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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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少女’兩摔退賽，運動員過度商業化包裝終會反噬。
大家好，我是老王。
就在前段時間，國際雪聯組織的積分賽上，‘天才跳雪少女’季鹿兩摔爆冷出局，引起國內外無數滑雪愛好者唏噓。
今天我就給大家講講，季鹿是如何一步步從普通運動員，變成如今炙手可熱的明星運動員。
說到滑雪，我們都知道這是一項燒錢的運動。所以這季鹿的家庭背景也不一般，爸爸是知名作詞家季餘生，給許多天王天後都寫過歌詞。而她母親呢，那更是厲害！有網友爆料稱，季鹿的母親是築星傳媒的總裁——”
“姐！你怎麽又看這些！”
季鹿剛鍛煉完，正在跑步機上慢走平覆氣息，掛在耳間的AirPods突然被人拿走。
“這些營銷號為了博取流量，什麽話都說。一群鍵盤俠，姐，你少看這種視頻，影響心情。”
季鹿嘆了口氣，摁下停止鍵，從跑步機上走下來，一把拿過季鳴手裏的耳機，往屋裏走。
“視頻是自動播放的，我沒在意。你不去上班了？”
“哦對！我和宮羽哥約了十點。”季鳴一拍腦袋，急火火地開始收拾健身包，一邊穿鞋一邊跟她囑咐，“姐，你的中午飯我昨天做好了，放冰箱裏了。你記得吃啊。”
“好了。”季鹿無奈地朝他擺擺手，“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快去吧。”
“嗯。”季鳴點點頭，打開門鎖，“那我走了啊。晚上見。”
“晚上見。”
送走季鳴，季鹿在屋裏轉了兩圈，最後坐在了沙發上，把剛剛關掉的視頻打開，長按點下“不感興趣”，順便舉報拉黑一條龍...
拳擊臺上，男人的汗水打濕額前碎發，背心濕透緊貼在後背上，勾勒出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他帶著winning拳套，出手又快又狠，很快對面那人就敗下陣來。
“宮羽哥，歇一會兒。”季鳴擺了個暫停的手勢，氣喘籲籲地摘下拳套，走到一旁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宮羽的胸口也是起起伏伏，但氣息沒有像他那樣亂。
他一邊整理拳套，一邊給季鳴遞過去一條毛巾，“這兩天怎麽沒來？”
季鳴雙手接過毛巾，胡亂地往自己脖子上抹了抹，“我姐回來了，不想回家住，就暫時住在我家了。”
“我這兩天忙著收拾東西，給她騰地方了。”
宮羽聞言怔了一瞬，但很快垂眸掩蓋住情緒，語氣淡淡地道：“之前不是說月底回來嗎？”
“是啊，她之前是這麽說的。誰知道怎麽就提前回國了。那天晚上她讓我去接她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呢。”
季鳴岔開腿，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兒，完全沒註意到宮羽系拳套系了三次都沒成功。
“對了，宮羽哥，我再練一會兒就回去了哈。我得回家給我姐做晚飯。”他說完又擦擦頭發，忍不住哀嘆，“你是不知道她們運動員有多難伺候，我給自己做飯都沒這麽上心過。”
“哦？”宮羽把拳套第四次打結，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嘴，“我的營養師今天回來，要不要，去我那吃？”
“那敢情好啊！”季鳴一聽就樂了，不用做飯還能蹭飯，“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他下臺坐到桌子前，剛掏出手機，電話鈴聲就響了，
“這麽巧，竟然先給我打電話了？”季鳴小聲嘀咕了一句，接起來。
“餵，姐？”
“季鳴，媽說今晚家裏聚餐。我等下把地址發給你。”
季鳴開了免提，溫柔清脆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宮羽喝水的動作一頓。
“行，那我現在就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好，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季鳴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宮羽，“宮羽哥，不好意思啊，我媽晚上安排了飯局。”
“沒事，我們可以改天。你沒開車，我和司機送你回去。”他披上毛巾，仿佛毫不在意地轉過身，走向換衣室。
車子開到小區大門口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毛毛細雨，綿綿柔柔，隔著馬路，宮羽看見季鹿撐著傘站在車前。她穿著一件純色T恤，搭配最常見的牛仔褲，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就讓周遭的一切雜亂全部變成了背景板。
“姐！你去那邊坐，我開車。”
看見季鳴跑過來，她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梨渦輕懸。
兩人似乎又交談了幾句，季鹿從副駕駛那邊上了車，季鳴則坐在了駕駛位上。
等到他們的車漸漸駛遠，宮羽才緩緩關上車窗，飄進來的雨滴在他頭發上結成了銀亮的水星子。
十年，她長大了，但好像不愛笑了。
她看見他了嗎？看見了會記起來嗎？
宮羽閉上眼睛，長睫灑下小小一片陰影。
眼前浮現出許多年前，他和父親上了一檔親子綜藝。
那一日，天空晴朗，海洋靜謐，飛鳥輕吻白浪，在滾燙的季節裏，小女孩穿著湖藍色的公主裙，海風輕柔地拂起裙擺，她揮舞著小手蹦跳著跑來，像一只靈動的蝴蝶。
在不知心動為何物的年紀，他的小心臟像被電流擊中，撲通撲通地亂了節奏，至今未歇。
“要我說啊，季鹿早該回來了。女孩子嘛，就該安安穩穩地呆在家裏，有份工作就行了。幹嘛去當什麽運動員，危險不說，還幾年都不回家。”
季鹿聽見二舅媽的話，眼睫微垂，面無表情地喝了口水。
飯桌上，大家都各吃各飯，也沒人想搭她這話茬。
“哼，為國爭光有什麽用啊？現在網上還不是一堆說三道四的。風評不好，哪個人家敢娶？”
“夠了！吃飯呢，你說這些做什麽！”
見她越說越沒譜，季鹿的二舅季海忙出言喝止住她，轉臉對著季鹿笑道：“季鹿你別介意，你二舅媽就是關心你。”
“沒關系。”季鹿淡淡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
當眾被老公呵斥，二舅媽覺得自己面子有點掛不住，又嘟囔了兩句，“早兩年嫁給我那侄子不就沒這事了。”
她這聲音不大不小，桌上的人都聽得見。
年紀最小的季鳴一聽，立刻就要站起來嗆回去，坐在他旁邊的季鹿及時摁住了他。
“弟妹，怎麽不見季野啊？”
坐在主位上的季問梅出聲問了一句，問完，又優雅地喝了口茶，“說起來，也有挺久沒見到他了。”
這話一出，季海夫婦二人臉色都變得難看。
一旁的季鳴卻差點笑出聲。
季鹿剛回來兩天，沒聽懂，在桌下拽了拽季鳴的衣角，眼神詢問他笑什麽？
季鳴回了個安撫的眼神，用慣來的吊兒郎當的語氣接了一句，“就是啊，表哥上次還說要教我開車呢。”
“噗嗤。”圓桌一邊，幾個小輩忍不住捂嘴，有的還笑出了聲。
季問梅瞪了季鳴一眼，但也沒說什麽。
季二舅媽此時的臉色就像吃進個蒼蠅，一臉忿忿，卻又不敢說什麽反駁，捏緊手裏的杯子，連喝好幾口水。
季鹿心裏疑惑，但也隱約明白了季野肯定是犯了什麽錯事，才不能來。
這種場合，她再問會更尷尬。心想，不如等結束之後，再私下問季鳴。
就這樣，一頓飯吃得大家心思各異，結束之際，季二舅媽連禮儀都不顧了，招呼都沒打就先走了。
季海只得留下來和大姐一家賠笑，“姐，姐夫，我們就先走了。”
同姓季，季餘生和老婆季問梅的性格完全相反。
他是一個老好人，臉上總是笑呵呵的，“行，小海，你們慢點開車。”
“等等。”季問梅拎著包，最後一個從包房裏走出來，恨鐵不成鋼地睨季海一眼，“季海，你倆結婚也幾十年了，她現在說話怎麽越來越糊塗。”
“以前我就說她小家子氣，不讓你娶她，你不聽。現在好了，你仔細想想，這麽多年她把季野溺愛成什麽樣子了！你再不管，這個孩子就要被她養廢了！”
季海一臉慚愧，連忙點頭說“是”。
季餘生在旁邊及時打圓場，“行了，時間不早了。他們住的地方遠，外面下了雨越晚越不安全。走吧，咱們也走。”
“回去好好說說她，再這樣下去，她那張嘴遲早要給咱們家惹麻煩。”季問梅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門口處，季鹿和季鳴站在一起等著他們出來。
“媽，那我和姐就先走了啊。”季鳴最是怕嘮叨，季問梅還沒走到他跟前，他就擡手晃晃車鑰匙，準備離開。
“季鹿，你等下。”季問梅叫住她。
季鹿聽話地走過去。
“媽，怎麽了？”
她被叫住，季鳴也不能走，擡腳跟了過去。
季問梅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給你安排的經紀人，明天你聯系她。讓她跟你說說上綜藝的事。”
“姐？你要上綜藝！？”季鳴吃驚地望著她。
季鹿倒是沒什麽表情，接過來點了點頭，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嗯，我明天一早聯系她。”
“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家住？”
上車後，季問梅降下車窗，問了一句。
季鹿舉著雨傘，緊張地抿著嘴唇，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哎呀，媽，我姐在我那住得挺好。我們年輕人和你們生活習慣都不一樣，回家住多不方便。”
季鳴插嘴打岔，坐在車裏的季餘生也幫腔，“就是，孩子長大了。跟我們住不習慣的。”
季問梅瞪了一眼自己這個站不清隊伍的老公，但也沒在堅持，對著他們倆囑咐道：“早點回去，別在外面呆太晚。”
“最近季野出事，家裏正在風口浪尖上，你們別再惹事出來。”
季鹿季鳴點頭答應。
見兩個孩子都很乖巧懂事，她也放心下來，升上車窗讓司機開車。
季問梅走後，姐弟二人也回到車上，季鹿用毛巾擦擦身上沾染的雨絲，側著頭問：“剛剛說的季野表弟是怎麽回事啊？”
“噢，你剛回國不知道。就半個月前，季野和人飆車被警察給抓住了。二舅媽還去公司求咱媽幫忙。”
想起這事，季鳴頓時神采飛揚，“正巧那天我還在場呢。”
“你是沒看見，咱們那二舅媽哭起來還真不比專業演員差。”
“不過咱媽那性子你也知道，這種違背法紀的事，她怎麽可能幫忙？”
“所以二舅媽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地上，說媽冷血不顧親情，氣得媽直接叫保安把她拖出去了。”
“她還在地上打滾，哈哈哈。我拍了照片，回去給你看，讓你解解氣。”
聽他的描述，季鹿頓時就有了畫面感。
她低頭笑笑，突然有點懂了二舅媽今天為什麽會針對她。
見她笑了，季鳴順勢好奇地詢問，“姐，那你和媽剛剛說的上綜藝，是怎麽回事啊？”
季鹿笑容一僵，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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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段時間，國際雪聯組織的積分賽上，‘天才跳雪少女’季鹿兩摔爆冷出局，引起國內外無數滑雪愛好者唏噓。
今天我就給大家講講，季鹿是如何一步步從普通運動員，變成如今炙手可熱的明星運動員。
說到滑雪，我們都知道這是一項燒錢的運動。所以這季鹿的家庭背景也不一般，爸爸是知名作詞家季餘生，給許多天王天後都寫過歌詞。而她母親呢，那更是厲害！有網友爆料稱，季鹿的母親是築星傳媒的總裁——”
“姐！你怎麽又看這些！”
季鹿剛鍛煉完，正在跑步機上慢走平覆氣息，掛在耳間的AirPods突然被人拿走。
“這些營銷號為了博取流量，什麽話都說。一群鍵盤俠，姐，你少看這種視頻，影響心情。”
季鹿嘆了口氣，摁下停止鍵，從跑步機上走下來，一把拿過季鳴手裏的耳機，往屋裏走。
“視頻是自動播放的，我沒在意。你不去上班了？”
“哦對！我和宮羽哥約了十點。”季鳴一拍腦袋，急火火地開始收拾健身包，一邊穿鞋一邊跟她囑咐，“姐，你的中午飯我昨天做好了，放冰箱裏了。你記得吃啊。”
“好了。”季鹿無奈地朝他擺擺手，“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快去吧。”
“嗯。”季鳴點點頭，打開門鎖，“那我走了啊。晚上見。”
“晚上見。”
送走季鳴，季鹿在屋裏轉了兩圈，最後坐在了沙發上，把剛剛關掉的視頻打開，長按點下“不感興趣”，順便舉報拉黑一條龍...
拳擊臺上，男人的汗水打濕額前碎發，背心濕透緊貼在後背上，勾勒出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他帶著winning拳套，出手又快又狠，很快對面那人就敗下陣來。
“宮羽哥，歇一會兒。”季鳴擺了個暫停的手勢，氣喘籲籲地摘下拳套，走到一旁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宮羽的胸口也是起起伏伏，但氣息沒有像他那樣亂。
他一邊整理拳套，一邊給季鳴遞過去一條毛巾，“這兩天怎麽沒來？”
季鳴雙手接過毛巾，胡亂地往自己脖子上抹了抹，“我姐回來了，不想回家住，就暫時住在我家了。”
“我這兩天忙著收拾東西，給她騰地方了。”
宮羽聞言怔了一瞬，但很快垂眸掩蓋住情緒，語氣淡淡地道：“之前不是說月底回來嗎？”
“是啊，她之前是這麽說的。誰知道怎麽就提前回國了。那天晚上她讓我去接她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呢。”
季鳴岔開腿，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兒，完全沒註意到宮羽系拳套系了三次都沒成功。
“對了，宮羽哥，我再練一會兒就回去了哈。我得回家給我姐做晚飯。”他說完又擦擦頭發，忍不住哀嘆，“你是不知道她們運動員有多難伺候，我給自己做飯都沒這麽上心過。”
“哦？”宮羽把拳套第四次打結，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嘴，“我的營養師今天回來，要不要，去我那吃？”
“那敢情好啊！”季鳴一聽就樂了，不用做飯還能蹭飯，“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他下臺坐到桌子前，剛掏出手機，電話鈴聲就響了，
“這麽巧，竟然先給我打電話了？”季鳴小聲嘀咕了一句，接起來。
“餵，姐？”
“季鳴，媽說今晚家裏聚餐。我等下把地址發給你。”
季鳴開了免提，溫柔清脆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宮羽喝水的動作一頓。
“行，那我現在就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好，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季鳴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宮羽，“宮羽哥，不好意思啊，我媽晚上安排了飯局。”
“沒事，我們可以改天。你沒開車，我和司機送你回去。”他披上毛巾，仿佛毫不在意地轉過身，走向換衣室。
車子開到小區大門口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毛毛細雨，綿綿柔柔，隔著馬路，宮羽看見季鹿撐著傘站在車前。她穿著一件純色T恤，搭配最常見的牛仔褲，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就讓周遭的一切雜亂全部變成了背景板。
“姐！你去那邊坐，我開車。”
看見季鳴跑過來，她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梨渦輕懸。
兩人似乎又交談了幾句，季鹿從副駕駛那邊上了車，季鳴則坐在了駕駛位上。
等到他們的車漸漸駛遠，宮羽才緩緩關上車窗，飄進來的雨滴在他頭發上結成了銀亮的水星子。
十年，她長大了，但好像不愛笑了。
她看見他了嗎？看見了會記起來嗎？
宮羽閉上眼睛，長睫灑下小小一片陰影。
眼前浮現出許多年前，他和父親上了一檔親子綜藝。
那一日，天空晴朗，海洋靜謐，飛鳥輕吻白浪，在滾燙的季節裏，小女孩穿著湖藍色的公主裙，海風輕柔地拂起裙擺，她揮舞著小手蹦跳著跑來，像一只靈動的蝴蝶。
在不知心動為何物的年紀，他的小心臟像被電流擊中，撲通撲通地亂了節奏，至今未歇。
“要我說啊，季鹿早該回來了。女孩子嘛，就該安安穩穩地呆在家裏，有份工作就行了。幹嘛去當什麽運動員，危險不說，還幾年都不回家。”
季鹿聽見二舅媽的話，眼睫微垂，面無表情地喝了口水。
飯桌上，大家都各吃各飯，也沒人想搭她這話茬。
“哼，為國爭光有什麽用啊？現在網上還不是一堆說三道四的。風評不好，哪個人家敢娶？”
“夠了！吃飯呢，你說這些做什麽！”
見她越說越沒譜，季鹿的二舅季海忙出言喝止住她，轉臉對著季鹿笑道：“季鹿你別介意，你二舅媽就是關心你。”
“沒關系。”季鹿淡淡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
當眾被老公呵斥，二舅媽覺得自己面子有點掛不住，又嘟囔了兩句，“早兩年嫁給我那侄子不就沒這事了。”
她這聲音不大不小，桌上的人都聽得見。
年紀最小的季鳴一聽，立刻就要站起來嗆回去，坐在他旁邊的季鹿及時摁住了他。
“弟妹，怎麽不見季野啊？”
坐在主位上的季問梅出聲問了一句，問完，又優雅地喝了口茶，“說起來，也有挺久沒見到他了。”
這話一出，季海夫婦二人臉色都變得難看。
一旁的季鳴卻差點笑出聲。
季鹿剛回來兩天，沒聽懂，在桌下拽了拽季鳴的衣角，眼神詢問他笑什麽？
季鳴回了個安撫的眼神，用慣來的吊兒郎當的語氣接了一句，“就是啊，表哥上次還說要教我開車呢。”
“噗嗤。”圓桌一邊，幾個小輩忍不住捂嘴，有的還笑出了聲。
季問梅瞪了季鳴一眼，但也沒說什麽。
季二舅媽此時的臉色就像吃進個蒼蠅，一臉忿忿，卻又不敢說什麽反駁，捏緊手裏的杯子，連喝好幾口水。
季鹿心裏疑惑，但也隱約明白了季野肯定是犯了什麽錯事，才不能來。
這種場合，她再問會更尷尬。心想，不如等結束之後，再私下問季鳴。
就這樣，一頓飯吃得大家心思各異，結束之際，季二舅媽連禮儀都不顧了，招呼都沒打就先走了。
季海只得留下來和大姐一家賠笑，“姐，姐夫，我們就先走了。”
同姓季，季餘生和老婆季問梅的性格完全相反。
他是一個老好人，臉上總是笑呵呵的，“行，小海，你們慢點開車。”
“等等。”季問梅拎著包，最後一個從包房裏走出來，恨鐵不成鋼地睨季海一眼，“季海，你倆結婚也幾十年了，她現在說話怎麽越來越糊塗。”
“以前我就說她小家子氣，不讓你娶她，你不聽。現在好了，你仔細想想，這麽多年她把季野溺愛成什麽樣子了！你再不管，這個孩子就要被她養廢了！”
季海一臉慚愧，連忙點頭說“是”。
季餘生在旁邊及時打圓場，“行了，時間不早了。他們住的地方遠，外面下了雨越晚越不安全。走吧，咱們也走。”
“回去好好說說她，再這樣下去，她那張嘴遲早要給咱們家惹麻煩。”季問梅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門口處，季鹿和季鳴站在一起等著他們出來。
“媽，那我和姐就先走了啊。”季鳴最是怕嘮叨，季問梅還沒走到他跟前，他就擡手晃晃車鑰匙，準備離開。
“季鹿，你等下。”季問梅叫住她。
季鹿聽話地走過去。
“媽，怎麽了？”
她被叫住，季鳴也不能走，擡腳跟了過去。
季問梅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給你安排的經紀人，明天你聯系她。讓她跟你說說上綜藝的事。”
“姐？你要上綜藝！？”季鳴吃驚地望著她。
季鹿倒是沒什麽表情，接過來點了點頭，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嗯，我明天一早聯系她。”
“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家住？”
上車後，季問梅降下車窗，問了一句。
季鹿舉著雨傘，緊張地抿著嘴唇，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哎呀，媽，我姐在我那住得挺好。我們年輕人和你們生活習慣都不一樣，回家住多不方便。”
季鳴插嘴打岔，坐在車裏的季餘生也幫腔，“就是，孩子長大了。跟我們住不習慣的。”
季問梅瞪了一眼自己這個站不清隊伍的老公，但也沒在堅持，對著他們倆囑咐道：“早點回去，別在外面呆太晚。”
“最近季野出事，家裏正在風口浪尖上，你們別再惹事出來。”
季鹿季鳴點頭答應。
見兩個孩子都很乖巧懂事，她也放心下來，升上車窗讓司機開車。
季問梅走後，姐弟二人也回到車上，季鹿用毛巾擦擦身上沾染的雨絲，側著頭問：“剛剛說的季野表弟是怎麽回事啊？”
“噢，你剛回國不知道。就半個月前，季野和人飆車被警察給抓住了。二舅媽還去公司求咱媽幫忙。”
想起這事，季鳴頓時神采飛揚，“正巧那天我還在場呢。”
“你是沒看見，咱們那二舅媽哭起來還真不比專業演員差。”
“不過咱媽那性子你也知道，這種違背法紀的事，她怎麽可能幫忙？”
“所以二舅媽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地上，說媽冷血不顧親情，氣得媽直接叫保安把她拖出去了。”
“她還在地上打滾，哈哈哈。我拍了照片，回去給你看，讓你解解氣。”
聽他的描述，季鹿頓時就有了畫面感。
她低頭笑笑，突然有點懂了二舅媽今天為什麽會針對她。
見她笑了，季鳴順勢好奇地詢問，“姐，那你和媽剛剛說的上綜藝，是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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