也在理,天山的猛獸們誰都不怕,就怕這花燭草,不過花燭草很難采摘,而我們自己也不會用它,你們現在這個地方就有,還有就是再往南走一些,最多的是在離這裏二十裏處,你們可以去看看。”範羌一聽,大喜連忙說“多謝告知。”這時胡峰問道“你們自己為什麽不用這個?”為首那人笑道“因為它不致命,要有何用?”範羌突然問道“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是誰?是哪一路的呢?難道你們就是傳說中車師後王王後的部隊嗎?”

對方為首的人一聽王後二字,立馬態度就不一樣了,不屑的說“王後的部隊?呵呵,我們是王後對面的部隊。”說完這隊人馬就走開了。範羌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說道“有這麽神秘嘛,一個爺們還蒙著面。”胡峰就說“這有什麽好想的,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們估計就是不服王後的那些人。”李彥好奇的問“車師王後待人和善,車師境內還有人不服王後嗎?”胡峰說“每個國家都有這樣的事,不足為奇,當年我朝衛青將軍不也是待人和善,為人小心謹慎,但不還一樣招人妒忌,最後衛家還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範羌、李彥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於是一群人快馬回王城去了。

終於有所斬獲,而且還獲利不少,這下讓這些人回去後很是得意。回到王城,李彥讓人把熊直接搬到了自己哥幾個的住處。李彥二話沒說就親自開始了做菜程序,先剝皮,再分解,再清洗,再燉等等。而耿恭、馬玄彬、張封和石修等人則是好奇的坐在一旁聽著範羌講故事,範羌講的那叫一個形象生動,把李彥的形象簡直就是誇上了天,大家聽的也是相當入迷,範羌還不時的拿胡峰開玩笑。

大家聽的都很爽,只有胡峰不是很高興,尤其是看到張封笑的合不攏嘴的時候,就更是覺得丟人。耿恭也看出來了,就笑著說“胡哥,當時情況特殊,沒什麽的,你也別放在心上。”胡峰說“我哪會放在心上啊,那天讓張封去試試。”張封笑著說“別,還是你們去吧,我去了估計還不如你呢,我又沒有你的力氣大。”這話說出口,胡峰算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耿恭看著收集來的花燭汁,很是高興,對胡峰、範羌、李彥說“你們三啊,明天繼續,爭取弄的多多的,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再多帶些人去。”那三位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過了一會,耿恭看著香噴噴的熊肉快要做好了,於是說“待會李大廚師做好了熊肉大餐,我們手下的將士們必須人手一份啊,不得有誤。”李彥有點為難的說“將軍,人太多,一頭熊肉分不過來啊。”耿恭說“那就量少一點,湯多一點,盡可能的讓大家都吃到。”於是這晚住的離耿恭近的將士們每人都吃到了熊肉,喝到了熊湯,將士們很是感激。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耿恭的手下們還是不時的會去采摘花燭汁,直到不久的一天,西域的下了一場大雪,這場大雪下的很大,很快大雪就覆蓋了整個車師的大地和山林,耿恭和手下兄弟們看了,也只能停止了采摘花燭汁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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