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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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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上三竿雲林和惜雪還沒有起床。昨晚,惜兒送來兩杯清茶,見到兩人交融在一起,連忙拍著胸口退出來。今日這時候,兩人還沒有起床,惜兒也不好進去打擾,李浩然來找惜雪,被惜兒拼死擋在門外。

李浩然若有所感的搖頭離去,然後給惜兒交待了一句:“叫兩人起床後,到我的書房找我。”

惜兒唯唯諾諾的點頭,嘴裏嘀咕道:“莊主怎麽知道小姐和雲大哥兩人在一起啊?”

直到日落時分,雲林和惜雪終於從房內推門而出,兩人打打鬧鬧不停,手也挽在了一起。惜兒見到兩人這般親昵,趕忙上前來道:“小姐,雲大哥,莊主來找你們,被我擋在門外了。他說叫你們起床之後,便去他書房找他。”

雲林輕輕點點頭,兩人四手握在一起,惜雪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雲林道:“嗯。”一行三人向著大廳走去。

一陣風卷殘雲雲林和惜雪將桌上的十餘盤美食吃個幹幹凈凈。雲林拍拍小肚,輕呼一聲:“好飽。”

惜雪呵呵嬌笑道:“看看你,吃了這麽多,一點肉都不長,簡直就是浪費糧食,以後看你怎麽養活自己?”

想起自己在天茫山上的金銀珠寶,足夠自己享受幾輩子了,那還擔心什麽?雲林大笑一聲,道:“我現在的財富足足夠我們子孫的子孫的子孫享受幾輩子了,呵呵,我多吃一點,免得他們用不完。”

惜雪給了雲林一肘子,輕笑道:“誰跟你有子孫的子孫啊?”

正在兩人打鬧開心時,外面跑進來一個丫鬟,対著惜雪和雲林行禮後,道:“小姐,公子,老爺、莊主請你們去書房。”

雲林起身伸了個懶腰,和惜雪挽著手向書房走去。

書房內,李雲集端坐在太師椅上,李浩然坐在一旁。書房內沒有一個下人丫鬟,李惜雪蹦跳著和雲林走進書房。

見著李雲集和李浩然一臉肅煞,李惜雪頓時安靜了下來,恢覆文靜的性格,対著李雲集和李浩然一一行禮,雲林也跟著惜雪向著兩人行禮。李雲集露出一絲笑意,輕輕的招招手,和藹可親的道:“你們都坐下吧。”

雲林和惜雪坐在兩側,雲林從兩人臉色的表情已經知曉今日必定有事,於是拱手對李雲集道:“李老前輩,有什麽事嗎?”

李雲集‘誒’了一聲,不悅的盯著雲林道:“怎麽還叫前輩前輩的?”

雲林笑容滿面的拱手點頭道:“是,是,是。倒是晚輩唐突了,爺爺……”

李雲集滿意的點點頭,輕笑一陣後,然後嘆息一聲,搖搖頭道:“齊國現今局勢……哎,讓人擔憂啊。”

雲林見李雲集一臉愁容,又突然冒出這番話,讓雲林一頭霧水,但是雲林還是恭敬的問李雲集道:“爺爺,如今齊國局勢如何了?為何爺爺如此嘆息呢?”

李雲集淺嘗一口手裏的清茶,然後將茶杯放在茶幾上,又是一聲嘆息,道:“現在齊國,朝廷內公孫懿專權,外部各大諸侯王占地割據,已經是內憂外患了。”

雲林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心中暗道:“有我祖父當朝,誰敢放肆?那個公孫懿又能怎樣?”雖然如此想,但是雲林還是很謙和道:“但是朝中有這麽多清明的一批官員當政,一個公孫懿又能如何呢?”

李雲集揮揮手,嘆氣道:“小林你還不知道吧?”

疑惑的盯著李雲集,雲林問道:“爺爺,出了什麽大事呢?”

李雲集搖搖頭,道:“也是難怪,小林你常年久居天茫山上,自然少聞世事,小林可能還不知道把,一年前先皇駕崩後,雲宗兄便已經辭官歸隱,雲游四方去了。自從雲宗兄走後,現在的朝廷!哎,已經是一團糟,公孫懿獨攬大權,一些清明的官員或是辭官或是被公孫懿殘殺,再加上如今天子年幼,這天下……著實令人堪憂啊。”

雲林頓時明白過來,自己祖父已經歸隱,天啦,這麽大的事,雲林竟然還絲毫不知曉。雲林沈思一陣,然後道:“爺爺,如今齊國國勢如此,您老的建議是?”

李雲集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笑意一閃而過,取之而來的是滿臉的愁容。雖然如此,雲林從李雲集的眉目中,已然知曉李雲集心中必有所圖。李雲集嘆息幾聲,這才緩緩道:“朝廷如此,作為臣子,自然要清君王左右的逆臣賊子,還天下一個清平,所以,我想……”說著,李雲集喝了一口茶,眼睛往雲林身上一瞟,見雲林乃是一臉的鄭重的坐著,靜靜聽候李雲集的下文,李雲集又才道:“天子年幼,天下自然需要得力之奇才來輔佐,縱觀齊國唯有像令尊雲驊那般文武雙全的奇才堪當大任。”

雲林嘴角一翹,忖道:“原來這老頭想讓我父親爬上達位,好照顧你一家老小,嘿嘿……此計倒是高明啊,不過我出山了,哈哈……正好輔佐我父親奪取齊國的大權,到那時候我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了。不對,到那時候還管他齊國什麽小皇帝?哼哼,直接即位稱帝豈不樂哉?”雖然雲林心裏這般‘膽大妄為’的胡思亂想,但是雲林卻裝作一臉疑惑的面孔,弱弱道:“家父恐怕難當大任吧?”

李雲集罷罷手,嚴肅的盯著雲林道:“雲驊我是知道的,勇,萬夫不當;文,可比聖人;所以,只要他有心,借助雲宗兄的威名加上他的實力,再有老夫亦可助之一臂之力,何愁大事不成?更何況我可不希望的孫女嫁給的是一個碌碌無為之輩,到時,也正是你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李雲集還在慢慢的游說雲林,雲林此時心裏在已經做了打算。

雲林低頭沈默一陣,似乎在猶豫徘徊,李雲集連忙又道:“林兒,這是個機會,若是把握好了,封王拜侯指日可待啊。”

雲林擡起頭,露出一絲輕輕的笑意。李雲集看著雲林的沈著的表情,心裏暗暗的對雲林的印象又好上三分。雲林対著坐在身旁的惜雪微笑道:“惜雪,你說,我似乎該勸父王按照爺爺的計劃實施呢?”

惜雪淺淺笑道:“爺爺之才當世冠頂絕倫,伯父大人更是百世難得之才,若是伯父能夠和爺爺聯手的話,必然可成大事,所謂有志者,事竟成,只是要看伯父怎麽想了。”惜雪將雲林的問題巧妙的回避了,這般就兩不為難了。

雲林突然站起來,大笑道:“哈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既然是大事,要麽就不做,要麽就做天底下最大的事,封侯拜相?哼,這不是我雲林想要的,成就普天大業,登上九五之尊才是好男兒應當所圖之事,既然要做,就做大事。”

雲林一番‘大逆不道’之言,非但沒有將書房內的三人驚嚇住,反而是迎來三人的一致滿意認可的目光,李雲集顫抖著身子,又李浩然攙扶著,走到雲林身邊。雲林和惜雪連忙迎上去,李雲集拉著雲林的手,眼睛裏流露出一道精光,是激動、興奮的表現,就如同久旱逢甘霖、良材遇明主、千裏馬遇伯樂一般高興。李雲集緊緊握著雲林的雙手,半響才道:“好,好,好孩子,有你這席話,我就可以放心的將惜雪交給你了。”

雲林也是激動的點點頭,李雲集拉著雲林,甚是激動道:“走,走,快隨我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雲林好奇的跟著李雲集向著書房的內室走去,內室乃是一間布置精致的精室,四壁之上三壁掛滿名畫名卷,一避排放著一排排整齊的書架,書架前乃是一張書桌和一張太師椅。雲林莫名其妙的看著精室內的一事一物,自小在書的海洋裏長大的雲林,對這一屋的書香味並不激動,只是淡然的牽著惜雪的手,兩人嬉笑有聲的做著鬼臉。

李雲集又李浩然攙扶著,走到書架前,李浩然在書桌底下按了一下,然後兩排書桌向兩邊分開去。雲林和惜雪連忙走上前去,看看有什麽特別的玩意,只見被書架擋住的墻上畫著一幅畫,寬一丈,高八尺,畫上用濃墨潑出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一瓦小屋,屋前正有一個老者在一掌竹制小幾前盤膝而坐,幾上擺放著一壺清茶和一個茶杯,老人正閉目養神。雲林搖搖頭,道:“此話所描述的精致好幽深啊。”

惜雪也是嘆息一聲道:“嗯,看看那一片竹林,有如張牙舞爪的老虎一般,看上去便給人一種壓迫感。”

李雲集呵呵笑道:“嗯,這幅畫乃是老夫又一個高人手中求得,高人跟老夫說,這幅畫不能留下,看過之後,立刻銷毀,若是留下,必然會引起江湖的血雨腥風,這麽好的一幅畫,我哪肯銷毀?但是高人的話,我又不能不聽,所以叫了名工巧匠,將這幅畫給印在了墻上。確實是一幅具有深意的畫,只是至今老夫尚未完全理解。”聽了李雲集的話,雲林頓時來了勁,忖道:“高人?呵呵……我也算上半個高人了吧?嘿嘿……”思忖著,雲林將目光完全投入到壁畫中去了。頓時,雲林感到一陣強大的壓迫感傳來,雲林運足真氣,想讓自己從這股壓迫感中拔出來,奈何,雲林不但沒有從這張壁畫中拔出來,反而越陷越深,自己的思緒已經完全融入其中,隨著雲林運起的真氣越足,這股壓迫感越強烈。

‘嗡嗡’一聲,雲林突然眼睛一晃,自己已經落在了壁畫的環境之中去了。那個老者睜開眼睛,含笑対著雲林往自己幾前的那一張蒲團伸手一引,雲林此時頭腦一片空白,哪裏有多餘的思想?於是跟著老者的手,走到蒲團前,盤膝坐下,對老者拱手作揖道:“請問老者,這裏是哪裏?”

那老者和藹可親的笑道:“這裏乃是上天之界,人們俗稱仙界。”

雲林頓時身體一震,渾身直哆嗦,対著老者疑惑的問道:“仙界?”

老者肯定的點點頭,笑著欲對雲林再說什麽,突然狂風大作,老者身後的小屋和竹林瘋狂的晃動起來,老者神色匆匆的對雲林抱拳歉意道:“天機未到,我們後會有期。”說完,老者便消失在雲林的眼前。

雲林連忙招手呼道:“老者,老者……”雲林眨眼之後,自己還伸著手対著身前五尺的前部招手,喊道:“老者,老者,請你告訴我,這為什麽是仙界?”

李雲集和李浩然以及李惜雪都是一臉茫然的盯著雲林,雲林心裏也是暗暗納悶道:“我這是怎麽了?我中邪了嗎?”一邊的李惜雪拉著雲林的手,小心的問道:“雲大哥,怎麽了?”

雲林擺擺頭,露出一副笑臉,呵呵道:“沒事,沒事,剛剛看這張畫看得入迷了,所以才……”

李惜雪‘哦’了一聲,還真以為雲林是看畫看得入迷了。李雲集和李浩然當然不這麽想,但是雲林不想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強求。李雲集在書架後的一個按鈕上,輕輕一按,頓時只見眼前這張壁畫向兩邊墻移動,眼前出現一條暗道。李雲集微笑著對雲林道:“跟我進來吧,浩然,你在外邊守候。”

聽了李雲集的吩咐,李浩然點點頭,答聲‘是’,然後便如同門神一般站在暗道口。雲林、惜雪兩人一左一右扶住李雲集向裏面走去,每走出五步便有一盞燈被點亮,直到走出百來步後,裏面乃是一間密室,密室內擺放著十餘口箱子,每口箱子都和雲林在天茫山山洞裏找到的箱子一般大小。

李雲集指著十餘口箱子微微笑道:“小林啊,你去把箱子打開看看。”

雲林輕應一聲,走向箱子,看著箱子上封條的粉塵,怎麽也有一二十年的光景了。雲林長影劍出手,閃電般的速度將箱子的封條拆開,然後打開箱子,呈現在雲林眼前的乃是一箱子金條,雲林眼睛一亮,心裏暗道:“天啦,又是這麽多金條,嘖嘖,有了這麽多錢,夠花好幾輩子了,看來這筆錢必然是他送給我父親招兵買馬用的,嗯,不錯,有了這麽多錢,再加上山洞內的那筆,養個百餘萬大軍,怎麽也夠了吧?”雲林精心算計一番後,然後站起身來,對一臉微笑的李雲集拱手試探性問道:“爺爺,這麽多錢,拿來幹嘛呢?”

李雲集輕笑一聲,道:“要成事必然要有實力,有實力必然需要人幫你賣命,要人幫你賣命,必然需要錢,有了錢,就有了勢,有了勢何愁大事不成?你父親在東陽郡也有十幾萬軍隊,但是每年朝廷的餉銀能有多少?再加上那些貪官一層層剝削下來,到你父親手裏的錢糧,恐怕養五萬軍隊都成問題。”

雲林心中一陣激動,走到李雲集身邊,激動的雙目流動一絲淚光,跪倒在李雲集身前道:“爺爺此恩,雲林永世難忘。”

李雲集把住雲林的手,也是激動不已,將惜雪的手交到雲林手裏,輕輕拍著兩人合在一起的手,感到道:“只要你能好好對待惜雪,我也就滿足了。”

雲林咬住嘴唇,重重的點頭道:“爺爺放心,我雲林絕不負惜雪。”

李雲集滿意的點點頭,道:“這樣,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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