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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這美人終究還是落到了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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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姝跟在王爺身後, 兩人上了一輛馬車,一路相顧無言卻拉著手, 一直到了城門。

馬車停了下來,許元姝聽見施忠福從前頭的車上下來去交割路牌文書等等。

“你回去吧。”魯王爺道, “路上小心,別吹了風。”

“王爺也一路小心。”

施忠福很快又跑了回來,在車邊焦急地說:“王爺, 陛下來送您了!”

魯王爺先下了馬車,又回頭來拉許元姝, 等許元姝站定,就看見前方不遠處的皇帝, 身後跟著禮部的官員,還有……

身上補子是仙鶴的……不是尚書就是內閣大學士。

許元姝遠遠的福了福身子, 就跟女眷們站在一處。

這場面比送安王走的時候隆重多了,不知道皇帝是出於什麽心理, 是高興所有的兄弟都被他送出京城,還是……享受玩弄人於鼓掌之上的快感?

不管是哪一條,不管她猜沒猜對, 總之這都是在給魯王爺造勢。

皇帝大步走來,視線往魯王身後的女眷身上一掃,一眼就看見了許側妃, 縱然是大長公主府出身的正妃相比毫不遜色……他若是魯王, 他也喜歡側妃。

皇帝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他又想起方才他的這個弟弟是跟許側妃一輛馬車上下來的, 心中越發的火熱了。

這樣一個精雕細琢的小美人,終究還是落到了他手裏。

不枉費他費了這般功夫。

“一路走好!”皇帝重重在魯王爺肩膀上拍了拍,又伸手拉住他,“天寒地凍的,行什麽禮?朕帶著他們來送你——”

皇帝又嘆氣,臉上帶著點憐憫,“你是朕最看重的兄弟,朕理應來送一送你。”

雖然語氣有點傷感,又唉聲嘆氣的,可是他臉上的笑意還是出賣了他的心事。

魯王爺只當沒有看見,視線稍稍一斜,道:“皇兄如此這般,倒叫臣弟愧不敢當。”

皇帝又跟他客客氣氣的寒暄兩聲,目光就又落在了他身後女眷上。

“你放心,早上出來的時候我去看了孩子,吃了奶正睡著,很好。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叫人喜歡。”隔著魯王爺,皇帝沖著傅芳苓點了點頭,又道:“這是朕考慮得不周到,朕給你賠個不是,叫你們母女二人分離。”

這話說的越發的叫人聽著刺耳了。

傅芳苓回了一聲,“多謝陛下。”

六斤輕輕一咳,上前半步,附在皇帝耳邊道:“陛下,時辰差不多了,若是誤了時辰,魯王爺怕是要走夜路了。”

皇帝大笑兩聲,道:“拿酒來,朕敬魯王爺一杯!”

不只是皇帝,他身後的禮部尚書,還有幾位大學士都上來跟魯王爺喝了一杯酒,還有三杯是祭奠土地。

“走吧。”皇帝在他背上一推,道:“朕看著你走。”

魯王爺臉上就有點不太情願的表情出來,他掃了一眼許元姝,做了個“我等你”的口型,就被皇帝推搡著上了馬車。

“唉……”皇帝心中歡喜,面上卻重重嘆了口氣,看著魯王妃還有魯王的幾個侍妾都上了馬車,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瞧了許元姝一眼,問的卻是身邊的六斤,“怎麽許側妃不跟著一起走?”

六斤小聲道:“許側妃的父親不太好了,前些日子進宮去求了貴太妃,說是晚兩日再走。”

皇帝點頭,稍稍壓低了聲音,卻叫周圍禮部的官員都聽見了,道:“既然是側妃,勉強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皇帝又是一聲嘆氣,稍稍提高了聲音,道:“人有旦夕禍福……回頭你差兩個太醫去她家裏看看,大冬天的生病可不太好。”

許元姝心裏冷笑,面上卻恭恭敬敬的沖著皇帝行了禮,道:“多謝陛下。”

皇帝嗯了一聲,道:“行了,回宮吧,諸位愛卿也散了吧,今兒——”

話沒說完,皇帝就這麽一晃,直接暈了過去,不僅如此,還有鮮紅的血從他鼻子裏流了出來,落在明黃色的龍袍上,顯得分外的突出。

“陛下!”

周圍一群人圍了上去,許元姝有點想走,只是就算是女眷,這個時候走就太突出了,她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頭,看著他們把皇帝擡進了龍輦裏。

“回宮!先去宣太醫!”六斤一臉的緊張,甚至頭上還出了一圈細汗,只是行事卻不見慌張,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說著他又沖許元姝跑過來,道:“娘娘,煩勞您把魯王府的車駕靠邊挪一挪——”

兩人擦肩而過,六斤又立即壓低聲音,道:“第二次。”

許元姝點點頭,“我這就回府了。”也壓低聲音道:“最多三天。”

許元姝剛上了馬車,就聽見那邊人群裏一陣驚呼。

“陛下醒了!”

許元姝只得又下來,像周圍的大臣一樣關心著陛下的身體,更像個合格的翊坤宮舊人一樣,擔心著他的安危。

皇帝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晃了晃腦袋,臉上又有了笑容,“無事無事,想是這兩日太過幹燥,又吃了羊肉鍋子的緣故,都散了吧。”

雖然這麽說,不過皇帝不走,倒是沒人敢先動。許元姝的視線跟皇帝對上,她大大方方的福了福身子,道:“陛下保重龍體。”又道:“待我父親好些了,我再進宮給貴太妃娘娘請安。”

皇帝點了點頭,客氣道:“你是女眷,身子骨嬌弱,趕緊上車吧,免得吹了風,若是生了病誤了團聚的日子,朕怕是要對不住朕的十三弟了。”

話雖這麽說,不等皇帝走,沒人敢上馬車,許元姝也只是後退一步,站在自家馬車身邊,等著皇帝的馬車先行。

皇帝心中多了點憐香惜玉的情懷,搖頭晃腦的上了馬車,回味起方才跟許側妃的對話來,只覺得每一句都有深意,越發的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即就把她抓進宮裏去。

“過兩日就送她父親上路吧。趁著兩日還不太冷,趕緊辦了喪事免得凍著她。”皇帝嘴角翹起,像是毫無意識的低語,“朕還記得父皇死的時候她穿白衣的樣子……紅著眼睛很是勾人。朕要叫她穿著孝服進宮!”

“朕這次絕對不輕繞了她!”

上了馬車,許元姝解下腰間的荷包,把裏頭黃褐色的粉末全都倒在車廂裏的小暖爐裏燒了個幹凈,又把荷包往火上一燎,邊角上的線立即就黑了。

回到魯王府,絕大多數院落都已經上了鎖,院子裏更是冷冷清清的,不過魯王爺還是心疼她,給留了差不多小一半的下人。

許元姝坐在那兒發了會兒呆,直到甘巧進來,“娘娘,該吃午飯了。”

許元姝長舒了一口氣,把荷包扔給甘巧,“方才在車上不小心燎了,拿去燒了吧。”

“午飯……有什麽便撿著什麽做就是了,王爺不在,我也沒什麽胃口,你們若是有想吃的,只管吩咐去做了……如今我手裏也就剩下你們兩個大丫鬟……”

“娘娘。”甘巧見她情緒不高,急忙安慰道:“是蘿芝跟月香兩個沒福氣。”

許元姝揮了揮手,道:“不提她們了,下午備了車,我回娘家一趟。”

許義靖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過他雖然沒清醒過來,但是喝水喝湯倒是沒什麽大礙,又有丫鬟小廝伺候著,面色看著倒是跟好的時候沒什麽區別。

不多時皇帝派的禦醫來了,也跟前頭兩個大夫是一樣的答覆,他還用針刺了刺許義靖的指尖和腳心,搖了搖頭道:“希望不大了……”

屋裏安靜片刻,立即響起震耳欲聾的哭聲來。

那禦醫都被嚇了一跳,許元姝眉頭一皺,張忠海立即把人趕了出去。

禦醫知道許側妃是魏貴太妃面前的紅人,也沒多說什麽,而是取出來一粒蠟丸來,道:“若是還有什麽未盡之事,用針在他人中刺出三滴血來,再把這藥丸塗了血給他吃下去,他還能醒來一兩個時辰……只是之後就藥石無醫了。”

許元姝收了蠟丸,道:“多謝禦醫。”又叫張忠海送他出去。

禦醫走了兩步又回頭,稍有猶豫勸道:“還望娘娘早做決斷……拖得越久,他醒來的時間越短。”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許義靖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拖著,許元姝看了看墻上掛著的堪輿圖,道:“頭一天被皇帝揪著耽誤了好些功夫,他又說要等我……今兒晚上該是歇在安次縣吧。”

不到兩百裏地……車隊走的緩慢,可追他去的人一晚上就能趕上他……

而皇帝那邊……已經三天了,到現在還沒消息傳來……他是必定要死在今天晚上了。

想到這兒,許元姝站起身來,道:“叫張忠海,帶上一隊侍衛跟我去許家,不能再這麽拖下去了,禦醫給的藥是時候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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