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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⑨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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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

寒風凜冽、透骨。

連長借著城頭燈光,找到了新調來的女兵喬椋,在她旁邊一屁股坐下。他摸出一盒煙,伸指老練地磕出一根銜在嘴裏,點前含混不清地問喬椋:“介意嗎?”

喬椋穿著軍裝棉服,沈默地望著遠處的夜色,聞言只是搖了搖頭,手指下意識並起在褲縫上敲著。連長一看就笑起來:“你也來一根?”說著把煙盒遞過去。

“戒了。”喬椋講話時噴出一口白白的霧氣,她輕輕吸了吸鼻子。

連長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地挑眉問道:“戒了?”這個新來的女兵沈默寡言,和基地裏僅有的幾名女兵性格迥異,頗讓他頭疼。偏生這個人是上面調配過來的,打不得罵不得,很棘手。

“嗯,”喬椋低著頭,聲音輕輕的,“朋友叫我戒,就戒了。”

連長沒話說,琢磨著要循序漸進,不能一上來就問人家的隱私,於是半晌才又開口問她:“剛從東南那邊調過來,是不是還不適應咱們大西北的天寒地凍?”

“有點,”喬椋笑了笑,“是挺冷的。”

她確實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真如當年戲言,來了這裏。或許這是她的自我流放,因為曾這樣對餘舟講過,於是在組長問她想要調到哪裏時,她回答:“西北邊防區。”

沒人理解她為什麽做出這種決定,因為這個地方,不僅女人少來,就是男人,也不情願分到這裏。

當年她重傷,下落未明,共計三月。當再次找到金叔時,他對她講,信,已經是交給餘舟了。那時喬椋就想,這大概是命,老天爺警告她不許再去招惹那個男孩子。

風吹過,遙遠的天邊,是幾顆孤零零的星子,掛著。

喬椋忽然憶起第一次看到餘舟的時候,那時她剛重新返校,突逢巨變、雙親驟失,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像是活在一個封閉的殼子裏,看著周圍人來人往,卻聽不清聲音、辨不出顏色。

那天下午,她翹了課,在小城裏漫無目的地閑逛,一擡頭,就看到一個頂漂亮的男孩子。他用一次性紙杯在給路邊的狗尾巴草澆水,當時喬椋就想,這個孩子真是閑得無聊。

不過,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啊,就像黑白影畫中唯一的一抹色彩。喬椋自己都未曾發覺,她的目光竟為他停留了這麽久。

但很快,金叔就找到了她。他拿出父親的手信,告知了她父親的身份與那一次事故的原委。還有什麽能比仇恨更適合做為痛苦地解藥呢?

喬椋不得不封閉起那些殤痛,讓自己強大起來,周旋於父親的那些故交之中,揣測著究竟誰是那個出賣父親的人。

是父親在警局的同事?抑或是涉黑的張兆北?

喬椋懷疑後者的起因很簡單,當日的兇徒所持刀具均屬於管制刀具,她不信有人能不借張兆北之手搞到。

那是一段難熬的日子,她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定力不夠,但卻不能露出一絲破綻。於是喬椋開始在學校混日子,她考試交白卷,抽煙、打架,做足了墮落學生的樣子,只為讓那個人放松對自己的警惕。

和餘舟的相識,既是意外,又像是命中註定。喬椋告訴自己,那枚銅錢必須要拿回來,她等待著,觀察著,同時也判斷著這個人究竟有沒有卷進那些事情中去。

當然,這個高中生看起來只是碰巧撿到了這枚銅錢罷了。喬椋發覺他真是每個學校裏混得最慘的學生的剪影,成績不上不下、沈默寡言、體能差,她甚至有一回看到幾個男生按著他的腦袋往水池裏壓。他掙紮著,但根本無濟於事。

後來,機會來了,她不費吹灰之力地拿回了那枚銅錢,那個男孩子甚至一點都沒發覺,只是傻傻地看著她。

真是傻到家了。

喬椋以為這是她和這個人的最後交集,卻沒想到之後會結下那樣一段情緣。

希望餘舟已經忘記自己,喬椋看著天邊的一輪孤月,大概會忘的吧?時間能把一切情感沖淡,這麽多年,他有自己的生活,早就該忘記還曾遇到過一個叫喬椋的人了。

只是她大概永遠也忘不掉了。

當你出現

愛情就像一杯清茶

來到身旁

在我眼裏

那些五顏六色的飲料

沒有一種能散發永遠的芳香

你笑的時候

世界仿佛也變得明亮

那擁塞的街衢

也變得很寬敞

我們一起走走過繁華

去尋找傳說中的古塔

在古塔濃重的陰影裏

留下一個閃著金色光澤的童話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說了吧,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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