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天上地下，唯爾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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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容入得世界，繼續大步向前，提斧劈向暮宇。
“我來也！”
“我說過的，在我的世界裏，你傷不了我。”
暮容的落天斧落下，卻被憑空出現的火焰所擋，隨後，兩人又對打了幾招。
暮容不斷變換攻擊的力量，方向，速度。而暮宇也不停變換法系以抵擋，一會火焰，一會水流，一會兒土塊，甚至出現幾把大刀，或者雷霆，電流，以及風暴。
兩人出招不停，卻見又是一把斧頭劈來，暮宇雙手在胸前一抱，抱出一輪大日，猛烈的陽光刺目，暮容一下子看不清，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暮容卻繼續攻擊，巨斧橫揮，不問敵我。
暮宇甩出懷中紅日，大日撞上巨斧，被直接撕碎。
暮容辨得方向，巨斧呼嘯而出，砍在暮宇身上。
“落天斧，浮光掠金，一法破萬法，任你千般來，萬般去。我只一斧頭，一斧頭可開天。”
“不錯哦，你傷到我了。”
暮宇眨眼一笑，身上的傷口瞬間恢覆。
“是時候讓你知道，十二法則之中，時間為尊，空間為王。你所謂的一法破萬法，是因為我還沒出力。”
暮宇停頓：“時空禁斷，斷！”
暮宇遙遙一指，指在暮容左臂上，暮容左臂應聲而斷，血液噴射而出，他毫無反擊之力。
一念生，萬物蘇，一念滅，萬物寂。
“你若還不認輸，下一次我斷的，就是你的頭，在我的世界裏，你可做不到肢體再生。”
“我還沒有輸。”
暮容一手提斧，身下是一灘血液。如暮宇所說的一般，他止住了血，卻恢覆不了手臂。
巔峰王者就擁有真陽之體，可以斷肢再生。但在暮宇的世界中，暮容用不得半分除他本身的力量。
暮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永久地失去一只手臂，他更加知道，現在失去一只手臂的他，已不是暮宇的對手了。
但是他，絕不認輸，也不會輸。
只見他剩下的一只手，持斧狠狠將斧柄插在附近的雛形世界之壁上，一時間，仿佛有雞蛋殼破碎的聲音，竟砸出一個洞來。
他將斧柄一拉，待洞口擴展到與他等高，就將斷臂的肩膀一揮，插入洞口，斷臂一接觸到外面，馬上又生長了出來。
“我要打破你的世界，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的所謂時空禁斷，不過如此。”
“恢覆力到了這種程度，你離突破不遠了吧。不過你沒有出全力嗎？我也沒有，因為我根本出不了全力啊。”
“是嗎？我很想見識一下，恰好我也一股力量，這股力量恐懼無比，連我自己都未必控制得住呢。”
兩人互相刺激對方，話音剛落，就見兩股元氣潮升起。
暮宇收起了他的雛形世界，暮容也停下攻擊，兩人身邊，各自聚攏起一大批元氣，如龍卷風暴一般。
在這黑夜之中，光芒耀世，連續上卷，經久不息，直到青藤要塞也壓制不住，被迫開啟，神界終重見光明。
不知過了多久，元氣潮才停了下來。
他們突破了，一個終極後期，一個終極巔峰。
突破對於他們來說，像是喝水吃飯般簡單。
但兩人沒有停手，相視一笑，又戰鬥起來。
暮宇沒有展開封神十二器，只憑手中一把刀。
暮容橫斧在前，卻靈活不已，一斧來去自輕靈。
兩人刀斧相對，力量相抗，每一擊都引起周圍時空震蕩。
即使如此，他們仍面不改色，在他們眼中只剩對手。
“怎可這樣，再打下去，是要將世界毀滅的。終極以上的戰鬥就能極大地影響環境，更何況是兩個能夠輕易鬥殺霸主的存在呢。”
方晴指出了問題所在：“我們必須馬上阻止他們。”
“我們能插手嗎？以前不能，他們突破之後，我們就更做不到了。”
姜夜無奈說著，這爭鬥的雙方，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一時間山崩地裂，海嘯天傾，火山爆發，霜雪寒凜等等，異象一一具現。
眾人眼中，仿佛末日降臨。
至於阻擋他們，開玩笑，哪怕是靠近那場戰鬥，都會粉身碎骨吧。
暮氏的血脈實在太強了，特別是這兩個人，他們是暮氏的中生代，是這代最強的兩個人，他們是真正的絕代雙驕。
沒有人能跟上他們的腳步，他們已令在場所有人望塵莫及了，誰又能阻止他們呢。
再一次的刀斧相撞，天空竟然裂開了，分開的兩人，喘了口氣。
這時暮容放緩腳步：“想不到你強大到這樣子，果然是我一生之敵。”
“你也不賴，就是差我一點點。”
暮宇也不好過，暮容實力著實強大。
“狂妄！”暮容臉色漲得通紅：“本來還對你惺惺相惜，既然如此，再接我最後一招。”
“我花不羈放縱開。”
暮容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朵巨大的金色花骨朵。
嘩啦一聲，花骨朵兒綻開，無數精致的花瓣飛射而出，空間被割裂，時間被凝固，萬物失去生機。
“好好好，”暮宇連叫了三聲好：“矛與盾，最強對最強，勝利的一定是我。”
“海闊天空可心情。”
暮宇周身一震，十二神器推出，雛形世界展開，一道世界之壁，撐住了這輪攻擊，花瓣貼在世界之壁上，很快就消融了進去。
眾人稍覺意外，如此強大的攻擊，就被這樣給擋住了，那麽暮容呢？
暮容去了哪裏，難不成被雛形世界給吸收了嗎？勝負已分？
兩個明明是暮氏的頂梁柱，好不容易見面，怎麽就要打生打死呢？
而且這結果，不，怎麽忽然好像就結束了呢？
不，戰鬥沒有結束。
卻見整個雛形世界漸漸升高，直至升高到暮宇頭頂，暮宇雙手高舉，瞬間開啟了血脈能力。
眾人只覺雛形世界，更加真實了，甚至隱隱有花草樹木，人蟲鳥類等生物誕生於其中。
“啊！”
暮宇大吼一聲，將渾身力量灌註之中，就連自身的元神和全部的力量都被其運起，註入到雛形世界中。
最後，在他身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黑影，他本身就是天賦十二靈，當他開啟血脈之後，見得元始，於是，暮氏始祖，他降臨了。
暮宇早有預謀，當身後黑影浮現，暮宇毫不猶豫把始祖虛影都灌註於雛形世界中，瞬間形成了一個封閉的橢圓形雞卵，原本透明可見的世界，神光內斂。
當世界形成，暮宇果斷朝天空扔出雞卵，雞卵靈性十足，沿著暮宇和暮容打破的天空，撞開世界，直往天外天而去。
“爭鋒從來為第一，那聞世人罵與譏。
赤霾籠天霜寒覆，山崩地裂百世傾。
我花不羈放縱開，海闊天空可心情。
我將一決生死付，願君一斧天地開。”
暮宇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現在的他，不過剩一個影子，沒有半分力氣了。
決鬥結束，他們給這片土地上帶來了極大的傷害。
暮宇人在漫天煙塵中，無人能夠靠近，也無人發現他不過是一個虛影。
但一個女人卻不顧還在爆發的火山和霜寒天地，突入到決戰中央。
“無雙，”她扶起了他，他卻懷著淡漠的感情對她說話。
“你不應該進來的。”
中央還殘留有他們對決的痕跡，即便是普通的尊者進入，也很難不受傷。更何況是無雙這樣，她一個巔峰王者的存在，為了闖入這裏，遍體鱗傷，灰頭土臉，卻絲毫不在意。
暮宇見到一身狼狽，額頭帶血的無雙，他很高興能在這最後的時間見到她，卻又怪責她，怪她不該如此冒險，特別是為他這個將死之人。
沒錯，他用全部的力量創造了一個世界，而他自身什麽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死亡。
“為什麽我不該，我覺得我很應該來啊！”
她的話是那麽野蠻，野蠻中帶著天真，野蠻天真到強詞奪理。
只要是她認為是對的，她就會不顧一切去做，但求踐行心意，無怨無悔。
“對不起，”暮宇沈默片刻，環顧四周，姜夜，洛寒，洛園，雷安，申孺，還有他的兒子，暮緣。
最後他把眼神放在無雙臉上，他擦去無雙眉間的血。
“我對不起很多人，包括他們，還有林萱，林彩。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我說過，我要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但我，但我。”
暮宇哽咽，當年他在天外天迎娶無雙，在幽晴尊者和天外天眾人面前發過誓，他會給無雙公主一個幸福的未來，但是他卻沒能做到，甚至是今天之後，他再也做不到了。
“不要說話。”無雙堵住他的嘴巴，她再是遲鈍，也能發現暮宇的情況並不樂觀。
“我們出去，我們找人醫治。你是終極後期了，你起碼有超過十萬載的壽命的，暮宇，你，你不會有事的。”
無雙越說越急，眼淚再也難忍，因為暮宇完全癱倒在她懷中。
難道好不容易等得他歸來，終究是要悲劇結局收尾嗎？
“暮宇，你不能睡，不能，你還沒有見過明月呢，我們的女兒明月啊。她在天外天跟隨幽晴老祖修行呢，她很厲害啊，比我這個阿母都厲害多了。”
一滴一滴的淚，場外的人也看清了中心的情形了，神王暮宇，真的不行了嗎？這場決鬥，沒有勝利者，神界迎來了和平，暮氏卻要一日之間接連失去兩位天驕。
神界真的迎來了和平麽，沒有，暮宇和暮容都知道沒有，大敵未滅，所以他們才要一戰。
“女兒，我們的女兒，明月。”
暮宇保留著最後的清醒，因為聽到明月這個名字，他逞強清醒過來。
“是啊，我們走吧，去找明月，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無雙扶起暮宇，想將他帶離這裏，場外也有人想要進入這裏接應他們。
“好，我們出去，去見明月。”
暮宇對從未見過的女兒很是期待，為了無雙她，他勉強自己重燃對生命的渴望。
天外天猛然傳來一聲爆喝。
“呔！這一斧，開天辟地！”
那是暮容的聲音，暮容還沒死。
所有人，心裏閃過這個念頭，驚訝莫名，旋即轉為驚喜。
隨爆喝之後，本是無聲無息，眾人卻仿佛聽到有件東西被打破了。
隨後自雛形世界飛出的那個天空洞口外，卷來狂風，狂風卷過，數之不盡的五色彩石落下，天空下起了五彩石雨，稀裏嘩啦，劈裏啪啦。
狂風大作，把處在戰鬥中心，卻沒有力氣的暮宇高高卷起，卷入空中，要到那天外的世界去。
暮宇掙紮，他張開雙手，卻無力反抗，他只能擁抱死亡。
他有很多不舍，很多遺憾，很多話想和無雙說，想見見他的兒女。
可是人生就這樣，只能被動接受，謂之無奈。不過為了他所心愛的，他奉獻了他的所有，為他們贏得了真正的生機與和平。
他忽然感到後背有個人靠攏過來，無雙爆發了血脈，取得狂暴的力量，血脈幽影，化作和他一般的虛影，輕盈跟上了他。
一對溫柔卻有力的雙臂捆住了他，那雙柔荑在他胸口緊緊地握在一起，至死也不能分開。
“無雙，”暮宇知道是她，她阻止不了什麽，但她卻不肯讓他獨自離開。
“天上地下，無論君去何方，我死生皆相隨。”
無雙的話，溫暖了暮宇的心。
其餘人快速趕來，想要救下他們。
暮緣在所有人中沖得最前，他不能，也絕不讓那個男人，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消失了，那個男人，還欠他很多債沒有還呢。
神界大地傳來三聲爆炸聲響，東海，北冥，西域，連炸三次。
所有人都被暫停了，他們感覺到世界意志受到了極大傷害，天道崩潰，世界即將步入毀滅。
失去掙紮之力的暮宇和無雙，被那股狂風卷得更高，高到無法挽回。
滾滾的混亂法則從三大絕地湧入世界，而天空的破洞裏，這次吹來的不僅僅是風，還有更加狂暴的混亂法則。
混亂法則如洪流奔湧而過，卷起依舊緊抱著暮宇的無雙。
暮宇雙眼流出血淚，他本來應該是一個影子而已，但他的力量好像又回來了。
因為無雙就在他身邊，他絕不能讓無雙受到半分傷害，因為混亂法則之強，只有終極巔峰以上的強者才能安好行走。
“天上地下，唯爾無雙！但我在，爾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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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容卻繼續攻擊，巨斧橫揮，不問敵我。
暮宇甩出懷中紅日，大日撞上巨斧，被直接撕碎。
暮容辨得方向，巨斧呼嘯而出，砍在暮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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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哦，你傷到我了。”
暮宇眨眼一笑，身上的傷口瞬間恢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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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宇停頓：“時空禁斷，斷！”
暮宇遙遙一指，指在暮容左臂上，暮容左臂應聲而斷，血液噴射而出，他毫無反擊之力。
一念生，萬物蘇，一念滅，萬物寂。
“你若還不認輸，下一次我斷的，就是你的頭，在我的世界裏，你可做不到肢體再生。”
“我還沒有輸。”
暮容一手提斧，身下是一灘血液。如暮宇所說的一般，他止住了血，卻恢覆不了手臂。
巔峰王者就擁有真陽之體，可以斷肢再生。但在暮宇的世界中，暮容用不得半分除他本身的力量。
暮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永久地失去一只手臂，他更加知道，現在失去一只手臂的他，已不是暮宇的對手了。
但是他，絕不認輸，也不會輸。
只見他剩下的一只手，持斧狠狠將斧柄插在附近的雛形世界之壁上，一時間，仿佛有雞蛋殼破碎的聲音，竟砸出一個洞來。
他將斧柄一拉，待洞口擴展到與他等高，就將斷臂的肩膀一揮，插入洞口，斷臂一接觸到外面，馬上又生長了出來。
“我要打破你的世界，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的所謂時空禁斷，不過如此。”
“恢覆力到了這種程度，你離突破不遠了吧。不過你沒有出全力嗎？我也沒有，因為我根本出不了全力啊。”
“是嗎？我很想見識一下，恰好我也一股力量，這股力量恐懼無比，連我自己都未必控制得住呢。”
兩人互相刺激對方，話音剛落，就見兩股元氣潮升起。
暮宇收起了他的雛形世界，暮容也停下攻擊，兩人身邊，各自聚攏起一大批元氣，如龍卷風暴一般。
在這黑夜之中，光芒耀世，連續上卷，經久不息，直到青藤要塞也壓制不住，被迫開啟，神界終重見光明。
不知過了多久，元氣潮才停了下來。
他們突破了，一個終極後期，一個終極巔峰。
突破對於他們來說，像是喝水吃飯般簡單。
但兩人沒有停手，相視一笑，又戰鬥起來。
暮宇沒有展開封神十二器，只憑手中一把刀。
暮容橫斧在前，卻靈活不已，一斧來去自輕靈。
兩人刀斧相對，力量相抗，每一擊都引起周圍時空震蕩。
即使如此，他們仍面不改色，在他們眼中只剩對手。
“怎可這樣，再打下去，是要將世界毀滅的。終極以上的戰鬥就能極大地影響環境，更何況是兩個能夠輕易鬥殺霸主的存在呢。”
方晴指出了問題所在：“我們必須馬上阻止他們。”
“我們能插手嗎？以前不能，他們突破之後，我們就更做不到了。”
姜夜無奈說著，這爭鬥的雙方，沒有絲毫留手的意思，一時間山崩地裂，海嘯天傾，火山爆發，霜雪寒凜等等，異象一一具現。
眾人眼中，仿佛末日降臨。
至於阻擋他們，開玩笑，哪怕是靠近那場戰鬥，都會粉身碎骨吧。
暮氏的血脈實在太強了，特別是這兩個人，他們是暮氏的中生代，是這代最強的兩個人，他們是真正的絕代雙驕。
沒有人能跟上他們的腳步，他們已令在場所有人望塵莫及了，誰又能阻止他們呢。
再一次的刀斧相撞，天空竟然裂開了，分開的兩人，喘了口氣。
這時暮容放緩腳步：“想不到你強大到這樣子，果然是我一生之敵。”
“你也不賴，就是差我一點點。”
暮宇也不好過，暮容實力著實強大。
“狂妄！”暮容臉色漲得通紅：“本來還對你惺惺相惜，既然如此，再接我最後一招。”
“我花不羈放縱開。”
暮容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朵巨大的金色花骨朵。
嘩啦一聲，花骨朵兒綻開，無數精致的花瓣飛射而出，空間被割裂，時間被凝固，萬物失去生機。
“好好好，”暮宇連叫了三聲好：“矛與盾，最強對最強，勝利的一定是我。”
“海闊天空可心情。”
暮宇周身一震，十二神器推出，雛形世界展開，一道世界之壁，撐住了這輪攻擊，花瓣貼在世界之壁上，很快就消融了進去。
眾人稍覺意外，如此強大的攻擊，就被這樣給擋住了，那麽暮容呢？
暮容去了哪裏，難不成被雛形世界給吸收了嗎？勝負已分？
兩個明明是暮氏的頂梁柱，好不容易見面，怎麽就要打生打死呢？
而且這結果，不，怎麽忽然好像就結束了呢？
不，戰鬥沒有結束。
卻見整個雛形世界漸漸升高，直至升高到暮宇頭頂，暮宇雙手高舉，瞬間開啟了血脈能力。
眾人只覺雛形世界，更加真實了，甚至隱隱有花草樹木，人蟲鳥類等生物誕生於其中。
“啊！”
暮宇大吼一聲，將渾身力量灌註之中，就連自身的元神和全部的力量都被其運起，註入到雛形世界中。
最後，在他身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黑影，他本身就是天賦十二靈，當他開啟血脈之後，見得元始，於是，暮氏始祖，他降臨了。
暮宇早有預謀，當身後黑影浮現，暮宇毫不猶豫把始祖虛影都灌註於雛形世界中，瞬間形成了一個封閉的橢圓形雞卵，原本透明可見的世界，神光內斂。
當世界形成，暮宇果斷朝天空扔出雞卵，雞卵靈性十足，沿著暮宇和暮容打破的天空，撞開世界，直往天外天而去。
“爭鋒從來為第一，那聞世人罵與譏。
赤霾籠天霜寒覆，山崩地裂百世傾。
我花不羈放縱開，海闊天空可心情。
我將一決生死付，願君一斧天地開。”
暮宇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現在的他，不過剩一個影子，沒有半分力氣了。
決鬥結束，他們給這片土地上帶來了極大的傷害。
暮宇人在漫天煙塵中，無人能夠靠近，也無人發現他不過是一個虛影。
但一個女人卻不顧還在爆發的火山和霜寒天地，突入到決戰中央。
“無雙，”她扶起了他，他卻懷著淡漠的感情對她說話。
“你不應該進來的。”
中央還殘留有他們對決的痕跡，即便是普通的尊者進入，也很難不受傷。更何況是無雙這樣，她一個巔峰王者的存在，為了闖入這裏，遍體鱗傷，灰頭土臉，卻絲毫不在意。
暮宇見到一身狼狽，額頭帶血的無雙，他很高興能在這最後的時間見到她，卻又怪責她，怪她不該如此冒險，特別是為他這個將死之人。
沒錯，他用全部的力量創造了一個世界，而他自身什麽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死亡。
“為什麽我不該，我覺得我很應該來啊！”
她的話是那麽野蠻，野蠻中帶著天真，野蠻天真到強詞奪理。
只要是她認為是對的，她就會不顧一切去做，但求踐行心意，無怨無悔。
“對不起，”暮宇沈默片刻，環顧四周，姜夜，洛寒，洛園，雷安，申孺，還有他的兒子，暮緣。
最後他把眼神放在無雙臉上，他擦去無雙眉間的血。
“我對不起很多人，包括他們，還有林萱，林彩。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我說過，我要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但我，但我。”
暮宇哽咽，當年他在天外天迎娶無雙，在幽晴尊者和天外天眾人面前發過誓，他會給無雙公主一個幸福的未來，但是他卻沒能做到，甚至是今天之後，他再也做不到了。
“不要說話。”無雙堵住他的嘴巴，她再是遲鈍，也能發現暮宇的情況並不樂觀。
“我們出去，我們找人醫治。你是終極後期了，你起碼有超過十萬載的壽命的，暮宇，你，你不會有事的。”
無雙越說越急，眼淚再也難忍，因為暮宇完全癱倒在她懷中。
難道好不容易等得他歸來，終究是要悲劇結局收尾嗎？
“暮宇，你不能睡，不能，你還沒有見過明月呢，我們的女兒明月啊。她在天外天跟隨幽晴老祖修行呢，她很厲害啊，比我這個阿母都厲害多了。”
一滴一滴的淚，場外的人也看清了中心的情形了，神王暮宇，真的不行了嗎？這場決鬥，沒有勝利者，神界迎來了和平，暮氏卻要一日之間接連失去兩位天驕。
神界真的迎來了和平麽，沒有，暮宇和暮容都知道沒有，大敵未滅，所以他們才要一戰。
“女兒，我們的女兒，明月。”
暮宇保留著最後的清醒，因為聽到明月這個名字，他逞強清醒過來。
“是啊，我們走吧，去找明月，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無雙扶起暮宇，想將他帶離這裏，場外也有人想要進入這裏接應他們。
“好，我們出去，去見明月。”
暮宇對從未見過的女兒很是期待，為了無雙她，他勉強自己重燃對生命的渴望。
天外天猛然傳來一聲爆喝。
“呔！這一斧，開天辟地！”
那是暮容的聲音，暮容還沒死。
所有人，心裏閃過這個念頭，驚訝莫名，旋即轉為驚喜。
隨爆喝之後，本是無聲無息，眾人卻仿佛聽到有件東西被打破了。
隨後自雛形世界飛出的那個天空洞口外，卷來狂風，狂風卷過，數之不盡的五色彩石落下，天空下起了五彩石雨，稀裏嘩啦，劈裏啪啦。
狂風大作，把處在戰鬥中心，卻沒有力氣的暮宇高高卷起，卷入空中，要到那天外的世界去。
暮宇掙紮，他張開雙手，卻無力反抗，他只能擁抱死亡。
他有很多不舍，很多遺憾，很多話想和無雙說，想見見他的兒女。
可是人生就這樣，只能被動接受，謂之無奈。不過為了他所心愛的，他奉獻了他的所有，為他們贏得了真正的生機與和平。
他忽然感到後背有個人靠攏過來，無雙爆發了血脈，取得狂暴的力量，血脈幽影，化作和他一般的虛影，輕盈跟上了他。
一對溫柔卻有力的雙臂捆住了他，那雙柔荑在他胸口緊緊地握在一起，至死也不能分開。
“無雙，”暮宇知道是她，她阻止不了什麽，但她卻不肯讓他獨自離開。
“天上地下，無論君去何方，我死生皆相隨。”
無雙的話，溫暖了暮宇的心。
其餘人快速趕來，想要救下他們。
暮緣在所有人中沖得最前，他不能，也絕不讓那個男人，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消失了，那個男人，還欠他很多債沒有還呢。
神界大地傳來三聲爆炸聲響，東海，北冥，西域，連炸三次。
所有人都被暫停了，他們感覺到世界意志受到了極大傷害，天道崩潰，世界即將步入毀滅。
失去掙紮之力的暮宇和無雙，被那股狂風卷得更高，高到無法挽回。
滾滾的混亂法則從三大絕地湧入世界，而天空的破洞裏，這次吹來的不僅僅是風，還有更加狂暴的混亂法則。
混亂法則如洪流奔湧而過，卷起依舊緊抱著暮宇的無雙。
暮宇雙眼流出血淚，他本來應該是一個影子而已，但他的力量好像又回來了。
因為無雙就在他身邊，他絕不能讓無雙受到半分傷害，因為混亂法則之強，只有終極巔峰以上的強者才能安好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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