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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花竹水月仙家地 西施豆腐俗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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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江南,已算炎熱。

或許是沒有擦防曬霜的緣故,蘇健的皮膚有些變色,變得有些古銅,看上去很是健康,亦很性感。

這一日,忽見前方一座高山攔路。但這山有些特別,山頂一片銀白,似是雪峰,山腰一片青綠,山腳一片嫣紅。

“江南竟然還有積雪不化的高山,甚是有趣,沒準我的小貍就在此處隱居。”蘇健四下望了望,想尋處人家打聽打聽,可在山腳下溜達了一圈,也沒遇上半個人影。

“算了,反正我又不是來找別人的,我是來找我的小貍的。”蘇健獨自嘟囔著,打馬進了這片大山。他在這片大山下轉了三天也沒找到半個人影。無奈,便又牽著大青馬,繼續向上攀去。

越往上氣溫便越低,也越難走。

“小貍啊,你不會真的住在山頂吧?”蘇健正嘟囔著,忽見上方一處山洞。

“太好了,快去休息休息。”

這山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洞口西南向,洞中還算幹爽。蘇健從馬背上拽下一塊毛氈鋪在地上,拿了幹糧,肉幹和水坐下吃了幾口,忽覺身心疲憊,便把吃的丟在一邊,盤膝合目坐練了一會。

忽然間,就聽得身旁的大青馬一陣嘶鳴。

蘇健猛地睜開雙眼,但見洞口有兩只猛獸正兇狠的盯著自己。

其中一只灰白毛皮,兩耳尖尖,尾短腿健,眼光兇厲。這是一只超大號的猞猁。

那另一只黑白毛皮,兩耳圓圓,粗腰粗腿,口流饞涎。這是一只超兇猛的貓熊。

這不是地球,這不是地球,這不是地球。重要的事說三遍。

蘇健早已不是江湖小蝦,雙腿較力猛竄起來,抓過弓箭照著那貓熊便一箭射去。

那貓熊反應慢了些,這一箭傷了它的後爪。

那猞猁反應卻是極快,抓住這空擋飛撲蘇健的面門。

蘇健來不及放箭,腰胯微沈,猛運體內火元,右掌及時拍出,一道烈焰直襲那猞猁的面門。

那猞猁怎會想到還有會放火的獵物,這一把火燒得它毛焦胡子斷,“嗷”的一聲逃命去也。

那大貓熊原本還想再戰,見了這副情景也只得瘸瘸拐拐的逃命去了。

蘇健長出一口濁氣,撫著大青馬的長臉心悸道:“太險了,太險了。若不是你提醒我,估計我這條小命也就不保了。”

“不行,此處危險,還是早去為妙。”如此,蘇健收拾了物品,牽著大青馬便出了這山洞。

沒走幾步,忽聽有人高聲道:“道友何處去?”

蘇健嚇了一跳,四處張望,就見兩旁大樹上,各跳下一人。

就見這二人皆是仙道打扮,黃冠烏發,青袍雲履。往臉上看,一個脫俗俊逸,另一個玉面沈穩。

那俊逸的拱手道:“貧道俗家姓呂名巖字洞賓。”

那玉面的拱手道:“貧道俗家姓範名蠡字少伯。”

蘇健楞了楞,便拱手道:“在下姓蘇名健字少陽。”

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但見呂巖道:“蘇道友還真是個異數,我二人皆輸給你了。”

蘇健納悶道:“此話怎講?”

範蠡道:“三日前,我與洞賓山中閑坐,偶見那猞猁與貓熊為爭這山洞而鬥。我便賭那貓熊會贏,呂道友便賭那猞猁會贏。可哪成想,這倆畜生鬥了幾日,最終的贏家竟然是蘇道友。”

蘇健笑道:“偶然,實數偶然。”

呂巖道:“既然是個異數,那便請到寒舍一敘。”

蘇健想了想,言道:“恭敬不如從命。”

如此,呂巖和範蠡頭便前帶路,蘇健就在後邊跟著。不知為何,蘇健總覺得這二人身上有著一股子與眾不同的仙氣,亦或是真真正正的仙氣。

三人下了半山腰,又走了二三裏,繞了幾個彎彎,眼前便是一處小山谷。這谷中盡是牡丹與翠竹,花竹之間,便是一幢大大的竹樓,而那竹樓後的小山上竟還有一條小瀑。

蘇健暗讚:“若是巨月東升,這花竹水月交相輝映,那便是天下難尋的美景啊。”

三人到了大竹樓前,但見上掛一塊木牌,上刻五個大字‘花竹水月居’。

呂巖道:“蘇道友請。”

蘇健道:“二位仙人請。”

範蠡哈哈笑道:“蘇道友莫要見外,就稱呂道友與範道友便可。”

蘇健口中稱是,三人便進了這花竹水月居。

“怎麽有股子生人氣?”一個銀鈴般的嬌聲忽然傳來。

“妹妹,能來此處的怎會是生人?”另一個嬌柔的聲音入耳。

話音剛落,裏間竹門橫開,走出兩位出塵的仙子。

她二人皆是赤足,白白嫩嫩,滑滑秀秀。一位頭戴牡丹紅花,身掛素白絲裙。另一位頭插明珠金簪,身圍淡粉絲袍。

蘇健就覺得眼前一閃,便有種被亮瞎的感覺。

呂巖拉著那頭戴牡丹的仙子道:“蘇道友,這是貧道的仙侶——白牡丹。”

範蠡也拽著那淡粉絲袍的仙子道:“蘇道友,這是貧道的仙侶——施夷光。”

蘇健忙起身拱手道:“久聞二位仙子大名,今日一見,真乃三生有幸。”

白牡丹道:“蘇道友莫要客氣,既然進得這花竹水月居便不是外人。”

蘇健點頭稱是。

範蠡道:“蘇道友是貴客,定要嘗嘗那清蒸金魚的味道。施道友,有勞了。”

施夷光微笑著,點了點頭,拉著白牡丹的手,轉身去了。

見二人走了,蘇健這一肚子的問題可真是憋不住了,大膽問道:“範道友,那...那可是西施?”

範蠡點頭道:“正是。”

蘇健又問:“呂道友,那...那真是白牡丹?”

呂巖點了點頭,言道:“蘇道友果然是異數。世人皆知西施,卻不知白牡丹,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蘇健道:“我這人生得比較晚,所以知道的多些。”

呂巖道:“原來是後世的道友,難得,難得。”

蘇健想了想,又道:“呂道友,去年的時候,我遇到了李玄,漢鐘離和藍采和,他們在到處找你啊。”

呂巖道:“他們是八仙對不對?”

蘇健點頭道:“正是。”

呂巖又道:“還有張果老,曹國舅,韓湘子和何仙姑對不對?”

蘇健道:“對啊。”

呂巖笑道:“你說得這些人都和白道友說得一樣,但我卻不認得他們七個。”

蘇健驚道:“啊!你不認得!那...那你是怎麽來到這古月神州的?”

呂巖無奈道:“當日我在終南山靜修。坐了也不知多久,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處山谷了,連我自己也還納悶呢。”

蘇健想了想,又道:“那你是怎麽遇上白牡丹的呢?”

呂巖道:“前些年我四處游蕩,在淮陰城便遇到了她,她死活都要粘著我,沒辦法,我便只能帶她回來了。”

蘇健看了看範蠡,又道:“範道友,那你和西施是怎麽來的?”

範蠡笑道:“我可沒呂道友那般好運,我與施道友當時可都是光著來的。”

蘇健尷尬一笑,又問:“那你們和呂道友是如何遇上的?”

範蠡道:“當初我和施道友在錢塘江隱居,後來遇上了呂道友和白道友,相見如故,甚是投緣,便來此處學道嘍。”

蘇健想了想,又問:“聽聞範道友前世三散家財,可有此事?”

範蠡呵呵笑道:“確有此事,但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蘇健道:“願聞其詳。”

範蠡道:“天下逐利,世間無義。一聚家財,匪盜至,因此而散。二聚家財,鄰效之,棄工棄農棄學,因此而散。三聚家財,王公妒,大禍臨門,因此而散。”

“原來如此。”問過這幾個關鍵性問題之後,蘇健痛快多了。

呂巖道:“蘇道友,你是如何來的,為何又到此處啊?”

蘇健道:“我也是光著來的,我到這來是為了找我夫人的。”

呂巖道:“似乎還有不少故事啊,可否說來聽聽?”

“當然可以了。”於是乎,蘇健便打開了話匣子。

三人聊得甚是投緣,你一句,我一句,從未冷場。

當晚,蘇健便住在了花竹水月居。

巨月東升之時,蘇健躺在一個小間內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因為他聽到了一些熟悉而又久遠的聲音。

...

次日。

早飯後。

五人坐在一處品茶。

呂巖道:“蘇道友,你這水火二元還真是少見。”

蘇健道:“說實話,我覺得這水火二元真的沒啥用。”

呂巖笑道:“怎麽會沒用,昨夜你不都聽到了嗎?”

蘇健立刻臉紅,反觀白牡丹和施夷光卻是泰然自若。

呂巖道:“蘇道友莫要臉紅。陰陽相合,以生萬物。此乃天道,天道如此。你用情至專,夫人恰恰不再身邊,難有平衡陰陽的機會,久而久之會影響你的功力。但也無妨,附耳上來,我傳你一句平衡陰陽的密咒。”

蘇健尷尬一笑,便把耳朵湊了上去,並牢記在心。

呂巖又道:“我和範道友打賭輸給了你,這也是天意。我二人便各送你件禮物。”說著,便取了一條細小的小木盒遞給蘇健。

蘇健稱謝,打開木盒,就見裏面是一株泥土裹根的烏草。再仔細觀瞧,那烏草竟然是七葉。

呂巖道:“此乃七葉烏蘭,乃是木元之末,可療百傷,有起死回生之效。”

蘇健驚道:“這...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呂巖笑道:“我這花竹水月居專生這七葉烏蘭,蘇道友放心收下吧。”

蘇健點了點頭,便要收起小木盒。

範蠡道:“等下在收,我這禮物必須和這七葉烏蘭放在一起才行。”說著,便從施夷光手中接過一個小木盒遞了過來。

蘇健打開一瞧,見裏面是一條小蟲,小指粗細,中指長短,渾身火紅,唯獨兩只大眼睛金閃閃,亮燦燦的。

範蠡道:“此乃金睛火蠶,乃是火元之餘。前些年在火蠶國偶得數條,便被施道友當做寵物來養。這小家夥專吃七葉烏蘭,它吐出的絲極為堅韌,可比銅筋鐵條。若是將他生吞而下,也可助漲火元。”

施夷光柔聲道:“少陽莫要貪那一絲火元,你四處行走,把它當個伴也好啊。”

蘇健連忙點頭道:“這小家夥如此呆萌,我定會好好待它的。”

施夷光道:“何為呆萌?”

蘇健道:“呆萌是我的家鄉話,就是可愛,一種特別的可愛。”

施夷光道:“呆萌,嗯,這小家夥還真算是一種特別的可愛。”

蘇健想了想,言道:“可是,這一株七葉烏蘭也不夠它吃啊。”

呂巖哈哈一笑,抓起那七葉烏蘭的泥根,放在手中握了握便又放在小木盒裏,言道:“這便夠那小家夥吃一輩子的了。”

蘇健低頭一看,就見那七葉烏蘭的泥根之處竟然閃著五元特有的微光。

“這...這...”蘇健望著呂巖,驚得說不出話來。

呂巖道:“蘇道友也該走了,從此處一直向東,便可走出這四季山了。”

呂巖下了逐客令,蘇健也不好說什麽,只得收了小木盒,便牽著大青馬,拱手告辭。

出了花竹水月居,向東走了百步,又回頭看了看,可哪成想,身後卻不見牡丹與青竹,有的只是雜木怪石而已。

蘇健嚇得大驚,忙掏出小木盒打開觀瞧,但見裏面那只金睛火蠶正在啃嚼那七葉烏蘭。而那七葉烏蘭也怪,任那火蠶啃嚼也不見少,火蠶啃多少烏蘭便長多少。

蘇健長呼一口濁氣,合上蓋子放入懷中,尋思片刻,又默誦了幾遍呂巖傳授的‘水火清明咒’,這才上了大青馬一路東去。

...

轉眼間,又是八月十五。

淮陰城,近海而建。風景秀麗,物產豐富。

蘇健身心疲憊,拽著大青馬走在西大街上。細數前世今生,加起來已經活了快五十年了,如今他的樣貌還是二十多歲。

望著來往的行人,看著街邊的店鋪,獵奇之心早已不在。

前方一家小客棧,蘇健隨意而入。

這小客棧十分冷清,店小二見來了客,便上前招呼道:“客官要吃點什麽?”

蘇健道:“一壺酒,一斤牛肉。”

“好咧,客官稍等。”不大的工夫,店小二端著酒肉送到桌前。

不經意間,蘇健看了那店小二一眼,卻覺得有些眼熟,揉著太陽穴想了想,言道:“小二哥,我看你有些眼熟。”

店小二呵呵笑道:“小的是大眾臉,誰瞧著都眼熟。”

蘇健搖頭道:“不,你絕不是大眾臉,我見過你。你...是不是姓周?”

店小二一楞,笑著搖了搖頭。

蘇健道:“那你姓什麽?”

店小二無奈道:“小的姓華。”

蘇健驚道:“姓華?你這個樣子居然姓華!搞什麽啊?你不會是叫華安吧?!”

店小二驚道:“你...你怎麽知道?”

蘇健大驚道:“你真的是華安?那不就是唐伯虎?!”

店小二急忙堵住蘇健的嘴道:“兄弟小聲些,莫讓人聽到了。”

蘇健點了點頭,小聲道:“秋香姐沒來?”

華安嘆道:“哎!我那老婆娘,我都找了她十年多了,如今也不抱太大希望了。”

蘇健一陣無奈的笑了幾聲,言道:“華兄還真是用情至專啊。”

華安瞧了瞧蘇健,問道:“兄弟尊姓大名,怎卻認得我?”

蘇健嬉笑道:“在下姓蘇名健字少陽,比你生得晚些,自然是曉得華兄的大名了,華兄的含笑半步癲可是天下一絕哦!”

華安瞪圓了眼珠,驚道:“這你都知道!”

蘇健道:“那是啊,華兄快坐,我們痛飲一番。”

華安道:“也好,掌櫃他們都去觀潮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咱倆喝兩杯。”

蘇健道:“觀什麽潮?”

華安道:“錢塘潮啊。”

蘇健一拍大腿,言道:“我都差點忘了,這淮陰城也有錢塘潮,和我前世那家鄉竟也有幾分相似。”

華安道:“是嘛,緣分啊,咱倆家離得也不算遠,來,幹一個。”

“好,幹一個。”

如此,二人各飲了一壺酒,華安便繼續留在客棧看家,蘇健便去江邊觀潮了。

...

杭州有西湖,有錢塘潮。巧的是淮陰城也有西湖,也有錢塘潮。

堤岸邊,人山人海,熱鬧非常。

蘇健獨自站在遠處看著,思鄉之情愈發強烈。

西北一片烏雲偷卷而來,大雨落下,當地百姓打傘歸家。

蘇健緊跑了幾步,便藏到一處屋檐下。

忽然,身旁傳來女子柔媚的聲音:“請問這位公子,這裏是什麽地方?”

蘇健側目一看,但見兩位大美女相互依偎,就站在自己身旁,一位白膚柔雅,另一位明眸俏面。她二人都被雨淋得半濕,絲衣緊粘著肉皮,身體的熱度蒸發著潮氣,散出一股特有的女人香。

蘇健打了個哆嗦,急忙默誦三遍‘水火清明咒’,口中道:“這裏是淮陰城。”

柔雅美女道:“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蘇健道:“在下蘇健蘇少陽。”

柔雅美女道:“我叫白素貞,她是我妹妹,叫小青。”

蘇健呆楞片刻,忙拱手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見二位仙子,真乃三生有幸。”

白素貞掩口笑道:“蘇公子真是有趣,我們只不過是頭一次見面而已。”

蘇健忙道:“二位仙子太漂亮了,在下口誤,還請仙子見諒。”

白素貞道:“蘇公子真是客氣,我們姐妹可不敢稱仙子,我們只是普通人而已。”

蘇健楞了楞,便問道:“不知二位姑娘如何到此?”

白素貞道:“說來也怪,我們姐妹本在西湖游玩,忽然一陣電閃雷鳴,便到了此地。”

蘇健心驚:“額滴神啊,古月神州也開始玩穿越了。”

小青拽著白素貞的胳膊道:“姐姐,我餓了。”

白素貞道:“我也有些餓了。蘇公子,你知道哪裏有好吃的嗎?”

蘇健道:“知道啊,不如我請客好了。”

小青拍手高興道:“好啊好啊!”

白素貞輕責道:“矜持些。”

蘇健道:“現在不行,我們得等到雨停。”

小青道:“這雨真討厭,為什麽要下雨呢?”

白素貞道:“若不下雨怎麽長莊稼呢?”

“公子要不要買把傘啊?”一位賣傘的婦女湊了進來。

蘇健道:“買三把。”

婦女道:“不巧,賣得就剩一把了。”

蘇健付了錢,買了那把油紙傘,遞給白素貞道:“二位姑娘就合打一把。我身體壯,用不著打傘。”說著,便出了屋檐。

兩位美女藏在傘下,嘻嘻笑笑。蘇健頭前帶路,暗自搖頭,獨自感嘆。

一炷香的工夫後,蘇健領著她倆回到了小客棧。

剛一進門,小青便提著鼻子道:“姐姐,好香啊,這是什麽味道?”

白素貞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蘇公子,你知道嗎?”

蘇健聞了聞,肯定道:“這是東坡肉的味道。”

小青高興道:“姐姐,那我們就吃東坡肉。”

白素貞點頭道:“嗯,好。”

廚簾一挑,華安出來了,見蘇健帶了兩位美女便是一楞,拽著蘇健小聲道:“少陽,這兩位美女是誰啊。”

蘇健趴在他耳邊道:“白素貞,小青。”

華安倒抽一口涼氣,表情十分誇張。

蘇健道:“華兄,你也知道她們?”

華安道:“我當然知道。”

蘇健道:“她們要吃東坡肉。”

華安道:“吃什麽都行,就是不要吃我。”言罷,轉身忙活去了。

木桌上擺著一個小砂鍋,裏面是紅彤彤香噴噴的東坡肉。二位美女面前還各有一碗亮晶晶的白米飯。

小青喜道:“看著就好吃。”說著,上手便要去抓。

蘇健連忙阻道:“慢,你不用筷子?”

小青納悶道:“什麽是筷子?”

蘇健拿起桌上的竹筷子道:“這就是筷子,要這樣吃。”說著,便用筷子夾了塊肉塞進自己嘴裏,好一陣香嚼。

二位美女互看了一眼,笨拙的抄起筷子,在那小砂鍋裏攪合了半天,一塊肉也沒弄上來。

華安,店掌櫃,兩個夥計還有鄰桌兩位客人,都看得新鮮。

小青急了,生氣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上手便抓了一塊塞進嘴裏,好一陣香嚼。

白素貞還好些,她只用了一根筷子巧紮了一塊,送進嘴裏也是一陣香嚼。

蘇健心中納悶:“不能吧,你倆該不會真的是剛剛變成人滴吧,這也太能鬧了!”

旁邊眾人看得偷笑,就連看蘇健的眼神都是極其好笑的。

小青毫不在乎,指著另一張桌道:“蘇公子,他們喝的是什麽?”

蘇健道:“是酒。”

小青道:“我也想喝。”

蘇健道:“不好不好,姑娘家在外不要喝酒。”

旁桌的人不怕事大,故意送過一壺酒道:“姑娘請,不要客氣。”

小青接過酒來,也不謝。

華安急忙送上兩個酒杯。

小青倒了兩杯,二人半撐著喝了一口。

小青道:“這酒好奇怪啊。”

白素貞也道:“是啊,味道怪怪的。”

蘇健欲哭無淚,也只能無奈的陪著。

肉吃光,米吃光,酒也喝光。當然,蘇健就吃了那一口東坡肉,其餘的都是她倆消滅的。

蘇健眼瞧著迷迷糊糊的二位大美女,言道:“暈了吧?”

小青道:“是有些暈。”

白素貞道:“我想睡覺。”

蘇健道:“華兄,天字一號房。”

華安道:“好嘞,客官請。”言罷,帶著三人上了樓。

姐妹二人互相攙扶著上了樓,進了房,便往床上一躺,迷糊睡去。

華安嬉笑道:“少陽,艷福不淺啊!”

蘇健搖頭嘆道:“華兄,你別開我的玩笑了,這姐妹倆簡直就是一對孩童,我住她們隔壁。”

華安讚道:“正人君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蘇健道:“華兄,等打烊之後咱倆在喝點?”

華安道:“好,就這麽定了。”

...

一連三日,這一帥二美便住在這小客棧內。而淮陰城的美景也讓他們逛了個差不多。

當晚,天字一號房內。

蘇健道:“二位姑娘可有何打算?”

白素貞道:“沒什麽打算啊。”

蘇健無語了一陣,言道:“二位姑娘天資聰穎,善良美貌。但這些都不當飯吃,你們還是要做些什麽才好。”

白素貞道:“那我們該做什麽呢?”

蘇健道:“我有個辦法,你們可以賣豆腐為生。”

小青道:“可是我們只會吃,不會做啊。”

蘇健道:“這沒關系,我會做,我可以教你們。”

白素貞道:“那好,那便多謝蘇公子了。”

就這樣,蘇健用身上所有的錢,在西大街買了一處小店鋪。這店鋪的名字便叫做‘西施豆腐’。

...

九月初九,‘西施豆腐’店開張了。門上牌匾那四個字是華安寫的,龍飛鳳舞,很有氣勢。門口又放了一掛鞭炮,驅了驅晦氣。

白素貞和小青在前邊賣豆腐,蘇健便在後院趕著大青馬拉磨磨豆子。

這美女效應在任何地方都很有作用。小半天的工夫,五大板豆腐便全都賣光了。二位美女手牽著手來到後院。

白素貞高興道:“蘇公子,蘇公子,五板豆腐全都賣光了。”

蘇健驚道:“真的嗎?生意居然這麽好!”

小青道:“那還有假,他們見了我和姐姐啊,一個勁的吵著要豆腐,都把我倆累壞了。”

蘇健笑道:“好,那就好。那我們一共賺了多少錢?”

姐妹二人互看了一眼,白素貞道:“錢,什麽錢?”

蘇健突感不妙,言道:“錢啊,我們賣給他們豆腐,他們得給我們錢啊。”

小青道:“賣豆腐還要收錢啊?”

白素貞道:“你也沒告訴我們啊。”

“天吶!”蘇健立刻暈倒在地,這一天是白忙活了。

...

次日。

蘇健囑咐了多遍,賣一塊豆腐三文錢,二塊豆腐六文錢,三塊豆腐九文錢......

姐妹二人牢牢記住了,蘇健這才敢開門。

“我要買豆腐!”

“我要兩塊!”

“我要三塊!”

“我要四塊!”一大幫百姓早就堵在門口等便宜了。

蘇健氣得大叫道:“一塊豆腐三文錢!再要占便宜就報官!”

“那我們也買。”

“我要兩塊!”

“我要三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姐妹二人頭一天不收錢,還真算是歪打正著了。從這以後,這‘西施豆腐’算是火了。老百姓一是為了吃豆腐,二是為了看美女。

白素貞和小青也火了。老百姓都稱白素貞是‘西施姐姐’,稱小青是‘西施妹妹’。蘇健也跟著小火了一把,老百姓都叫他‘西施大哥’。

後院,蘇健撫著大青馬的長脖子道:“老兄,真是難為你了,你本該馳騁在神州大地,而現如今卻只能在這裏拉磨。不過你放心,時間不會太長的,等這倆娃娃懂事些,我們就走。”

大青馬打了個響鼻,似乎是明白蘇健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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