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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鳳凰男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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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出了洗手間就分別給成秘書和苗振安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林躍被安成區公安分局帶走的事。大家約定在公司見面。

下了樓,沈容馬上開車去了公司。

成秘書和苗振安已經在停車場那兒等著,見到她,立即把她帶到了林躍的辦公室。

三人在辦公室裏討論,成秘書和苗振安又詳細地問了一番沈容,林躍被帶走時的情況,他說了些什麽。沈容一一如實道明:“是林躍讓我來找你們的,公司裏他最信得過的就是你們。他說,讓你們帶上信任的律師去將他取保候審。”

成秘書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點頭讚許地說:“是必須得盡快將林總給放出來,否則公司裏得亂套。”

當成林躍創業,期間也搞過幾次融資,所以林氏雖然沒上市,但也有好幾個股東,只不過林躍的股份最多而已。他現在出了這種事,其他股東未必不會想要借此執掌林氏的大權,把林躍踢出去。

苗振安是跟隨林躍的元老,他手裏也有一點股份,又是公司的高層,自然明白成秘書的意思,頷首道:“是的,還得在這個爆料出來之前,將林總取保候審,所以我們必須得快!找汪律師吧!”

汪律師是公司的法律顧問,他的利益與林氏的利益休戚相關,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不會將林躍被警察帶走的事情洩露出去。

成秘書沒意見,飛快地給汪律師打了個電話,然後朝沈容和苗振安一點頭說:“苗主任,你和太太一起去安成區公安分局。我在公司盯著,有什麽事電話聯系。”

他們這麽多人一起出動,確實太顯眼,而且成秘書還要留在公司,替林躍處理一些事。苗振安站了起來,點頭道:“好,太太你去停車場等我,我去拿點東西。”

沈容乖順地扮演著花瓶的角色,沒有插嘴,等他們商量完,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按照苗振安的意思直接坐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

沒多久,苗振安就拎著一個厚厚的公文包下來了。

他開了自己的車,跟沈容一前一後,往西成區公安分局而去。

這個點已經過了上下班高峰期,路面狀況暢通無阻,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公安分局。汪律師比他們還早幾分鐘到,三人在西成區公安分局門口匯合,苗振安介紹了一下沈容的身份,然後三人一起進去,找到了負責此案的警察,表明了來意。

汪律師因為職業的特殊性,所以認識不少公檢法的人。剛好跟這警察也認識,他含笑跟對方握了手說:“劉警官,我的當事人林躍的調查做完了是不是可以取保候審?他這情況,出去也不會造成什麽社會危害性,在取保候審的範圍之內吧!”

劉警官為難地看了他一眼,愁眉苦臉地說:“汪律師,你就別為難我了。你們林總才剛被帶進來沒兩個小時,這案情還沒調查清楚就取保候審,我可做不了主。”

汪律師一聽就明白,這是推托之詞。按理來說,林躍是符合取保候審條件的,他們又願意交錢,警察卻不願,莫非是出了什麽問題?

他有心想問,卻見劉警官揚了揚手機,苦笑著說:“我們可是遭了不少無妄之災,被罵死了。取保候審的事,暫時別提了,先請你們林總配合我們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吧!”

汪律師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笑容不變,和氣地說:“麻煩劉警官了,等你們調查完,我們可否見林先生一面?”

他身為律師,要見當事人,這合法合規。劉警官點頭:“行,你們先在大廳裏等一會兒吧。”

等他一走,汪律師和苗振安面面相覷,彼此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對視一秒,兩人滑開了手機,打開微博一看,好家夥,他們都上熱搜了。不知是哪個缺德的,將林躍被警察帶出小區,帶進公安分局的照片都發了上去,而且還將他們三個進、入西成區公安分局的照片放了上去,並在上面標明了他們的身份,猜測他們去派出所的目的。

這自然引起了掀然大波,難怪剛才劉警官支支吾吾不肯松口呢。輿論壓著,林躍犯的事又比較敏感,這時候取保候審,鐵定會招致輿論的反撲。

“呀,閔局長也被帶走了!”沈容往下拉,又看到一條微博,驚得臉色大變,焦急地把手機遞給了苗振安。

苗振安一看頓時覺得眼前一黑,發布這條消息的海市日報,一家黨媒。這年月,雖然黨媒日漸式微,沒什麽人看,聲音越來越小,但他們可是黨的喉舌,代表的是官方的立場。

也就是說,這條報道不但沒有水分,而且還表明了官方的態度。閔局長完了,丟官事小,恐怕還有牢獄之災。

閔局長被嚴懲,另一個當事人林躍也別想逃了。

海市日報的這則消息,很快就被其他媒體轉發,進而引起了熱議,使得林躍的案子越發引人註目。

汪律師和苗振安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鬧成這樣,也別想瞞著其他股東了,公司裏肯定還有一場巨大的風暴在等著他們。

三人翻著微博,在西成區公安分局等了一個多小時,總算被允許見林躍了。

因為現在林躍是被帶過來做調查,還沒刑拘,所以還能見家屬。一打照面,林躍看到三人,尤其是沈容淚眼朦朧的樣子,就情知不妙,冷靜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苗振安簡潔地總結道:“閔局長被帶走了,海市日報發的報道。此外,你被帶到公安分局的事情被人拍了照片,捅到了網上。”

若是普通人聽到這兩個壞消息,不說崩潰吧,鐵定也會失態幾秒。但林躍沒有,他非常冷靜地推了推鼻梁的上的眼鏡框:“知道了,法律是公正的,我犯了錯,理應受到懲罰。你們都回去吧,公司裏的事就要勞煩振安和成秘書了,而我這裏則要勞煩汪律師最近多跑幾趟。”

沈容都有些佩服林躍。這個人不管私德怎麽樣,但確實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這種時候都還能保持理智和冷靜,難怪能在短短幾年成就一番事業,原主父親的幫忙固然有一部分原因,但林躍自己的能力和努力更是主因。

不過就是因為他是個狠辣的角色,她才必須要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借著自己在暗處的優勢,一口氣將他打趴下,讓他再也翻不了身。不然後患無窮,若是林躍有一天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肯定不會放過她。從她出手開始,她跟林躍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了!

隨後,林躍又就公司的事跟苗振安說了一會兒。苗振安雖然年紀大一些,但他對林躍是心悅誠服,而且林躍當初對他還有知遇之恩,所以他非常忠實地把林躍的意思記在了心裏並會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談完公事,林躍這次分了一丟丟時間給沈容:“老婆,我不在,家裏就辛苦你了。”

沈容抹了把眼淚,點頭承諾:“家裏你放心,有我在。不過我……我看這事還是告訴爸,讓他和媽趕緊回來吧。”

沈父以前是海市分行的行長,雖然人走茶涼,退休了沒什麽實權,但幾十年的關系網在那兒,只要不是太難的事情,大家還是願意賣他個面子的。多個人幫忙,總歸是好的。

只是,林躍想到了晗晗。現在晗晗落到了沈容名下,以後瞞得住外面的人,但不可能瞞得過沈容父母,女兒生沒生二胎,他們還不清楚嗎?

那老兩口一輩子就沈容這麽個閨女,最是護短。知道他弄了個私生子回來養著,沈父沈母肯定會非常生氣,在氣消之前也別指望他們幫忙了,不幫倒忙就是好的。

他如今被拘留,雖然還沒判刑,但也沒人身自由。沒時間和精力去哄二老,算了,還是別讓他們回來添亂了。

林躍沈痛地表示:“爸清清白白一輩子,公正無私,不要因為我讓他老人家晚節不保,退休了還到處去求人。我沒事的,振安他們會想辦法的。”

他這樣說,沈容只能含淚點頭同意了。

出了這種岔子,暫時沒法取保候審,將林躍弄出去,苗振安非常著急,急於回到公司跟成秘書一起想辦法。因而在安成區公安分局門口就跟沈容分道揚鑣了。

苗振安回到公司後,另外兩家股東果然按捺不住了。召開了公司的高層會議,董事會的另一位董事也是繼林躍之後,占有公司股份最多的那位股東明確表示,不應該花公司的錢去替林躍收拾爛攤子。

行賄、偷稅漏稅是林躍個人的行為,他牽連到了公司,給公司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公司不追究他的責任就是好的,沒道理還要去為他的個人過失買單。

這就過分了,林躍做這些,都是為了公司,現在出了事就把責任全推到他頭上去了,過河拆橋也做得太難看了,更何況林躍還是公司的法人,公司撇不清幹系的。但人都是勢利的,眼看林躍很可能要坐牢,而且確實也對公司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好幾個董事都讚成先前那位洪董事的建議,甚至提議重新選定董事長。

苗振安和成秘書等林躍一系,強烈反對,這提議才暫時作罷。

開完會,兩人氣得嘴都歪了。

成秘書擔憂地說:“要想給林總減罪,取保候審要交一筆錢,更重要的是要補上偷稅漏稅的窟窿。按照現行的律法,初次逃稅,只有補齊稅金,滯納金,再處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的罰金,就能不予追究刑事責任!只是現在林總這個案子鬧得這麽大,性質惡劣,數額巨大,罰金肯定不低。”

就算不是最高的五倍,也不可能是一倍,怎麽也要翻番。這樣算下來,光是罰金都得上億,還有原本的四千萬,加起來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公司雖然脫不了幹系,但只要公司的股東們阻撓,遲遲不出這筆錢,等法院宣判了再強制執行,那時候就晚了。交了錢,林躍一樣要坐牢。

苗振安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他蹙眉事:“這本身就是單位行為,公司脫不了幹系的,董事會得掌握在我們手中。”

單位犯了逃稅罪,處罰還是一樣的,會對相關責任人進行處罰。

成秘書有點頭大:“林總手裏的股份,加上你、我,還有支持林總的其他兩個股東,還是占優勢的,但難就難在,林總如今不在公司。”

林躍是大股東,又是公司創始人,有天然的優勢。

苗振安瞟了成秘書一眼,低聲說:“可以讓林總簽予股份授權書,讓人代他行使大股東的權利。”

成秘書沈思了一會兒:“這也可行,但人選呢?”

林躍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出來呢,這件事可不好辦。

苗振安倒是想得開,他說:“林總自會有人選,這個就不需要咱們費心了。”

這倒是,林躍雖然進去了,但汪律師可以去見他。他對外界的消息並不是一無所知。

兩人商議好,還沒來得及去見林躍,第二天剛上班,成秘書就聽助理說,林太太來了。

他趕緊去林躍的辦公室見沈容。

一夜不見,沈容的眼底烏青,眼睛紅通通的,神情憔悴,素顏沒化妝,聲音也很沙啞:“成秘書,抱歉,沒預約就來了。”

“哪裏的話,太太你坐。”成秘書親自給沈容倒了一杯熱茶送到她手邊,問道,“太太今天過來是?”

沈容握住溫暖的杯子,笑容有點淒楚:“成秘書,我看了網上的消息,都說林躍是出不來了,是不是真的?”

成秘書笑著安撫她:“沒有的事,太太,你想多了。”

沈容眨了眨眼,幹澀的眼睛裏滑出兩行清淚:“成秘書,你不用瞞我了。昨天我跟苗主任一起去的西成區公安分局,那辦案的警官是什麽態度,我都看見了。你不必瞞著我,我是林躍的妻子,要跟他共進退的,你就給我交個底,實話告訴我,究竟有什麽困難,看看我能不能幫什麽忙?”

說著,她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包。

成秘書這才發現,她今天竟然帶了一個非常大的挎包,似乎塞得滿滿的,看她提起來的樣子,分量不輕。

等沈容打開時,成秘書啞口無言,豈止是不輕,這分量太足了。看著裏面七七八八的首飾盒還有幾個房產證本本,成秘書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太太,你這是做什麽?”

沈容指著首飾和房產證說:“這些都是我們家值錢的東西,首飾有些是以前我爸媽給我添置的,還有些是林躍給我買的。這些都可以變現,當初買的時候花了不少錢,現在急著出手,可能價格要低一些,總共應該能收個幾百萬回來,房產就比較麻煩了。咱們家一共有兩套別墅兩套公寓,還有一套商鋪,掛出去按照市價有三千多萬,但因為賣得急,恐怕要便宜點,再加上我手裏頭的那點存款,我這裏總共應該能湊出四千萬左右。你看這些錢能不能幫上點忙?”

成秘書啞口無言了。太太多好啊,俗話說患難見真情,也只有在落難的時候才知道身邊究竟誰是對你真心的。

他作為林躍的秘書,跟了林躍十來年,見證了林躍從一文不名到現在的身價過億,同時也見證了他跟沈容的夫妻關系由甜蜜無間走向見面就吵架,婚姻幾欲解體的糟糕境地。平心而論,一段婚姻失敗,夫妻倆都有一定的責任,但他們兩口子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林躍身上。

成秘書經常陪著林躍去應酬,見了不少他的荒唐事。最初,面對投懷送抱的女人,林總還拒絕,但隨著這種事情的增多,和接觸的所謂的成功人士對此的習以為常,林躍漸漸也被那口大染缸給染黑了,比誰都玩得開。

太太從小家境優渥,長相又出眾,家裏就她這麽個獨生女,是父母捧在掌上的明珠,性子有點嬌,眼裏容不下沙子。心裏產生猜忌後,就經常查崗,甚至突擊檢查,鬧得夫妻關系越發緊張。

直到晗晗的出世。就成秘書所知,林躍以前雖然也經常玩,但從來沒搞出個私生子,也不知於雪究竟怎麽有的孩子,還同意她把孩子生下來了。

太太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兩人自是又一番大吵,關系降到了冰點。成秘書以為他們的婚姻很可能要玩完了時,哪料太太突然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吵不鬧不爭,還主動接納了晗晗。

作為局外人,成秘書不得不承認,太太這招以退為進幹得好,這不,夫妻關系緩和了許多,林總出去浪的時間都少了許多,經常回家。

眼看夫妻關系得到了改善,越來越好,哪曉得忽然出了這種事。哎,不過也正是因為出了這種事才能知道,太太是個多麽純粹,多麽替丈夫考慮的人。

成秘書看沈容的眼神都變了,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欽佩。對丈夫不離不棄,甚至願意傾盡家產來救丈夫的女人,尤其還是自己的友軍,很容易贏得男人的信任和尊重。

“能幫得上忙。林總取保候審,還有後續要補稅、滯納金和罰金都需要不少錢的,太太,你這是雪中送炭,實在是太感謝了。”成秘書真心誠意地說。

沈容憔悴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今天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那就好。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成秘書你盡管講。夫妻一體,我跟林躍不分彼此,最近辛苦你們了。”

“哪裏,太太辛苦了,林總會非常感激你替他做的一切。”成秘書真心實意地說。作為一個男人,他都有點羨慕林躍了。雖然可能身陷囹圄,但有這麽個漂亮不計前嫌替自己奔波的老婆,這真是林總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沈容把東西收進挎包裏:“那我盡快想辦法把這些都出手了。不過房子是我和林躍的夫妻共同財產,要賣,恐怕得要他去房管局簽字。”

成秘書也想到了這一點,辦理產權過戶的時候,需要夫妻雙方一起前去,有時候有的手續比較麻煩,可能還不止一趟。現在房子賣得急,林躍又被拘留,肯定沒法到場,只能另想辦法。

“這樣吧,待會兒我要去西成區公安分局看望林總,汪律師也會去。太太你也跟著一起,咱們先知會林總一聲,然後讓汪律師辦一個房地產委托公證,這樣林總就不必親自前往房管局了。”成秘書出了個主意。

沈容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還是成秘書你有辦法,事不宜遲,你要有空,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兩人一起下了樓,前往地下停車場。

成秘書開的車,他拉開車門,邀請沈容坐後面,忽地,斜側的一輛車後面突然沖出一個人,攔在了他們的車前。

成秘書定睛一看,見是於雪,臉立即拉了下來:“你來做什麽?”

於雪瞧見成秘書,心裏跟著打鼓,但想到微博上鋪天蓋的各種信息,還有層出不窮的新聞報道,她就心慌。林躍被抓了,他犯了罪,以後能不能出來還兩說呢,萬一,他出不來了,怎麽辦?

於雪很後悔自己當初太過貪心,想多要一套房子,沒接下成秘書的那張支票。但現在還不晚,於雪把那份協議書往前一推,硬是塞進成秘書的手裏:“這是你當初給我的,我同意不要那套房子。字我已經簽了!”

成秘書一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輕蔑地看著她,反手把協議書拍回了她懷裏:“此一時彼一時,這個事我做不了主,等林總出來再說吧!”

現在想拿錢走了,當初幹嘛去了?痛痛快快簽字,五百萬不早到手了。

林總的案子還沒出結果呢,她就急著劃清界限,果然是表子無情!她這樣的女人給林太太提鞋都不配,林總以前可真瞎了眼。

於雪哪肯讓他走。他就這麽走了,她何時才能拿到錢。不過成秘書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這件事,不是他一個秘書能做主的。

於雪把目光投向了後座,忽地趁著成秘書不備,沖了過去,按住後座還沒來得及關上的車門,對沈容說:“這份協議是林躍給的,他讓我離開海市,再也不要回來,以後晗晗就是你們的孩子。他現在不在公司,你是他老婆,你替他了結了吧!”

沈容頭靠在汽車後座的椅背上,譏誚地看著她,目光疑惑:“你現在知道他是有老婆的人了,當初跟他上床,花他的錢,給他生兒子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他是有老婆的人?哦,我還忘了,你還買通保姆,想陷害他老婆對晗晗下手,想以此逼退原配,自己上位。敢情,好處都是你的,爛攤子都是人老婆的啊?照你這麽說,女人都去做小三情人得了,當什麽老婆啊,好處沒撈著一星半點,壞事全沾上了。”

一席話把於雪的醜事全揭出來了。於雪雖然不要臉,但當著成秘書的面被沈容這麽奚落,臉色還是很不好看,青白交加,她攥緊了懷裏的協議書,恨恨地問沈容:“你究竟想不想要晗晗?你不簽,我就去法院起訴,把晗晗要回來了。”

沈容淡淡地看著她:“行,你去起訴吧,你覺得我給別人養兒子養得很痛快?你要真能把晗晗要回去,好好撫養成人,我還敬你有擔當。只生不養,枉為人母,晗晗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投胎到你肚子裏!”

於雪被沈容數落得臉上無光,脖子都急紅了,她喘著粗氣說:“你給我等著,我把晗晗要回來,看林躍還跟你過不!”

沈容撩了一下頰邊垂落的發絲,涼涼地看著她:“是嗎?你確定你能去辛辛苦苦上班,回家做家務,帶孩子,一輩子的時間、精力和金錢都耗在孩子身上?於雪,認清楚吧,你做不到的,你要真能做到,真這麽在乎孩子,又怎麽會站在這裏問我要錢呢?未婚先育,帶著個拖油瓶,你以後怎麽找冤大頭?晗晗也不過是你要錢的手段罷了!”

沈容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於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於雪的臉像天色盤一樣,一會兒青一會白一會兒紅的,難堪、羞辱湧上心頭,她的手指死死扣緊手裏的協議,但卻找不到話反駁。是的,她一開始就是想借晗晗上位,嫁入豪門,這個打算失敗後,見林躍真的要跟她劃清界限,她就想借著孩子多要點錢,讓自己的後半輩子過得更好點。

由始至終,她都沒想過一個人撫養孩子。由奢入儉難,嘗過了張開腿就能掙錢的“輕松”生活,走過了捷徑,她已經回不到過去,腳踏實地地去奮鬥,辛辛苦苦一個人養孩子。

不得不說,女人看女人就是準。

“想要錢,等林躍出來再說吧,我現在沒錢給你,就是有也不可能給你。”說罷,沈容沒管於雪失魂落魄的樣子,拉上了車門,示意成秘書開車。

等車子開出停車場,走了一段路之後,成秘書結結巴巴地說:“太太,林總是真的決定跟於雪斷絕關系了,你看連協議都準備好了。”

沈容知道,他這是變著法子在替林躍說話呢。呵呵,她要真計較,可計較不過來,跟於雪鬧翻之後,林躍不一樣每周都有一兩天晚上很晚回來,甚至不回來。

家裏還有他的寶貝兒子,他夜不歸宿能去哪兒?還不是去溫柔鄉了,沈容只是懶得管,也懶得計較而已。一個臟到腳底流膿的男人,誰稀罕誰拿去,正好少來煩她!

不過對成秘書顯然不能這麽說。沈容露出一抹苦笑,有糾結有釋然:“我知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只有他出來後,好好地對我們娘倆,我也不想再提那些事了。”

這可是好事,怕惹沈容難過,成秘書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對了,蘭蘭還不知道這事吧?別嚇著了孩子。”

沈容點頭:“不知道,我讓王嫂別在家裏議論。蘭蘭那麽小,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兩人又就蘭蘭隨意聊了幾句,很快車子就來到了安成區公安分局。

這次還是汪律師比較早到,他在大廳裏等著沈容和成秘書。

兩人一起進去,看到沈容,汪律師有點訝異。

成秘書趕緊把沈容過來的目的說了。

這下連汪律師看沈容的神色都有些不同了。他們這些成功男人,經常應酬,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時喝多了,又遇到投懷送抱,難免會忍不住逢場作戲。可老婆跟外面的女人還是分得清的,就像現在,林躍出了事,努力為他奔走,甚至為他賣盡家產的只可能是老婆,而不會是外面那些嬌滴滴撲上來的鶯鶯燕燕。

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會遇到點難事?這一刻,汪律師難得的跟林躍有點共情,所以對沈容的“高義”更加讚賞了。

他說:“林太太,這個我可以幫忙辦理,不過還得征求林先生的同意。這樣吧,你先去跟林先生溝通一下,他要是同意了,我就馬上去辦這手續,務必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手續辦妥!”

話是這樣說,但在場的幾個人心裏明白,林躍想逃脫或者減輕處罰,那就必須得同意。他也肯定會同意。

果然,聽完沈容的打算後,林躍沈默了好幾秒,擡起頭,神色動容地看著沈容,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但話裏的意思是很心動了:“把房子都賣了,你和蘭蘭、晗晗住哪兒去?”

沈容嗔了他一眼:“你忘了,我爸媽還有房子。他們都去了國外,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等咱們家的別墅賣了,我就帶著孩子和王嫂他們回娘家住。只是我娘家的房子是四室兩廳的,可沒咱們現在的房子大,要委屈你的寶貝女兒和兒子了!”

“最委屈的還是你。”林躍抓住沈容的手,滿是感激地說,“老婆,謝謝你,你放心,我以後會讓你和蘭蘭都住上更大更好的房子!”

他的神情真摯,沈容知道,這一刻,他是真心的。

可不是,她都賣力演到了這一步,他還不表表忠心,豈不是太不是東西了!

“房子夠住就行,最要緊的是你得趕緊出來。蘭蘭……和晗晗不能沒有爸爸,我也不能沒有丈夫。”沈容說著眼睛就濕潤了,“其實有時候我都有點懷念咱們當初住的第一套房子,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溫馨。雖然後來住上了大別墅,可裏面卻空蕩蕩的、冷冰冰的,有時候都找不到你了。如果住大房子的結果是失去你,我寧願一輩子都住小房子。”

這似怨似嗔的話,讓林躍更愧疚了。不是房子太大找不到他,而是他變了,被外面的繁華世界、花花草草給引誘得迷失了方向,忘記了最初的感動和幸福。

林躍深深地反思,繼而用力地握住了沈容的手,再三向她保證:“以後不會了,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只要你一擡頭就能看到我。”

沈容這才破涕為笑,睜著一雙水潤的眸子,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你說的,我可都給你記住了哦!”

兩人又說了幾句溫馨暢想未來的話,因為時間比較緊,沈容不敢多聊,把餘下的時間讓給了成秘書和汪律師:“我去趟洗手間,你們聊。”

她擦了擦眼淚,顯然因為在成秘書和汪律師面前哭了而不好意思。

林躍依戀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去吧!”

等她一走,三個男人談起了正事。林躍對汪律師說:“需要我這邊出示什麽證件和簽字的地方,你盡管來找我,盡快把房屋委托公證辦好。”

汪律師點頭,林躍又看向成秘書那邊,問他:“振安湊了多少錢?”

成秘書比了個“八”字,也就是說,苗振安已經湊齊了八千萬。但難的是,這筆錢是公司的,要動得經過董事會同意。

現在林躍被拘留,他們這邊缺了他這個大股東最重要的一票,要想讓公司的股東同意,拿錢補稅和罰金,恐怕沒那麽容易。

成秘書把他和苗振安昨天的商議說了。

林躍沈默了幾秒,擡起頭,做了決斷:“好,麻煩汪律師擬一份股權授權協議書,我授權我的妻子沈容全權代理我參加股東大會。如果他們要競選新的董事長,沈容本來就有公司5%的股份,是公司的股東,她也有資格參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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