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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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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後,賀踏雪帶著小五兒來到隔離棚,他仔細察看病人的癥狀,心裏已有了底。

回到行轅,見到寄芙在他房門口等他,她靠在廊外的柱子上,望著一碧如洗的天際,神游天外。

賀踏雪見到她很高興,他會來到欽差行轅向房太醫毛遂自薦要幫忙,一半是對時疫之癥感興趣,想好好研究,一半也是為了她。

他始終對她存有疑惑,認為她一定對他有所隱瞞,可能是有苦衷才無法吐實,他想查個清楚。

「寄姑娘!」他在她身後站了許久,她都沒發現,他這才咳了一聲,出聲喚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想得如此入神。

寄芙回過神來,賀踏雪已走到她面前了。

他淺笑道:「在這裏等我一定有事,可是等了許久?」

小五兒已打開房門,兩人進了屋,小五兒伶俐的端了溫水來給主子洗手洗臉,遞上幹凈布巾,跟著上茶。

「公子可是去隔離棚了?」寄芙也沒動茶就急著問。

賀踏雪又豈會沒看見她雙眸紅腫得像桃子,分明是哭過了,不由得心下詫異。

依他的觀察,那顯親王待她是極好的,既然如此,行轅裏又怎麽可能有人敢給她氣受?

可是哭到眼楮都腫了,可見事態並不一般。

他只當沒看見,回答道:「我確實是去了隔離棚,不過,能否做出新藥來,也沒十足把握,每個人的病癥雖然大同小異,但還是有所不同。」

「公子看看這副方子如何?」寄芙拿出一張藥方來。

賀踏雪仔細看了後很是驚訝。「在我看來,這方子完全沒問題,極可能就是這次時疫最好的良方。」

「這是我想出來的方子,可是因為我身分低微,房大人不肯用。」她神情急迫,懇切地道:「不如說是公子想出來的,如何?如果這樣,房大人肯定會采用。」

他沈吟了一會兒才道:「你可知道,若說是我想的方子,他日疫情控制住了,便是我的功勞,到時再說是你想的方子便是欺瞞之罪,你也要不回這份大功勞了。」

寄芙怕他不肯答應,急道:「我並不在意功勞,只希望能多救一些人的命,我知道憑公子的能力一定能制出新藥,只是那得耗費一段時日,在這段時間裏,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我……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還望公子答應!」

聽她說得哽咽,賀踏雪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微微凝了眸。

他想起師傅說過的醫家十要,首要便是存仁心,她正是最好的例子,她可比那個驕傲的房俊麗好了不止一星半點,難怪那個看起來風吹不入、雨打不濕,如銅墻鐵壁般的顯親王會獨鐘於她了。

「若是你考慮清楚了,我自然義不容辭。」他說得大義凜然。

寄芙大喜過望。「多謝公子成全!」

賀踏雪卻忽然詭譎一笑。「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她不疑有他。「公子請講,只要不是太難的,我什麽都會答應。」

「一點也不難。」他的笑意更深了。「第一,你親手做一桌菜,晚上咱們把酒問月,好好聊聊醫理。」

寄芙也笑了。「這有什麽難的?寄芙給公子做便是了。」

賀踏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第二,你不許再叫我公子了,從現在開始,叫我賀大哥。」

她怔楞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自在地道:「那個……尊卑有別,這不大妥當吧,我只是個奴婢,要是教人聽見了,恐怕會連累公子受人嘲笑。」

賀踏雪笑道:「你無須想得太覆雜,我虛長你幾歲,當得起你一聲大哥。」

寄芙一想,對她提出的無禮請托,他都沒斥責她踰矩了,她稱他一聲大哥又有何關系?

而且他對她的態度友善,從不把她當成下人看待,他這般看得起她,她著實欣喜。

想通了,她起身朝他一福,漾開一抹笑。「賀大哥,我這就去做菜,請賀大哥備好水酒,咱們晚上把酒問月。」

這一晚,寄芙與賀踏雪把酒言歡了近兩個時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話,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一直追問她是否曾摔到過腦子,失了記憶,所以才忘了曾向誰學過醫術。

他想套她的話,委實令她失笑不已,因為她根本無話可套,她確實自小在王府長大,人證太多了,她還笑說,若他還是不信,日後可隨她回王府,她讓他見見常嬤嬤便會明白,她當真沒有拜師學醫。

夜深時分,寄芙回到房裏,突然覺得從心底漫上無法平覆的難過,還有重重的失落。

怎麽會這樣?她以為醉了會倒頭就睡,不會再想那些心痛的事了,可她躺在床上許久,還是了無睡意。

她從小就是個婢女,她根本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也從不感到自卑,就是房大人說她只是是奴婢,所以不能用她制的藥,她也沒這麽難過,可今日卻被皇甫戎口中那刁奴兩字深深刺傷了。

是啊,她不過就是個奴才罷了,既不能救人,任何人要汙辱她、要輕視她都可以。

可是,周平也說過她不過是個婢女罷了,但那時她也沒這麽傷心,今天她卻難過得好像天要塌了。

她知道這是為什麽,因為她偷偷喜歡著皇甫戎,因為喜歡他,心裏才會這般苦澀,才會因他的話而傷心。

傷心的淚水不自覺的又湧出了眼眶,驀然間,她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原來把酒言歡只是在強顏歡笑,今日一整天她都在強撐著,不讓她的心潰決,撐到了此刻,再也撐不住了,淚水滾滾而下,索性就哭個徹底,反正也沒有別人……

「寄芙,開門。」

那聲音清清楚楚傳入她耳裏,她嚇得一震,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沒等她回神,外頭那聲音又很不耐煩地催道:「沒聽到嗎?快開門!」

她很快的坐了起來,胡亂抹去淚水,只覺得心兒蔔通蔔通狂跳起來。

「寄芙!」這次加上了重叩門板的響聲。

寄芙瞪著門板,緊張得手心發冷出汗,但她臉很燙,心跳很快,一聲大過一聲。

她不是在作夢吧?都這麽晚了,他怎麽會來?

她的心怦怦亂跳,可是一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她的心緒又忍不住翻騰,他這是要來追加責罰嗎?還是房俊麗又對他捏造了什麽,他要來興師問罪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小鹿亂撞的欣喜感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借酒壯膽,她也來氣了。

她迅速套了鞋去開門,也沒擡頭看一眼,就胡亂一福,語氣生硬地道:「奴婢見過王爺,王爺有何吩咐?」

皇甫戎臉罩寒霜地進了屋,看到她臉上微醺的紅暈,想到那陶然醉意是與賀踏雪歡飲而來的,他目光一沈,薄唇緊抿,但下一刻看到淚珠還掛在她睫毛上,她眼眶還是紅的,便知道她剛才在哭,他的心又軟了。

之前朱雀把看到的事實告訴他之後,當下他瞬間變了臉色,他感覺到手心不自覺的收攏,一顆心迅速沈到了最底。

他原是要立即來找她,告訴她他錯怪她了,偏偏劉俊義派人來報,江北巡撫在牢裏畏罪自縊了,留下的血書直指數十位江北官員與其勾結,並為自己和家人喊冤,血淚控訴他受到某位朝中重臣的脅迫才會同流合汙,他雖死,卻死不瞑目,此事重大,他身為奉旨欽差,沒有不到之理。

轉念一想,寄芙一直心系時疫病人,對這件事拗得很,或許此事她受了委屈之後,會明白世事不能盡如人意,疫情不是她能插手,會就此擱下。

如今疫情已經如他所願的擴大了,房俊麗根本拿不出對策來,而他也不會向京裏遞折子請求另派太醫過來,就隨那房俊麗去折騰,若是最終疫情無法收拾,要怪就怪那所謂睿智的明君皇甫仁,誰讓他不長眼,派了一個不著調又唯我獨尊的女醫來。

只是,一想到寄芙被房俊麗打了,還被他斥責是刁奴,他就如鯁在喉,她會如何傷心,他難以想象,更不敢想象。

於是他讓石硯看著寄芙,不許她離開行轅半步,否則唯他是問。

下意識裏,他怕她會走,怕她會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好不容易處理好江北巡撫之事,他立即回到行轅,召來石硯問話,石硯卻說她好端端的,整日都待在行轅沒出去,還下廚為賀踏雪做了一桌子菜,兩人在賀踏雪的屋子裏待了一晚上,石硯向小五兒打聽的結果,說他們兩人天南地北的聊,她還改口叫賀踏雪大哥,而賀踏雪邀她同游江湖,游歷天下,說他會為她贖身……

聽到這話的瞬間,他瞇起陰鷙的眼。

這麽說,是他被自己給愚弄了?

以為她的心肯定被他傷得很重,哪裏知道她根本沒放在心上,該死!她真的對他毫無半絲的在意?

思及此,皇甫戎眼裏寒意乍現,他的唇據成了一直線,半晌才冷冷地道:「沒有吩咐就不能進來嗎?」,

寄芙也不知道怎麽搞的,一股氣打心底湧上,竟對他使起性子來,她不顧尊卑的把他往外推。「這是奴婢的房間,既然王爺沒有事情要吩咐,就請王爺不要來打擾奴婢,夜色已晚,奴婢累了,要睡了。」

他冷峻的臉一沈,兩眉攏起。

他來找她就是打擾,她去找賀踏雪便行?他才來她就喊累,卻陪了賀踏雪一晚上?

「我偏要進!」他霸道的說完,輕易扣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往房內推,同時一腳後擡踹上房門。

寄芙被他粗暴的舉動嚇著了,一時之間不敢動,只能楞楞的看著他。

皇甫戎的眉頭挑得老高,迎上她的目光,不悅的問道:「聽說賀踏雪要為你贖身?」

她的心一窒,他怎麽知道?

她潤了潤嘴唇,看著他皺緊的眉毛和抿著的嘴,戰戰兢兢的道:「賀公子是有這麽說,如果王爺同意的話……」

不等她說完,他喉頭一緊,低吼道:「我不同意!」

寄芙的心劇烈狂跳著,她想抽回手,但她雙手被他緊緊扣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背抵著墻,根本動彈不得,而他的神情又是暴躁得嚇人,好像要吃了她似的,這使她倏地倒抽了一口氣。

他這是在發哪門子的火,而她又為何心虛?既然他視她為刁奴,她跟賀踏雪走了,他便能眼不見為凈了,不是嗎?

她心中憋屈,不自覺鼻子又酸了,忘了自己奴婢的身分,有些賭氣地說:「王爺為何不同意?奴婢只是個刁奴,留下來只會礙了王爺的眼,讓王爺堵心,不如走了好,若是擔心絕命鴆再覆發,王爺大可以放心,解毒之法奴婢已寫給孟大人了……」

皇甫戎緊咬牙,竟然如此誤解他,這丫頭當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他深若墨玉的黑瞳一瞇,倏地將寄芙強擁入懷!他雙手捧住了她的頭,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的唇,他這才知道,他老早想要這麽做了。

瞬間,寄芙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同樣的事情,由喜歡的人做起來截然不同,周平壓住她的那一夜,她內心恐懼,抵死抗拒,還存了咬舌自盡的心,但此刻被困在皇甫戎懷裏,她卻是一點也不想離開,心裏滿漲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情思如水蕩漾,願自己能擁有他,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她閉起眼眸,攀附在他的懷裏,任由他熾熱的唇瓣和滾燙的舌尖在她唇齒之間撞擊、占有,他身上滿是侵略性的陽剛氣息,她根本無力招架,只有被吻得昏天暗地的分兒。

到最後,她只覺得渾身燥熱,四肢酥軟無力,就記得他身上有著淡淡的沈香氣息,她想她一生都不會忘記。

兩人唇齒纏綿許久,皇甫戎才終於放開了她,他的呼吸為之粗重,寄芙也一樣,適才她幾乎是癱在他懷裏,因此她現在根本不敢擡眼看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欣賞著她雙頰酡紅、手足無措的模樣。

這個丫頭就這麽入了他的心,誤打誤撞救了她的那一夜,是他重生到皇甫戎身上後最難熬的時期,清醒時都在暴跳如雷,情緒無處發洩,病痛毒癥纏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誰,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是她治好了他的病,解了他的毒,也進了他的心,人人都當他是皇甫戎,只有她知道他不是,而她還將他的秘密守得嚴實,未曾對他人透露半句口風,這讓他感到踏實,不再有天地蒼茫的惶惑,至少,他在大燕朝裏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他沒有細想過她對他有多重要,如今想來,他根本已是少不了她,當他違背自己來江北的不良意圖,一再對她讓步時,就已說明了一切。

「王爺,您不要再這樣看著奴婢了……」寄芙覺得雙頰熱得似要燒起來了,心依舊跳得極快,方才的事就像夢一樣不真實,他怎麽會……怎麽會對她那樣呢?她腦子發暈,怎麽也無法將眼前的他,與白日對她殘酷無情的他連結在一起,他無法捉摸的態度真的讓她胡塗了。

皇甫戎凝視著她半晌,對她的不解風情感到無可奈何,終是輕嘆了口氣。「傻瓜,還不明白嗎?我不想你再插手時疫之事,是因為擔心你也跟著染病,也不想你一心想要救人而觸怒了房俊麗,要是她回京參你一本,你要如何?」

寄芙傻乎乎的看著他,嗓子眼突然堵得厲害。他這麽說,是表示他喜歡她、在乎她嗎?

見她不說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他有些沈不住氣了。「我以為這般疼寵你、縱容你,對你一再讓步,你都能感受到,沒想到你這麽不開竅,若是我再不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你怕就要跟別人走了。」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仿如嘆息,卻無比溫柔。

她的心怦怦亂跳。「沒、沒那回事,奴婢……奴婢從沒想過要走。」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性子怎麽有些吃軟不吃硬,他不過說了幾句好聽話,她就不傷心,也不覺得委屈了。

「當真?」皇甫戎再次確認的問道。

寄芙的心怦怦亂跳,對於自己太快服軟悔得不行,但是心裏那團郁結消散的感覺又是如此的好,她真是弄不懂自己了,也不敢看著他的眼,胡亂點了點頭。

皇甫戎魅惑的低嗓再次在她耳畔響起,「假使沒有這張賣身契,你也會永遠留在我身邊?」

她看到他從衣袖裏取出一張紙來,她瞪大了眼,那是她的賣身契嗎?她從沒見過她的賣身契,她只知道她當初簽的是死契,永遠都是王府的奴婢。

以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一輩子在王府過日子對她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離了王府,她也不知道能去哪裏,能如何維生,但如今她很明白自己是因為他而不願離開王府,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她咬著唇,低聲說道:「奴婢說過不想除了奴籍,就算沒有這賣身契,奴婢也不會走。」

他一聽完,便拽著她的手走到燭臺前,將那張賣身契給燒了。

皇甫戎行事向來縝密,離開京城之前,他便向周海要來她的賣身契,便是想著若有朝一日他有機會回大秦,在走之前要把她的賣身契給她,讓她可以選擇她往後要過的日子,只是沒料到如今她已在他心裏占了一個極重要的位置,若時機真的到來,反倒換他不曉得能不能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王爺這是做什麽?」寄芙急著要救她的賣身契,但他拿得老高,也燒得很快,那張賣身契很快便化為灰燼。

皇甫戎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向自己,凝視著她,深情的道:「聽著,沒有了賣身契,你不再是王府的奴婢,從今以後,沒有人能再把奴字加諸在你身上,就是我也不能。」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想明白了,他終於知道他的話狠狠傷了她,也知道她其實並沒有冒犯頂撞房大人,她頓時感到如釋重負。

她明明就非常介意被他誤解,偏偏又倔得不肯解釋,她真是……真是無藥可救!是不是心裏頭在意著一個人,就會變得這麽傻?她在王府時明明不是這樣的,若是有人誤解她,她一定會直白的說出來,而今天她卻是能解釋而不解釋,在他誤解她之後,對她口出惡言之後,她又為他的全盤相信房大人而心絞成了一團,最終竟是令他燒掉了她的賣身契。

寄芙深吸了一口氣,驀然擡眼瞅著他。「不管有無賣身契,寄芙永遠是王爺的奴婢,也只有當王爺的奴婢能一輩子待在王爺身邊,所以寄芙想一生一世都當王爺的奴婢,請王爺成全,再寫一份奴婢的賣身契。」

不管他原來究竟是什麽人,他此刻的身分擺在那裏就是個親王,她又怎麽配得上他?能有片刻的情生意動她該滿足了,往後她只要守在他身邊為奴,就能一輩子看見他,這就足夠了。

皇甫戎知道她是何意,她身分低微,連做通房小妾的資格都沒有,只有做奴婢能永遠在他身邊,他動容的看著她,眼裏帶了幾分思量。「芙兒……」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道:「大燕朝沒有親王娶婢為妃的先例,我便做那第一人。」

他的語氣裏有股不得違逆的霸氣,寄芙還沒反應過來,驀然之間就被他打橫抱起,她低呼了一聲,有些錯愕,不知道怎麽回事,只看到他的眸色變深了。

當一個人愛著另一個人,想要擁有全部是很自然的事,不過皇甫戎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懵懂不解,不由得在心中嘆氣,想來沒有人教過她男女之事,她根本不明白他此刻想要擁有她的感覺有多強烈。

為了不再讓兩人之間有所誤會,他決定直截了當的告訴她,「芙兒,今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寄芙猛地一震,心如鹿撞,當他將她放在床上,吹滅了燭火,揮落了床帳,欺身壓上她之後,她越發緊張不安,可身上那沈甸甸的重量卻又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他可是沐浴過了?身上有著幹爽醇厚的男性氣味,還有淡淡的沈香。

見她已是意亂情迷,皇甫戎伸出大手撫著她的臉頰。「摟著我試試。」

她臉上泛著紅暈,軟軟地嗯了聲,便羞澀不安的試著伸手環抱住他結實的腰桿,他的唇馬上壓了下來,含住她嬌嫩的唇,她嚶嚀一聲,他滾燙的舌尖隨即竄進她的唇齒間,勾住了她濕濡的丁香小舌,兩人的身軀貼得密合,隔著衣衫她仍可以感受到他胸膛很燙,起伏劇烈。

皇甫戎綿綿密密的吸吮著她的唇,他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拔去她頭上釵環,讓她秀發散落,跟著一雙大手在她身上輕撫游移,他的吻也霸道的落在她身上,他探手抽落她的衣帶,如同穿花拂柳似的,她的衣衫一件一件被解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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