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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夜貓子進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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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兒,朕說過,朕會保護好他。”蕭臻無奈的勸道,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蒼白無力。

寧貴妃流著眼淚搖頭,斬釘截鐵的拒絕:“不,臣妾賭不起。”

一句賭不起,戳痛了蕭臻的心,蕭臻無奈的扶她起身,眉心緊鎖道:“朕明白你的心情,既然如此,立儲之事還是再拖一拖吧。”

立儲之事既然被意太後惦記上了,再加上蕭齊宇回了京城,意太後心底難免會蠢蠢欲動。剛巧這天雷落在了棲梧宮,意太後眼睛驟然一亮,這當真是瞌睡送枕頭,來得正是時候。

因蕭齊宇的歸來,靖遠王府總算是熱鬧了起來,白禦史夫婦也沒了之前的惶惶不安,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總算是放下了心。

“王爺,薇薇她還好嗎?”望著主位上喝茶的蕭齊宇,白夫人小心翼翼的問。

蕭齊宇吹了吹茶盞中的茶葉,對白夫人柔聲道:“岳母放心,薇薇很好。只是她有了身子不便遠行,所以京中的煩心事交給我就好。”

此言一出,白禦史和白夫人的臉上都現出驚喜的神情,尤其是白夫人更是雙手合十,嘴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感謝老天爺,保佑我兒身體康健、母子平安。”

白禦史憔悴的老臉上也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看向蕭齊宇的眼神竟有一絲懇求。“多謝王爺將我家薇薇照顧得這麽好。”

“薇薇是我的發妻,我自然會愛她疼她護她,岳父岳母是她最親的人,也是我的親人,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蕭齊宇正色道,旋即轉移話題問道:“張家欺人太甚,我定會為白家討回公道。”

聞言,白禦史有些擔心道:“王爺一進城就放火燒了張家的大門,此事定然已經惹怒張皇後和張氏一族,以著張家睚眥必報的性子,定會與你為難。”

“那又如何?岳父放心,張家囂張不了多久了。”蕭齊宇嘴角微揚,噙著一抹嘲諷的笑。張家囂張太久了,在朝中結怨甚多,一旦大廈傾覆必定是墻倒眾人推。

即便已經開春,封都的天還是黑得特別早,酉時三刻暮色便已降臨人間。借著暮色正濃,蕭齊宇一身黑衣隱沒在黑暗中,不多時便翻墻闖進了燕王府的墨梅園。

“誰?”白露輕喝一聲,手中的針線當成暗器便飛了出去。

“是我!”寒光迎面而來,蕭齊宇不敢硬接,翻身躲過銀針,不等對方動手急忙喊道:“我是蕭齊宇。”

“靖遠王?你說謊,靖遠王乃是當朝皇子,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要來拜訪也會正大光明的走正門,怎麽可能像做賊似的翻墻。”白露不相信,一把抽出墻上未開封的佩劍,足尖輕點如離弦之箭似的朝他殺了過去。

庭院中的動靜自然逃跑不過屋內人的耳朵,杜月娘正在和孩子們玩鬧,聞聲回頭看向燕今歌笑道:“你不打算阻攔一下?”

“蕭齊宇師出名門,耍得一手好刀法,你不是想看看嗎?”燕今歌非但沒有阻攔,反而示意青衣去給蕭齊宇找一把趁手的兵器。

這是把不請自來的蕭齊宇當成耍雜技的了?杜月娘好笑道:“你變壞了。”

“是夫人調教得好。”燕今歌笑著頷首,算是領了她的讚美。“過來看,蕭齊宇的刀法難得一見,錯過了未免可惜。”

“好。”杜月娘將孩子交給奶娘,走到他身旁與他一同朝窗外看去,不時點評兩句。“好刀法。”

見她誇讚蕭齊宇,燕今歌不動聲色朝對方丟了一枚棋子,棋子迎著他的刀鋒而去,瞬間與刀鋒相撞成了碎片,同時也令纏鬥的兩人分了開來。

“靖遠王,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待兩人分開,燕今歌才做出一副才發現他的樣子道。

蕭齊宇又不傻,早在青衣給他長刀的時候就知道這廝肯定躲在哪裏看熱鬧的。聞言沒好氣的將長刀丟給青衣,大步走到石桌前坐下,對他喊道:“你這個人,蔫壞。”

“上茶。”杜月娘跟著燕今歌走出門,對一旁伺候的丫鬟道。“靖遠王請喝茶。”

蕭齊宇見她也在,驚奇的看向燕今歌道:“你不是被休了嗎?”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說吧,找我何事?”燕今歌沒接他這話茬,直截了當的問他來意。

見他這麽不樂意,蕭齊宇自然明白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他就喜歡提不開的這壺,好好給他找個不痛快。“杜夫人,本王雖然遠在春城,但對封都發生的事也略知一些。聽說你很是硬氣的闖了京兆府,當著全封都百姓的面將燕世子給休了?此等大魄力,本王欽佩。”

“蕭齊宇。”燕今歌神情不變,不過出口的話卻隱有幾分威脅。“你要想再進一步,就繼續這個話題。”

再進一步?蕭齊宇心一沈,眸光陰沈不定的看著他,半晌才道:“你這個妖怪,聰明得讓人害怕。”

燕今歌沒說話,只淡淡瞥他一眼,卻看得後者心底發寒,郁悶的正襟危坐。

“我就是為這事來的,皇祖母逼著父皇立我為儲,父皇沒答應但也沒有拒絕。”蕭齊宇不想當太子,至少不是現在。如今張皇後還在,張寧兩家羽翼豐滿,倘若此刻他被立為太子,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將迎接數不盡的暗殺與算計。

杜月娘看了看兩人的神情,輕聲道:“靖遠王,這是好事啊。”

“好事?本王不傻,更不想成為替人擋災的靶子。”蕭齊宇苦笑著搖頭,皇帝畢竟是他親爹,他親爹對他有幾分情誼他比誰都清楚。

自從母後去世之後,父皇的一顆心都落在了寧貴妃的身上,若說他心中最中意的太子人選,必定是他最心愛女子為他生的兒子,怎麽可能是他?如果父皇尚存一絲慈父之心,就斷然不會在此刻立他為太子,逼著他成為老七和十二擋箭牌。

退一步說,倘若父皇他真的存了讓他擋災的念頭,要用他來制衡張家,那他也沒必要再惦念這點血脈親情。生在皇室既為皇子,誰的心底不曾渴望過那個位置?即便淡泊如他,也一樣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夠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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