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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全線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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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面就是克利迪亞的領空了,你確定要這麽做嗎?”飛翔中的阿爾洛婭對著背上的納特說道:“前面有什麽,我們都不知道,你這麽做是以身犯險,明白嗎?”

“繼續前進吧,我心裏有數。”納特說道:“可能你覺得很荒謬,但是請你要相信我。”

“你是我們的首領,不管我相不相信你,都會帶你來的,走吧。”阿爾洛婭很平靜的說道:“你帶路,前面的山很多,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一座。”

“好吧。具體我也不知道,只能憑著感覺了。”納特有些尷尬,畢竟自己什麽理由也說不上來,卻還讓阿爾洛婭帶著他飛了這麽久,而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

感覺愈發強烈了,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附近。

這片常年冰凍的大地上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哪個在冷冽的高空不斷的搜索。這兒真的是,除了雪,就是雪。

大約過了半小時,一座座雪山出現在他的眼前。

“就在這附近了,我們再搜索一下吧。”他對她說道。

“不用搜索了,龍族的眼睛遠比你們要強大,我能夠看到千裏之外的東西。東北方有個山洞,你是不是就要去那裏?”阿爾洛婭問他。

“先去那裏看看吧。”納特只好這麽說,他也不確定前方的山洞裏有什麽。

阿爾洛婭變回了人形,她跟在納特的後面,兩個人一起進了山洞。洞裏並不像外面的那樣寒冷,實際上它是一個小房間,裏面還有壁爐,散發著微弱的光。

“這裏荒無人煙的,怎麽會有人住?”阿爾洛婭有些疑問。

納特搖搖頭,他朝裏面走了進去,發現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女子昏倒在地上,地上有什麽東西碎了一地。看到這樣的情景,他急忙走了過去,扶起地上昏迷的女子。急切地搖晃著她:“嘿,醒醒。”

見她沒有反應,納特回過頭來對阿爾洛婭說道:“幫我去找一碗熱水,麻煩你了。”

在阿爾洛亞去找熱水的時候,納特把那名女子放在床上,仔細的端詳著她的臉。

不得不說她長得非常漂亮,甚至掩藏著一股魅惑。但更讓納特吃驚的並不是她的容貌,而是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救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阿爾洛婭把熱水端了過來,問道。

“不,我知道她的名字。”納特小心地把熱水給那名女子灌了下去:“雖然我不清楚這是為什麽,但是我要把她帶回去。”

“荒謬。”阿爾洛婭不屑一顧:“我看你就是覺得她長得漂亮,想帶回去吧,別找什麽借口。”

“隨便你怎麽說吧。”納特苦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索姆那邊怎麽樣了,我們得盡早趕回去。來,把她扶起來。我們可沒時間等她慢慢醒過來了。”

“隨便你了。”阿爾洛婭說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這一帶的亡靈看來已經全部到西凱爾那邊去了,我們要是再不快點的話,說不定這個時候其實你的騎士團已經完蛋了。”

“多我一個,少我一個,結局並不會因此而改變。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種改變世界的能力。”納特把昏迷中的女子抱在懷裏,對阿爾洛亞說道:“現在出發,我們最快能什麽時候回到西凱爾?”

“大約黃昏時分,我們能抵達菲爾伊羅高原,不過那裏應該全是亡靈,也許你的騎士團已經在那裏和他們交戰。”阿爾洛婭面無表情的看著納特,語氣很是冰冷:“如果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很質疑你們騎士團的戰鬥力能不能抵擋得住那麽多的亡靈?說不定現在騎士團的人已經死光了。要是連累了我們龍騎士,那麽我覺得你這個首領並不是很稱職。”

納特沈默了片刻,擡起頭對著她說道:“那我們還等什麽?快走吧,一定要在黃昏時分抵達菲爾伊羅高原。”

“在路上你可要把她照顧好,我飛得很快,如果她高空中掉下來。你可別怪我。”阿爾洛婭再次化作了特苦笑著搖搖頭,把懷中的那名女子放在她的背上,自己騎了上去。

納特在阿爾洛婭的背上將那名昏迷的女子固定好,轉身拍了拍她:“好了,我們出發吧,回西凱爾。”

阿爾洛婭飛向天空,在北風的呼嘯聲中,朝著西凱爾的方向飛去。

(2)

尼爾在高空中沒有聽見雷哲爾對她的警告,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強烈的熱浪和氣息,卷的她迷失了方向。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灼熱的火球同時擊中了她和她座下的飛龍。

隨著一聲長嘯,她從高空筆直的墜落,受傷的飛龍來不及接住她。

就在她即將墜地的那一刻,雷哲爾沖了上去,一把接住了她,但是尼爾因為傷重暈了過去。

“你沒事吧?“”雷哲爾急忙拍著她的臉,試圖讓她醒過來,可是沒什麽用。緊接著他擡頭向天空望去,戰爭巨獸的火炮已經瞄準了其他的龍騎士。有些龍騎士被打中,在墜落的時候被同伴所救,有些則直接迫降在了地面。

天空的優勢,沒有了。

當身後傳來號角聲的時候,他回頭望去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另一支亡靈軍隊已經抄襲了他們的後方。騎士團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許多人都和他們失去了聯系,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他回頭望著奮力殺敵的索姆時,戰爭巨獸所釋放的火球正好落在了他和索姆之間,兩個人被強大的沖擊力都震飛了出去,但是他仍緊緊的抱著尼爾,不讓她再受到額外的傷害。

索姆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刻感到頭暈目眩,甚至耳朵已經聽不見聲音,眼前的廝殺對於他來說,感覺就像是飄渺的存在一樣,仿佛一切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他使勁地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從這迷茫中清醒過來。耳邊仿佛有什麽聲音在提醒著他,可是他卻聽不清,他試著摸索聲音的來源。

終於,他聽見了這個聲音,那是雷哲爾在提醒著他:“長官,小心右邊!”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索姆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飛了起來,那巨大的流星錘將他整個人砸向空中,那股沖擊力震得自己幾乎沒有了意識,在墜地的那一刻,隨著重重地一聲悶響,索姆才感覺到如此的疼痛,疼的痛不欲生。

“啊,啊......”他咬著牙慘叫起來,全身是血。雷哲爾將尼爾小心的放在地上,對著周圍的人說:“指揮官受傷了,快,保護指揮官。”緊接著一群騎士將他們兩個人圍了起來,盾牌朝外。

“你,你怎麽樣了?”雷哲爾試圖將索姆從地上扶起來。可是他一碰索姆,他痛苦的慘叫起來,雷哲爾這才發現,他的手上全是鮮血。

“別,別動我。我的肚子被撕開了,看來今天好像是走不了了。”索姆的牙齒縫裏都是血,他一把抓著雷澤爾的衣領說道:“別管我,我問你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龍騎士,已經沒有辦法在給我們提供空中掩護了。地面上的部隊,己被亡靈們沖得七零八落,現在在我們附近的,只有一千多人了。”雖然雷哲爾很不情願接受現實,但是他還是把情況報告給了索姆。

“怎麽會,怎麽會?”索姆無法接受:“怎麽會輸的這麽慘,這叫我怎麽向軍神交代?啊.......”他忍不住慘叫起來,流星錘上的利刃將他的肚子破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止不住的流。

“我真不該,不該不聽你們的話。”索姆艱難的說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這也許就是對我的懲罰吧。我沒臉回去見軍神了。不,不行,騎士團不能輸,這場仗我們輸不起啊!我,我......”他沒來得及把接下來的半句話說完,就睜著雙眼咽氣了。

雷哲爾慌了,索姆竟然死了?從小一直把索姆當自己敬仰的大哥來看待,如今他竟然死了?他拼命地搖著索姆:“指揮官,指揮官,你醒醒。大哥,你快醒醒啊。”他急得眼淚都快流了下來,可索姆早就沒氣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個樣子啊?”雷哲爾握緊拳頭,拼命的捶打著自己。情況來得太突然,他方寸大亂,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道:“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他失神地半跪在地上。

亡靈的攻勢越來越猛,很快,周圍,那些騎士開始抵擋不住了,紛紛向後退。騎士們很快就發現索姆倒在地上咽了氣,有人大喊:“指揮官死了,快,所有人撤退,撤退!”

這一喊不得了,所有的騎士都開始面露懼色,紛紛向後褪去。

雷哲爾這才反應過來,他站了起來,急得大喊道:“不準後撤,給我守住陣地。現在我就是指揮官,聽我命令。”

事實上,騎士團的防線,已經全線崩潰了。

伊卡洛斯站在山頭冽嘴笑了:“看來,游戲結束了。”

(3)

黃昏時分,納特已經抵達了這裏。在空中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幹脆沒有下來,直接對著雷澤爾大喊道:“快,快撤離這裏,留在這裏只有死。”

“不,騎士團不能輸。”雷澤爾搖了搖頭。

“撤退還有一線生機,你要是再不下令,我們大家全得死在這裏,那就真的全完了。”納特在高空喊道:“現在你就是指揮官了,雷哲爾,快點下令吧。”

騎士團的防線已經崩潰了,再糊塗的人都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這場戰爭,騎士團輸了。輸得如此快之快,如此之慘。雷哲爾痛苦的閉上眼睛,索姆的死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他不得不接受現實。接著,轉過頭來大聲喊道:“全軍撤離!”

一得到指揮官的命令,騎士們再無作戰之心,開始向雷哲爾身邊靠攏。

“指揮官。”伊森氣喘籲籲的問著雷哲爾,顯然他也受了不輕的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撤退,回巴恩洛特。”雷哲爾下達的命令:“納特說得對,騎士團不能再有損失了。”他抱起了昏迷的尼爾,開始撤離。

阿爾洛婭在空中開始醞釀自己腹部的火焰,對著追上來的亡靈們釋放了自己的龍焰。很快,戰場上面一片火海,最先追上來的亡靈被燒成了灰燼。雖然撐不了多久,但是給了騎士團撤退的時間。

山腰間,墮落的人類看著敗退的騎士團,擡頭對著伊卡洛斯問道:“大人,騎士團準備逃跑,我們是否下令追擊?”

“窮寇莫追。”伊卡洛斯笑著擺了擺手:“不過呢,跟上他們,攻下巴恩洛特才是大頭。有了他們的帶路,我想我們所需要的時間會大大縮短。”

終於,擺脫了亡靈們的追擊,騎士團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沒命的策馬往前奔跑,之前的那股驕傲蕩然無存。

“真沒想到,你們騎士團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阿爾洛婭的口氣似乎有些嘲諷:“真應驗了那句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納特在天空,為騎士團開路。聽到了阿爾洛婭對他說的話,他嘆了口氣:“你就少說兩句吧,嘲諷我們有意思麽?按照目前的這個形勢,西凱爾已經很危險了。真沒有想到,我們這次居然敗的如此之快,現在至於下一步怎麽走,我們現在還不清楚。”

“你會不清楚?憑自己的感覺帶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回來,你不是會憑感覺嗎?”阿爾洛婭說話還是那麽讓人聽得不舒服:“那麽首領請您再次憑著你的感覺預測一下,這場戰爭我們究竟會不會輸?”

納特:“......”

納特知道阿爾洛婭為什麽會諷刺他,她還在怪他。這場戰爭,有很多龍騎士受了重傷,在撤退的路上,他們只好躺在擔架上讓人擡著。作為首領,他有責任。所以阿爾洛婭在怪他。

騎士團沈浸在了巨大的失敗和悲傷中,誰也沒有註意到,其實亡靈早就悄悄地跟上了他們。

此時的天紅的就像血一樣,當他們回到了巴洛特的時候,守城的衛兵為他們打開門的那一刻,見到他們的樣子都震驚了。

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從修羅場回來的,身上的傷口,鮮血觸目驚心。

還算有一個好消息,琳和奧德已經完成了對難民的護送,如今已經趕回了巴恩洛特。

當他們走進要塞時,許多人都支撐不住暈倒在地,看見受傷的眾人,要塞裏的其他騎士都過來幫忙。

雷哲爾推開了要幫助他的騎士:“快,我要去見軍神。”說完,他便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中央大廳。

一進去,他就跪在地上。赫迪背對著他,一言不發。

“軍神。”雷澤爾半跪在地上看著頭,一刻也不敢看著赫迪:“索姆死了,我們,敗了。”

“怎麽輸的?”赫迪的聲音倒是顯得很平靜:“把詳細的情況告訴我。”

“我和納特多次勸阻索姆,讓他不要在開闊地區和那些亡靈們作戰,可是他沒有聽從我們的建議。在戰鬥的過程中,亡靈們有一種巨獸,這種怪物的破壞力實在是太驚人了,我從沒有見過這種生物。因為沒有預料,更沒有準備重型武器。我,我們不是這種怪物的對手。”

“損失了多少人?”赫迪開口問道。

雷澤爾似乎有些開不了口。

“說,還剩多少人?”赫迪再一次問道。

“還剩,剩,一千、一千五百多人,其中包括了傷員。”雷哲爾吞吞吐吐的說道。

“六千人,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回來,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是什麽樣的一個對手?”赫迪自言自語道:“索姆啊,索姆。你最終還是沒能成為我期待的那樣。罷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他對著雷哲爾說道。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雷哲爾忍著傷痛問道:“我們失敗了,西凱爾如何面對這種敵人?”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了。”赫迪嘆了口氣,吹滅了桌上的一根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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