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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談笑可卻千熊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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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似海的雲斷山脈東端南邊,此時龍昊天正努力向著北邊前行,此處已經深入山脈100裏,距離東邊的大海200裏,按照計劃,由裴念中將徒弟帶進距離雲陽城100裏的深山區後,龍昊天將一人單獨行動,沿著離海邊200裏的距離一路向北前進,在距離海邊200裏左右範圍內,雖然猛獸也很多,但以目前龍昊天的能力應該足夠應付,不過不能偏離太多,如果偏離到離海邊300裏以上的範圍,危險將急劇增加。

此時的龍昊天真是可憐之極,全部裝備只有一身校服,儲物戒指中放著幾件換洗衣服,裴老師所說的應用物品準備,僅僅是剛才分手時給的一把長約六寸的短刀和一個火石,連一絲食物也沒留下,好在龍昊天對此不是過於擔心,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他已經掌握了不少野外生存的理論知識,至少知道一些可以食用和不可以食用的植物,還知道了一些野生動物的習性,也知道一些動物身上哪些部位是弱點、哪些部位最貴重,有了這些知識,加上其超強體質和一身不弱的本領,在這常人寸步難行、高手眼中遍地是寶的雲斷山脈生存下去,應該不會太難。

正午時分,冬日的太陽暖洋洋地灑向整個龍吟大陸,極北的寒冷空氣還未南下,地處大陸中部的雲斷山脈此時溫度並不冷,不過由於林密樹高,灌木叢生,龍昊天腳下的地面積滿厚厚的陳年落葉,林間時明時暗,感受不到一絲正午陽光的暖意,師父規定自己白天必須不斷向北前進,只有晚上才能覓地休息。

一邊在腦海中修煉九轉逍遙游龍引第二轉,一邊前進著,剛前行了不到2裏路,第一道難題就出現在龍昊天面前,面前出現了一道自西向東寬約三丈,深約七丈的深澗,澗底是湍急的水流,一直沿著深澗向上游走了二幾十裏後,寬度和深度並未變化,龍昊天知道,如果繼續向上游前進,將會深入山脈太多而進入危險區域,師父一再交待不準深入,可是如此寬、如此深的山澗,自己根本無法渡過,難道進入山脈的第一天自己就要被難倒嗎?

看著眼前的深澗、聽著澗底傳來的轟鳴水聲,龍昊天急速思考著,三丈的寬度自己無法一躍而過,下到澗底涉水而過顯然行不通,突然,旁邊一株不粗但很高的樹木引起龍昊天的註意,如果能將這棵樹放倒橫過深澗,不就可以過去了嗎?想到就做,從戒指中取出短刀,從背向深澗處的根部砍起,砍到三分之二處,對準方向,將樹木向深澗推去,也多虧了山林中的樹木普遍很高,長樹傾斜著倒向深澗對岸,頂端枝杈正好卡到對面的幾棵大樹中間,離地一丈多高,雖然未能做成一道平坦的獨木橋,不過有了這根樹木做為援手,龍昊天毫不費力地渡過這阻擋他一個多時辰的深澗,龍昊天暗自慶幸師父給自己留下一把鋒利的小刀,剛才如果不是這把短刀,還真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將一根樹木弄倒,看來要好好珍惜這把刀,未來二十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派上大用場。

從早餐到現在,已經折騰了幾個時辰,龍昊天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口中也渴得厲害,雖然旁邊深澗中水流奔騰,可是自己無法下去取水,沒吃沒喝,長這麽大第一次一人獨處的龍昊天,終於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咬牙往前再行走了兩裏路,龍昊天的好運到了,眼前的灌木叢中,纏著一道道粗藤,藤上掛滿了一串串紫色的果實,每個果實都有一寸大小,正是大陸上比較貴重的一種水果――紫晶秋葡萄,只不過此處是野生而已,龍昊天大喜過望,這下可是連吃帶喝都解決了,心中暗暗感謝師父選的好時間,現在正是秋後初冬,山林裏果實正多。

飽餐一頓水果後,將剩餘的成熟紫晶秋葡萄全部摘下收入戒指中,打起精神繼續前行。

山勢起伏,亂石嶙峋,灌木叢生,林間根本沒有現成道路可以通行,剛剛過去大半天時間,龍昊天身上的校服已經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心想再這樣下去,明天這衣服可就不能穿了,想了想,一咬牙,將一身校服脫下收入戒指,只留一條短褲,但見此時的龍昊天,胸口掛著一塊大號玉佩,胳膊和小腿綁著鐵塊,中間一條短褲,腳蹬一雙布鞋,看起來不倫不類,龍昊天得到隱形戒指後,曾試過將玉佩收入儲物戒指未能成功,因為之前聽師父說過這玉佩不是凡物,所以並不驚異,現在只好這樣掛在赤裸裸的胸口。這下穿行於亂石雜木之間倒是利落了許多,雖然身上難免會留下幾條劃痕。

又行一程,眼見天色逐漸轉晚,心想趕快找個山洞什麽的好度過夜晚,不然在外面又冷又不安全。

正思量間,耳中聽到前方灌木叢中有動物跑動聲音傳來,密密的灌木中,突然出現了一頭高大的動物,嘴上兩個長長的獠牙,全身黑色毛發,身高四尺,長約八尺,原來是一頭山野豬,野豬見到生人,低下頭,徑直向龍昊天撞來。龍昊天一天在山林中行來,除了見到一些小型動物和飛鳥以外,並未遇見什麽大型動物,原來一是此處並非雲斷山脈縱深區域,野獸密度較低,二是大型動物大多屬於夜行屬性,白天出沒概率較低,這頭野豬不知什麽原因,天還未黑,就跑出來活動,正巧和龍昊天遇上。

見野豬沖撞過來,龍昊天心想,這大家夥要成為我這次野外訓練的第一個獵殺對象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野豬快要近身的一瞬,龍昊天左腳用力,身形側轉讓過野豬的獠牙和頭部,同時右腳猛然踢出,正中野豬側面腹部,這頭野豬雖然頭硬皮堅肉糙,可是柔軟的腹部正是其弱點之一,龍昊天這一腳蓄勢發力,把個野豬痛得慘嚎連連,掉轉頭來繼續沖撞,但見龍昊天身如輕絮,隨著野豬轉動身形,不停地踢在第一腳的相同部位,七、八腳過後,野豬終於支持不住,轉身逃出十幾步,可是已經失去平衡,踉踉蹌蹌摔倒在地。龍昊天追上前去,只見野豬口吐鮮血,四腳亂蹬,無法站立起來,可見自己這每一腳都不輕,應該是內臟已被踢壞,趁他病要他命,龍昊天並未取出短刀,而是掄起拳頭,運起虎咆拳功法,對著野豬腹部,一陣猛擊,可憐一頭五百多斤重的野豬,一時三刻被龍昊天活活拳打腳踢至死。

龍昊天心想,這野豬應該剛出洞不久,幹脆找到野豬洞穴歇宿一晚,於是扛起死豬,順著野豬來時留下的痕跡,果然在一處較為陡峭的山坡處發現一個洞穴,低頭進入洞內,一股刺鼻難聞的異味直沖腦門,忙不疊退將出來,在周圍找到一些枯枝敗葉用火石點燃後,扔進洞內深處,連續曛了兩刻鐘,異味略輕,已能忍受,將野豬拖進洞中,取出短刀,斬下四條大腿,剔出野豬獠牙,其他部分丟進洞內深處。正準備生火燒烤豬腿時,猛然想到身邊滴水皆無,不可能光啃豬肉而不喝水啊,於是轉身出洞,趁天色未黑向低處行去,走了約莫四五裏遠,遇到一條淺淺的小溪,流水清澈,龍昊天已經差不多一天沒有喝到清水,趕緊來到溪邊,洗凈剛剛解剖野豬弄得汙穢不堪的雙手,此時手捧清水,大口喝下,只覺甘美爽口至極。

飽飲一通後,不禁發愁,身上沒有任何盛水工具,這水如何帶走,四周一看,發現前面正好有片竹林,心中大喜,取出短刀砍倒一棵直徑近一尺的粗大竹子,然後耐心地用短刀截出一段兩頭密封的竹筒,這短刀雖然鋒利,可是用來砍斷一段段的竹子實在不順手,要不是龍昊天手部力氣驚人,根本無法砍斷,小半個時辰過去,一共做成10個竹筒,覺得應該夠了,又在每段竹筒的一端用短刀開個極小的孔洞,10個盛水容器算是做成了,雖然做工粗糙難看,好歹可以裝水,來到溪邊,將10個竹筒慢慢灌滿清水,每個竹筒差不多能裝4斤多清水,10筒應該夠用好長一段時間,找了一些韌性較好的樹葉塞住不大的小孔,將竹筒全部收入戒指中,依原路返回野豬洞穴。

生起火,烤好豬腿,雖然缺少佐料,但是烤熟的豬腿自有一股鮮美清香,食量驚人的龍昊天吃完一整條豬腿,喝點水,再用些水果,在這荒山野嶺能有如此享受,也心滿意足了。給篝火添加了一些粗大的木材後,龍昊天開始修煉起龍吟訣,雖然此時沒有人守護,但龍昊天修習多日,已是駕輕就熟,遇有危險隨時可以退出修煉,加上洞口有篝火守護,量其他動物不敢靠近,於是放心入定修煉。

這一個月來,由於修煉時不用擔心自己靈魂失守,龍吟訣的修煉速度驚人,這幾天識海波浪高度已經達到九丈多,很快即可突破第二層,今晚在這無人的荒山野洞,耳畔是不斷的獸吼和呼嘯的風聲,一人獨坐,龍昊天的精神恍恍然進入一種虛無境界,似乎天地之間萬物皆空,連自己也不存在,只有識海中無盡的波濤翻滾,似乎永無止歇,又似乎亙古不動,就在這似動似靜之間,龍昊天的識海波浪卻一刻不停地上漲著,上漲著,十丈、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直至五十丈以上,龍昊天才從虛無狀態中清醒過來,睜開雙眼,洞外天色微明,洞口篝火已滅,不由吃了一驚,心想難道就這麽一會,已經過去了一夜不成。

其實龍昊天是癡人有傻福,昨晚由於環境特殊,加上是平生第一次一人獨處,龍昊天在修煉中不知不覺進入了所有人夢寐以求的頓悟狀態,頓悟狀態下的修煉速度和修煉效果可以是正常狀態下的幾倍、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前段時間修煉時,由於一個時辰即被張文潛喚醒,所以雖然龍昊天的龍吟訣修煉因為有了玉佩中莫名能量的守護而不必擔心出現異常,但從來沒有試過修煉超過一個時辰,昨晚進入頓悟狀態後,一夜時間沒有旁人叫醒、沒有野獸驚擾才是真正的福氣,所以一氣修煉至天明,直至無法進步時才自然退出,如果此時讓張文潛知道龍昊天一晚時間從突破第二層後一直精進到第二層的一半以上程度,估計張老師會把眼珠瞪掉,當年張文潛自己突破第二層後,從十丈修煉到五十丈,用了整整一年時間,就這樣已經算是速度很快的了,龍吟訣的修煉越到後面要求越高,進步速度越慢,這點從其每層進階要求呈幾何級數增長可見一斑。

一夜修煉過後,龍昊天只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感覺大腦思維無形中清晰很多,想問題反應速度明顯加快,心想要是以後每晚都能這樣在修煉中度過,將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啊!

不過有了此次經驗,龍昊天決定這二十天時間的修煉安排是:白天一邊趕路一邊修煉九轉逍遙游龍引第二轉,有機會就修煉一下虎咆拳,晚上時間全部用來修煉龍吟訣。

有了第一天的野外生存經驗,接下來一連十二天時間,龍昊天在雲斷山脈中過得既驚險又輕松,由於嚴格遵守不過渡深入山區的規定,一直以來沒有遇到特別難對付的野獸,稍微有點驚險情況出現兩次。一次是前幾天無意中撞到蜂巢,驚動了一窩巨蜂,面對撲面而來的無數巨蜂,龍昊天揮舞著校服,落荒而逃。另一次是第十天遇到一大群野猴,遭到圍攻後一開始手忙腳亂,後背受了幾處抓傷,最終在虎咆拳恐怖的殺傷力下,猴群知難而退。經此一戰,龍昊天發現自己的群攻能力是一大短板,雖然仗著步法精妙,遭遇圍攻時能面對最少的敵人攻擊,但自己也只能攻擊一至兩個敵人,殺傷效率低下。這段日子雖然沒有刻意尋獵野獸,不過隨著不斷深入,還是獵獲了不少,眼下龍昊天的戒指中有了一小堆各種野獸身上的貴重材料,甚至還有好幾只稀有動物的整個屍體。

背部所受輕傷昨天已基本恢覆正常,龍昊天也好奇自己身體驚人的恢覆能力,心想可能是這兩個月來師父裴念中給自己吃的大補食物和浸泡的藥澡在起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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