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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訴說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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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楚在唇相觸的一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她微微遠離,可不知又想到什麽,在王之泓怔住的片刻間,又覆了過去,朱唇微啟,吻了上去,越吻越深。

王之泓從不曾懷疑過的自制力瞬間土崩瓦解,她就在他懷裏,明明可以推開,可以把關系就保持在君臣之間,可也許,在他一次次只允許她跨越男女之線,一次次放任她戲謔調侃,甚至在這樣的夜晚孤男寡女獨處,他就已經再無抵抗之力。

予楚不是感覺不到他的僵硬與生澀回應,甚至帶著逃避的回應,卻還是給這個吻一種纏綿悱惻的味道。

在即將失控前停止,予楚從他的身上起來,就連原本披著的衣衫都落到了地上,予楚唇色瀲灩,眼中嫵媚多情,未再多看王之泓,免得給他不自在。

予楚俯身把蕭離的那件外衫撿起,又輕輕撣了撣上面的灰塵,等身後的王之泓站起,她這才回頭看他,在他要說話時,上前一步,伸出食指擋在他唇前,在他覆雜的眼神中慢慢道:“這樣的時刻,不要說掃興的話。”

王之泓嘴唇動了動,又止住了,予楚把那瓶藥放在他的手裏,上面仿佛還帶著她身上的溫熱,“這個藥如果用完了,我會找人再送來,直到你徹底好了。”

“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予楚一笑,幽暗的光線之下,竟也明艷動人,“將軍不在意,本宮卻甚是在意呢。難道,將軍不想領情?”

只是此情非彼情,王之泓不是聽不懂,把藥瓶放進懷裏,予楚這才罷休。

臨走時,予楚卻道:“本宮有一句話,想對將軍說。”

“什麽……”

予楚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們,來日方長……”

王之泓望著已經合上的門,久久站立,直到房中她的氣息也開始消散,他才移動步子,走回床前。靠在一旁,想起那個迷離的吻,她怎麽知道他說的一定會是掃興的話,他只是想說:姬予楚,我們這樣,又算是什麽?

太傅府門前,蕭離扶著予楚坐上馬車,予楚把手中一直拿著的衣衫遞給他,“穿上吧。”

蕭離接過,她的唇微紅,眼中卻仿佛映著星光,他不是猜不出方才發生了什麽。蕭離放下車簾,擋住自己心中不該有的一點奢念。

次日一早,予楚便往刑部走了一趟,將一切口供中所呈之事,寫成一道折子,連帶口供,一起遞進了宮。

姬妏命她調查刺客之事,吩咐時卻是在予齊的寢宮,並非在大殿之中,朝臣面前,最後這般結果,自然也不能呈現在眾臣眼下。

所以,她無需太過擔憂這結果背後的陰謀,想的多了,越是偏離。

昨夜回來的晚,又想了些事情,予楚幾乎一夜未睡,面見姬妏時,姬妏也多看了她幾眼,還關切道:“怎麽這麽憔悴,你父君見了豈不是又要心疼?”

予楚笑了笑,回道:“母皇交代的事,兒臣不敢慢待,這是兒臣寫成的折子,裏面是這次審訊的結果。”

“放這吧,一會兒朕再看。你先去你父君寢宮問安吧。”

姬妏明顯不想詢問她審訊的情況,難道是已經聽說了什麽?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雖說姬妏已經把事情交待給她,可刑部的人裏也定然有宮中的一雙眼睛。予楚有些慶幸,還好她折子裏,沒有提起太多自己的心思。

予楚按捺住心底的事,慢慢走向了景央宮。

玄莫聽到宮人來報時,還有些詫異,予楚這個時候怎麽會有空來這裏?

予楚見到玄莫,臉上浮現笑容,“父君。”

玄莫笑著點頭,又問她用過早膳不曾,予楚就算吃過,也會說沒有,玄莫笑著讓長英去取了原本打算送到她府上的一些精致點心。

予楚吃著點心,一個勁地誇讚,“還是父君這裏的東西好吃。”

玄莫寵溺地看著她,就算已經長大,在他心裏也始終是個孩子。

予楚又側身看了看長英,倒是長英有些奇道:“長英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予楚搖了搖頭,又轉回頭去吃東西。玄莫輕聲吩咐道:“你先帶人下去吧。”

直到沒人了,玄莫才問道:“長英怎麽得罪你了,你這麽看不慣他?”

予楚當然沒被他得罪,回道:“我哪裏有看不慣他,只是多瞧他兩眼。看他哪裏好,讓心英總是心裏掛念著。”

予楚這麽一說,玄莫這才明了,不過他畢竟經歷的事情多了,知道有些事不是那麽簡單的,只道:“你有這個心思操心別人的事,倒還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事。”

“我什麽事啊?”予楚問道。

玄莫點她一記,“你上次把王之泓留在你寢宮裏,這麽多宮人看見,可是還有別的心思?”

“哪有?”

玄莫倒是仔細想了想,“王之泓,要做你王君的話,也不是不可。相貌,人品,身份都是上乘。就是人太過中正了一些,前些日子,父君還為了你的事綢繆來著,除了王氏,便是謝氏,謝家的長子謝昭也不錯。就算不是這兩家,戶部尚書加的公子,據稱也是溫潤如玉,一表人才。”

予楚原本聽父君說起王之泓太過中正,還想跟著損他一句,可不止是中正,難啃極了,她要是不用上所有的耐心,都不知如何攻克。可聽到說起謝昭,予楚頓時冷了臉,“父君平白提什麽謝家?”

玄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總不能因為德君和予燕,你就對謝家也怨上了吧?”

哪裏是因為她們,予楚只含糊道:“這世間這麽多男子,也並非只父君說的這些。”

玄莫卻悵然道:“本來父君也沒這麽著急要你定下婚事。但那天祭天的事,父君還是心有餘悸的很,總覺得你身邊若是有個得力的幫襯的人,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予楚知道玄莫其實是怕了,他在這宮中只有自己和母皇兩個依仗,也只在乎她們兩人的安危。她勸道:“父君說的哪裏話,我不是還有先生幫襯嗎?父君以前也說過,先生是雲氏獨子,又博學多才,肯做王女師,對我豈不是更好。”

玄莫卻道:“可雲起年紀已有25歲,就算不計師生之名,配你也是太過年長。”

予楚失笑,道:“父君想到哪裏了,我何曾對先生有過這種心思,在我心裏,先生是師,是兄長,更何況,先生曾提議過,要我和王之泓聯姻。”

“雲起真這麽說?”

“自然如此。”

玄莫但有些為雲起可惜,“雲氏之子個個驚才絕艷,只可惜,天妒英才,皆英年早逝。”

予楚皺眉道:“英年早逝?難道先生也會如此?”

玄莫卻搖頭,“這個父君也說不定,誰知道他會不會是那個特殊的人。”

予楚卻追問道:“雲氏為何會短命?”

玄莫站起身,回憶道:“我曾聽人提起過一種說法,也不知是真是假,雲氏祖先當年幫助姬氏奪得天下,恢覆女帝之制,受到巫術的詛咒,個個皆在三十之前無疾而終。”

予楚卻只覺得荒謬,“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若真的是巫術的詛咒,那被詛咒的不也會是姬氏子孫嗎?更何況,先生雖非健碩之軀,但也並非孱弱之身,怎會應了這種事?”

“若非確有其事,雲起為何二十有五,仍舊不置家室,父君雖不了解他,但也聽說他品行高潔,不拘俗事,也許是不想連累旁人吧。”玄莫低低嘆道。

予楚卻沈默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先生為她,卻是踏足俗事,也許也在幫她做著自己本不願做的事。

玄莫知道予楚這幾年在雲起身邊是有些感情的,不忍她傷心,道:“說不定雲起福澤深厚,這種事也是子虛烏有。”

予楚點點頭,玄莫又問:“對了,前兩日,你母皇不是讓你去查刺客之事了嗎,可有些眉目了?”玄莫雖然不問政事,但也知道這事比較棘手。

“算是查出來了。”她沒辦法給這個結果蓋棺定論,只能算是吧。

玄莫卻有些驚訝,“這麽快?”

“還多虧了先生的主意,才讓那幾名刺客開口。對了,父君當時一掌劈死那個搶了予秦的宮人時,可有註意到什麽異常?”予楚問道。

玄莫想了想,卻沒法給她什麽有用的回答,“當時太過混亂,貿然出手也實屬本能之舉,至於他所做,並沒註意。”

予楚想也會是這個結果,“也許是我多心了,不過,那些刺客是燕國人,甚至有可能是燕國太女慕容瓏派來的人,但母皇今日卻只收了我的折子,沒問細情。父君陪在母皇身邊這麽多年,可知道,母皇到底是何心思?”

玄莫卻苦笑,“這世間我只了解你的母親,卻不了解你的母皇。恐怕不只是我,這宮中的所有男人,都猜不透作為皇帝的她,到底在想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哦,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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