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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斜陽谷媒人牽線 丹陽城三仙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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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裏糊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尷尬無奈,這便是張旭此刻的心情。

公孫秀一見張旭被推上臺,心中是又驚又喜,又恨又氣,咬了咬櫻唇,便笑道:“張九陽,好熟悉的名字啊。”

張旭咽了咽唾沫,尷尬道:“啊...剛改的。”

這話一出口,董海川差點被氣暈。

李白咋呼道:“老張,老張,用我教你那三招!”

張旭只好無奈道:“我...我來比武。”

公孫秀瞧著他,半氣半笑道:“好啊。”說著,便將一柄寶劍扔了過去。

張旭接住寶劍,硬著頭皮道:“公孫姑娘小心了。”言罷,手腕一抖,飄劍刺去。

公孫秀玉手輕擡,還劍而去。

一招,兩招,三招。

張旭果然用了三招,他這三招劍法雖說精妙,但火候太差,實在算不得功夫。

但就在那第三招將要用盡之時,公孫秀手中寶劍卻‘當啷’一聲墜地,她竟然輸了。

太假,輸得太假。

臺下一陣騷動,江湖眾兄弟好一陣不滿,一陣起哄加不服。東西兩邊看臺的軍士也是一陣噓聲。

公孫秀怒了,玉手一揚,那地上的寶劍便飛起入手,大怒道:“哪個不服?!”

是啊,哪個敢不服?不服就是找死。

“轟~”的一聲,江湖眾兄弟便如沒頭蒼蠅一般,四散而去。

東邊看臺,馬援氣道:“我們走。”

西邊看臺,屈原嘆道:“邢大哥保重,告辭了。”

刑天無奈,便也領著人也撤了。

就這樣,比武招親大會結束了。

所有人都撤光了,場上只剩下黑臉董海川和蘇健二人。

蘇健道:“董大哥,咱是不是也該走了?”

董海川撓了撓頭,言道:“哎,當了把**,做好事不留名,走吧!”

如此,兄弟二人便要離去。

“海川,少陽,哪裏走?”背後忽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二人回頭一看,見是聶政。

聶政呵呵笑道:“二位可是我明月山莊的貴客,怎能輕易放得?跟我來吧,我家三位莊主有請。”

董海川呵呵笑道:“既是莊主有請,那便敘上一敘。”

...

明月山莊後院,公孫秀的閨房內。

聶隱娘拽著公孫秀的手怨道:“二姐,你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給嫁了,你也太便宜他了。”

公孫秀撫著聶隱娘的手微笑道:“三妹,前世無緣,已是憾事。今生再會,我又怎能不嫁他?”

聶隱娘道:“哼!我就是生氣,太便宜他了!”

寒霜安慰道:“好了,三妹。就便宜他吧,你總不能看著你二姐受那相思之苦吧。”

聶隱娘道:“大姐,你竟然也向著那只呆頭鵝。”

寒霜笑道:“依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你們今日就成親算了。”

聶隱娘驚道:“什麽?今天,這麽快!”

公孫秀想了想,便嬌笑道:“就聽大姐的。”

聶隱娘洩氣道:“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我還能說什麽?”

聶政門外道:“三位莊主,董海川和蘇少陽以至後殿。”

三姐妹出了閨房,寒霜道:“二莊主今日便要大婚,你和小白去準備。”

聶政先一驚,接著便喜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

後殿。

董海川和蘇健坐在兩張木椅上正品著香茶,二人那黑臉也都洗去了。

三姐妹走了進來,寒霜微笑道:“二位貴客,這茶如何?”

二人急忙起身,董海川道:“清香潤肺,茶中上品。”

寒霜點了點頭,邁步坐在上方大椅上,公孫秀和聶隱娘則分坐兩旁。

寒霜又道:“董鏢頭算是我二妹的媒人,從今往後,明月山莊和四海鏢局便算是親了,四海鏢局的鏢路過此地,一切可免。”

董海川道:“多謝大莊主。”

寒霜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日我二妹便要成親,你是媒人,這婚禮就由你來主持如何?”

董海川笑道:“好啊,此等喜事,我最愛參合了。”

寒霜道:“即是如此,也請二位準備準備。來人,送二位貴客沐浴更衣。”

如此,二人拱手告辭,沐浴更衣去也。

...

夕陽西下,斜陽谷美若仙境。

明月山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後殿內傳出董海川的長音:“一拜天地...二拜大姐...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

皓月當空,四野祥明。

軍帳之內,馬援,黃忠和趙雲都很窩火。

比武輸了,專諸和要離下落不明,眾將士的兵器還都斷了,當真晦氣。

“可惡,真是可惡!”馬援氣得直踹桌子。

黃忠安慰道:“馬大哥,這樣也好,至少斜陽谷暫時安穩了,就算楚國和火蠶國結盟也沒什麽大用了。”

趙雲也安慰道:“是啊,至少這斜陽谷這一路是暫時安穩了。”

馬援依舊氣道:“那也可惡,這明月山莊分明是拿咱們當猴耍。仗沒打起來也就罷了,弄個比武招親也是她們早就算計好的!”

趙雲點頭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更有人。想不到,明月山莊竟然也可窺得《七寶丹經》的玄機。”

話音剛落,帳簾無風自起,三位大美女飄然而入,正是那肖氏三俠。

三位英雄急忙起身離坐,馬援帶頭躬身施禮道:“不知三位仙子駕臨,有失遠迎,還望仙子恕罪。”

肖大俠道:“免了。”

馬援道:“謝仙子,仙子請上座。”

肖大俠道:“不必了,自今日起,不要在惹那明月山莊,專諸和要離也已經成了她們的人,你們也不要在追究了。”

三人互視一眼,馬援道:“仙子都已經知曉了?”

肖大俠點頭道:“不錯,世間之事,我們姐妹不願插手。但你們也要消停些,告訴南天王和淮王,莫要整日打打殺殺的,壞了清靜。”

馬援道:“是,晚輩記住了,晚輩一定轉達。”

肖大俠又道:“還有,明年正月初一,讓南天王和淮王選百名七歲的童男童女親自送到逍遙島,我們三姐妹要收徒。”

馬援道:“是,晚輩謹記。”

話音剛落,一陣風起,三位仙子消失不見。

趙雲向外瞅了瞅,回頭道:“鬧了半天,三位仙子也來了!”

黃忠道:“仙子不讓我們惹明月山莊,我們就別惹。”

馬援道:“鬧了半天,這專諸和要離居然投了明月山莊,這卻是何道理?這兩個臭小子,真是氣煞我也!”

“馬大哥勿氣。”

“馬大哥淡定。”

...

三日後,楚王宮內。

屈原將這一遭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項羽聽後,鎖眉深思,良久,起身嘆道:“禪祖所言不虛啊。”

屈原道:“陛下,莫不如現在就請禪祖現身說法,以籠天下人心。”

項羽沈踱數步,言道:“準。但不可講《七寶丹經》。”

“陛下英明,臣明白,臣告退。”屈原轉身去了。

...

臘月二十二,這又是一個大喜的日子。

我們的小龍哥哥和小倩妹妹終於修成正果了。

為了慶祝這個大喜的日子,當天,‘小龍叉燒包’的所有食品買一送一,老百姓都爭搶著買,跟著一塊高興。

城東大街上,一個小帥哥正吊兒郎當的晃悠著,他這瞧瞧,那看看,忽見前方一個小孩童正獨自坐在路邊,手裏捧著幾塊點心吃的正香。

小帥哥湊上前去,蹲身道:“小弟弟,你吃的這是什麽呀?”

孩童奶聲道:“桂花糕。”

小帥哥大悟道:“哦!原來是桂花糕啊,一點都不好吃。”

孩童道:“誰說的,桂花糕可好吃了。”

小帥哥道:“我不信。”

孩童道:“不信你嘗。”說著,便伸著小手把桂花糕遞了過去。

小帥哥接過桂花糕,狠咬了一口,嚼了嚼,讚道:“嗯,真好吃。”說著,竟搶過餘下的桂花糕,全吞了進去。

孩童哭了:“你都吃沒了...”

小帥哥忙道:“別哭別哭,哥哥給你扮個鬼臉。”言罷,拉眼拽嘴伸舌頭,露出一副鬼相。

孩童被嚇得更甚,一位婦女跑了過來,抱起孩童心疼道:“兒莫哭,娘在這,娘在這。”

孩童哭訴道:“他吃了我的桂花糕。”

婦女氣道:“你這人好無理,怎搶小孩子的東西?”

小帥哥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桂花糕,怪那桂花糕太香。”

就在此時,一位大帥哥拽著一個敞懷的大胖子趕來了,就見這大帥哥道:“小籃子,你又幹了些什麽?”

婦女又氣道:“你這朋友太過無理,居然搶我兒子的桂花糕吃。”

大帥哥也氣道:“小籃子,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小帥哥也氣道:“你少叫我小籃子,我有名字,我叫藍采和。”

大帥哥大叫道:“你沒出息,我就叫你小籃子!”

藍采和亦大叫道:“那我就叫你小拐子!”

大帥哥叫道:“你哪只眼睛見到我拄拐了?”

藍采和叫道:“兩只,我兩只眼都見了!”

婦女大叫道:“你們都給我住嘴,還我兒的桂花糕。”

大帥哥無奈,沖著身後的大胖子道:“漢鐘離,錢呢?”

漢鐘離摸了摸身上,掏出三個銅板。

大帥哥道:“就剩這些了?”

漢鐘離道:“是啊,若不是你把我拉走,我這把肯定能胡十三幺。”

大帥哥氣道:“你胡什麽十三幺,你剛抓了九萬,就要給對門的清一色點炮了。”

婦女見這三人沒譜,抓過三個銅板抱著兒子便走了。

大帥哥呆道:“完了,最後三枚銅板也沒了。”

漢鐘離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說李玄啊,你怕什麽嗎?咱們是神仙啊,神仙還怕沒飯吃沒地方住嗎?”

李玄氣道:“我神你個頭啊,仙你個鬼啊。你現在給我變個包子出來看看,給我變張床來瞧瞧。”

漢鐘離無奈道:“包子我是變不出來,但你可以躺在我身上把我當床啊,又軟又熱乎。”

李玄哭臉道:“為什麽啊?這是為什麽?天啊,你還了我的真身,卻又讓這兩個損友粘著我,你是在懲罰我嗎?!”

藍采和道:“餵,小玄子,是你有家不呆,說什麽八仙缺一不可,非要出來找呂洞賓的。張果老、韓湘子、曹國舅、何仙姑都不肯跟你來,只有我們兩個義氣,現如今你倒怪起我倆了,這又是何道理?”

李玄呼了口濁氣,言道:“好,算我自作自受。那你倆說說,咱們仨今晚吃啥,住哪?”

漢鐘離道:“要不老規矩,變戲法掙錢。我還來那空中取火,藍采和就來那枯木逢春。”

藍采和忽道:“且慢,我好像聞到一股子香味,而且還是肉香味。”

李玄道:“你聞有什麽用,又吃不到。”

藍采和道:“不,這肉太香。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找到你!”言罷,大叫著尋香而去。

二人無奈,只得後邊跟著。

前方是‘小龍叉燒包’的分店,一眾百姓正排著隊買包子。

藍采和驚道:“哇,這麽火!”

“而且還買一送一,買十送十。”漢鐘離念著墻上的海報。

藍采和大叫一聲:“有了!”接著便在二人耳邊嘀咕了幾句。

漢鐘離拍手大叫道:“妙,實在是妙!”

李玄氣道:“妙個屁,丟不起這人!”言罷,獨自蹲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不理他,不理他。”漢鐘離說著,拽著藍采和的手笑呵呵的排隊去了。

終於,二人排到了窗口,就只見藍采和大言道:“買十送十,那買二十個呢?”

夥計笑臉道:“今天是我家店主大喜的日子,您就算買一百個,我們也送您一百個。”

藍采和點頭道:“一百個太多了,吃不了那麽多,就來二十個吧。”

夥計道:“好,那我們就送您二十個,但不知您要買什麽呢?”

藍采和道:“隨意啦。”

“好咧,您稍等。”夥計沖後邊喊道:“四樣各十個送十個。”

裏面應道:“四樣各十個送十個就來!”

轉眼的功夫,四個小紙包便放在藍采和面前。

夥計道:“一共四十個,只收二十個的錢,請付六十文。”

藍采和道:“一個紙包裏面十個?”

夥計道:“對。”

於是,藍采和抓過兩個紙包,拽著漢鐘離便閃,口中還道:“送的我收了,那二十個你自己留著吧。”

夥計一楞,大叫道:“你這不是明搶嗎!”

“怎麽還有這樣的人?”

“哎!缺德,太缺德。”

“這也太不像話了。”

眾百姓好一陣議論。

夥計身後的店長見了,忙大聲道:“大家靜一靜,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莫要晦氣,這二十文從我的工錢裏扣。”

李玄見狀,慢慢站起身來假裝沒事,順著二人逃跑的方向走去。

拐了兩個彎,一堵院墻旁邊,這倆貨正吃得香甜。

漢鐘離忙招呼道:“李玄快來,這叉燒包真好吃,我從來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包子。”

藍采和道:“怎麽樣,我厲害吧?”

李玄提鼻子聞了聞香味,抓過兩個叉燒包,不吱聲的嚼著,吃完了,便又抓過兩個蛋撻,品了品,開口讚道:“的確好吃。”

藍采和道:“我們今晚準有酒喝,而且還有住處。”

李玄道:“你又有什麽鬼點子了?”

藍采和道:“方才排隊的時候我就打聽好了,這小龍叉燒包的店主就叫李小龍,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我們就去蹭頓喜酒喝,再鬧個洞房,晚上就住他們家了。”

李玄道:“他家住哪你也打聽好了?”

藍采和道:“那當然了,天資聰穎的我怎麽可能失算呢?!”

李玄無奈道:“行,那今天就看你的了。”

如此,仨人將叉燒包和蛋撻吃了之後便在丹陽城中尋來尋去,竟真尋到了李小龍的住處。

這宅不大,但也不小。不算闊氣,但很精致。雖是主街,卻很幽靜。

李小龍大婚,這可忙壞了董海川和蘇健。四海鏢局算是聶小倩的娘家,董海川自然閑不了。至於蘇健就在李小龍這從裏忙到外,一刻也不得閑。

正巧,三位大仙與一介凡夫正撞在大門口。

藍采和喜笑開顏,拱手道:“恭喜恭喜。”

蘇健見這三人眼生,便回禮道:“多謝多謝,三位兄弟從何處來?”

藍采和道:“從東邊來,專程給李小龍賀喜。”

蘇健微微一笑,言道:“三位高姓大名。”

“藍采和。”

“漢鐘離。”

“李玄。”

聞聽這三人名姓,蘇健突然沒了笑臉,腦細胞好一頓分裂。

藍采和見了蘇健的臉色便有些喪氣。漢鐘離便使出殺手鐧,右手一晃,滿掌的火焰呼呼直竄,大笑道:“我們是來賀喜的,多了我們熱鬧啊!”

藍采和也急忙撿起一根枯枝,右掌一捋,那枯枝立刻變得蔥綠,還冒出幾個嫩芽,長了幾片綠葉,大笑道:“怎麽樣,我們這戲法厲害吧?!”

蘇健眨了眨眼,急忙阻道:“快快收手,此等神跡怎可輕易示人?!”

聞聽此言,仨人倒是楞住了。

蘇健忙笑臉道:“三位快請屋內敘話。”

仨人心中高興,跟著蘇健進了這宅子,迎面正撞見李小龍。蘇健這便拽著李小龍領著仨人進了間房,回身將門關好。

李小龍道:“不知這三位是?”

蘇健介紹道:“李玄,漢鐘離,藍采和。”

李小龍最近也坦然了許多,楞了楞便抱拳哈哈笑道:“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蘇健又道:“在下蘇健少陽,這便是新郎官李小龍。”

三人急忙道賀,場面很是和諧。

蘇健道:“三位大仙緣何到此啊?”

三人互瞧了一眼,李玄道:“不知二位仙友天居何職?如何到此?又因何知曉我三人呢?”

蘇健笑道:“我們兄弟本就是凡人,只因生得晚些,自然曉得八仙的名號了。”

李玄道:“原來如此。實不相瞞,我們八仙與那東海龍王鬥氣,打了一架,上了岸後,便糊裏糊塗的到了這古月神州。不知何故,卻唯獨不見呂洞賓,所以我們三人便四處尋找,一直到此。”

兄弟二人互看一眼,蘇健道:“那另外四仙呢?”

李玄道:“他們鬧心,不願意來,便留在桃花島老家了。”

李小龍道:“桃花島在何處?”

李玄道:“淮陰城一直向東,跨海三十裏便是。”

“小龍哥,該去接新娘子了。”門外有人高聲叫道。

李小龍道:“少陽,這裏交給你了,三位大仙,我要去接新娘子了,你們今晚就別走了,就住這。”言罷,轉身推門而去。

蘇健道:“三位大仙就請在此處安歇。小龍成親,我還有好多事要忙,請勿見怪,一會酒宴之上可要多飲幾杯。”

李玄道:“不怪不怪,少陽盡管忙。”

蘇健轉身出去了。

藍采和站起身,走到門邊瞅了瞅,將門關好,回身大笑道:“怎麽樣?神仙有酒喝,神仙有住處!”

李玄白了他一眼,很是無奈。

漢鐘離搖頭晃腦道:“嗯,不錯,此二子可教。本仙決定了,收他二人做徒弟。”

李玄氣道:“漢鐘離,你還能再無恥點嗎?人家識得七元之力,悟得《七寶丹經》,你比人家高嗎?沒準啊,人家連那後半段都悟透了。”

漢鐘離道:“胡扯,那後半段寫得亂七八糟,驢唇不對馬嘴,念都念不通,就算太上老君來了他也看不懂。”

藍采和無奈的瞧著他二人,拄著腮幫子嘆道:“哎!若是我花籃還在該多好。”

漢鐘離也嘆道:“哎!若是我那扇子還在該多好。”

李玄呼了口濁氣,也嘆道:“哎!若是我那葫蘆還在該多好。”

“哎!”三位大仙又共嘆一聲。

...

大街上,李小龍身穿一身紅,騎著棗紅駿馬,身後跟著花轎和樂隊,到四海鏢局接了聶小倩,吹吹打打的在丹陽城內轉了一圈,這便回到新房。

正廳之上,董海川端坐上方。蘇健拉著長音:“一拜天地...二拜大哥...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眾嘉賓一陣鬧哄,酒席開始。

看著眼前的喜景,蘇健心中暗嘆:“終於是拜完了,當年...我和小貍若是也能如此順利該多好。小龍哥,祝你幸福!”

酒席上,李小龍端著酒杯四處碰杯,如今有土元在身,也不懼多喝些酒。

來到三位大仙近前,李玄舉杯賀道:“小龍,我祝你們夫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多謝多謝,幹!”李小龍舉杯就幹。

漢鐘離也舉杯道:“小龍,我祝你們夫妻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多謝多謝,幹!”李小龍又幹了一杯。

藍采和嚼著四喜丸子舉杯道:“小龍,我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李玄氣道:“小籃子,你瞎說什麽?你那是祝壽的話。”

藍采和咽了四喜丸子,言道:“好話都讓你倆說了,我有什麽辦法?”

李小龍哈哈笑道:“那就不用說了,全在酒裏。幹!”

藍采和嘿嘿讚道:“夠爽朗,有仙味,幹!”

如此,酒席足足進行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散去。而李小龍則半醉著進了洞房。

不多時,門外竄來五道黑影。你仔細看,正是董海川和蘇健外加那三位大仙。

這五人不為別的,只為鬧洞房而來。董海川瞅準時機,推門便入,四人緊隨其後,便是好一陣鬧哄。

當然,這洞房鬧得很是文明,不會那般低俗。

...

轉眼就是新年。

三位大仙在四海鏢局暫住了下來。

到了年三十,那乞丐小三又來了,董海川和蘇健也都習慣了。

多三位大仙,這年過得又熱鬧了許多。

轉眼又到正月十五上元節。丹陽城出了件大事,城南禪月寺建成,據說住持就是禪祖達摩,當晚開講《金剛經》。

禪月寺前人山人海。

董海川和蘇健兄弟,李小龍和聶小倩夫妻,還有那三位大仙也都去了。

眾人只聽了幾句便沒了興趣,猜了幾個燈謎,買了幾個花燈,便回家吃元宵去了。

正月十六,三位大仙告辭。

臨行前,董海川送了三匹駿馬,百貫銅錢,白銀百兩,黃十兩,當真不差錢。

三位大仙也不矯情,照單全收。

如此,丹陽城北門外,眾人歡聲而別。

...

三月的丹陽,繁花似錦,草木青翠。

蘇健坐在房中竹搖椅上輕輕的晃著,他眼望著房梁,又玩起了思維分裂。

“小龍和小倩去斜陽谷度蜜月了。董大哥什麽時候才能去度蜜月呢?”

“鹹吃蘿蔔淡操心,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你說得也是,我什麽時候才能和小貍去斜陽谷度蜜月呢?”

“你這白癡,那你也得先找到她才行啊。”

“是啊,在四海鏢局這幾年,楚國讓我溜達個便,連個影都沒見,你讓我去哪裏找啊?”

“嗯,好吧,我給你出個主意。”

“哦,什麽主意?”

“扔鞋!”

“我靠,這麽白癡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那就扔鞋吧。”

蘇健猛地起身,脫了左腳的軟靴,閉上眼睛便胡亂的向上一拋。

‘啪嗒’輕響一聲。蘇健就覺得聲音的位置不對,睜眼向上一瞧,那鞋竟被扔得掛在了房梁上。

“這也行,你丫難不成是讓我上天嗎?!”蘇健獨自嘟囔著,拽了張桌子又放上一個凳子,晃晃悠悠的站了上去,待他扒著房梁一看,鞋尖沖著正東。

“正東,淮國啊,也罷,我就去淮國溜達溜達。”蘇健正嘟囔著,董海川推門而入,見此情景便笑道:“少陽,你這是練得什麽功夫?”

蘇健尷尬道:“我不小心把鞋扔房梁上了。”說著,便拎著鞋跳了下來。

董海川道:“閑來無事,你扔鞋作甚?”

蘇健道:“董大哥,實不相瞞,我...我想去淮國。”

董海川驚道:“少陽,你...你要走?”

蘇健只得點了點頭。

“哎!”董海川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明白,你不找到她是不會安穩的。”

蘇健嘿嘿笑道:“還是董大哥理解我。”

董海川道:“這些年你的功力也漲了不少,江湖經驗亦多了不少,說實話,我還是放心的。”

蘇健道:“都是董大哥教得好。”

董海川道:“什麽教不教的,大家好兄弟嘛。即是如此,那便等小龍和小倩回來,給你弄個什麽‘趴踢’,熱烈歡送一下。”

蘇健道:“別,董大哥,你也曉得,我受不了那離別的場景,若是他倆回來,我就更難走了!”

“這...哎!那你什麽時候走?”

“明日。”

“也罷,明日就明日,今日你我兄弟痛飲一番,明日我一人送你。”

...

次日,丹陽城東門外。

兩匹駿馬並排而行,董海川一直送了蘇健十裏。

“董大哥,莫要再送了,回去吧。”

“少陽,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啊!”

“若是有緣,定會再見!”

“肯定有緣。期待你我兄弟重逢的那一天。”

東郊綠地,兩匹駿馬相背而馳,兄弟二人惜惜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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